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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五皇子府也有所行动。
霍全用手仔细抚摸着手下进献的龙袍,连连发出赞叹:“这张大人就是懂事,你看这龙袍,都是用金线缝制而成,上头又都是些珠宝,一看就是废了心思的,等我登基后一定重重赏他,给他封个大丞相!”
“殿下...如今陛下还未驾崩,您这样未免太过张扬了。”曲屏心里不安地劝着,试图让男子收敛。
霍全眼睛一瞪骂道:“妇道人家你懂些什么,父皇已经答应过母后,储君之位定是我的,我已经问过太医,父皇只有半月可活,现在不早些准备,等父皇一驾崩,宫里还不火急火燎的,我这也是好心,等我登基了,一定给父皇风光大葬。”
“可是殿下,现在事情还未确定,若是被旁人知道,这可是谋逆的大罪啊。”曲屏看着霍全已经完全沉浸在即将继位的喜悦,心中更为不安。
霍全美好的心情被她破坏,心里虽有气,但想到自己继位后,仍有诸多地方需要曲家帮忙,暂时忍气吞声,上前将曲屏揽入怀中,柔声道:“屏儿不必担心,万事已就绪,等我登基后,我就立你为皇后。”
曲屏本就不喜霍全,其愚钝肥硕,比起越浔那可真是沙子与金子的区别,可在当时越浔残废的处境下,她还是选择了皇权富贵,如今听他这么一说,她确实是心动了,顺势靠在霍全怀里问道:“那正妃怎么办?”
霍全的正妃是薛后一远房侄女,长得平平无奇不说,关键没见识身子孱弱,若不是看在薛后面子上,早给她停药了解了,霍全好色,自然不待见这个正妃。
“那蠢妇,等我登基就赐她毒酒了结了她。”霍全抬起曲屏的脸猥琐的笑:“她哪有我们屏儿这么美丽大方聪慧迷人呢。”
曲屏媚眼如丝别过头,霍全喉结微动正要神情一吻,门被人奋力推开。
“好你个霍全,你你你...”薛正妃颤抖着手,指着屋内两人,她平日里不受宠也就算了,如今还被两人如此侮辱。
霍全瞧着被戳破想去安抚,薛正妃眼尖地看到龙袍,推开他将架上的龙袍一把扯下,冷着笑:“好啊,父皇还未驾崩你就打着这种心思,还想了解我,如此不把薛家放在眼里,等我死后,下一步就是要对姑母下手了吧!”
“你在说些什么!”霍全一把夺过龙袍,四处探探,索性院中的人都被他早早支开了。
“你还敢说没有!”薛正妃气急攻心一口血呕在龙袍上,她紧紧揪住龙袍,扯着往外走:“走,你现在就与我进宫见父皇,见姑母,见太皇太后!无论如何你都要给我一个说法。”
霍全一把将她掀翻在地,看着被弄脏的龙袍大怒:“你个贱妇。”接着狠狠给了她几个耳光:“你这破烂身子早该死了!若不是我念着母后照顾着你,你说不定早就没命享这个福了。”
薛正妃捂脸痛哭大骂霍全狼心狗肺,接着扶着门板起身,扬言要进宫讨个说法,霍全气极将她用力一攥,没成想她一个没站稳,额头死死磕在柱上,鲜血四溅,曲屏颤着上前查看,浑身瘫倒,薛正妃已然没了生息。
“殿殿下,正妃死了。”曲屏咬着帕子瞪大双眼很是惊恐。
霍全看着溅到手上的鲜血,使劲擦拭着却仍有痕迹,他心里也怕,浑身抖着,既怕父皇治他个谋反的大罪,又怕失了母后的支持,方才一时情急,竟错手杀了人。
“怎怎怎么办。”霍全抱着头蹲下身,想尽办法仍是脑袋空空,他上前拉住曲屏,软弱着快掉下眼泪:“屏儿,屏儿你聪慧,你想想办法,你想想办法!”
曲屏心里也急,若是被知道真相,不仅是她,就连整个曲家都不能逃脱,她咬咬牙,稳住霍全:“正妃身子不好,为了府中事务太过操劳,旧疾复发去了,殿下觉得如何?”
霍全眼神一亮,忙点头:“对对对,正妃旧疾复发去了,快快找人帮正妃收拾收拾,上报宫里,将正妃风光大葬。”
“是。”曲屏借着门板起身,看到一旁正妃死不瞑目的惨状,心里一阵发毛,赶紧迈大步子朝外走。
霍全也看到薛正妃瞪着眼,赶紧拿起桌布将她盖上,瞥见手中脏了的龙袍心里一阵惋惜,将它拿到箱子底下藏住,打算过些日子派人来清洗,可没成想就这么一个举动,竟让他与储君之位无缘。
王太医照着吩咐,加大了补药的剂量又施了针,启帝这才慢慢转醒。
太皇太后带着薛后,文贵妃以及三位皇子早早地就侯在殿中,启帝望着众人,大致猜到自己时日也差不多了,如今也该由他来交代身后事了。
“陛下陛下你可算醒了,臣妾好担心啊。”薛后扑上前拽着启帝的手,哭得一阵撕心裂肺。
启帝看着薛后那张枯黄的脸蛋挂着两行清泪,怎么也算不上美,刚想开口训斥,但想到周遭站着史官,自己的一言一行可是要载入史册的,轻咳一声声音无比嘶哑:“皇后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
“陛下,全儿也很担心你,没日没夜地照顾着您。”薛后拉着身旁的霍全跪下,霍全声泪俱下一同哭喊着。
启帝刚清醒被母子二人吵得乱糟糟的,皱起眉,这分明就是邀功来的,皇后这是提醒他莫要忘了他们之间的约定,启帝定睛一看,霍全比之前更为肥硕哪里像是尽心尽力的样子,再看看老三与老六,那才是真真正正瘦了,两人一副疲惫的样子,一看就是劳累过度了。
太皇太后倒是先看不下去,霍全整日找不着人还好意思说没日没夜的照顾,但她也没当场戳破给他难堪,而是怒斥:“皇帝还没死呢,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
薛后一听闭了嘴,霍全也是耷着脑袋,将鼻涕眼泪抹掉。启帝嘴角一抽,这个祖母呵斥就呵斥,什么叫皇帝没死呢,说的话当真是一点都不中听。
“皇上,哀家今日带诸位过来,是什么目的也不必明说了吧。”太皇太后瞧着床上的启帝叹气,连孙子都活不过她。
启帝看着窦氏年迈却精气十足的模样,再看看自己有气无力的现状,就算再怎么也只能认清现实,他点点头:“朕大限将至,也是该交代后事了。”
两侧的史官赶紧凑上前,拿起笔聚精会神地听着,生怕漏掉一句重点。
启帝挣扎着要起身,奈何全身无力,薛后见状想上前去扶,却被文贵妃抢了先。
“陛下。”文贵妃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启帝心里瞬间软了一片。
薛后瞪着她,恨得牙痒痒的,强忍着不发作。
“等我驾崩后,丧葬一切从简,勿要多费民力。”启帝装作明君的样子,但在场诸位心里都明白,他早就在自己皇陵中放置了数不胜数的金银珠宝。
“还有,端淑要尽快前往匈奴和亲,朕临终前想看着最疼爱的女儿风光出嫁。”启帝虚伪的挤出几滴眼泪。
薛后疑惑地抬起头望着启帝,明明说好延迟和亲,如今这打的又是什么算盘,和亲是早晚的事倒也无所谓,可这储君之位...
“陛下那这储君之位?”薛后也不怕得罪他,愤然开口:“储君未定,黎国不安,还请陛下早做打算!”
启帝气愤地瞪着她,即是自己答应的,那必定会做到,何必急着逼他,他望了眼霍全,见他满是骄傲的神色,仿佛已经登基,心里再怎么不甘也只能认命。
“储君之位就由五...”启帝话还未说完,门外就有侍卫来报,张大人有急事求见。
“让他等着!没看到陛下在交代大事吗!”薛后气极,像个泼妇一样谩骂,她明明听到五字开头,就差那么一点了。
侍卫虽害怕,但仍梗着脖子,呈上令牌喊道:“张大人携急令求见皇上,太皇太后。”
所谓急令是指皇上颁布的,允许朝中大官有要事急报时,一路畅通无阻直达皇宫内廷的令牌。
“让他进来。”太皇太后眼神一眯瞪着薛后:“皇后,储君一事也不必急于一时,你说是吧?”
薛后被窦氏气场一压,这才发觉方才自己行为举止不妥,低着头称是。
张大人身着官服,迈入内殿,见众人屈膝一跪:“微臣皇上,太皇太后,皇后及诸位皇子。”
“张爱卿如此着急,携急令闯入,可是有什么要事啊?”太皇太后敲着拐杖,严声询问。
启帝抬起厚重的眼皮,既然有人替他发话,那他还是省着点力气,留着之后用。
“回禀太皇太后,有大事!微臣替皇上操办皇陵事宜,发现皇陵中陛下的龙袍竟被盗了。”张大人以头叩地,很是惊慌。
一旁的霍全却浑身一颤,张大人明明将龙袍献给自己,祝贺自己即将登基称帝,怎么这会变成龙袍被盗了呢。霍全强逼着自己冷静,就算他再怎么愚蠢,他也想到自己中计了。如今龙袍还被他藏在箱子底下,若是被发现,这可是谋逆的大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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