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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真凶?”
“司徒杰么?”
“不可能吧...是不是有人跑了?”
场下一片议论声,居然又出来个真凶。
蒋柏奇继续说道:“另外,由于前一任辩护律师的能力问题,导致我的当事人身心备受折磨,并且导致了严重的后果,其中一人在绝望中,选择了自尽。
所以,我仅代表我当事人,保留追究前任辩护律师不负责任的权利,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当一个律师。”
“哇!”
场面一片哗然,小律师瑟瑟发抖,当律师凶险系数也太高了。
蒋状为了打开局面,这是一点情面都不留,居然连前任都拿出来攻击。
不过转眼就想,高招啊。
“肃静!”法官敲了敲小锤子,咳嗽了声:“蒋...辩方律师,你指的真凶是?”
“警务处高级助理处长司徒杰。”蒋柏奇抑扬顿挫道。
哗,这次台下是直接爆了,上次司徒杰是证人,现在直接被打成凶手。
实力律师眼睛一亮,第一时间在脑中演算,如果是自己该拿什么论点打,另辟蹊径啊,不愧是蒋柏奇!
凶手转移,再加攻击前任有问题,又自杀了个警员,局面一下子打开。
后面证人房间听声音的司徒杰脸直接黑了,紧捏着拳头,牙咬的死紧。
法官有被惊到,不过他权力大,又敲了敲小锤子喝道:“肃静!要不然本席告你们藐视法庭。”
场面顿时安静。
“蒋状,你可有什么证据?”法官问道。
“有。”蒋柏奇从桌上拿起一份鉴定材料,“这一份,是案发当时司徒杰打给我当事人的电话时间详细记录。”
“这能说明什么?”法官一脸疑惑,这份报告他看过,就是一个电话时间而已,又没什么录音证明。
“法官阁下,请允许传召证人,司徒杰。”
“可以。”
司徒杰很快进入,先宣誓,保证一切说辞不作假,然后坐到证人席。
只是看着蒋状的眼神很不对劲。
蒋柏奇无视,自顾自问:“司徒sir,案发当时你在哪里?”
司徒杰久居高位,深吸一口气,马上变得沉稳:“我在新界总区总部。”
“几楼?”
“7楼。”
“所在房间是否有窗户。”
“有。”
司徒杰不明白什么意思,但这个问题答案固定,没的选。
蒋柏奇点头:“根据上一次庭审的证人证言,我们都知道,双方都承认当时通过一个电话,并且对现场的情况作出了一些说明,也有记录为证。
我的当事人的说词是,他询问司徒长官,嫌疑人...也就是死者不开口,怎么办?
司徒sir给他的回复是:‘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让他开口,明天天亮以前必须把人救出来。’
并且明示我的当事人,这件事情不会被记录在案,出了事,我会保你。”
“我没有!”司徒杰立刻否认。
“ok,你不承认。”
蒋柏奇毫不意外,拿起桌上的一份口供:“法官阁下,按照我的当事人所言,当时他们先是对死者进行了一些拳脚上的殴打,然后才给司徒长官打的电话,我用红笔圈出来的部分。”
法官接过助理递过来的口供,看了看点头,示意继续。
蒋柏奇看向司徒杰:“证人,你刚才说,你没有说过这些话,都是我的当事人在撒谎,瞎编的,你确定么?”
“我确定没有说过。”司徒杰说道。
蒋柏奇点头:“那好,请你解释一下,这份通话记录载明的通话时长一分四十三秒,你们聊了什么?”
司徒杰皱着眉头脑中急转,干脆找了个完美说辞:“我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当时他向我汇报了下情况,我督促了他几句,催促他赶紧想办法,让疑犯开口。”
蒋柏奇平静嘲讽:“司徒sir身为警队的高级助理处长,记性上理应优于常人,死了人这么大的事,记不清了?”
“我老了,已经不是年轻人,记性差很正常。”司徒杰淡漠,嘲讽就嘲讽,反正就是这个答案,不说不会错。
蒋柏奇怎么可能让他这么混过去,面无表情道:“那我帮你回忆一下。”
“口供本上写,我的当事人第一句话说的是:“长官,他什么都不肯说,再给我一点时间。”
你的回复是:“没时间了,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明天开市前,必须救出霍先生。”
这一段对话你认不认可?”
司徒杰瞬间纠结,一句话不说很太好,但是认了更不好,这可是蒋柏奇。
但是多说多错,他心一横:“我真记不清了。”
蒋柏奇努嘴点头:“你刚才说,你催促过我的当事人,让他赶紧想办法。”
“对,我是催促过。”司徒杰一本正经道:“我身为上司,督促自己的手下尽快完成工作,这很正常,但我没有让他们刑讯逼供,更不会让他们杀人。”
“所以他们听了你的话去打人乃至杀人,是他们自己的错判?”
“当然,警员怎么办事,警队有严格的指引制毒,没有任何一条说他们可以采用刑讯逼供的手法,这只是他们一厢情愿的错误理解。”
“他们有没有说过,他们当时已经用了一点手段,也就是拳脚,殴打死者。”
“他们没有告诉过我,我并不知道。”司徒杰肯定道。
“这个电话是你打给他的,还是他打给你的。”
“我打给他的。”
“我以为你也会说记不清了。”蒋柏奇板着脸嘲讽。
司徒杰倒是想,有记录啊。
蒋柏奇说道:“其实你说记不清了也没关系,案子当时并没有解决,人质没有找到,那么你们的对话内容势必会讨论到一个问题。
问的怎么样了?案子进展的怎么样了?
这一点,我想大家都认可,长官询问,下属回答,合情合理合法,证人,你认可么?”
“认可。”司徒杰点了点头。
“你打电话给他们的时候,他们在哪里?”
“码头。”
“你觉得他们当时在干什么?”
“当然是询问犯人。”
“六个人,在码头,询问一个犯人,怎么问?”
“我怎么知道他们怎么问?”
“不,你知道,就是刑讯逼供。”蒋柏奇重音。
“我没有。”司徒杰反驳。
“我反对,我反对辩方律师作出无端的猜测。”控方起身说道。
法官:“反对有效,辩方,请你尽快拿出指证他的证据。”
“好的,法官阁下。”
蒋柏奇转脸沉声道:“你还记得我问你的第一个问题么?不记得我提醒你,房间有没有窗户?你回答有。
那么我问你,当天下着暴雨,你不会说不清楚吧?”
“我反对,这个问题与案情无关。”控方再次起身喝道。
“绝对有关!”
蒋柏奇朗声道:“证人明知当天,下着暴雨,而重案组的六个警员,却在码头冒雨询问疑犯人质的下落。
两人通的这通电话能够证明,证人的意识在当时绝对清醒。
那么我们的这位高级助理处长是不是明知,他们就是在虐待疑犯。
还是说,警队允许警员把疑犯控制在暴雨里慢慢询问?总不能是疑犯心甘情愿站在雨里接受询问吧。
所以,从始至终,证人一直在撒谎!一直在回避问题!我问了这么多,他都推说记不清。”
“我没有!”
“他一直强调警队有严格的办事指引,但实际上呢,他根本不在乎,他要的就是疑犯开口。”
“我没有!”
“那么接下来的通话中,他明知属下使用了一定程度的暴力以后,依旧没搞定。
他不断强调时间的压力,甚至作出了‘放手做,我保你’的决定,这当然会使暴力升级。”
“我没有!你不要瞎说!”
“证人,请控制你的情绪。”
“警员在面对一个高级助理处长的催促和保证,甚至是威胁以后,无奈,加剧了暴力。
从而最终导致了疑犯死亡的悲剧,所以真正该为这出悲剧买单的绝不是我的当事人!
而是这位满嘴谎言,手段卑劣的警队高层,司徒杰!他,才是主谋!”
“我没有!我不是!”司徒杰双手捶桌,愤怒而起。
“肃静!证人,控制你的情绪,不然本席将告你藐视法庭。”
司徒杰郁气落座,全场怔住。
牛逼啊,居然一个下雨被蒋柏奇绕回来了,而且一通到底。
刚才大家还在想为什么问暴雨,又问一些被搪塞的问题,原来是等在这里。
暴雨就是一切的开端,顺带终结了谎言。
蒋柏奇施施然落座,表情回归淡定。
接下来的审讯,直接一边倒,司徒杰的诚信全部被打掉。
当然了,这场审讯针对的关在里面的5个人,证人就是证人,不可能直接变嫌犯。
只是所有人都知道,就是他指使的,动机,行为都满足。
蒋柏奇提供了下法医的验伤报告,周瑜想到的那套理论,他当然也想到了。
庭审摧枯拉朽的搞定。
蒋柏奇对于控方提出的被告同样有罪理论,倒是没有坚持,客户的要求如此。
“蒋状,厉害啊。”周瑜鼓掌夸赞。
“普通货色罢了,不算什么。”蒋柏奇倨傲,说的是控方律师的水平。
“如果不是你要求有罪,我有十成的把握打成无罪。”
“十成?”
“当然,法律术语叫做‘诚实及合理的错信’,想不想知道,请我吃饭,免收咨询费。”
“不想,你什么时候见过老板还需要懂的?我花钱只要结果,走了。”
司徒杰出来了,被警察带着出来,随后就该送去调查。
门口的记者吃惊的瞪大了眼,卧槽,为什么?转脸兴奋的拍照,大新闻啊!
周瑜赶紧跑路,晚点,记者就该堵他了,然后记者全部涌向蒋柏奇。
了解一番之后很无语,不过转脸兴奋,明天的头条瞬间就有了。
“当律师太危险,辩方律师惨成被告!”
“当证人太危险,控方证人惨成被告!”
人生的起伏何其之大,实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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