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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三天后,我可以下床走了,秋语看到我忙过来扶,这次你看他叫我娘,和我亲近,不别扭了,这次是真心把我当成养母。
是的,养母。
如果他当我是亲娘,我还要教训他呢,无论如何,娘只有一个,我对他再好,也不能取代。
娘你慢点走。
行,儿子让慢走,就慢走。
我们到了客栈外面,有一张长椅,慢慢坐下来。
小语,你娘走的时候,说没说去哪,有没有说一两个字你有印象?
记不清,那时候我才三岁多一点,就记得,我娘走了,我爹没找,还说,他要等一个人,后来,我才知道,他要等的人叫温莞。
那天,我跑到树林,和他重逢,他抱着小狼走的时候,我就应该看出来他对我,哎,我当时就应该跟他说清楚。
没用。我爹他明白你不会和他在一起,但他就是喜欢你,一回忆和你在一起的一年就特别开心。有时候,我真恨你,有时候,看我爹笑,又想,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我爹劫狱,我没阻止。
那,儿子你看到我,第一眼什么印象。
长得挺好看,就是自以为是,装模作样。
我:……
你给我评评理,我当时是这样的吗?
娘想帮你找你生母,娘认识的人多,帮你打听打听。
我爹,他知道我娘在哪。
你呢,你知道吗?
我不敢问。说到底,我娘不要我们,我对她印象并不好,和对你差不多。她和我爹吵架,从不顾虑我,我想爱她,又,恨她,她走了,我再也听不到吵架声,和爹相依为命,可我又想她。娘,还有一件事,我要和你坦白。
说。
是鲜艳搞垮了客栈,她找我,一起报复你。
想到了。她是母亲,这很正常。
那,您回去,打算怎么办。
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这事,千万不要告诉你爹。
什么事不告诉我?
啊!陆尚,你吓死我了。
小语,你说,什么事不告诉我。
鲜艳搞垮了客栈。
你说说这孩子,不让他说,他就说,我以后管不管得了他?
儿子,你跟她合谋,发现什么没有,有没有,破破烂烂地衣裳,面具,有没有透露什么字?
她都不认识秋越,肯定不是她,再说她儿子没了,就够我砍头了,她何必杀一个给自己添麻烦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吗,你二嫂她不傻,她嫁来九年才怀孕,若是缺心眼,能和婆婆相处的很好吗。
秋语:不是她。
你们这么肯定?
首先,她没有动机。娘,我扶您进屋。
让你爹扶我就行了,远宁找你。
远宁是赛马第一,奖金全部救济灾民。
哪里的灾民,没说。
你也没听到。
秋语,我要回家了,你去我家住两天行吗?
你听到秋语用心说:芮芮家我都没住过呢。
我要照顾娘亲。
你娘不是有你爹照顾?
那我就不孝顺?秋语翻白眼,以后你别来找我,别和我说话,我不想理你!
哪有芮芮乖巧善解人意啊。
他长大要娶芮芮。
亏我好心告诉你弓箭手在哪,还被我娘骂,你忘恩负义!
我用不着你好心,你差点害死我。秋语捂着伤口。
远宁想关心,犹豫了一下却说:又不是我射伤你,你凭什么骂我,我再也不理你了!
我在屋里听到了,问陆尚:秋语的脾气,是不是得改改,真为他找媳妇发愁啊。
芮芮就是你儿媳妇。
我才不和张珍珍成亲家。
儿子愿意,你要棒打鸳鸯不成?
还有好几年呢,到时候再说吧。哎,你看秋语给小姑娘气的,自断桃花啊。
小屁孩,屁都不懂呢。
过了一会儿,秋语回来了,郑重其事地说:爹娘,我决定了,长大娶芮芮。他说完也不看我们反应就走了出去。
敢情是通知我们来了。
我以为秋语不好意思,回房间去了。
他的确回房间了,但是,你看到的,他推开了窗户,因为,听到一阵敲锣打鼓的喜庆音乐。
你以为是办喜事?
错。
是喜丧。
百岁老人,因为生年不详,不晓得确定岁数,不过,老人平时没有疾病,是睡着觉过世,没有痛苦,可见老人平时积德行善,得了福气,平静的离开人间。
丧宴在如意客栈,亲朋好友吃完了陆续离开。
不是。
按套路,不发生点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怎么可能?
于是,你就看到了接下来的一幕。
丧宴上,有几个人奏响迎亲的曲子,一对青年男女站起身,走到桌椅尽头,你和大家把目光都齐刷刷投向这两个人,哇,好有夫妻相啊,真般……
打住,人家是两兄妹。
不过,的确要成亲,他们,是宣布这件事的人。
成亲的,是老人的重孙子的孙子。
什么孙,你排吧。
按理说,虽说喜丧,人走了,怎能不悲伤,就在这成亲,喜事丧事一起办,咋地,省饭钱呢?
蓝红忙完了过来跟我说:我们这就这样的,省得再操办一次。
死者为大,这未免太不尊重人了。
我们祖祖辈辈都这么过来的,成亲这等喜事,正好让大家忘了悲伤。
你,和我一样吃惊吧。
怎么着同一天也不好看。
居然能成为习俗?
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入乡随俗,但此等风俗,我不能接受。
我不说这个了,问她客栈的经营之道。
我的客栈是被秋语和鲜艳联合搞垮了,但客栈本身稳固,又怎么会垮呢,如果,那伙计不是同谋,他们怎么可能成功,我这客栈掌柜,就没有责任吗?
你们客栈的菜,味道还行,类品单一,卖相也不好看,可是我看客人还是那么多,有什么秘诀?
蓝红生气了。
因为我说了实话。
但是她没急,也没走,也没不理我,而是笑:因为,我用我自己来招揽顾客啊。
他们瞧不起你,你不能,人要尊重自己,才能被尊重,妄自菲薄,破罐子破摔是不对的,不是,什么呀,咱们不破,咱好好的。
我说了一堆大道理,口干舌燥,她起身给我倒了杯水,皱眉:我是说,我靠我自己的能力,把这家客栈支撑起来,你想哪去了?
对不起,我听到一些风言风语。
我早就当他们是放出去的,他们不是来吃饭,我就看他长什么样,找块冰,雕刻模样,写上名字,放在阳光下,看着化成水。以后,他再来,我不会让他迈进来一只脚。
那,到底什么是你的经营秘诀。
不依赖别人,不管是谁,父母,男人,都不要依赖。
这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
也就是说,她和没说一样?
不是。
她虽然什么都没说,却什么都说了,她提醒了我,一个,我十五岁的时候就懂得的道理,就是可以接受帮助,但千万不能依赖。
好比我们这里的丧事和喜事,老人走了,年轻人就要自己来操办,而不是陷入悲痛之中。
呃,你说,她这比喻,真不合适。
我们这白发人送黑发人不会和喜事一起办。
我正想问呢,她就说了。
我也突然想起来,陆墨,他的丧宴,出丧,下葬,害他的人,会不会一直都参与其中?
我本来想回家就问,问陆承,查到可疑之人没有。
但是,我的马车刚进院,鲜艳就哭着跑了出来。
一转眼,我出门一个月了,
六月的天气,雨是不会提前通知你的,你看,天是晴的,那是上一刻,这一刻,我回来了,雨水就打湿了鲜艳的衣裳。
她哭着跑过来,跪下,泣不成声:三弟妹,我错了,二嫂知错了,二嫂不应该撺掇秋语搞垮你的客栈,我,我就是想解气,凶手找不到,我不拿你出气,拿谁出气呢,我就,一时糊涂,对不起,三弟妹,我是一位母亲,小墨没了,天就塌了,你二哥动不动就埋怨我,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没想到,只是毁了客栈,却害得你差点断了腰,搭上小命,我真过意不去,你不打我两下,我,我后悔的睡不着,我盼着你回来,和你说声对不起。
她怎么会知道我腰的事?
我还没问,你就看到我婆婆过来了,仆人们都看热闹呢,鲜艳被我婆婆训了一顿。
这时,雨也晴了,我正好下车。
鲜艳就跟着我们进屋,也不管陆尚不高兴,又跪在我面前,求我原谅她。
你看她,还是穿素衣,湿透了,贴在身上,妆花了,散发也掉了,看着可真惨呢。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你就在这跪着吧,有本事你别起来,起来的时候别忘了给我收拾干净,把脸洗了,我再打你。
我说完回房间躺着去了。
废话爷爷叮嘱,想彻底康复,腰就得保护好,最少一年,若是逞强,就白挨了一刀,白发烧,再挨刀,肉皮长不上,再发烧,烧退不了,若是瘫了更难熬。
我多听话呀是吧。
当晚,鲜艳就给我炖了牛脊梁骨汤,别说,滋味还不错,不过,喝的不是我,是房里的仆人们。
上次,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她送来的羊蹄汤,陆尚也没喝,不想浪费,也是给仆人喝了。
你说,一年的补汤,都被仆人喝了,她是不是得疯狂。
事实是,没有。
不是没疯狂,是她没送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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