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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是谁?”
成昆强压心中恐惧问道。
但这身穿长袍、四肢僵硬的人根本不答话,依然保持着僵硬的姿势缓缓往前走着。
他走得极为缓慢,但每分每秒,都带给成昆无与伦比的巨大压力。
豆大的汗珠逐渐从成昆额头渗出,他死死盯着这个向他走来的人,惨白的月色笼罩再这人身上,让他的身姿显得更加诡异可怕。
终于,成昆忍不住运转内力,一脚将一块石子踢飞过去。
他内力极为雄浑,石子如炮弹般飞出,径直飞向这诡异之人。
嗖!
下一刻,成昆的眼珠就骤然睁大,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瞬间涌遍全身!
只见他踢出的石子竟直接被这诡异之人的身体吞没了!
石子击中这人的身体,然后就不见了!
不,不是吞没,而是穿过!
这人的身体莫非是假的?
“你……是人是鬼?”成昆颤声叫道,心中已然恐惧到了极点。
随着他话音落下,这诡异之人陡然僵在原地不动。
下一秒……
这人影陡然瞬间出数米开外,和成昆的距离瞬间接近不少!
成昆的心勐地提到了嗓子眼,整个头皮都彷佛飘了起来!
这根本不是人能做到的事情!
这绝对不是人!
而离得近了,他也看得清楚了!
这人身上穿着一身红色长袍,胸前绣着一团金色火焰。
这是明教的标识!
而这身衣服——是阳顶天穿过的衣服!
哪怕这么多年过去,成昆依然对这身衣服记忆犹新,这就是阳顶天临死前穿过的衣服!
“谁!到底是谁装神弄鬼!”成昆吓得一蹦三尺高,对着这人厉声尖叫,浑身都开始不自觉哆嗦。
刷!
下一秒,这人瞬间从原地消失,又出现在距离成昆丈余之处!
这回成昆看得清清楚楚的,这身穿红袍之人头戴高冠,发丝凌乱,但他的脑袋,根本不是人的脑袋,而是一具骷髅头!
这绝不是人能伪装的!
这就是一具骨架!
一具活过来的骨架!
“啊啊啊……”
呆立数秒的成昆惨叫着转身撒腿就跑,一会儿狂奔,一会儿施展轻功,一会儿有跌得连滚带爬,显然是彻底失了方寸,连身体都没办法掌控了。
不到三秒,成昆就彻底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在成昆飞出百米开外的时候,一直捂住他眼睛的清风就飘了回来,笑嘻嘻缠着躲在出口处的苏乙要奖励。
而另一个制造幻境的明月也不甘示弱,两个小鬼围着苏乙闹成一团。
苏乙毫不吝啬,一边夸赞它们,一边挤出两滴血分别喂食给它们。
吞吃了苏乙鲜血的小鬼立刻安静下来,消失在苏乙面前。
苏乙知道,这两个小鬼是要回栖身之所休息去了。
另一边,小昭正在捧着两个木凋发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突然她感觉一股刺骨寒意从手中木凋传出,她吓了一个机灵,“啊”地一声急忙把木凋丢了出去。
但木凋掉落在地,她立马又后悔了。
这木凋一直被苏乙随身携带,在她看来,自然是苏乙最爱惜珍贵之物,这要是摔坏了……
她急忙捡起木凋仔细查看,确定没有丝毫损伤后这才松了口气。
她隐隐觉得手中木凋发出丝丝寒意,拿在手中也似乎比之前重了些。
“真是怪事……”看着两个木凋上古怪的孩童脸,小昭只觉得这东西说不出的诡异,心中发毛,急忙把木凋放在桌上,双手作揖拜道:“莫怪莫怪,我是不小心的……”
人在黑暗封闭的环境里,难免会觉得压抑不适,过了一会儿,小昭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她又想到了苏乙说的那个老太太,又觉得似乎有人对着她的后脖子吹气了……
吓走了成昆,苏乙便上到光明顶上,找了些干粮、肉脯,又用皮囊装了几大袋水。
还顺便去某个库房里顺了两床被褥,搞了几盏煤油灯,并拿走了两大罐灯油,这才重新回到了密道之中。
再次回到那个石室的时候,苏乙故意发出一些声音,里面立刻传来小昭紧张的声音:“是大哥吗?”
“是我。”苏乙回答。
小昭立马就跑了出来,见到果然是苏乙,立刻松了口气,喜笑颜开道:“大哥——哇,你拿了这么多东西!”
她立马跑来接苏乙手中的东西。
苏乙任由她拿走一些,两人重新回到石室之中。
小昭开心翻着苏乙拿回来的东西,赞道:“大哥你好细心呢,有了这些东西,咱们十多天不出去都没问题了。”
苏乙一边把几个煤油灯都点亮,挂在四面墙壁上,整个石室顿时变得亮堂多了。
小昭更加开心:“这样看着舒服多了呢,大哥,你歇会儿,我把这里清理一下。”
“一起来吧。”苏乙挽起衣袖。
小昭急忙摆手:“这是我该做的事情,大哥怎么能做这种粗活?”
苏乙根本没有理会,已经上手干了起来。
“什么粗活细活?咱们现在是同舟共济,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苏乙道。
小昭看着苏乙忙碌的身影,眼睛里亮晶晶的,笑容似乎也变得更甜美了几分。
她也不再劝说,跟苏乙一起忙碌起来。
只是她嘴巴一直没停过,叽叽喳喳的,什么事情都要说出来。
“大哥,我用这布条做个掸子,掸掸这里的灰尘,大哥你说这里这么封闭,哪里来的灰尘呢?”
苏乙答道:“这里有风流通,灰尘是风带进来的。”
“原来是这样……大哥这些干粮和肉脯放在这边好不好?要不要挂起来?不如我找些木条楔进墙缝里,这样就能防虫防潮了……”
“大哥……”
她一边忙碌一边说,很欢快勤劳的样子,苏乙也不嫌她翻,笑呵呵跟她搭着话。
西红柿
衣柜被放倒了,做成了另外一张床,苏乙用一块布挂在两张床之间,算是隔开了两人。
整个房间都被收拾了一遍,变得清爽多了。
等打扫完之后,苏乙又拿了一袋水挂起来,做了个简易的可控制水流的开关,然后就着水清洗一番。
小昭笑嘻嘻直夸苏乙聪明。
她觉得苏乙真是神奇极了,任何简单的东西到了他手里,似乎都变得不那么简单了。
两人有说有笑吃了些干粮,喝了点水后,苏乙便决定开始练功了。
小昭自告奋勇要给苏乙“护法”,其实只是想缠着苏乙,苏乙看出了这一点,这小女孩对他已经极为依赖了。
苏乙摊开羊皮卷,就要挤出手指鲜血涂抹羊皮,让字迹显形,突然一皱眉,伸手攥住了小昭手腕。
小昭此刻正一手拿着那把匕首,一手伸出食指,准备在自己手上割一刀,用她的血来涂抹羊皮。
“我来就行,不用这样。”苏乙道。
“大哥万金之躯,怎能轻易损伤?”小昭被苏乙攥着手,有些羞涩。
“你也是万金之躯,咱们彼此彼此。”苏乙笑了笑,从小昭手中拿过匕首,在自己手上轻轻一划。
他一边在羊皮上涂抹,一边开始速记其内容。
一边的小昭还在咀嚼苏乙刚才的话,痴痴看着苏乙的侧脸。
和苏乙之前预料的一样,乾坤大挪移其实是一部如何运用内力的总纲法门。
虽然这也算是一门内功,但修炼内力只是这门武功中最浅显、最基础的一小部分,它的主要内容全在于如何运用上。
毫不夸张地说,这门武功把内力的运用范围,开发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
而且其语言浅显易懂,没有任何武理观点,有的只是纯粹的“技术”。
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这的确是一门舶来的武功,并非中土人的发明。
但凡是汉人创造武功,无不从儒释道三家发掘武学义理,先立武道,再创武术。
这也是华夏文化的特征,我们认为道为术之灵,术为道之体,明道才能御术,这就叫明道优术。
因此前辈先人创立武功,无不是先悟道,明武理。等想通了自己的道,再根据道理创出相应的武功,基本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而夷人则不然,夷人更注重术,认为术才是根本,道只是虚妄。
因此他们接触到某样东西和我们的反应是不一样的,我们的第一反应是——这东西是怎么来的?
而他们的第一反应是——这东西有什么用?
在这个世界里,夷人学了汉人的武功后,倍感神奇,于是便开始研究和开发内力的用途。中土和西域的武功迥异之处便是缘于此因。
西域武功集大成者,便是这乾坤大挪移了,它的几种功用,拿出来任何一种都足以惊世骇俗,开宗立派,比如激发潜能,比如移花接木,又比如复制模彷别人的武功……
偏偏这么多实用性很强的功用全部集中在一种武功上。
苏乙看得出,这乾坤大挪移绝不是某个惊才绝艳之辈的首创,应该是群策群力的智慧产物。
这乾坤大挪移秘籍上写着——
“第一层心法,悟性高者七年可成,次者十四年可成……第二层心法悟性高者七年可成,次焉者十四年可成,如练至二十一年而无进展,则不可再练第三层,以防走火入魔,无可解救……”
之所以要耗费这么长时间去苦练,一是要积累内力,二是要学习那些复杂巧妙的内力运用法门和技术。
而它之所以非常难练,稍有不慎就走火入魔,原因也在于这门武功的法门和技术太过精微奥妙了。
就像是现代科技一样的道理,越是最前沿高深的科技,越需要底层大量的技术积累。
乾坤大挪移也是,它所需要的大量积累,就是内力,而且必须是如张无忌、苏乙这般雄厚的内力才行。
也就是说,修炼它是有门槛的,当世够资格修炼乾坤大挪移的人,只怕是屈指可数。
你必须有足够雄浑的内力,才能发挥出秘籍里记载的各种法门和技术。若是内力不足,就像是小小孩童挥舞百斤大锤,别说用出精妙的锤法了,你能挥舞起来都算不错了。
就算勉强挥舞运用起来,那也是很难操控,一个不小心,就会把自己砸个头破血流。
但如果内力浑厚者去练,就像是个大力士挥舞铁锤,那就轻松多了。
因为你力气足够大,那些精妙复杂的法门和技术对你来说就只是难者不会,会者不难的问题了。
就像是一层窗户纸,一捅就破。
而历代修炼这乾坤大挪移的人,开始修炼这门武功的时候,内力就没有“达标”的。因此他们都像是孩童抡大锤一样,承担着巨大风险修炼这门武功。
乾坤大挪移只有明教教主够资格修炼,而能当教主的,哪个不是心志坚定之辈?
这些教主们得到乾坤大挪移后, 必然是孜孜不倦,尽心竭力去修炼,但越修炼越危险,就像是高空走钢丝,所以往往到后来就落个走火入魔,饮恨而终的下场。
唯有少数惊才绝艳又运气极佳之辈,才能练至高深。
就像是杨逍,此人在三十年前被阳顶天传了前三层的乾坤大挪移,可练到今天也只练成了前两层,再接着练,内力彷佛就要破脑而出,他便不敢再练下去了。
而原剧情中的张无忌之所以能练成,就是因为他一身内力如汪洋大海,其本人天赋又万中无一,简直就像是专门为乾坤大挪移这门武功而生的一样。
苏乙的内力之雄浑还要远胜张无忌,他的天赋虽不及张无忌,但哪怕不用意识流教学空间,前三层那些激发潜能、以及类似四两拨千斤、移花接木的法门,他领悟起来也势如破竹,一点就通。
这就是因为他内力充足,本来是“四两拨千斤”的活儿他直接“千斤拨四两”,做起来自然是轻松随意。
直到第四层的时候,进度才开始滞涩起来,很多精妙的法门繁复无比,就好像是开车弯道漂移一样,即便是苏乙修炼起来,都很难控制内力如臂挥使。
他只练得左边脸涨得血红,右边脸却乌黑发青,艰难运转内力,不敢有半点分心。
一边小昭见他这样子心里顿觉害怕,又不敢贸然打扰,焦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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