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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红见状神情一变,上前一步,又顿住了脚步。
她觉得陆晨不可能会伤害凤牺,应该是在尝试斩断那负面情绪所诞生的灵魂。
陆晨此时手上弑君并不发力,但无形的刀意却侵入凤牺体内。
他曾有一世刀法名为断魂,和尼德霍格交手时又悟出了生死。
生死刀法原本的意境为舍生忘死,向死求生的一刀,断魂原本只是空有其名,乃一记竖批的刀法。
在他两世轮回,体悟过秘血武者的天人五衰后,对生死灵魂轮转,又有些许新的领悟。
新的刀法意境只具雏形,为斩魂之意。
他的弑君原本就可斩杀灵魂,根据此特性,他日日推敲摸索,逐渐让这一刀意趋于完整。
今天他只是想做个尝试,以此刀意,是否能真的分割灵魂,斩而不灭。
在陆晨的意识中,感应到凤牺体内那由苦情树负面情绪构成的灵魂,正面目狰狞的和自己对视。
现实中,凤牺的脸也变得狰狞起来,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终于,她似乎无法控制自己的躯体,仰天发出刺耳的尖叫声,令人不寒而栗。
陆晨不为所动,刀意继续向深处逼近,直到两道灵魂交接之处,他停下了。
所谓灵魂,本就是没有实体的东西,在他的感应中,两种性质不同的灵魂水乳交融,根本不分彼此。
他的刀意在灵魂上斩出了缝隙,但根本无法完美的“切开”
他之前把事情想的有些简单了,他面对的不是向连体婴儿那般的情况,只需要把连接点切断就好,凤牺的两种灵魂,混在一起,就像是一团污泥,他根本没法下刀。
果然……想取巧不行吗。
陆晨收回了弑君,凤牺的尖叫声停止,恢复后,被困在藤蔓上的她剧烈的喘息,满头大汗。
陆晨的刀意不仅伤到了苦情树负面情绪诞生的那一部分,也伤到了原本的她。
“日落,怎么样?”
红红关心的问道,期待能有个好答案。
陆晨摇了摇头,“我的境界不够,强行斩开,恐怕会将凤牺阿姨原本的灵魂也会被基本杀灭。”
凤牺疲惫的抬头,看向陆晨,“小日落……你不用急,我还顶得住,下一世,我也等得了。”
陆晨心中叹息,“那委屈凤牺阿姨再等些年,相信你方才也感受到了,我有能力斩而不杀,只是现在境界不足,没法巧妙的分离,记得,要心怀希望。”
凤牺点了点头,勉强的笑了笑,“小日落,你也别太勉强自己,把时间都放在修行上的话,会错过许多,你一世不长,多陪陪依依吧。”
“嗯,我会的,阿姨保重。”
陆晨从藤蔓上跳下来,凤牺原本的灵魂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长辈,他前世受了诸多照顾,不会让对方就这么被负面情绪吞噬。
红红带着陆晨走出洞府,见陆晨离开,问道:“日落准备去哪?”
“冥想,刚刚没有成功,但也有了些思路。”
陆晨没有转身,摆了摆手道。
前往花海的途中,路过苦情树下,他见到正闭目冥思的小容容。
小容容感应到有人来,微微睁开眼见到是陆晨,打招呼道:“萝……落哥哥。”
陆晨:……
落哥哥是什么鬼?你是想表示自己省略掉了日字吗?
你分明就是想喊我萝莉控吧!?
小容容眯着眼,陆晨看不清她的眼神,但怀疑这绝对是故意的。
“容容姐,你近来经常在苦情树下修炼吗?”
陆晨问道,各论各的。
“嗯……忘约掌,我还练得不够。”
容容的话语有些含糊。
陆晨看着容容若有所思,长大些的容容,心思恐怕是三姐妹中最深沉的那个,她恐怕已经知道凤牺的事了,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红红姐不说,她就体谅姐姐,表示自己不知道,同时也没有告诉雅雅。
她这些年拼命的修炼忘约掌,恐怕目的和自己相同。
忘约掌,练到极致可以将人的灵魂之类的东西从体内拍出,原著中容容就用此招从人的体内拍出金晨曦。
仔细想来,原著中容容说她一生只练这一套掌法,所以才会有此质变。
原来,动力是在这里。
可惜,原著中等容容掌法大成的时候,所有事都已经晚了。
“师傅!师傅!”
两人对话时,忽然有一道童音从山丘下传来,陆晨转头看去,是一个唇红齿白的孩童。
“颜如玉,不是说了,不要在这个时间来找我。”
容容眯着眼,看向跑来的孩子,“大呼小叫的,我是怎么教你的?”
来者正是已经在涂山住了八年的颜如玉,他被陆晨和雅雅传送回涂山,由容容照顾,前几年拜了师。
如今千颜幻化之术修成,在涂山内跑的可勤快了,见人就问自己帅不帅。
“师傅,我错了。”
小颜如玉低头认错,看见陆晨在旁边,又高兴的道:“日落哥哥,你回来了!”
陆晨摸了摸颜如玉的头,颜如玉现在大概是个十岁孩子的模样,以牛鬼的生长速度,大概再过百十年,就完全成年了。
“有好好听你师傅的话吗?”
陆晨笑着问道。
“我有好好修行,千颜幻化术已经很熟练了,日落哥哥你看,我好看吗?”
小颜如玉性子十分活泼,没有了当年的阴沉。
但陆晨知道这只是表象,因为颜如玉内心还是自卑,一旦变回那副丑陋的样子,就不敢见人。
“我不会说容貌不重要,但你也要跟你师傅学些正经的神通,望月掌你有好好练吗?”
陆晨问道,望月掌是容容对此神通的另一种称呼,因为听起来更美好一些。
颜如玉顿时表情有些僵硬,“也……也有练。”
容容在一旁有些无奈,“千颜幻化术既已修成,就多注重些自身修为,不然将来你是要受欺负的。”
颜如玉疑惑道:“长得好看也会被欺负?”
“你出去后,碰见敌人,对方难道因为你长得好看,就不杀你吗?”
容容反问道。
陆晨在一旁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容容看起来不过也就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女,但说起话来,到真像是个小师傅。
“师傅,我明白了,我会好好修炼的,这就回去修炼望月掌。”
颜如玉听话的点头道,他很敬重改变自己的师傅。
陆晨见颜如玉溜走,对容容道:“也别只教他修炼,做人做妖,处世的道理也要让他学会,否则若是有一天他出去行走,会吃亏的。”
容容沉吟了下,眯着眼笑道:“看不出来,日落哥哥,你还挺关心他的嘛。”
“毕竟是我捡回来的,总不想看他误入歧途。”
陆晨笑道,算是提前打个预防针吧。
虽然他不知道,颜如玉下山后不违法乱纪,还会不会碰到自己的恋人,但他没道理说为了不改变剧情,就放任颜如玉长歪。
至于他还能不能碰到律笺文,就看他们的缘分了。
“嗯,我会教他的,只是……”
容容说着,摇了摇头,“没什么。”
她想说,自己也不太懂外面世界的道理,毕竟没怎么出去走过。
陆晨见容容准备继续修炼,也就不再打扰,前往花海。
小花妖们见到陆晨,各个躲得老远了,让陆晨有些无语。
我现在又不压榨你们了,怎么还这么怕?
他坐在花海中,聆听自然的律动,心渐渐静了下来。
他的刀意进境,急不来,而耽误之际,他需要解决一件大事。
那就是自己的下一次转世。
上一次他已经吃够了亏,浪费百年时间,这次转生他务必不能再向上次那般。
主线任务中,保证面具团出圈后全员存活,这个任务并不要求他和绘梨衣都在场。
换句话说,如果陆晨能把面具团调教到无懈可击,并把去圈外需要注意的事项一一告知,即使他不跟着,面具团的人出去后没死,主线任务也会完成。
当然为了保险起见,他会跟着出去,绘梨衣留在圈内策应,他们之间有件“神器”,可以保证安全。
而东方月初和涂山红红的任务则不一样,任务中明确指出,需要“见证”
所谓见证,绝对是要在一旁看着的,起码一同经历过重要事件。
如果他去世后,一沉寂就是百年,绘梨衣的任务或许能完成,自己是铁定要失败的。
因此,他必须在这一世寿命耗尽之前,想出完美转世的办法。
上一次转世他摸清了红仙天书转世的方式,他仔细思索后,发现有三个要点。
第一,转世身份的父母,原本就想给孩子起名字为“日落”
第二,他还需要能完美替代那个身份,比如南宫日落,就是被管家不小心摔死后,他狸猫换太子。
最后,他根本就没有死,在天人五衰之后,经历的反雏,和他之前研究过的那种南国的反雏之毒,特性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他在陨落时,被空间,或是红仙天书下了一种效力超强的反雏之毒,并在开始“转世”时,再未自己解毒。
整个过程,在外人看来是玄之又玄的转世,但解析透彻后,发现根本就是一场“模拟”
若这个过程并非是由空间随机碰运气,只需要满足一些条件,红仙天书就会为自己“解毒”的话,他就能完成对自己转生的操控!
目前这只是一些猜想,想要完成可控的转生,三个要点中,前两点是最重要的,需要他提前布局。
他心中已经有了粗略的计划,只是还需要再去做一道验证,回来后和绘梨衣商讨下。
“日落!”
正在思索时,少女的声音传来,下一瞬陆晨便感到天地陷入彻骨的冰寒。
他盘膝坐地,并未起身,手臂侧挥,劲风涌动,花海摇曳,数不清的冰晶和花絮纷飞。
“雅雅姐,怎么还玩偷袭的?”
陆晨笑道。
刚出关的雅雅单手掐着腰,指着陆晨,“我明明喊了你的名字,怎么能算是偷袭!”
陆晨看向雅雅,若是绘梨衣在此,恐怕又要偷偷吐槽不科学了,嗯,的确不科学。
“今天看来很自信嘛,闭关有所得?”
陆晨神情淡定。
雅雅见陆晨都没起身,有些莫名的恼火,“今天我一定要把你打的落花流水,回忆起童年!”
陆晨无奈的起身,单手扶在弑君刀柄上,“好好好,我也帮雅雅姐回忆下过往。”
三十秒后,雅雅捂着脑袋蹲在地上,“可恶……你为什么长大后就这么强!”
她心中羞愤,怎么老爱敲我脑袋,长不高怎么办!?
果然又打不过了,早知道在日落小时候,多找机会揍几次!
陆晨不用问,也大概猜得出雅雅在想什么,看向一片狼藉的花海,心疼花妖一秒钟。
“想什么呢?你今天怎么魂不守舍的?”
雅雅疑惑的问道。
“没,只是准备出去走走,确认些事情。”
陆晨看向西方。
雅雅提起精神,“好久没出去了,要不一起?”
陆晨想了想,“霸业他们上次也说,好久没见到大姐了,正巧,一起吧。”
…………
圆月高悬,繁星点点,杨府后院外的山林中,一道小小的身影,盘坐在大石上吐息。
此处平日里是杨家人切磋的场地,到了晚上却是无人,最为僻静,杨蔑很喜欢在这里修炼。
最重要的是,有时候哥哥回来时,会在这里见自己,偷偷教自己两招。
小杨蔑十分崇拜自己的哥哥,长得英俊帅气,聪明温柔,还是杨家的第一天才。
他一直在想,自己努力修炼的话,长大后能像哥哥一样吗?
“气息乱了,修炼时要静心哦。”
小杨蔑正在思索时,忽然听到一道温润的男声,惊喜的睁开眼。
月下树枝上,一道身影立在那里,青白相间的道袍,白色长发在夜风中轻轻舞动,脸上带着温和的笑,额上一只紫色的天眼深邃迷人。
“一叹哥哥!”
小杨蔑站起身,刚刚还在想哥哥好久没来了,没想到今天能见到。
杨一叹飘然而下,“许久未来见你,让我检查下你的身体状况,看看你有没有懈怠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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