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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说。”
袁朗看着成才,脸上面无表情的说道。
成才继续回答自己内心里的答案:“之所以没有区别,那是因为战机终将会被击落,战舰最后也会被击沉!
一场真正的惨烈战争,最后所谓的高尖端武器,也都会很快被耗尽。
战争,耗到最后还是人与人之间的战争。
特种兵和步兵都是靠人的基本在对抗复杂和残酷,在这一点上,两者没有任何的区别。
特种兵和步兵都是没有最后的兵种,因为,他们都是一群到了最后还在坚持的人。”
袁朗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但随后他表情变的不屑的道:“你很清楚我究竟想要听什么。”
成才也不反驳,反而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说道:“是的,我知道。
但这也是七连最根本的生存逻辑。
七连改编之前,所有七连的兵用这个勉励自己,七连改编之后,散到各处的七连每一个人,也都在用这个坚持。”
成才说这个的时候,脸上带着的是对七连精神的回忆和认可,以及对其赞同。
袁朗眼里明显地闪动着揶揄,他说道:“你现在又是七连的人了?”
成才摇了摇头道:“不是。
错了就是错了,哪怕改正了,但造成的疤痕仍然存在。
我只是草原上跑丢了的一个兵,我跑失了我的队列。”
他想到了抛弃七连,跳槽到红三连!
也想到了在老a选拔时,离开许多余和伍六一,抛弃战友和兄弟。
想到了在老a最终考核时,放弃责任,选择了逃避的那个让人鄙夷和看不起的场景。
成才的脸上若有若无地闪动着感伤,他用极为坚定的语气说道:“不抛弃不放弃,把我带回了这里。
我不知道后面的路有多长,但现在,我是来跑完全程的。”
袁朗很干脆,并且摇了摇头:“我不信任你。”
成才道:“我明白,也很理解。”
所有人都对袁朗的话感到有些沉重。
不信任!
这个三个字组合起来,简直比一座山还要沉重!
而且,尤其说的对象还是一个当兵的人!
“成才,你这个人太精,也太油滑,我要什么你给什么,哪怕你自己根本就没有。”
“是的,这是我。”
袁朗苦笑了下,说道:“有一个人来找我,你知道,他很重情义,也是咬定青山不松口的主!”
成才听到袁朗的话,他几乎要微笑出来:“是啊,他很重情义,他也帮了我很多!”
“成才,现在你能够留下来继续参加集训,那是因为有人跟我说了很多,说了太多太多的话,我听的都烦了。”
袁朗最后感叹道:“人呐,有时候最难搞懂的就是真假。”
成才沉默。
“现在我留你下来,那完全是因为那个人我很器重,是因为他的面子。
至今为止,你还是没有什么让我能看中的地方。
我只是给他面子,为了这个,你愿意留下来吗?”
袁朗存心把声音说得很大,以至于队列里的每一个人都能听到。
每个人都尽量做得像没听到一样,但那对成才更是羞辱。
成才在训练中的表现,袁朗难以搞得懂真假。
为了弄懂油滑聪明的成才,袁朗只能用他自己的方式。
在成才已经了解的演习规则之外,设置更多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陷阱,让更多的残酷生活纳入进演习中来。
现在袁朗故意挤兑成才,不断表达对成才的失望和不信任,让成才觉得自己根本无望待在老a,甚至是有点对成才予以羞辱!
强调这一点,直到袁朗相信成才把这一切都信以为真,并且还仍然能做到不放弃不抛弃的时候,袁朗才能让成才留在老a。
如果是当初的成才,面对这样的刁难和羞辱,他绝不会像现在一样毫无动静。
虽然不至于像拓永刚一样激烈的反应,但也会怒气冲冲的表示不服气!
现在已经脱胎换骨的成才,在面对袁朗的几次恶意的攻击,他沉默着,并且说道:“还是同样的话,不抛弃不放弃,不管走到哪一步,我都愿意继续坚持着。”
成才过的这段日子很艰难!
他找回自己的枝枝蔓蔓时也很辛苦。
当初的他,是为达到自己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不惜甚至牺牲别人的利益甚至是荣誉。
为了前途目标明确,所以不在乎战友情之类看不见的东西。
不需要安慰或者是虚的东西,他做的一切都很有目的性,因此待人不真诚,如果有更好的去处,只要是有利于自己的前途,他都会舍弃一切奔自己的前途的。
老a的演习可以复制。
演习里模拟出来的困难和残酷,不公和绝望,都比不过成才这段日子里所面对的那种无穷无尽的乏味和挑战!
a大队的教训和历练,让他这个逐渐成长起来的士兵变得愈加成熟
有一句话不是这样说么:“早熟的人通常都很晚熟!”
成才就是如此,当他不再自私、不再炫耀、不再自负和无情无义,他将成为一个合格的军人!
“如果这一次让你来,完全是冲你的朋友面子,你还愿意继续留下来吗?”
刚才的这一句话,搁从前要强要面子的成才,听到这句话绝对瞬间会感到自己成了跳梁小丑。
现在的成才却咬牙说“我要坚持”,说明他对不抛弃不放弃的理解与认知,完全已经超越了他原本自我意识较强的虚荣心与自尊!
这就是他转变的体现。
其实,每个人都是矛盾的综合体,没有人生来就是完美无缺的。
在沉寂当中,袁朗刻意延长着这种羞辱。
袁朗观察着成才神情的每一丝变动。
最终,袁朗没发现成才是伪装的,他说道:“好,那就让我们试试。”
几乎在于此同时。
吴哲在电脑上制作着关于这次跨军区演习行动的加密档案。
a大队四人核心小组代号:silent。成员:袁朗、许多余、吴哲、成才……
silent档案。
领队:袁朗,领队损失则下延一位执行代指挥权,直至任务必须完成。
强度:高烈度。
行动级别:允许真实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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