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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珂想要继承河中府,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压服河中府的军将,自称留后。
韦扶风也算是为王珂分走不确定压力,带走的一万军力并非王珂敌对,或许多数是中庸心态的将官,他们只是没有向王珂表示支持。
韦扶风自有五千军力,不惧一万河中军造反发难。
带走的河中军将官就算抵触离开河中府,王重盈还活着的前提下,也不敢违抗军令。
事实上,王重盈弥留的情形,河中军知道的不多。
王重盈养病很多年了,河中府上下已然习惯王重盈的养病,习惯了王珂的发令,只不过王珂没有任免权力。
一万五千大军进入丹州地域,这是王珂堂弟王瑶的地盘。
王瑶地盘原本还有坊州,地盘原名鄜坊节度使,但被邻居邠宁军节度使王行瑜夺走,朝廷易名保大节度使。
坊州有黄河支流洛河流过,算得一处出产丰裕的州域。
论实力,邠宁节度使王行渝不如河中节度使王重盈。
王重盈是老牌藩镇节度使,只是时过境迁,邠宁节度使有凤翔军联合。
对于邠宁军的势力,韦扶风一直予以关注,邠宁军地盘拥有邠州,宁州,庆州,坊州,原州,有兵力三四万。
另外还有归附的数千党项,就是原来的夏绥节度使,逃入原州归附了王行渝。
韦扶风对于王瑶的势力也是知道,王瑶这个节度使可以说弱势。
以前被夏绥的党项人时不时的打秋风,又被东南方的邠宁军威胁虎视,甚至丢了最富裕的坊州。
王瑶原本是驻扎在坊州,失去坊州之后他本该退守鄜州。
鄜州在洛河的中游,也算富裕,但王瑶被邠宁军吓破了胆,干脆跑去最北的延州做为统治中心。
王瑶的胆怯,又不擅经营地盘,使得本就人口流失严重的治下,逃亡离开的更多。
王瑶的地盘人口两万多,兵力有三千。
韦扶风率领大军走过丹州,行军的路途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称之为秦直道。
秦始皇为了对付北方匈奴而修建的驰道,据说动用三十万民工,由咸阳能够通达九原郡(包头)。
韦扶风一路走观,感慨王瑶的无能,地盘濒临黄河,境内还有河流,加上贯通南北的秦直道,无论是商业和农业都能够获得发展。
就算有强敌威胁,什么都不做的后果,只能越来越弱,最后被灭亡吞并。
韦扶风听王珂说,他不担心王瑶。
王瑶对于河中府军将影响甚微,主要是王珙颇具心机,经常拉拢河中府将官。
另外据探报,王珙与潼关军韩建有了勾结。
王珂与韦扶风说了很多,却是一字未提河东军。
韦扶风心知肚明,王珂非万不得已,不愿向河东军求援,请虎容易,但代价不堪重负。
大军走入延州(延安),延州境内有一条黄河支流吐延水。
大军顺利走过延州,身为地主的王瑶如以往一样,对于路过的军力不闻不问。
大军进入绥州,韦扶风相当于进入另一个家门。
军力沿着无定河蜿蜒行进,途中入夜驻扎,次日午前抵达绥德县城。
大军驻扎在城外,很快有夏绥官员奉命犒劳。
大群的肥羊被赶至军中,还有三百坛酒水犒劳军中将官,能够吃肉喝酒,北上的河中府军力,立码没了怨气。
韦扶风与五百护军进入城中,抵达城中州衙,护军有序的内外接管守卫。
韦扶风在进入衙门的护军之后,漫步走入州衙。
李玉珠竟然在二堂等候,见到韦扶风走入,起身微笑道:“郎君回来了。”
“回来了。”韦扶风一路风尘,听了心生温馨,眼神温柔的看了李玉珠,轻语。
李玉珠走到韦扶风近前,伸手捉握韦扶风左手,笑语:“走吧。”
韦扶风被牵手的走去,他的眼睛看见两个身穿青裙的中年女人,明显有别于其他奴婢。
韦扶风知道那是林清雪应李玉珠要求,送来的起居妇,一共四位。
韦扶风被带去后宅,李玉珠服侍他解脱尘土一身的甲衣,内袍。
韦扶风进入备妥的汤桶内,舒适的泡着。
“玉珠,让护卫也洗尘。”韦扶风说道。
“放心吧,都能够洗尘,不过没你这么好的独享待遇。”李玉珠笑语,手儿解开韦扶风的发髻。
“我不会服侍人,梳理的发髻凌乱你只能忍着。”李玉珠又轻语。
韦扶风一笑,打趣道:“只要不是做成马尾,都可以。”
李玉珠轻哼一声,梳弄几下头发,曼声道:“两个马奴还好吗?”
“还好。”韦扶风回答。
李玉珠梳发,说道:“郎君往河东提亲的时候,娘问了我,我听说郎君曾经败过李存孝,兴冲冲的去见了郎君。
结果,见面失望,怎么说,就是觉得郎君不是真正的勇士。”
韦扶风默然,李玉珠继续道:“于是回复了父亲大人,让给婉秋出嫁,只是不知为什么,我的心里就是不痛快,但也不是非常堵心。
不久,郎君抵达府里拜见,误会了联姻女儿,我也觉得有趣,懒得说破。
后来,我听说郎君借兵出征夏绥,我就想郎君真是好算计,竟然利用河东军出力,我或许是无聊,萌生了随军走走的念头。
结果,我撞见了郎君抱着秀兰,郎君猜一下,我为什么斥骂秀兰?”
韦扶风轻语:“那是河东家事,我怎么知道?”
李玉珠说道:“一是我的性子蛮横,二是为了吓唬郎君,我就想让郎君难堪,郎君难堪我就舒服。”
韦扶风无语,李玉珠又曼声道:“我是不肯吃亏的人,郎君借兵出征,我认为河东军被利用了,简直是岂有此理。
于是我有了一个念头,威迫秀兰服侍郎君,我想呀,秀兰生下孩子,我能够换来很多财物。”
韦扶风愕然,耳听李玉珠倾身笑语:“郎君,你说我的做法,是不是比郎君会算计。
郎君的算计是谋国夺土,我一个女儿家,只能算计谋些家财,郎君若是知道有个孩子在外,怎么也得赎买吧。”
韦扶风恶寒,头一次有种无力感,但又哭笑不得,说李玉珠恶毒,她的行为只是类似绑匪,说她善谋,这种行为流于阴损。
“多亏是你嫁了我。”韦扶风无奈道,他又不能为旧事翻脸。
李玉珠轻语:“我愿嫁。是郎君的条件太有诱惑力,我一向崇拜我娘,郎君的一句掌印夫人,击中了我的软肋。
我的姻缘,论门当户对是节度使或者节度使儿子,郎君夺取朔方,对于我而言是难得的出嫁条件,我动心了,回去请求由我嫁给郎君。
我的转变,被娘呵斥,已然成定的事情,不能为了我出尔反尔。
娘说她虽然强势,但做事一向要占理,否则会动摇她的威信,影响统治。
我只好用九娘和十四娘事情,说郎君是非常值得拉拢的节度使,嫡女与庶女一起出嫁合乎河东军利益,占据道理,娘同意了。”
李玉珠抖了一下纠结处的头发,继续道:“说服了我娘,我回去又纠结了婉秋,我本心不愿姐妹同嫁,故意让秀兰成为马奴,当着婉秋的面戏弄,我想让婉秋受不了,主动去求娘不嫁。
结果,也不知是婉秋舍不得郎君,还是她的性子逆来顺受,竟然顺从的愿为陪嫁,我一看,也就由她了。
至于秀兰,一个奴婢,我也没放心上,既然婉秋陪嫁,随意送人就是。
只是秀兰的肚子那般的好下种,竟然一次就种下了,有了郎君的骨血,我只能打消了送人的念头。”
韦扶风微点头,李玉珠又曼声道:“我嫁给了郎君,至今也没觉得非常喜欢郎君。”
韦扶风温和道:“嫁了我,不能后悔。”
李玉珠轻语:“我没后悔,只是感觉平淡,人都说少女多情,少妇伤离别,我怎么从未生出那种感觉。”
“那应该是我努力的不够,一会儿我好生的努力。”韦扶风语气调侃,嘴角含笑,潜意识的,内心对于李玉珠的芥蒂,无形中消弭很多。
“急什么,一会儿用饭,睡觉,好生的养足精神,我的孩儿必须健壮,要成为驰骋草原的勇士。”李玉珠呵斥轻语,随意的很。
韦扶风心暖,闭上眼睛,吐气轻语:“是有些累了。”
华灯初上,多数人是在饭后休闲。
韦扶风却是龙精虎猛,在锦帐内与美妻抵死缠绵,......。
终于,两条藕臂环抱趴伏下来的韦扶风,玉手轻轻拍抚布满细汗的后背。
李玉珠的脸颊宛如涂丹,娇艳欲滴,微张的朱唇细微吐息。
片刻后,韦扶风起身向右侧卧榻上,左手抚摸紧致玉腿,温和道:“玉珠,我明日走,你随我去。”
“不去,天寒地冻的遭罪,我不久前回去太原过年,不想再奔波。”李玉珠直白回绝。
韦扶风温和道:“让你跟随,有利于北方统治。”
李玉珠说道:“我清楚郎君的用意,我已然去过,做为掌印夫人获得了陇右将官认可,郎君只需明确一下即可,若是非我不可的事情,郎君不说,我也会主动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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