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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并未有符咒师觉醒的气息。
徐小娘怨恨地看着他们三个热络的围在一起,她如同外人一般,无人问津。
林颜汐眨眼间泪水滑落,她有多久没听过她爹娘喊她昭昭了。
她无法把重生转世这种荒谬的理由说出来,说出这样的理由怕是要从傻子被当成疯子了。
“我,我不小心撞到了头,再醒来时就什么都好了。”
姜婉对这答案显然是不相信的,勉强挤出的一丝笑容也很快敛起。
林则太过激动,脸上老泪纵横,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拿袖口沾了沾眼泪道:“去,去请大夫给小姐号脉。”
“爹,我真的都好了,一点事都没有。”
林则笑道:“是是是,那也要再看看大夫,为父才放心。”
姜婉扫了一眼地上散落的白绫和徐小娘,指着白绫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徐小娘见姜婉问地上的白绫,赶紧一嗓子哀嚎了起来:“哎呀!我在这府中的日子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这二丫头刚恢复了神智,本是一件喜事,我也算多年悉心照顾换了个好结果。”
“可这二丫头刚回府,就当街羞辱我的鸢儿,为了抢走鸢儿的耳环,竟然当街把她的耳垂豁开了,你们说这姊妹之间,难免有些误会,何至于此啊!”
“我这可怜的鸢儿到现在还在屋里包扎耳垂呢,怕是,怕是要落下病疾了,女子外貌最为重要,这以后还怎么寻户好人家!”
林颜汐心里暗嘲了一声,合着她能恢复神智是徐小娘多年悉心照顾换来的?
她压低眼皮,眸子垂在自己的足尖上,小声嘟囔着:“怕什么,林鸢早就给自己找好人家了。”
“嘟囔什么呢?还不知错!”姜婉忽然厉声呵斥,这声音比徐小娘的还要高几分。
在府中人的眼里,姜婉就是个因为长兄亡故而郁郁寡欢得了心病之人,她对什么事都是兴致缺缺,对什么事都不管不问,倒是很少发这么大火,吓了大家一跳。
也正是姜婉心病太重,总是到庄子上养病,林颜汐痴傻时在府中被欺辱了也没有娘亲可以依靠。
林颜汐一张白皙的小脸,微微咬着下唇,紧抿着嘴角,眼眶灼热酸涩,盯着姜婉不再说话。
她刚刚病好,娘却未见一点喜色,不问明原委就呵斥她。
这是不肯相信她。
林则表情有些难堪,不悦道:“哎呀,夫人,你这是作什么?昭昭病刚好,真就是有哪里做得不对,我们再慢慢教就是了,况且事情原貌不明,怎可只听一面之词?”
徐小娘不满道:“老爷这话说得,是在暗指我冤枉了二丫头?”
她也不等林则说话,这泪珠子就像断了线似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啊,我就知道我一个妾室无论做再多,都在这府中抬不起头来。这夫人身子不好,心病难医,老爷忙于政务,这么大的林府,就丢给我一个人来管。”
“我虽是林鸢生母,可从未苛待过二丫头,三丫头,对她们我视如己出,比对林鸢和林年还要好上千百倍,这府中的好东西都是记着大房那边的挑,二丫头先天不足,府中开销一大半都给二丫头买了补品药膳。”
“年年都是紧衣缩食勉强度过年关,这三丫头这两年又喜好书画,我花了重金给她拜的女师傅,老爷,我做的这些都是假的么?如今你便就是这样想我的?”
林则长叹了口气,也是头疼拿她没办法,这些年她确实为了太傅府没少操劳。
姜婉这些年都在追查当年兄长死亡的真相,确实是无心过问府中的事,这两个女儿也全靠徐氏教养照拂,她如今身子一天不如一天,身为娘亲,她希望女儿能与徐氏处好关系。
就算有一天她撒手人寰,徐氏也能继续待两个女儿好。
况且她最不喜欢女儿说谎。
姜婉冷着副脸轻咳嗽了几声,喝了口茶水勉强压下,清清嗓子说道:“昭昭,给徐姨娘认错。”
林颜汐不可置信地盯着姜婉的脸,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对自己的爱护,哪怕是想听她解释的神情也行。
爹无论拿回来多少俸禄封赏,徐氏年年都说府中亏空,现在倒把这茬甩在她们姐妹二人身上了,她是经常吃一些药膳补品,可那些东西都是平常之物。
府中也偶尔会购买些珍贵药材,大部分都是给徐氏自己进补了,自从她管家之后,这腰身都粗了三圈。
她妹妹林若烟经常因为护着她同徐小娘争辩,徐小娘怕林若烟会在林则面前说三道四,就随便找了个由头给她送去学书画了。
这些事到了徐氏的嘴里倒成了她的功劳。
林颜汐看了很久,都没有从姜婉的脸上得到她想要的回答,她赌气似的偏过头,又不甘心再次扬起小脑袋,对上姜婉的目光。
小脸委屈成一团,反问道:“娘,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保,庶姐与太子早就......”
“大娘,爹。”林鸢由几个丫鬟搀扶着来到大堂,一副体弱尚不能站稳的姿态,声音不大却聚集了众人的目光。
林鸢的左耳被白布包了好几圈,布边上还带着瘆人的血迹未干。
林颜汐看到也惊诧了一瞬,她摘掉耳环时把林鸢的耳朵伤了一条血口子出来不假,也不至于如此严重,她从早上进宫到回府也要三四个时辰过去了,这纱布还至于到现在都是鲜血淋漓的?
她无力地噙动唇瓣,一双乌溜溜的杏眸透着水雾小心翼翼观察到姜婉紧绷的神色越发难看,在看到林鸢的一瞬,姜婉的表情软了一下。
后面半句话要说的话被林颜汐硬生生的咽下,
她已经看懂了,她娘面对她时脸上全是怀疑和愤怒,唯一一次流露出心疼的神情是对着林鸢的。
况且没有证据,就算告诉爹娘,她是重生回来,早就知道了未来十年的命运,谁又会相信呢。
他们只能以为是她疯了。
姜婉愣了一瞬回过神来,她与林鸢这孩子相处不多,但也能知道她是个柔顺乖巧的性子。
她不免又想起多年前关于林颜汐的命格预言,脸上更是乌压压的阴沉。
徐小娘搂着林鸢,抽泣道:“你们看看,阖府上下的人一起都过来看看,这是林府嫡小姐,给鸢儿伤成了这样!”
大堂外伺候的奴仆偷偷往堂内投去目光。
林则冷声制止她道:“喊什么喊?你还希望有多人来看后宅的热闹?昭昭,可是她们说的那样?”
唯一能证明林鸢勾结悍匪绑走林颜汐的荷包虽然在,但也死无对证了啊。
黄牙男已死,一块染血的荷包,能做什么?
这个煞神,可真是送了她一个好礼物!
不过他说打蛇捏七寸,一招致命,这倒是真的。
在林鸢的背后太子便是那只盘踞已久,对太傅府虎视眈眈的巨蛇,她没有十足的证据,冒然揭穿林鸢与太子的事,知会打草惊蛇。
林颜汐眼皮轻轻阖上,呼了口气,再睁眼时,已不见原先的委屈无助。
她就没想着依靠任何人,即使娘亲不信她,她也要凭自己的本事讨回公道。
她坚定地说:“不是,不是她们说的那样,是林鸢有意让我落在绑匪手里,我一夜未归,还好九王爷救了我,当我清晨回府时,林鸢偷了我的耳饰,我不过拿回自己的东西,误伤了她。”
林鸢摇着头站不稳似的摇晃了一下:“二妹妹,你在说什么?我怎会有意让你被绑匪掳走,你失踪时我恨不得被绑走的人是我,由我来替你受苦。”
林颜汐敏锐捕捉到她话里的错处,扬眉反问道:“你恨不得被绑走的人是你?也就是说在我未归家时,你就已经知道我是被掳走的,并非是简单的走失。”
林鸢一时慌乱,眼泪扑簌簌的落下,“你这是颠倒黑白,我从没有做过一件害你的事,倒是你一口一个偷字辱我。”
她赶紧转移话锋继续哭诉道:“你整夜未归,我去你房中想找找有什么踪迹可循,无意中看到这耳饰戴在身上而已,怎是可用‘偷’字?”
林鸢一早就听闻街头的无名男尸,知道那恶徒已死,就算拿着她的荷包,她抵死不认林颜汐也拿她没有办法。
林颜汐冷嗤了一声,逼近一步问道:“不问自取,不是偷?”
“至于绑匪的事,我现在没有证据,但我会再找到证据。今后每一天你都要在担惊受怕中度过,且祈祷别让我捉到把柄,不然我非要把你带到宗仁府问罪!”
林鸢被吓得后退了一步,一脸纯良无害。
姜婉一掌拍在桌子上,厉喝道:“够了!你还要将你庶姐逼到什么境地?不过是一个耳饰,姐妹之间,有必要闹得这么僵么?”
“你若心存慈悲,学会良善待人,身上的戾气就不会这么重!”
徐小娘得意的勾了勾唇角,捋了捋发丝说道:“是啊,还要逼着我上吊自戕,简直无法无天。”
姜婉复杂的眼瞳冷淡朝她瞥去一眼道:“我教训我的女儿,还轮不到你说话。我向来不过问府中的事,对昭昭......”
她眸色软了下,继续说道:“对昭昭也鲜少照顾,但若是谁想害我的孩子,决不轻饶,我还没死呢!”
林则沉默朝姜婉投去眼神,眼底带着一丝笑意,自从她兄长死后,她便整日伤神,这样的姜婉才是当初那个谁都不怕,办事果断的姜家大小姐。
徐小娘被怼的无话可说,不敢再说些什么。
林颜汐抬起一双清亮的眼眸,心情复杂。
林则看了一眼身边的婢女,说道:“好了,先送姨娘和鸢儿回屋休息。”
徐姨娘不甘心地说道:“老爷.....”
林则摆了摆手,不耐烦道:“你还想继续把府里闹成什么样子?一有事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还要怪昭昭逼你寻思,这么多年你什么脾性,我能不知晓?”
徐姨娘不依不饶要继续说些什么,林鸢拽了下徐姨娘的衣袖,林鸢本来就心里有鬼,这林则偏袒大房如此明显,再闹可就讨不到甜头了。
徐小娘看懂了林鸢的意思,不再多说。
就在她们要离开时,林颜汐忽然开口道:“等等。”
她们之间的帐还没算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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