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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遂马腾二人面面相觑,相对无言。
他们二人,这个时候也得到了长安那里的消息。
情况的发展,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对他们而言,简直就是一桶顺着脑袋浇下来的冷水,瞬间浇灭了他们好不容易才鼓起的勇气。
“寿成兄,现在该如何做?”
韩遂望着马腾出声询问,面色很不好看。
一向被称之黄河九曲的他,这个时候也为之沉默了。
马腾的面色也难看。
原以为他们这一次前来,极大可能会和华雄对上,和华雄进行一场生死搏杀。
角逐关中,和王允等人联合起来,一举灭杀华雄。
可谁能想到,自己等人还不曾到达战场,关中形势就已经明了,华雄以摧枯拉朽之势,将关中尽数拿下!
这当真是惊到马腾了。
让马腾不知道该说是自己这边行动太慢,还是华雄那里出手过于迅速,亦或者是王允吕布等人过于废物。
这才多长时间,就被华雄拿下了!
“还能怎么办?
我等本就是奉命而来,给王允等人当外援的。
结果现在,王允等人都没有了,咱们还过去干什么?
当然是撤兵了!”
马腾显得有些气闷的出声说道。
这一次,可当真是捉不到狐狸,反弄了一身骚。
王允那厮,所许诺的好处这些东西,没有弄到手,自己等人这一番的调集兵马,花费了海量的钱粮!
可算是将自己坑死了。
当然,心中也多少有些庆幸,王允等这些废物,还好败的快。
不然若是自己这里,刚和华雄麾下的兵马接战,他们那边就干净利落的死掉了,岂不是将自己等人坑的更死了?
不像是现在,还留有余地,事情不行了可以重新返回西凉。
马腾也知道,韩遂这厮其实也和自己一样,起了退兵的心思。
这个阴险的玩意,可是心思灵动的厉害。
之所以他不说撤兵,而是要询问自己,其实就是抹不开面子,想要让自己这里开口说退兵的事。
这样就能顺理成章的将他韩遂从中摘出来,保留一些所谓的面子。
毕竟兴师动众而来,结果连关中还没有正式到达,就被华雄那里传来的消息,给惊的撤兵了,说出去可不是一件多好听的事。
但事情到了这等紧要的关头,马腾也有些懒得理会韩遂的这点小心思了。
所以就直接将撤兵的话说了出来。
韩遂闻言,皱了皱眉头。
“寿成兄说的不错,这个时候最好的选择,确实是退兵,关中王允那里,已经失败。
华雄再一次用他的行动表明,打仗上面,天下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要知道,王允手下可是有吕布这等无双猛将存在的,却这样快的就败了。
华雄威风,可见一斑!
我等西凉兵马,虽然强悍,但终究还是缺少底蕴与无双猛将,不能和华雄硬拼。
和华雄硬拼下去就是死,将会元气大伤。
此时退兵,才是明智之举。”
对于马腾撤退的提议,韩遂也是举双手赞成,没有丝毫犹豫。
而然,他的这一番话说出之后,却深深惹恼刺痛了一个人。
这人不是别的,正是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亲自带着少量护卫,一路飞驰回来通告消息的马超!
“阿爷!韩老……叔父!不能就这样退兵!
华雄这贼子,在我看来,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这人所仰仗的,乃是手下的西凉兵马。
这等兵马,咱们这里一样不缺,仅仅这一点,就将之给抵消了!
吕布王允那里落败,乃是因为有徐荣等人作为内应,这才在猝不及防之下,被华雄取巧拿下了长安城。
可是靠阴谋诡计取胜,不是真本事!
若真刀真枪的对战,华雄这厮算什么?
小将不才!愿意带兵勇猛突进,直入关中,斩杀华雄!壮我军威!
正好,王允这些人都死掉了,我等进入关中之后,也能省去诸多麻烦!”
马超身子站的笔直,像是一杆想要将天都给捅出来一个窟窿的长枪。
别人怕华雄,他可不怕!
正如韩老狗所说的那样,自己等人大张旗鼓而来,现在连关中的边都还没有摸到,就这样灰溜溜的退兵了,该有多丢人?
天下之人,该如何看待他马超?
岂不是都要嘲笑他废物?
“闭嘴!!”
马超话还没有说完,马腾就瞪眼怒斥起来!
“给我滚出去!再敢胡乱插嘴,我打死你!”
马腾气势汹汹,看起来很是怕人。
但马超却纹丝不动。
他在自己阿爷这里见多了大场面,现在不过是瞪眼呵斥,这才哪到哪?
“阿爷!真不必这样小心翼翼!
区区一个华雄,何必对他畏惧如虎?
而且,现在华雄那厮才不过是刚刚拿下长安,诸多事情都还没有解决。
此时带兵在前面阻挡我等的,乃是张辽这个以往不曾听过什么名字的人。
这次不打华雄,将张辽吃掉也行!
若真的是华雄那厮当面,我等还需要小心应对,但区区一个张辽,是真不必如此!”
马超无视马腾那吃人的目光,接着出声请战。
同时对自己回来将华雄拿下关中的消息告知自己阿爷,感到后悔。
自己就不该回来报信,直接将这个消息压下来,装作不知道,带着只管去打张辽好了!
如此哪里还有这样多的麻烦?
等到自己将张辽杀的大败,将这厮的脑袋砍下来,事情已成了定局,并证明了华雄这厮就是徒有虚表的软蛋。
自己阿爷他们,也就只能捏着鼻子将之认了。
有着胜利在,他们也不会责怪自己!
“闭嘴!你知道个屁!!”
马腾的怒火,腾腾的就涨了上来。
伸手握住了手边的枪,想要教训马超一番。
同时也用力的瞪了韩遂一眼。
“张辽那人,老早就参军了。
是一个经历诸多阵仗的人。
华雄能够让其单独领兵,在这里防守我等,这人必然有过人之处,温能如此轻敌?”
马超闻言,将脖子一梗:“参军了这样多年,也没有打出什么有名堂的仗,看见这张辽就是一个十足的废物!
他能够单独领军,是华雄那厮为了安抚收服并州兵马。
这才将张辽这人给推了出来!”
这话居然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
马腾想要反驳,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说。
索性也就不想了,他直接握着枪就站了起来。
打儿子还需要理由吗?
“逆子!我打死你!”
马腾咆哮着,持枪就朝着马超冲去。
他不准备给马超讲道什么道理了。
这死孩子,歪理邪说一套一套的,他还真不一定能够讲的过他。
“寿成兄!别打孩子!”
韩遂连忙上前抱住马腾后腰。
“孟起说的也没错,若是华雄当面,我们直接折返回去,倒也说的过去。
可对面的乃是张辽这个无名之将,而华雄此时明显过不来。
在这等情况下,我们再一声不吭,灰溜溜的走掉,着实让人看了笑话,让天下之人小觑我等!”
韩遂出声相劝,站在马超的立场上。
马超顿时觉得韩老狗更为顺眼了。
“阿爷!人需要有些气魄,你看看韩叔父,再看看您!
都是凉州的佼佼者,您的胆子怎么这样小?
你这样如何能够成事?”
马超往后退了几步,望着马腾振振有词进行教育,竟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马腾闻言,只觉得怒火要掀起自己的天灵盖!
这个逆子!
知道个屁!
被韩遂这厮当枪使了,尚且不自知,还隔这与自己各种谈人生,谈理想,教育起自己来了!
自己怎么就生了这样一个憨货!
“逆子!老子今天非要打死你!
打不死你,你是我老子!”
马腾出声咆哮,马超闻言,双目一亮,撒腿就朝着外面跑去。
跳上战马,一溜烟的跑远了。
回头看看自己老爹的营寨,隐隐有种得意自心中升起。
这次,自己居然没有挨打!
而马腾想要追赶殴打马超,却被韩遂死死抱住。
“你敢擅自用兵,老子砍了你!!”
马腾再次出声怒喝,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
想要追赶,却被韩遂牢牢抱住后腰,死不撒手。
“寿成兄,不能这样,孟起还只是一个孩子啊……”
韩遂在这里喋喋不休的劝导。
眼看着马超跑远,不见了踪影,马腾狠狠的道:“韩文约,撒手!”
韩遂这才讪讪笑着将手松开。
“韩遂!决斗吧!!”
马腾出声怒喝,转身一枪,对着韩遂就捅了过去!
韩遂慌忙躲闪,将这一枪闪过。
“寿成兄,听我解释,听我解释!”
他连忙出声喊叫。
马腾哪里会听他解释什么?
一枪又一枪,接连不断的对着韩遂刺去。
接连刺了五枪,这才算是停下。
此时,已经将韩遂给刺的出了一身的冷汗,面色有些发白。
显得心有余悸。
“韩文约,你再敢利用孟起,我先把你给斩了!
大不了老子直接投诚华雄,一了百了!莫要逼我!”
马腾怒气冲冲说道。
韩遂连忙笑着打哈哈,解释。
“不是,并非这样,你我兄弟,孟起亦是我的子侄,我焉能如此做?
并非孟起,我这里也一样会派遣手下大将杨秋,一起带兵前去攻打张辽。”
“为何要这样做?如此以来,岂不是吃力不讨好?
打输了,我们这里吃亏。
打赢了华雄那里必然会怨恨我等,接下来他腾出手来之后,将会对我等死命攻打……”
马腾望向韩遂的目光,依旧是显得有些不善。
“寿成兄,您是一个聪明人,这个时候怎么就犯糊涂了?
我们这次,灰溜溜的回去,不招惹华雄,华雄就会放过我们了?
咱们此番,响应朝廷出兵,就已经将其得罪死了!
而且,就算是不得罪,华雄也一样会在接下来对我等出手。
关中其已经握在手中,南面又有汉中,可以防备蜀中刘焉。
此时,其周围暂时已经没有什么能对其产生致命威胁的敌人。
你我此时,却在这厮背后,偏偏我等相对于袁绍,袁术等人而言,乃是孤悬在外。
就算是华雄这厮攻打我等,我等也找不到什么帮手。
在这等情况下,你觉得华雄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
马腾闻言,一时间有些沉默。
韩遂说的这些,他何尝不知?
若不是担忧关中这里的人成长起来,会对他们下死手,这次就算王允那里许诺再多的东西,他也不会真的带兵出动。
只是,现在华雄大胜,真的就这样真刀真枪的和华雄对战,他终究还是有些不太想面对。
毕竟华雄打出来的战绩,过于恐怖了。
“你觉得就这样打,我们能打的过?”
马腾望着韩遂反问。
韩遂道:“我也不知道,但可以试一试。
若此番能够将张辽吃下,我等未偿不可以直接带兵直插关中,和华雄决一雌雄。
若打不过,再撤回来也没有什么关系。
至少能够切实的感受一下,华雄麾下兵马的强横程度。
心中对其有一些估算。
免得因为对其不了解,过于高估,或者是低估。
也可以让麾下的将领们戒骄戒躁……”
马腾闻言,沉默了片刻,忽然瞪眼道:“那你也不能这样利用孟起!!”
韩遂赔笑道:“孟起乃是一柄无双利刃,但年岁终究有些小,不这样激一激他,他发挥不出来自己应有的能力……”
马腾依旧是有些怒气难平:“只此一次,再有下次,休怪我翻脸!!”
韩遂连忙称不敢……
……
张辽的营寨之中,在听到了斥候传来的消息之后,他站在这里沉思了一阵儿。
随后抬眼望向营寨之外。
“马超,杨秋?既然要战,那就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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