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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晚上十点，为登机配合护照改变了容貌的李敬再一次在白鹰交通枢纽维斯拜尔城落地。
没急着出机场，李敬在机场专柜上用护照办了张手机卡，顺便买了个手机，随后临近找了一间酒店。
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将自己扔到沙发上，李敬顺手摸出一张改貌符, 将容貌变成“弓兵”的模样。
他的手机卡是用护照办的。
再变，显得有些多此一举。
但弓兵到底是有冒险者证的，变成这样行动更方便些。
取出刚买的手机看了眼时间，李敬将自己副卡手机里的部分信息通过蓝牙拷贝过去。
接着，他输入杰斯特之前留给自己的号码，编辑消息输入“弓兵”二字及自己的住房信息发了过去。
信息发送, 杰斯特很快回来一个“？”。
李敬并未回复。
他来白鹰又发了自己的住房信息, 人一定会找过来，回不回都一样。
杰斯特的真实身份是白鹰守护神。
李敬要是跑了，那也就算了。
他又回来了白鹰，杰斯特必然不可能忽视他的存在。
杰斯特回复的这个问号，本质上也不是询问他发信息是何意图，而是疑惑他怎么又回来了。
随手将手机丢到一旁，李敬静静等待。
这次来白鹰。
他是为了北翼与伊芙琳而来。
但要找寻两者，他不得不借助外力。
白鹰地广人稀，天知道这俩如今躲在什么地方。
别说李敬此行没带小碍本体。
就算带了，小碍也做不到监控白鹰全境。
姑且不论会不会被白鹰发现。
地广人稀的白鹰不似龙宇，到处都有密集人口分布，全境大街小巷都有摄像头大片覆盖。
在白鹰，只在一些大城市中监控才有全面覆盖。
他们的全面覆盖，还跟龙宇的全面覆盖定义不同。
嘴上讲究隐私的他们, 即使是在大城市里存在着大片空白与死角。
正儿八经的隐私没见有多少，犯罪率却是因此居高不下。
电影里那种分分钟依靠监控找到罪犯，都是以罪犯想不开在有监控覆盖的地方溜达为前提。
大城市里尚且是如此, 更何况是些乡土城镇？
此行带着小碍, 没啥意义。
倒不是小碍完全帮不上忙。
问题在于，小碍要能帮上忙可能得把白鹰的卫星黑了才可能有成效。
真要那么搞, 白鹰要找的恐怕不再是北翼和伊芙琳，而是李敬和小碍了。
前些天天盾局的防空网刚被小碍局部关停过一回，眼下又在北翼和伊芙琳两个人工智能出逃的节骨眼上，白鹰各方面都敏感得很。
通过网络入侵其他有价值的监控渠道，也是同理。
总而言之，李敬目前在白鹰没法依靠小碍。
不然没等他找到北翼和伊芙琳，反而他自己得面对需要想方设法出逃的困境。
这事想办下来，得走另外的路子。
……
夜幕渐深。
约是晚上十一点出头的样子。
“笃笃”两声，酒店房间门被敲响。
听得这般动静，李敬精神一震。
来了。
起身到门前，李敬将门打开。
门外来人，是杰斯特没错。
迎上李敬，他面色古怪着。
“弓兵先生，你前两天应该是回去龙宇了，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国内突然有些进展，我来与你谈一笔买卖。”
李敬微笑，目光看看左右。
“杰斯特先生你是一個人？”
“这个自然。”
杰斯特说了句, 淡淡道。
“别国七境入境便已大忌, 更别说是你我私会。”
“对白鹰守护神而言也是如此？”
李敬歪头。
杰斯特耸肩，没做言语。
李敬见此笑笑，侧身从门前让开。
“进来说话。”
杰斯特点头进门，坐到沙发上。
待到李敬将门带上，他平淡开口。
“北翼与伊芙琳至今下落不明，我是负责找出她二者的人，个人时间有限。弓兵先生你去而复返是何目的，建议长话短说。”
李敬闻言淡笑，过来坐到另一张沙发上。
“在谈正事之前，有件事我想确认一下，我们龙宇的三位守护神是中否已有人与杰斯特先生联络过？”
“有。”
杰斯特很是干脆地应声，随后似笑非笑。
“这事明明是弓兵先生你替我办的，进展如何你竟是不知情？”
迎上这般话音，李敬学着其先前的模样耸了耸肩。
龙宇守护神，这不是他能接触到的层级。
他甚至不知道，龙宇目前在任的三名守护神姓甚名谁又是男是女。
他不知道对方是谁，对方自然也不会知晓他是谁。
事情，是由陈靖提交上去。
陈靖何等照顾他？
如无必要，绝对不会提供有关他的信息。
本身陈靖的态度，也是让他尽可能置身事外。
对方找过来询问，是另一回事。
李敬对此，是有些忧心的。
陈靖不知他已七境，就算知道也不会轻易透露出去。
杰斯特却不然。
尽管事先有约定，杰斯特作为白鹰守护神多少会有一点诚信，可如果有机会，其必然不会放过弄清楚他真实身份的机会。
这里面存在一定风险。
假如龙宇守护神巧合也知道了他是七境，未必会是怎样一个态度。
李敬还年轻，并不想“退休”。
更不想因此受人钳制。
眼见李敬没有半点给自己正面回应的意思，杰斯特各种欲求不满。
约定，他有遵守。
不过也正如李敬所想。
他有尝试着旁敲侧击，通过与其联络的龙宇守护神去做了解，怎奈对方完全不知李敬的信息，仿佛某人压根不存在一样。
讲真。
这事让杰斯特很是耿耿于怀。
一国守护神。
假如有心，理应轻易能了解到这些。
偏偏龙宇守护神就是一问三不知，甚至明确表态，他并没有得到相关信息。
显而易见，李敬背后的能量很大。
有人为他打着掩护，隐瞒他的存在。
这，如何能叫杰斯特不好奇？
鉴于眼前李敬滴水不漏，杰斯特没有进行无意义的试探。
“现在可以谈正事了？”
“嗯。”
李敬点头。
他特意问起龙宇守护神有没与杰斯特联络，主要是关心一下，确认会不会有守护神跑北城去找自己。
目前看来，应该是不会了。
既然已有龙宇守护神与杰斯特联络，那妥妥已正式介入。
都正式介入了，哪还用得上他一个马前士卒？
假如龙宇守护神尚未与杰斯特联络是保持观望状态，这才会有可能找到他了解情况。
挥手将搭载着阿黛拉本体的头骨掏出来，李敬微笑。
“杰斯特先生你应该认得这是什么？”
杰斯特见状皱眉，接着又是眼睛一亮。
李敬手中的头骨内部，明明白白地有个刻有魔阵的基座存在，上面还插个一块厚实的芯片。
旁人或许不知情，杰斯特却是一清二楚的。
这是荒漠地堡研发的人造人头骨。
李敬手里这一个，绝不可能寻常人造人头骨。
不然他掏出来没意义。
此前在荒漠地堡，杰斯特杀了有百多个人造人。
头骨样本，多的是。
白鹰也不需要那种东西。
李敬拷贝出来的资料在杰斯特手里，天盾局也已控制整个荒漠地堡，超算中存有的研发资料得到了回收。
一个寻常人造人头骨，没有任何价值可言。
他们现在缺的。
是超算中被删除有关北翼的信息，正在尝试恢复。
杰斯特很敏锐。
轻易就洞悉到李敬手中这头骨并非是在白鹰的地头上得到，而是他回去了龙宇之后得到。
也就是说……
在龙宇地头上杀人的人造人，已被找到。
到这里，没有啥。
龙宇那边破了案。
于白鹰而言没所谓，反正破不破案锅他们都得背上。
李敬取出这头骨，不可能是找他邀功，而是这头骨存在着特殊的意义。
秉持着确认态度，杰斯特询问。
“这是……？”
“阿黛拉，在龙宇咒杀了奥古斯都一行的嫌犯。为了将她找出来，废了我不少力气。”
李敬开口，道。
“经过确认，她是具有独立人格的人工智能。此外我手中有可靠证据，其原先是由第一个受害者奥古斯都掌控。”
说话间，李敬拿起在维斯拜尔机场买的手机，调出阿黛拉与奥古斯都在酒店会面的监控录像打包发送了过去。
杰斯特听过李敬说的，便已眉飞色舞。
察觉兜里手机震动，他知道是李敬发了东西过来，赶忙取出查看。
见是一段监控录像，他下意识点击播放。
随之，他的脸色变得无比精彩。
李敬将其神色变化看在眼里，慢条斯理着问了句道。
“奥古斯都具体是什么身份，我这里暂时没个准数，白鹰也没明确通报到龙宇，不知杰斯特先生能否透露一下？”
奥古斯都心机不少，但做人相对实在。
见李敬提出疑问，他着手保存监控录像之余，讲述道。
“荒漠地堡有关人造人的研究，涉及到一个绝密计划。计划相关，我不便与你透露太多。我能告诉你的是，奥古斯都身份相当特殊。他不仅很有背景，更还是相关计划的主要负责人，负责的是人工智能开发。”
说着，他又道。
“实话我不瞒你，在弓兵先生你这次到来之前没多久，我们已确认他存在操控北翼但被杀害的可能。”
李敬闻言点头。
白鹰办事，效率倒还是有点的。
此刻得到杰斯特解惑，他也更是有些许推敲。
奥古斯都是开发人工智能的，他事先就已有预料。
这没啥好意外的。
杰斯特特意提及其身份特殊，又对其如此感兴趣，恐怕奥古斯都是与其想到扳倒的那一位白鹰守护神有密切牵连。
稍作寻思，李敬道。
“杰斯特先生，我们说好的是交易，这录像是收费的。”
谷蟏
“……”
杰斯特。
李敬这一嘴，差点叫他没能绷住。
交易，事先某人是有提过一嘴。
可他自己把监控录像直接发了过来，然后说收费？
这TM……
强买强卖！？
偏偏这录像在手里，对他有大用。
拿了人家东西，他也不好说不给钱……
嘴皮子动了一动，杰斯特道。
“弓兵先生伱的这段录像价值很高，不过这充其量仅只是一段录像而已。鉴于大家是合作关系，我也不让你吃亏。这样，我姑且可以给你五十万灵晶权当是幸苦费如何。”
“好说。”
李敬笑容灿烂。
守护神到底是守护神，有（人）钱（傻）任（钱）性（多）。
一段录像，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开价五十万灵晶。
这他喵的，当场回本了有木有？
见李敬并未跟自己讨价还加，杰斯特也不废话，当场转了五十万灵晶到李敬在暗网黑市的账户里。
五十万灵晶买一段录像，搁平时杰斯特绝不会干这种蠢事。
但在如今这节骨眼上。
这段录像对他而言很值！
与李敬做“生意”，他也很懂。
七境！
有仙器的主。
这不是随便意思意思就能满足的主，给价得实在一点，不能想着占人便宜。
转过了帐，杰斯特望向李敬。
“弓兵先生，你手中这人造人头骨……”
没等他把话说完，李敬腼腆一笑。
“这个，得加钱。”
“……”
杰斯特。
某人这一嘴，差点又叫他没能绷住。
讲道理。
他刚这五十万灵晶虽没说清楚，但只要正常人都该知道，是录像加头骨配套买。
怎奈李敬就是……
杰斯特都惊了。
一个七境，怎么能那么不要脸？
他就寻思着。
七境的主，怎么着都不至于差这点钱呀！
更别说李敬作为七境，有在为龙宇办事。
七境办事，那工资肯定不能低吧？
义务劳动，不存在的！
而且他是冒险只身来到白鹰！
一旦暴露，假如龙宇不愿为此事负责，花钱把他给赎回去以及承受白鹰的问责，他恐怕会被囚禁在白鹰。
弄死，那不至于。
如非是事先做好的击杀准备亦或是已造成极大损害，白鹰没有那么想不开，贸然把一个在白鹰无亲无故的七境往死里逼。
总而言之，就是李敬在白鹰风险很高。
期间不单纯是涉及到两方势力的关系，更关乎他个人的安危。
这薪资，怎么着都不能低了。
所以。
这货为嘛就钻钱眼里了？
如果李敬单纯只是爱财，杰斯特倒是乐意见到。
不就是钱嘛！
能用钱贿赂一个龙宇七境，别说是他，整个白鹰都巴不得见到。
问题李敬要的并不多……
别说是几十万的灵晶。
就算是上回任务的报酬，五百万灵晶对贿赂一个七境而言都只是小数目！
正经要拿下对方，少说得掏个几千万灵晶？
杰斯特觉得，李敬这是在故意搞自己心态。
可他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他当然没法说些什么。
木然看了李敬两眼，杰斯特开口。
“我最多再给五十万灵晶。”
李敬闻声摇头。
“低了。”
说着，他微笑道。
“刚刚我可能没说清楚，人工智能阿黛拉的程序目前正搭载在这头骨基座中的芯片里，完好无损。”
！！！
杰斯特。
阿黛拉的程序完好无损，仍在芯片中，这是他没想到的。
他原以为，程序已被毁掉……
惊疑着看了看李敬，杰斯特倍感不可思议。
某人方才明确说了。
阿黛拉是具有独立人格的人工智能，这种东西到了龙宇手里，他们不自己悄悄留着进行各种研究？
诚然。
龙宇那么大一个国度，不会没有类似的人工智能技术。
但类似样本，终究是有限的。
世界各国都是如此。
至今为止，没有任何人可以保证自己开发的人工智能可以诞生独立人格，是跟炼器一样碰运气赌概率。
这些罕见的样本，都极具科研价值。
程序中诞生的人格每个都不一样，存在方式也各有不同。
只有搞清楚其中规律，将在通过不同方式诞生的人工智能研究明白了，相关技术才有更进一步的可能。
如此宝贵的样本，李敬居然掏出来卖钱？
抿了抿嘴唇，杰斯特有些犯难。
阿黛拉的程序是完整的，价格妥妥不能低。
抛开其是个宝贵样本。
阿黛拉更还能成为找到北翼与伊芙琳的关键……
犹豫一阵，他低语着出声。
“我最多……再出五百万灵晶。”
说着，杰斯特补充道。
“弓兵先生你是聪明人，应该能明白你我之间交易都是我本人自掏腰包，而非是由白鹰官方出资。你要是直接白鹰官方进行交易，那自然是能获得更多，但如果是那样……”
没等他把话说完，李敬摆手。
“道理我懂，不用杰斯特先生费心解释。与白鹰官方交易那必然是有各种限制，他们会对我提出各种条件，甚至有不出钱的可能。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阿黛拉是属于白鹰官方的资产。”
说着，他笑容满面。
“五百万灵晶这个价位，我可以接受。”
某人表态接受了价位，杰斯特点点头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操作手机就要转账。
这时，李敬开口。
“我这儿还有一具凑合着能用的人造人躯壳，东西是从阿黛拉手里得到的，模样与她完全一致，应该是其备用躯壳不会有错。杰斯特先生你多给五十万灵晶，我一起打包给你。”
说着，他取出了阿黛拉那具尚未启动的躯壳丢在一旁。
“……”
杰斯特。
他这心态，是真有点炸了。
李敬这一刀一刀的，简直是没完了啊！
偏偏看到实物，他又不得不欢喜。
想要与阿黛拉交流，得将其程序植入到某处令其启动才行。
这里面，有不少讲究。
其缔造者奥古斯都已经死了。
没人知道，能够完美搭载其固件是怎样构成。
随便找个载体硬塞进去，可能会导致损坏。
到北翼与伊芙琳这里，两者的成功跟奥古斯都没啥关系。
追溯到当年伊芙琳成功的时期，荒漠地堡还没有奥古斯都这个人，人工智能的固件载体采用的是其他技术。
眼下两者不知所踪，白鹰方面也不确定具体是哪种固件载体。
当年相关研究是在实验初期阶段，使用的固件载体从来不是固定型号，种类繁多。
种种因素影响下，有关伊芙琳的资料地堡里一点都没有。
白鹰如何能知晓其使用的是哪种固件载体？
且就算知道，固件载体内在也有细微差别。
只有一个伊芙琳在同期实验中诞生自主人格，不是没道理的。
李敬手里有现成的载体，杰斯特怎么着都不可能说不要。
回过头来。
这副人造人躯壳除却浑身筋骨寸断，脸蛋保持完好，可以作为一个有力的证据！
要不然，谁敢断定监控录像中与白鹰某艳星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就是阿黛拉？
杰斯特要搞的，是一名白鹰守护神。
证据，那当然是越确凿越好。
深吸一口气，杰斯特忍痛默默给李敬转了五百五十万灵晶过去。
李敬兜里副卡手机震动，告诉他又一笔巨额灵晶到账，令他神清气爽。
他原先只是想回个本。
这会却是大幅超额了。
随手将头骨放到茶几上，李敬微笑。
“与杰斯特先生你进行交易真是一件愉快的事，我希望我们能够继续合作下去。”
说着，他继续道。
“我近期仍还会留在白鹰，如果有哪里能用上我的，杰斯特先生不用客气尽管来找我。”
迎上某人这般话音，杰斯特稍许挑眉。
李敬这么说，明摆着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来，不单纯是为了交易。
只不过杰斯特品味不到，李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但从应对事端的角度出发。
如果李敬愿意留在白鹰协助自己，杰斯特乐意见到。
人回去没两天就把阿黛拉找了出来，保不准有啥秘诀。
异国七境驻留白鹰不可行。
这，小问题。
没人知道就行。
关键在于。
他图谋之事有了个可靠的助力。
挥手将茶几上头骨及被丢在一旁的人造人躯壳收起，杰斯特淡淡道。
“弓兵先生你要是愿意留下为了白鹰目前面对的困境出一份力，我没理由拒绝。有需要时，我会找你。不过我们事先说好，你得确保自身不会暴露，在白鹰境界引起太大动乱。”
没等李敬出声，杰斯特腆着脸道。
“另外我个人手头已非常吃紧，没法给予弓兵先生你更多。”
杰斯特这潜台词，很明确。
爷没钱了，你别再想敲诈我。
对此，李敬并不介意。
前后都从杰斯特压榨了一千一百万灵晶了，他又不是魔鬼，哪会一个劲放人家的血？
一千一百万灵晶。
放到个人头上，即使对七境而言也绝非小数目。
若非杰斯特是白鹰守护神，你换个一七境来，人想掏都未必能掏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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