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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祭臣的软剑稳稳得停在司杨廷的脸前。
司杨廷没有闪躲,而是难过得看着全黑眼球的江祭臣。
江祭臣的身后,众多黑色的婴儿灵体在窜动。
他的耳边,阿宁的声音更加明显:“杀了他......杀了他......”
江祭臣的脸在抽搐着,两个人格正在相互交替切换,他痛苦得咬着牙,笑脸与痛苦也在相互交替着。
江祭臣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喉咙里伴随着奇怪的咯咯声,发出一声惊呼:“跑啊!”
司杨廷的身后,他的手下举着剑蠢蠢欲动。
司杨廷吼道:“没有我的指令,谁都不许动!”他喊话的时候,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过江祭臣的眼镜。
司杨廷的手慢慢摸向江祭臣的软剑,很轻,很轻。
在两人的一旁,拓跋恺诧异得看着两人:“三王子......真的是......三王子吗?”
江祭臣握着软剑的手在颤抖着,身后的怨灵发出尖叫的声音。
司杨廷的手已经握着江祭臣握着剑的手:“江祭臣,我知道你过得很辛苦,让我......带你回家吧......”
江祭臣的手渐渐松懈下来。
司杨廷唇角上扬,笑出来:“还记得小时候吗?每次你练剑的时候,我都在一旁捣乱......”
司杨廷一边说着,想要转移江祭臣的注意力,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止,他慢慢得从江祭臣的手中,将软剑拿过来。
司杨廷说话的时候,笑着却已经红了眼眶:“那时候,父亲整日不在家,我跟你就跑到付凌天大人那里去玩耍,那时候我问你,将来长大了,要不要去大理寺抓坏人,你说......”
司杨廷回忆着,几乎说不出话来。
江祭臣脸上的戾气渐渐消散。
司杨廷看一眼旁边的拓跋恺,示意他随时准备控制江祭臣。
天空渐渐漂白,黑暗即将消散。
司杨廷轻轻得将江祭臣手中的软件拿到自己手中,扔在地上,另一只手紧紧握着江祭臣的肩膀。
“你说,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资格,那时候,我不懂,现在,我终于懂了......你怕你给我们司家带来不幸,你怕你将来若是遇见了今天这些事,会对不住大理寺的名号......”
江祭臣的嗓子开始逐渐清晰起来:“不是......我只是......害怕会伤害你。”
初升的太阳,照射在大牢外的空地上。
地上一片狼藉,满地横尸。
黑色的婴儿怨灵随着阳光的出现而躲避起来,离去前,发出嘶嘶得尖叫声。
江祭臣眼中的黑色渐渐消退不见,逐渐恢复了他原本俊朗的模样。
他环视四周,目光呆滞。
拓跋恺上前一步,拉住江祭臣的胳膊:“三王子?你真的是我们大夏的三王子?”
江祭臣轻锁的眉头,却不回话,像是不明白拓跋恺在说什么一般。
司杨廷看着江祭臣的样子,察觉到一丝异样,他的心重新揪了起来。
“江祭臣?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司杨廷的声音颤抖着。
江祭臣慢慢回过头看,看向司杨廷的时候,眼神中同样带着诧异的神情。
他慢慢开口,嘴里却没有发出人声,而是彻底变成了奇怪的咯咯声。
司杨廷的心彻底跌入谷底:“江祭臣!你给我醒醒!”
江祭臣被重新带回司家,司杨廷一直守护在江祭臣的身边,几乎没有离去,晚上累了,便会趴在江祭臣的床边睡过去。
而江祭臣,被捆绑着手脚,以免做出伤害别人的举动。
司明宇知道江祭臣与司杨廷关系好,但倘若儿子一直如此,也不是个办法。
司明宇推开房间的门时,正好看到司杨廷趴在江祭臣的床前沉沉睡去,像是已经有好几日没有好好休息过的样子。
司明宇心中难过,轻轻拍了拍司杨廷的肩膀:“廷儿......”
司杨廷本就是敏感的,一骨碌爬起来,看到父亲关切的眼神。
“父亲大人......”
司明宇心酸:“解铃还须系铃人,普通人怕是救不了他的。”
司杨廷自然明白父亲的意思,他从凳子上起身,再回头看一眼江祭臣后:“拓跋恺呢?近日为何不见他过来?”
正说着,在司明宇和司杨廷没有察觉的时候,江祭臣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同时,他的眼睛突然睁开,冰冷得盯着司杨廷。
家中小厮跑进来,低着头:“少爷,大理寺那边派人过来,让您快些回去一趟,出大事了。”
司杨廷一顿:“可有说是发生了什么事?”
小厮回道:“说是发现了最近城内婴儿失踪案的线索。”
司杨廷听罢,转头看一眼江祭臣,其实在他心中,很是清楚,这次的婴儿失踪案应该是与之前的张公子案一样,与江祭臣有关的。
而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的案子,竟然这么快就有了结果?
不可能,凶手应该并不是轻易能被捉拿的。
司杨廷回身对司明宇:“父亲大人,江祭臣近日情况不稳定,一定要派人多加看护,我先回大理寺一趟,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司杨廷刚一离开,床上的江祭臣的手指微微一用力,束缚着他手的绳索轻而易举得断成了好几段,只是他仍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睁开的眼睛,能看到漆黑一片的眼球更加浓郁。
司明宇回身看向江祭臣的时候,却发现江祭臣仍然紧闭着眼睛。
大理寺监牢外的凶杀现场,付凌天正带着人勘察现场。
司杨廷走近:“付大人!”
付凌天头也没有抬,只是嗯了一声。
那天深夜,司杨廷没有认真地看过现场的情况,而今,日头正浓,才看出现场一片狼藉。
血水糊满了黄色的泥土,火把上残留着血色,只是尸体已经不在远处。
“这是我在大理寺这么多年来,最痛苦的一年。”付凌天突然开口,眼神浑浊。
司杨廷心中有愧疚,没有应声,转头对旁边的侍卫:“发现了什么线索?”
侍卫低头回应道:“彼岸花。”
司杨廷心头一跳,彼岸花,又是彼岸花,每每出现彼岸花,便总是与江祭臣有关。
他抬眼看向付凌天,付凌天去不看他。
“司杨廷,我已经给了足够的时间,江祭臣,脱不开关系。”付凌天这才慢慢转头看向司杨廷,眼神中有为难。
他继续说道:“张沛的死,彻底引起了公愤,连大理寺少卿都死在案件中,却放着最有嫌疑的人不管,这是我的失职。”
司杨廷低下头:“可是明明......”
付凌天打断司杨廷的话:“今日叫你来,就是要告诉你,江祭臣,由你来抓捕,这算是对他最后的宽容。”
“付大人......”司杨廷焦急。
付凌天背着身,转头离开。
待所有人离开后,只剩下司杨廷一个人还站在原地,满眼狼藉,他的心情很差:“江祭臣,我该如何救你......”
平康里缀锦楼,因为是白天,大门紧闭。
拓跋恺一脚将大门踢开,看着里面空空荡荡的模样,他大喝一声:“出来!有本事都给我出来!”
半晌,没有人回应。
拓跋恺哪里管什么这般那般,他抬脚就向楼上跑去。
整个缀锦楼安静得可怕,没有一个人出现,但偶尔,有细微的沙沙声传入耳中。
“出来!阿宁!”拓跋恺的声音很大,“只要将我三王子恢复原样,我便答应你的要求,带着他永远离开长安城!”
悠长的长廊深处,一扇门自动打开。
拓跋恺眼角一跳,停下脚步,看向那扇门的方向。
那门内,一股冷气悠然而出,视线看过去,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就像是一口深不见底的井,想要将人吞没。
一阵婴儿的啼哭声突然传来,拓跋恺不自觉得全身一颤,双手紧握着手中的刀,眼神尖锐:“不要装神弄鬼!出来!”
话音刚落,一簇黑色的影子从那房间内直涌而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冲向拓跋恺的方向。
拓跋恺还记得前夜那群攻击那位大理寺少卿张沛时候的样子,不由得,全身一紧。
他脚下一蹬,跳到房梁之上,却没想到,那团影子却像是并没有要靠近他一样,反而像是在对他直路。
那些黑色的影子在远离了拓跋恺之后,竟一起停在楼梯口的方向,像是在等待着拓跋恺的到来。
拓跋恺从房梁上跳下来,怀疑的神色,但还是跟了上去。
他收起手中匕首,对那些黑色的影子一路走入了缀锦楼更深处。
整个缀锦楼,宛若一场幻境。
拓跋恺踏入后院拱形门的刹那,波光粼粼,就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天空突然全部黑了下来,云压得很低,耳边传来爬行动物的沙沙声。
拓跋恺重新戒备:“阿宁!是不是你!”
依然没有人回应。
天空中突然飘起来雨花,下在泥土里,很快,泥土顺着雨水而化开。
泥土之下,露出了婴儿是尸骸,放眼望去,满眼皆是,不禁让人全身一颤。
就连拓跋恺的脚下,都被尸体萦绕。
他的脚正踩在一个婴儿尸体的脸上,一半腐化,一半还残留着婴儿啼哭的模样,甚是可怕。
拓跋恺惊得说不出话来,身体向后开去,一直退到墙角的位置。
随着雨水越来越大,慢慢露头的婴儿尸体也越来越多,直到最后,满地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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