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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出口,司南静静的望着里头,见着出来的阮今朝,总算是吐了口气,“死妮子乱跑什么,非逼我给你顿暴打是不是!”
“哥!”阮今朝翻身下马蹦到司南跟前。
司南抓着她上下看了几遍,确定活蹦乱跳一点伤都没有,才缓了口回魂气,他出来没见着阮今朝,差点两脚一蹬直接过去。
“没事没事,我的本事你还不知道?”阮今朝对着司南笑。
司南咬牙推她脑袋,“我就是太知道你那点本事了。”
穆厉声音响起,“阮少帅手段厉害呢,不把今朝这死妮子带出来,你就要穆平给她赔命了?”
司南笑着对上穆厉的目光,“不然呢?我妹妹若死了,你弟弟自然不能活。”
穆厉目光去找穆平,就见他正和司南的两个侍卫蹲在地上翻花绳,乐得牙床都出来了。
司南见给他卖乖的阮今朝,只想给她一拳头,“太子殿下放心,你这弟弟我可是半点没苛待,我还怕你看着担忧,给他搓了个澡!”
穆平见着穆厉和穆漫漫出来,没心没肺叫了一声哥,同穆漫漫道:“你快来看,我给翻个星星!”
穆厉觉得头突突突疼,司南看一副要死的穆厉,幸灾乐祸,“穆澹睨,你好惨。”
“你真幸福,女儿真乖。”穆厉玩着小牛鞭,凌空晃了晃,“阮少帅,孤怎么觉得,你脑子变大了点,不会是被哭大的吧?”
司南:……
一行人出去,就见谢宏言在不远处,阮今朝叫着表哥扑上去。
谢宏言扬声,“慢点,不要摔着了。”
谢宏言披着斗篷,里面团着雀雀,司南见着闺女来了,两三步上去抱了过来。
雀雀穿的厚厚的,脑袋上带着瓜皮帽子,还有个小风领,整个人圆乎乎的,手里握着小奶棒啃着,看着爹爹咿咿呀呀笑着。
“我们家雀雀冒牙了。”司南抱着闺女亲了一口,“是不是想爹爹了?”
亏得听佟文的话把雀雀带着了,不然他见不着肯定要想。
跟着的侍卫一窝蜂上了观赏小雀雀的牙。
阮今朝和谢宏言说着话,就要先回去了,“好了,不和你说了,我去找沈简了。”
“沈简还没回来呢。”谢宏言道,“没和你们一起吗?”
阮今朝顿时笑不出来了,扭头就要去找。
说时迟那时快,盛淬策马而来,沈简紧随其后。
“阿简!”阮今朝过去,见狼狈的沈简心疼坏了,“是不是被欺负了,谁揍你了?”
沈简看着阮今朝真的是直接一把抱住。
“在呢在呢,不怕了。”阮今朝拍着沈简背脊软声哄着,“不是回来了吗?一会儿我给你做好吃的。”
“你揍我妹夫了?”司南抱着雀雀过来,“你怎么连有病的都欺负,你没点底线吗?”
沈简有气无力说了句不是。
盛淬问他会不会骑马,他说还可以,盛淬不知怎么理解的,上马背呲溜就追不上了,又是一路被骂着回来,到底是学了点马术回来,不算亏了。
盛淬扫司南一眼,岳父看姑爷,越看越不顺眼,他呸了一声,“莽子。”
司南张口就要骂,想着怀里抱着闺女硬生生咽下去,嘴里小声逼逼了几句问候盛淬全家的话。
雀雀见着盛淬,仿佛还记得他一般,挥舞着小奶棒给他笑,司南哼了一声,“我闺女都想跳起来打你。”
盛淬不知道佟文喜欢司南什么,都难得看他,抬手按着穆厉后脑勺,压着他去旁边收拾,“孽障,给我滚过来。”
穆厉被按的嗷了一嗓子,脖子被盛淬毫不留情的捏住,“老师,留点面子留点面子!”
盛淬一副白日见鬼,“你也要脸了?你也知道要脸了?你不是说你不认识脸这个字吗?”
盛淬说一句朝他脑袋呼一巴掌,穆厉能躲就躲,躲不开就认。
众人说了几句,就要回大营帐,谢宏言摇摇头拒绝同行,回眸就见和穆厉和盛淬正说着最后一句话。
对话以穆厉脑袋被乎了一巴掌,外加一个滚结束。
穆厉规矩给盛淬拱手作揖,盛淬抬脚就踹,穆厉退身躲开,扭头看等他的谢宏言,拉着他手肘边走边说,“走吧,他就这德行。”
长相和脾气天壤之别,和佟文原样照搬。
此处离着大营还有一段距离,穆厉见没跟上来的谢宏言,侧眸,“怎么了?”
“穆厉,你背我。”谢宏言跳到他背上。
“你多大还要我背?欺负年幼的,你能耐了。”穆厉还是将他背的稳稳的,侧脸亲了他脸颊一下,“等了我很久?”
谢宏言说:“不久,又不是等你一个,是等你们所有人。”
穆厉切齿,“说两句让我开心的是要大公子的命了?”
谢宏言两手吊在他的心口,脸上浮着笑意,趴着他耳边悄悄说:“穆三郎,我还骗了你个事儿。”
穆厉哦了一声,笑笑说:“你要敢说,你在大宜有什么妻儿,或者什么心上人,我现在就弄死你。”
“妻儿?心上人?你怕早就把我祖宗十八代都查干净了。”谢宏言撇过头看他,凑到他耳边很小声,“我会看唇语。”
穆厉脚步一顿,“谢!宏!言!”
穆厉气得半死,“你给我下去!不背了!你个混球!掰了,咱们俩今日就掰了!以后见面就是仇敌!”
谢宏言哎了一声,柔声说:“好了,乖,别闹。”
谢宏言脑袋靠着他肩头,“澹睨,我以前在南直隶的时候,刺激过头耳聋了,最开始我谁也没告诉,觉得死不了也不想听他们的话,但,不知怎么得,我就会看唇动了。”
说着,谢宏言轻笑,将他肩头环着,蹭了蹭他的脸颊,“背一会儿,就一会儿,背到有人的地方就不背了。”
穆厉不乐意,犹如哑巴吃闷亏,“你怎么不背我,不背,你给我下来,好一个风光月霁的皎皎明月,分明就是个无赖混账王八|蛋!”
“都是做太子的人了,怎么还闹小性儿了,一言一行当思身在何处。”谢宏言笑笑,“晚上你压着我,白日你还要压着我,让我压压你。”
“你家教你的道理你来教我?”穆厉冷哼一声,和他计较最后被计较都是他,“谢瓷兰,瞧不出你挺能耐的。”
“不能耐能让太子殿下心甘情愿的背着?”谢宏言含着笑,软了语,“三郎,不气了。”
穆厉低头笑了笑,低声轻叹,认栽地说:“谢瓷兰,我真是败给你了。”
谢宏言下巴搁在他头顶,不认这句话略带脏水的话,“你在大宜没少欺负我。”
“你没欺负我?骗的我团团转的王八犊子,嘴上什么都不会不懂就一蠢蛋,结果呢,差点就把我卖了还帮你倒数钱,什么不好的事都想着我,你可以啊。”
谢宏言任凭他说,嘴角露出些许笑容。
适才的话他会记一辈子的。
——负他如杀他,杀他如杀我,得他我之幸,他杀我,我之命,我认。
穆厉问他:“你还有什么瞒着我?”
谢宏言想想,“我不是琴棋书画精通的贵公子,我弹琴特别难听,怎么都学不好,还把我祖父气得差点开席,父亲说我这辈子和雅正无缘,让我继续去拿着小筷子敲碗玩。”
“此前不知是谁还去教导沈简弹琴。”穆厉轻哼。
谢宏言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将自己放下来,“我啊,有一点比你们都厉害。”
穆厉不放,“瞧着就瞧着,我怕他们看不成,大公子又要吹自个什么呢?”
“我啊。”谢宏言侧头看他,“我过目不忘,你们就是记性好,我是真的看一眼就能记住。”
“难怪科举你天天玩。”说着科举,穆厉目光垂了垂。
谢宏言从他身上下来,“走吧,去给你父皇交差了。”
见穆厉不走,谢宏言拽着他朝前走,“过去的事我都不记得了,你还提什么,超前看才能活的好。”
不去科举是他自己选的,是权衡考虑的最好结果,却让穆厉自责,那就自责吧,越自责越好,他就是这样的坏人,踩着他的愧疚在他心头稳稳占领最柔软的高地。
他不止要穆厉的白玉蝉,他还要这个人,要这个人不管做什么,都要将他考虑进去,要他所有的目光都在他身上,他不想赌,可他想要赢,即便是粉身碎骨,他也不想松手。
“谢瓷兰。”穆厉反握住他的手,“你我之事,我玩不起,你敢玩我,我杀你全家。”
谢瓷兰见有人过来了,下意思要丢开穆厉的手。
“又要丢开我了?”穆厉却将他握的紧紧的,他才不在乎外人怎么说他,“谁敢嚼你的舌根,我拔了他全家的舌头。”
谢宏言想起什么,“穆厉,今朝说,你和元暖是青梅竹马,说的是穆漫漫告诉她的。”
穆厉听着元暖脑子都胀大了,“我连她什么模样都想不起来。”
“你不想,怎么知道想不起呢?”
穆厉:……
“我父皇还在等我,我先走了。”
谢宏言噗呲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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