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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薇儿并未让我久等,她只身一人来到了我的敬新斋。
黑色皮裤搭配着利落夹克,凸凹有致,马尾梳在身后,如同护照照片上的人走出来一样,只不过此刻站在眼前,五官更加清秀立体,侠女气息更浓一些。
她大步走进来,与之前电话上的态度判若两人,看似随意的打量四周,随即开口问道:“曹老板这几天得损失不少流水吧?”
我说道:“干咱这一行,大街上练摊的都不敢说流水。你不知道有一句话叫作,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么?哦,对了,忘了你是美国人,这些俚语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她摇头道:“其实我在中国长大,请不要小瞧我。开价吧,多少钱?”
我笑道:“不知道艾薇儿小姐问的是,我教你的这句俚语,所需付的学费呢,还是指的别的什么?”
她面色突然冷峻:“不要再兜圈子了,他没时间了!多少钱,可以把他交给我!”
“奥,原来你是在说我家老三啊,那不好意思,他是人,不是什么物件,我没法‘交‘给你!”
“你!”艾薇儿突然瞪大双眼仰头贴近我,她自然生有一副引以为傲的身体,匀称的外表下却能察觉出无尽的耐力与爆发。
“你到底想要什么条件?尽管开口便是!”
我迎上她那炙热的目光:“你是说......任何条件?”
她犹豫片刻,好似下了某种决心:“可以!”
“我说不可以!”这时候胖子跟龙五从门外走了进来,胖子指着我鼻子说:“好你个曹贼,合着你是故意支开我俩,专门调戏美国人民来了。国际友谊全都抛在了脑后,良心大大滴坏了!”
胖子说着话,小碎步跑到我跟前:“好你个老曹,有好事把兄弟全给忘了。”
“我也是试探试探她,以为我来真的?”
“谁知道你是不是来真的……再晚一步,卷帘门都让你给关了!”
我跟胖子说着不着边际的悄悄话,艾薇儿激动的跑到龙五跟前:“Herbert你……还好吗?”
胖子问我:“喝的什么玩意?”
我说道:“什么喝的玩意,那叫赫伯特,在英文里代表着英勇的战士,应该是老三的洋名。”
龙五看着艾薇儿,冷冷说道:“你可以叫我龙五。”
艾薇儿难掩泪水,无比失落道:“你……还是什么都不记得?”
我拉开二人,对艾薇儿摇了摇头,把护照取出来递给她,艾薇儿看到自己的护照,立刻擦干自己的泪水:“你们又去了皿煮?”
对于她这个又字,我并不表示惊奇,我对她说道:“还是先说说电话里的内容,到底是什么办法能救他。”
可面对我的问题,艾薇儿表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毫不客气道:“早就听说美国人民最擅长的就是编造谎言。看来艾薇儿小姐并没有入乡随俗,我要说的是,我们中国人讲究的是我信你,你信我,今日看来我们并不是一路人。胖子,送客!”
“等一等!”艾薇儿明显不想就这样被胖子推出去。
“艾薇儿小姐,你还有别的话要说?”
“赫伯特,也就是你们口中的龙五,他曾救过我的命,有一点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我不会害他!”
艾薇儿继续说:“我会把我所知道的一切告诉你们,但在这之前,我很想知道你们究竟遭遇了什么?”
这时胖子道:“咦?我说女同志,你不是也进去过么?你这到底哪句真的哪句假的?我可得提醒你,女同志撒谎要比……”
“王胖子!”艾薇儿忽然打断胖子后面的话:“我知道你的底细,跑商船做过几年水手,后来因为你的原因,导致一艘商船在缅甸海域发生重大事故。所幸那次事故的结果只是货物沉海,没有牵连出人命。”
“你!你……从哪捞来的这些消息?想造谣坏胖爷的名声,也不看看在谁的地界!”胖子瞬间恼羞成怒,手指头都在哆嗦。
“造谣?哦对了,十年前的那场海难,好像不止你一个人的份,我记得还有一个人,让我想一想,哦,他是你的师父对吧?那么,我这里还有关于那次沉船事件的更多细节,你们想继续听一听吗?”
“够了!“我从胖子的表现中已经看出了所有端倪,我也不想追究她是从哪打听出来的。“艾薇儿小姐,我想我们今天的主题应该不是什么陈年旧事,而是我的兄弟龙五该如何获救。至于我们此次的行动,我可以分享给你,不过我也要提醒你一下,虽然你是一个女人,但作为一个男人,我的耐心总归是有限的。”
接下来,我快速把此次行动所有的经过以最简单的方法告诉了她,她听到我们进了龙泉墓,找到了血兰龙丹,她激动道:“你们找到了血兰龙丹?那……”她看着龙五的胳膊:“好吧,虽然我并没见过它,但你们找到的一定是个假的,否则赫伯特也不会……”
我摇头:“是真的,而且是两枚血兰龙丹!”说着话我拳头已经握紧,看来这个女人知道的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怪不得她这般有恃无恐,我们此刻处于被动也成为了理所应当。
“那???”艾薇儿十分的不解。
我只能叹息,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告诉她。
胖子道:“也不能全怪老曹,我也有责任,如果我一开始小心一点,也不会……”
艾薇儿看看我再看看胖子,脸上露出极其复杂的表情,最后她闭上眼睛表现出十分的懊恼与惋惜:“一点点,真的只差一点点!”
不知为何,面对她这幅表现,我更觉得十分愧疚,坐立难安。
就像是儿时打架,别人家的母亲找上门来一般。一时间我并不清楚这个比喻是否恰当。
她终于整理好情绪,缓缓开口道:“其实我跟赫伯特都来自同一个地方,摩根远东勘测公司!可能你们对这个名字并不熟悉,但另一个名字你们一定知道,东印度殖民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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