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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的名字,苡沫心口一痛,痉挛似的眨了一下眼睛。
苡沫的反应让皓皱起了眉:“还说什么会好好对你,结果还是让你伤心,我去找他算账!”
“别去!”苡沫拉住他的手臂,流下泪来:“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别去了,给我留点颜面吧……”
莫宇皓扶住苡沫险些滑落的身体:“你说什么?”
“子倾,怀了他的孩子。”说出这句话,苡沫觉得空气似乎都都有些稀薄了。
“他都和你在一起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你的意思是,他现在抛弃你,回去娶那个女人了吗?”皓握紧了拳头。
“不是抛弃,是我把他赶走了。”
“为什么?”
“杨舜就是当年害我父亲破产跳楼的那个富商。不管有没有子倾,有没有身份地位的差距,我们的命运早就定好了。”
莫宇皓身体一僵:“这些是谁告诉你的?”
“谁告诉我的有什么差别?这都是改变不了的事实。”苡沫空洞的眼睛里不停地渗出眼泪:“你说,是不是我一开始就不自量力,我为什么要爱上他呢?不爱他,我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看着苡沫毫无生气的脸,皓心疼的抱住她:“你不能为了他,这么糟蹋你自己。”
“我知道我必须离开他,我知道是他对不起我。可是我的心好痛,痛得快要死掉了。”苡沫似乎失去的力气。
“都会过去的,你还有我,我不会离开你的。”皓感觉到怀中的苡沫身体一沉,慌忙抓住她:“苡沫?”
对于皓的呼唤,苡沫闭着眼睛,毫无反应。皓大横抱起她,大步向门外跑去。
医院。
莫宇皓站在门外,担心地问医生:“白叔叔,苡沫怎么样了?”
“她滴水未进,又一夜没睡,忧伤过度,伤了身体。一定要让她尽快调整好心情和身体,再这样下去,腹中的胎儿就保不住了。”白晟想起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的女孩子也不禁心疼。
白晟的一句话让莫宇皓如当头一棒:“你说她怀孕了?”
“是啊,两个月了,月份还小,而且有的人孕期反应不大,也许她还没有发现。”白晟看见莫宇皓不可置信的表情,渐渐变得痛苦不堪,不禁问:“小皓,你没事吧?”
“没事,我没事。谢谢你,白叔叔。我能进去看看她吗?”莫宇皓强装着镇定说。
白晟叹了口气说:“去吧,好好劝劝她要多保重自己的身体。”
莫宇皓进去的时候,苡沫还在睡着。
皓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脑中回忆的都是白晟刚刚的话。苡沫,我该拿你怎么办?你为什么不能好好照顾自己呢?
不知过了多久,苡沫醒来,看见坐在床边的眼神哀伤的莫宇皓,开口叫他却是嘶哑的声音:“皓……”
“别动,好好躺着,你的身体经不起折腾了。要喝水吗?”皓帮她掖好被子,温柔的说。
苡沫点点头,皓给她到了温水看她饮下。
良久,两人都无话。
莫宇皓的注视让苡沫有些不舒服,不禁开口问他:“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你知不知道你怀孕了?”皓的语气让苡沫震惊,不敢看他的眼睛。
见苡沫不说话,皓心中明白了几分,这件事苡沫是知道的。他马上又问:“杨锡泽知道吗?这个混蛋他知道吗?”
苡沫淡淡的说:“我没告诉他,不能怪他。”
“你准备拿掉这个孩子吗?”其实皓是希望她拿掉的,这样她就少了很多痛苦。
没想到苡沫双手捂住小腹,认真的说:“这是我的孩子,我要留下他。”
“苡沫你这个笨蛋!你决定离开他,就应该放弃这个孩子,如果你想留下这个孩子,就应该留下他。孩子生下来没有爸爸,别人会怎么对待你们母子,你想过吗?”听她这么说皓心疼的有些气愤。
“他是一个小生命啊,我怎么能因为自己好过一些,就轻易决定他的生死呢?子倾和杨家比我更需要他,我也没有资格再拥有他。现在这样是最正确的选择,至少留下来的都是美好的回忆。”苡沫抚摸着小腹,目光淡然。
“拿掉这个孩子吧,既然已经决定了重新开始,就应该抛弃过去的一切,这个孩子会拖累你的。”皓皱皱眉,希望可以改变她的注意。
“不要,我不能那么自私。皓,求求你你别再劝我了,这件事我要自己做决定。”苡沫的语气很坚定。
皓担心地问:“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苡沫吸吸鼻子说:“尽管这样做并不会让我感到轻松,可是我一定要这样做。”
皓叹了一口气说:“为什么要这样为难自己呢?”
苡沫摇摇头:“皓,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我什么时候拒绝过你?”
苡沫恳求的望着他说:“这件事,不要告诉锡泽好不好?”
“你何苦这样呢?”
“求你了……”苡沫的声音有些哽咽。
看着苡沫恳求的样子,皓叹了口气说:“那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以后让我照顾你。”
苡沫不知道该怎样理解他这句话,一时间一脸为难的神色,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才好。
皓又添了一句:“只是照顾你而已。”
“我该怎么感谢你。”苡沫看着他,柔声说道。
“如果我早知道,他和你在一起会让你这么痛苦,我就该牢牢把你锁在身边不放手。”皓很后悔,到底他还是看错了人。
苡沫喉咙上下滚动,缓缓吐出几个字:“都过去了。”
另一间医院。
锡泽和子倾匆匆赶到的时候,杨舜和欧阳菲在手术室外焦急的等待着。
“伯父,发生什么事了?”看着杨舜夫妇紧张的神色,子倾不禁问。
“子倾,你听我说,你爸爸开车的时候出了车祸,现在正在里面抢救,你别怕,一定不会有事的。”杨舜尽量舒缓语气,让子倾放松下来。
“什么?爸爸,爸爸!”子倾瞬间激动起来,向手术室扑去。
她已经没有妈妈了,不能再失去宠爱她的爸爸,她不要成为孤儿。
欧阳菲他们拉住她:“你冷静一点,医生们正在给你爸爸做手术呢,你这样进去,会给他们添麻烦的。我们等一等,你别怕,伯父伯母都在呢!”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子倾喃喃自语,不敢相信里面躺在手术台上的是自己的父亲。
这时候,医生从手术室里走出来说:“谁是杨天朔的家属?”
“我是,我是!”子倾立刻扑过去。
医生叹了口气:“病人的肝脏破裂太为严重。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有话对你们说,你们进去看看他吧。”
“什么?”子倾脚站不稳,向后退了两步:“不,不!”
她大喊着向手术室冲过去,几个人也紧随其后大步走进去。
子倾跪在手术台前,紧紧握着杨天朔的手,哭着说:“爸爸,你不能丢下我!你起来啊,我们回家……”
“子倾……”杨天朔气若游丝的叫着子倾的名字。
“爸爸……”子倾泣不成声。
“爸爸不能在陪着你了,对不起……”
“爸爸,你不能走,你走了我一个人怎么办啊?”
“我不怕死,人早晚都有这么一天的。我辛苦半辈子,是该歇歇了。可是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你妈妈走得早,你还没有长大,我要是走了,有人欺负你可怎么办啊……”杨天朔说着流下了眼泪。
杨舜上前说:“天朔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我们子倾的,我会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对待。”
杨天朔露出笑容:“拜托了。”又转头看看锡泽:“锡泽……”
“叔叔,我在这儿……”锡泽凑上前去,蹲下身。
“我这丫头从小没有妈妈,我对她是娇惯了一点。可是她虽然任性却没什么坏心眼。你知道的,从小到大,她的心里装的全是你。你答应我,好好照顾她,好不好?”
锡泽点点头:“您放心,子倾是我妹妹我会照顾她的。”
“那你答应我……我死后,你娶她好不好?”
“爸爸!”子倾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
杨天朔看见锡泽为难的神色,抓紧了他的手,用尽力气说:“锡泽……你答应我好不好?不然我怎么能安心闭上眼睛……”
杨天朔的临终遗嘱让锡泽的心狠狠地疼着,答应了他,这辈子都和苡沫没有可能了,不答应他,叔叔死不瞑目。
即使锡泽痛苦,也不得不忍痛答应:“好。”
一个字让杨天朔安下心来:“这下我就放心了,子倾,你会幸福的,爸爸永远爱你……”
杨天朔说着闭上了双眼。
“爸爸?”子倾大叫着,杨天朔却再也没有了任何反应。
她趴在杨天朔的尸体上痛哭:“爸爸……”锡泽上前想拉他起来,子倾拼命的反抗。
锡泽无奈只好坐在旁边陪着她,直到子倾哭晕了,锡泽叫来医生。
子倾出院后,一直把自己关在家里,不肯出门也不肯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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