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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镇磊对撞到的女人喊出“空缘”后,转回头一脸错愕地望向李教授,像是要寻求答案;说时迟那时快,一块毛巾从他后面捂上了他的嘴鼻。
李教授目瞪口呆地看着在他眼前发生的一切,他没想到空缘会从厨房偷偷跑出来,更没想到她会直接下手;直到空缘把宗镇磊的手机从身上搜出来递给他,他才如梦初醒。
李教授翻看了看宗镇磊手机,一抬头,只见空缘将一包药面放入一个水杯搅和,问:“你干嘛?”
空缘看着李教授说:“他认出我了。”眼里射出一道寒光。
李教授顿时明白通云是怎么死的;他上前一挥手把杯子扫到地上,低声喝到:“不许你在这里杀人!”
空缘直视着李教授,也低着声说:“要做掉他!他是障碍!”
李教授疾声说:“你杀了他,我怎么办?你这不是明摆着也让我当杀人犯!”
空缘眯起眼看了李教授一会儿,问:“你这里有大袋子吗?装上他带走。”说着,把宗镇磊手脚绑好。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李教授在猫眼上看了一眼,将空缘往门后一推,把门开了条缝,还未见人就听见一阵疾风暴雨似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你不休息别人家还要休息,住楼上也不能不管楼下吧?砸了两次东西,半夜三更的!”。
李教授挤着笑脸说:“不好意思,收拾房间呢,对不起啊!”
门外的人又嚷了几声,最后嘟囔着离开了。
关上门,李教授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不断深呼吸。
空缘来到李教授身边:“你不想去看看你的学生?”
李教授眼珠子朝空缘转了转:“学生?李如慧?”
空缘点点头,表示李教授猜对了,又说:“对了,我还忘记告诉你,那个新加坡人的行李中,有一个铜盒,很精致,里面藏着条破布条。”
李教授眼里有神了:“布条?”
空缘看着他:“对,上面还写着字,有中文,还有古怪的叉叉划划。”
李教授腾地坐直了身体:“日文?”他想到了自己从办公室带回来的那布条,从椅上蹦起,急急进了书房,端着一方木盒出来,从盒子里取出布条让空缘看,声音有些发颤地问:“你说的布条是这样的吗?”
空缘很肯定地点点头:“是的。”
李教授一把抓住空缘的胳膊:“现在那布条在哪里?”
空缘镇静地看着李教授:“出租屋。”
李教授把布条塞进衣兜拉起空缘:“快!去出租屋!”他没想到他爷爷留下布条的另一半居然这样出现了!
空缘指了指宗镇磊:“他呢?”
李教授说:“先留在这里,抓紧时间去取布条,一会儿回来再说。”他觉得自己需要时间缓冲一下,想想怎么应对今天突发之事。
他已经领略到了空缘杀人的随意,他提醒自己从现在起要警惕起来,不能让自己卷入她的凶杀案中,更不能让她在他的屋里杀人。
空缘开着车,十来分钟后,两人到了筑机厂宿舍。李教授进了房间,见里屋的床上昏睡着一个女人,李教授撩开那女人遮脸的短发一看,果然正是李如慧。
空缘随着他进了里屋,说:“要睡两个小时,够你时间想想下一步怎么办。”
李教授看着空缘,说:“你说的那个铜盒呢?我看看。”
空缘走到外屋,从洪锡泰的行李箱中拿出一个铜盒,递给了跟过来的李教授。
李教授打开铜盒,从中拿出一条布条;他藏的布条是他从小看到大的,所以一眼就看出铜盒里布条材质和他所藏的一样,上面日文字体的用笔粗细也一样。
布条上写着:“黄河は海流に入る”。
李教授瞬间明白了,他所藏的布条和洪锡泰的布条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两布条上的日文连起来是:“昼は山に従って尽き 黄河は海流に入る”。
李教授一把揪住自己头发,他明白洪锡泰与救了他爷爷的那位小军官有关联!
空缘又说:“行李箱里还翻出了一封信。”她递信时顺手把铜盒扔回箱里,开始用绳子绑李如慧手脚。
李教授接过信正要读,见了空缘动手绑李如慧,厉声道:“她也认出你了?”
空缘眯起眼看向他:“是的,咱们走时把她带走,要一起处理掉。”
* * * * * *
警方的三辆车在老田指挥下一路向南;到了太榆龙城立交后,老田又指挥车辆在附近掉头向北。
走着走着,依旧蒙着眼罩的洪锡泰忽然说:“请慢点!”
老田示意车辆减速慢下来;洪锡泰说:“最后这段路,请重走一遍。”
老田让三辆车掉头回到太榆龙城立交,又重新向北进入刚才那段路;走了没多远,洪锡泰说:“就是这里!”
只见车窗外停车场旁,停着一辆大型机械设备,被挡了半边的墙上有几个大字:“……筑路机械厂”。
雨下来了。
三辆车停到了筑路机械厂的厂区外宿舍大门口,老田看着厂牌点点头说:“一看这就知道是个老牌国有企业。”
老田看了看周边,问洪锡泰:“洪先生,这里有两个宿舍区,一北一南,您知道是哪个宿舍区吗?”
洪锡泰重新戴上了刚摘下的眼罩说:“雨中气味不明显,我边听边走,你们跟着我。”说着,冒着雨下了车便要朝前走。
老田拦住他说:“慢点,我让我的人走前面,我要对您的安全负责。”
洪锡泰点点头,停下了脚步。
洪锡泰分别走到两个宿舍区大门口,听了听,又闻了闻,指着北面的宿舍区说:“是这个。”
宿舍区里前后有好几栋楼,老田一挥手,让前面走三个人,其他人则跟着洪锡泰一起走。
* * * * * *
李教授当听到空缘说要把李如慧也一起处理掉,明白此刻空缘说的“一起处理掉”,就是要将李如慧和宗镇磊一起杀死,他还是头一次知道她“狠”起来竟这么不择手段!
李教授把眉头拧成了一团,刚要发话,空缘突然说:“不好!走!”
空缘拉着他不由分说从后门冒雨奔出;两人躲在路边黑暗处,只见院门外走来一伙人,直奔他们刚出来的出租房。原来空缘耳尖,听到有几辆车同时停到大院门口,立即判断有情况,结果真的是冲着出租屋来的。
眼看院门出不去了,空缘把李教授带到后排房子墙下,指了指墙;借着路灯的树影,她一窜先上了墙,然后俯身拉着李教授也上了雨中滑溜溜的墙,两人再悄悄下到墙的另一边。
此时李教授明白,那些人是警察;他知道警察既然能找到这里,又了解他与空缘相识,就肯定会去他的宿舍布控,说明已回不了宿舍;他判断警察是为找杀人凶手而来,虽然自己可能也上了警察的追踪名单,但估计警察并不清楚是他指使空缘绑架的洪锡泰;他想,只要找机会甩开空缘或让她闭口,他依旧可以翻盘重回社会舞台;他的手碰到了裤兜里宗镇磊的手机,想起没有带出来的李如慧笔记本电脑,想到即将到手的研究成果,随即又想到了宗镇磊和李如慧,庆幸地想,多亏空缘没来得及下手,要不然自己就成了杀人者的帮凶,一旦那样自己就真的要浪迹天涯了。
翻墙过来的这里,是一个老旧宿舍区,空缘在这里存放着一部盗来的小车,这是她早就做好的逃生准备。她拽着教授上了车,雨越下越大。
* * * * * *
洪锡泰在筑路机械厂宿舍区边走边闻边听,停在一楼的一间房屋门口,摘下眼罩,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很肯定地说:“就是这里。”
这屋拉着窗帘,里面亮着灯。
老田制止住了要去敲门的下属,看了看楼的结构,小声说道,这房子像是有后门;抬手又招来另一人,让他带两人去堵后门,待他们就位后再让前门的人去敲门。
过了会儿忽然听见屋里有了动静,紧接着,有人把门打开,一看,原来是派到后门去的人;听他们说,后门是虚掩的,所以就进来了。
大家鱼贯进入,立即发现里屋的床上躺着一位被绑着的女子;老田招手让洪锡泰过去辨认,并立即让下属散开里外搜寻;洪锡泰走上前一看,喊道:“李如慧!”
洪锡泰凑近昏睡的李如慧口鼻,闻了闻她呼出的气味,回过头对老田说:“她是中了迷魂散,同我中的招一样,我这里有解药,如果我解不了,你们再叫救护车。”
老田点头同意。
洪锡泰从自己裤子的第五个裤腰袢上,找出一颗胶囊,把它拧开,抹在李如慧的人中处,余下的用水为她送服;不一会儿,李如慧如大梦初醒。
李如慧睁眼见到眼前的洪锡泰和几个不认识的人,挣扎了一下想起身却起不来,便一把抓住洪锡泰先生的手说:“先生,快,报警,报警!去抓空缘!”
洪锡泰指着身旁的老田说:“这位就是你们本地警方的负责人,你可以跟他说。”
老田走到李如慧跟前说:“我们已经开展行动,正在找空缘。”
正说着,从外屋进来一人,手里提着个箱子,交给老田。
洪锡泰回头一看,立即说道:“这就是我的行李箱,我看看。”
老田让人打开箱子,只见里面除了几件衣物,还有一个盖面刻有精致的观音像圆铜盒。
洪锡泰跪到箱子前,恭敬地用双手捧起那个圆铜盒,喃喃地反复说道:“谢天谢地,还好,完好无损!还好,还好!”
老田来到洪锡泰跟前问:“这个精美的铜盒,是用来装什么贵重用品?”
洪锡泰深深吸了口气说:“是关于贵市一段历史的见证。是先父留下的,这件珍物,它还有另外一个的兄弟,两件珍物在一起,构成的是一个……”
说着,洪锡泰打开了圆铜盒。
然而,圆铜盒里却空空荡荡。
洪锡泰眼前一黑,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
李如慧要去搀起洪锡泰先生,但迈了一步觉得腿软,又坐回到床上。
站在洪锡泰旁边的老田和站一旁的助手一起,将洪锡泰扶起坐上椅子,见他有意识,便小声征求他的意见是否需要去医院;老田大概已经看出了圆铜盒里的物件丢失,对洪锡泰打击不小。
李如慧对老田说,洪锡泰先生是我们研究项目的新加坡资助人,他上了岁数,这两天来又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应该先送他去医院做个检查。
洪锡泰全身发软地坐在那里,虽然说不出话,却朝老田和李如慧直摆手,看他的意思是不愿给警方添麻烦。
老田也上前再次劝说洪锡泰,最后终于说得他点头了;洪锡泰与李如慧互留了联系方式,老田派出两人陪同洪锡泰先生去位于双塔东街的省人民医院,那是离这里最近的三甲医院。
天空雷电交加,大雨倾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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