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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骤起,一时间“敌袭”声与惨叫声连连,公孙越赫然发现,十数人已经中箭倒下,顺着尾羽方向一看。
又是一惊。
只见第二波箭矢,正穿透薄雾,呼啸而来。
“避开矢雨,避开矢雨!”公孙越连声喊道。
箭矢瞬发瞬至,而且有了第一波定位,第二波箭矢的命中与杀伤,明显更强。
又有数十人中箭,哀嚎倒地,佝偻着,匍匐着寻找掩体,有的甚至直接躲在了战马的北面。
“张弓反击!快!”
公孙越骑马穿梭在将士之间,手持长矛,不时将零星的箭矢挡落,然后将长矛一戳,钉在地上,转手从马背取过弓与矢,猛的吸了口气,旋即拉了个满弓。
箭矢“嗖”的一声飞出,不偏不倚,正好落在赵云跟前。
其后,又有数道稀稀拉拉的箭矢开始飞来,只不过落点,都比不上最初那根。
因为赵云所在,是居高临下的。
赵云有些诧异的看着公孙军反击的箭矢,竟然刚射出两轮,就迎来了反击,传言公孙瓒擅骑射,麾下骑兵,皆能骑射,其中有一支白马义从,更是各个是骑射高手,果然不虚。
赵云一挥手,将士们继续射出箭矢,而且随着加入射箭的人越来越多,箭矢也越来越密集,公孙军的中间者,也急剧增多。
反观公孙军,因为地处山道,对坡上射来之箭,很难躲避,而反击又射不中对方,对敌冲锋,更是不可能。
这便是赵云精挑细选的伏击地,占尽地形优势,方便隐藏于背山,也有地势优势,居高临下,可以箭矢远攻,也可以直接率骑兵冲锋。
所以战场的主动权,完全被赵云掌控。
公孙越心头叫苦不迭,眼见着士卒们一个个倒下,反击却又收效甚微,当即一咬牙,喊道:“冲过去!”
些许损耗,或许能忍,但令支不容有失!
若是老家都被人掏了,那战斗还有什么意义呢?
刘虞那厮,就不讲武德,战场上不如人,尽使下三滥。
刘虞:陈公台干的好事,关我刘虞什么事?再说你就一拥兵自重的反贼,有什么资格说别人下三滥。
公孙军迎着阵阵箭矢,纵马快速通过山道,赵云丝毫不着急,甚至自己也拿出弓,张弓搭箭,射杀了好几名公孙骑兵,虽然骑兵跑的快,但此处山道最多并行几匹马,一万人通过此处,需要不少时间。
山道上烟尘烟尘滚滚,公孙军疲于奔命,赵云眼见着已经射杀了成百上千的公孙军,而通过山道的,估摸着也是一两千人了,连续拉弓,将士们的臂力也几乎到了极限。
赵云看准时机,一声令下,已经上马待命的骑兵立即出击,冲下坡去,朝着公孙军的队伍拦腰杀去。
具装铁骑,如同一条铁流,将原本流窜的公孙军突兀的截断,借助地形优势,骑兵冲锋威势更甚,一波冲杀,几乎将百步内的公孙军连马带人穿透,撞翻。
赵云军将公孙军一断为二,而赵云军也随后分兵,一营人马,迎着公孙军来的方向,逆流而战,令一营人马,则直接顺着山道,追击公孙越而去。
赵云不怕追不上,公孙军经过一夜奔袭,必定人困马乏,他倒希望他们多跑跑,直接把马跑倒了,那样的兵马,几乎与羔羊一般。当初在颍川,刘擎率禁卫十数人,赵云率骑五百,便敢冲击数万人的波才军,就是因为波才被皇甫嵩朱儁曹操撵了一夜,跑到腿软,才跑到阳翟,将战功拱手送给了刘擎。
赵云艺高人胆大,虽然总兵力不到公孙越一半,但借着地形,依然兵分两路,一路挡住大军,自己则追击前部,使用“擒王”战术。
公孙越未跑出多远,便听见后方喊杀声阵阵,惨叫声连连。
“竟追上来了!加快速度!”公孙越急道。
可惜人或许能再撑一撑,但跨下战马早已疲惫不堪,昨夜跑了三十里,草料未吃,水未饮,已是在透支边缘,即便公孙越自己的良马,也已经提不起速度,更何况是那些普通战马。
打斗声愈发接近,那是赵云从后军杀上来的声响,公孙越一咬牙,大骂道:“既然走不掉,那便与贼人一战!”
说着,勒停战马,调转方向,眯眼望去,便见到敌军尽是枪骑,一路袭杀而来,凡追上公孙军者,皆刺向脑门脖颈等要害之处,下手之狠,闻所未闻,一时令公孙越有些心惊。
即便是大兄,杀起人来也没这般狠辣吧!
自己麾下这骁勇的突骑,与之一比,竟如待宰牛羊一般。
再看那为首的银甲将军,一袭白马,杀起人来,那叫一个行云流水,一根长枪舞出了花,所有之处,不停有己方骑兵倒下,一个名号突然浮现眼前,难道是
见赵云如此威势,公孙越不由得心虚起来,就算是大兄在此,也未必是其对手吧。
公孙越踌躇不前,转眼赵云便已杀到跟前。
瞧着对方停止逃跑,准备决一死战的架势,赵云脸上露出一个戏谑的表情。
现在要决战,是不是迟了些?
马都跑没力了,还怎么决战?
原本,遇到赵云伏击,唯一的方法就是撤退,虽然同样会挨箭雨,前军同样会冲杀至惨,但中军后军,起码能得到保全,因为那道狭窄的山道,赵云也摆不开阵势追击。
可惜公孙越没的选,他必须穿过此地,支援令支。
不得不说,陈宫先生的计谋,真是狠辣,不光一针见血,还令对手别无选择,以土垠换令支,不仅盘活了右北平的战局,还牵着公孙瓒的鼻子走。
我就在令支,你来不来吧!
公孙瓒有的选吗?他没有!
这不是阴谋,是阳谋!
瞧清楚了来者模样,公孙越觉得对方越来越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个人了。
上次为刘虞出头的常山赵子龙!
“来者可是常山赵子龙?”公孙越问道。
赵云回了眼公孙越,不由得好奇,自己未打出旗号,对方竟然认得自己。
常山赵子龙很出名吗?
“正是!”赵云豪不遮掩,朗声回道。
“为何袭击我军?”
赵云不由得冷笑,为什么,你们这些乱臣贼子心里没数么!
“公孙瓒拥兵叛汉,攻击郡城,云身为大汉将军,岂能坐视!我多番警告公孙瓒,要其安分守己,他却视若罔闻,依旧做出如此狂悖之事,你公孙氏,可是要叛汉自立?”
赵云一席话说得公孙越哑口无言,做这些事,他不过是听大兄的,他只是隐隐知道,大兄背后,有袁氏支持。
“休得胡言,刘虞包庇外族,已生异心,我大兄公孙瓒乃是奉陛下旨意,为国除贼,夺回幽州领地!”
果然!
公孙瓒的背后,是袁氏。
赵云顿时明了,先前主公就一直怀疑,袁氏到底给了公孙瓒什么,能让他如此火急火燎的起事,现在看,确实是整个幽州。
将刘虞换成公孙瓒,袁氏再获得公孙瓒的支持,成为牵制冀州的一大势力。
自袁绍再败之后,荀彧获封冀州刺史,这两件事让袁氏明白,冀州,再也不是他袁氏能染指的了,所以很顺其自然的选择让冀州后院起火,要公孙瓒立即行动。
这一切,皆如主公所料!
幽州的重要性,也如崔琰所言,这一仗,一定要打得干净利落!
赵云心中盘算一阵,打算刺激刺激对方,于是冷声开口。
“幽州牧刘虞乃汉室宗亲,当今皇叔,先帝亲封的幽州牧,当今陛下还封其为大司马,位比三公!叛汉通敌?呵呵,你公孙家莫不是当世人皆为三岁孩提,还是你兄公孙瓒,智力堪忧啊!”
“你……”公孙越当即大怒,折辱他可以,岂能羞辱他大兄公孙瓒,那可是公孙氏族的希望。
“弱冠小儿,我倒要看看,你是否真有传言中那般神勇!”
公孙越恼羞成怒,言罢即拍马提矛,刺向赵云。
赵云二话不说,挺枪迎上。
“大言不惭,我倒看看,令支公孙,有几分本事!”
公孙越长矛直刺赵云面门,赵云稍一偏斜,轻松避开,想着好好打击一番对方,便嘲讽道:“这么慢,没吃饭嘛!”
公孙越叫苦不迭,是真的没吃饭啊!”
当然,嘴上肯定是不能承认的,大骂一声:“少废话,看矛!”
赵云挥枪一震,荡开公孙越长矛,而自己立马当前,则岿然不动。
初一交手,赵云便心中有数,公孙越实力平平,莫说什么一战之力了,连让他认真对待都不配。
赵云决定结束无聊的戏耍,白马前纵,猛的提速,追到公孙越身后,钢枪一点,其疾如风,公孙越直觉身后呼呼带风,下意识的伏下身子,抱住马脖,赵云一枪扫空,却未中止,半道劈下,恰恰敲打在公孙越后背。
力气之大,令得公孙越的战马受惊失控,前蹄猛的一抬,公孙越抱之不住,当即坠落在地,摔得个四仰八叉。
不等他起身,赵云枪尖指鼻尖,令公孙越丝毫不敢动。
“呵呵,令支公孙,竟连我一小儿都不如!”赵云讥讽道。
“要杀便杀,我公孙男儿,不惧死!”
赵云一听,当即换了个主意。
当初主公擒了袁绍,和袁氏换了一百万石粮食,听这厮的语气,口口声声称呼公孙瓒为兄长,难不成是公孙瓒之弟,也是公孙氏的嫡系?
若是擒了他,不知道能不能找公孙氏讹些粮食呢?
反正这种废物,放回去了,也成不了气候,说不定多出战几次,可以多换几次。
看!主公,我又学会了!
公孙越看着赵云的目光,起初那股杀意,他倒没觉得畏惧,只不过后来,赵云的目光变得逐渐变态起来。
一副见了宝贝一般的垂涎欲滴模样,公孙越心中猛地“咯噔”一声。
赵子龙不会有特别的癖好吧!
你不要过来啊!我宁死不从!
赵云引马转身,望着停下来的公孙军,大喝一声:“公孙已败,还不下马跪降!”
公孙骑兵们面面相觑,似在等待带头之人,数息过后,依然无动于衷。
降?他们身经百战,何时降过!昔日深入大漠,被乌桓军围困,坚持数月,几乎全军覆没,也没有一个降的!
赵云诧异的发现,对方骑兵,似乎丝毫没有投降与溃散的意思,即便头领已败,即便精疲力竭,即便再战即死。
幽州突骑,敢死善战,果然名不虚传!
赵云心叹,若不是陈宫先生之计,取巧设伏,与其正面厮杀,胜败,真犹未可知。
刘擎与赵云最擅长的便是以己精锐,击溃敌军首脑,擒贼擒王,达到击溃全军的效果,可面对这样的兵马,似乎这一招,并不奏效。
他们会战至一兵一卒。
这时,已经被赵云军架起的公孙越,突然挣扎着,叫嚷着:“你们快走,速去驰援令支!”
一声令下,先前不动的公孙军,立即转身,疾驰,说一不二,令行禁止,这是赵云见过的,除了主公兵马之外,最优秀的兵马。
赵云并未下令追击,这区区千人,就算到了令支,也是疲惫不堪,翻不起什么浪,自己要面对的大敌,还在后头呢!
公孙越军一分为二,那后半部分,才是大头,仍有五六千人,他们才是自己真正要对付的存在。
在这之后,还有公孙瓒的近十万大军。
……
雒阳,司徒府上。
王允自搬来此处,也住了有月余了,府里添了许多新丁,但不知为何,反倒觉得静谧了不少,似乎是司徒府,实在是太大了。
也或许是,貂蝉离去之后,自己说话的人,都没有一个了。
好在,小侄儿王凌,已经在来雒阳的路上了。
算算时日,貂蝉应该快到冀州了吧,她能不能完成自己的使命呢?
正琢磨着,府上佐吏上前道:“主公,汝南有信。”
说着,呈上一封帛书。
王允挥了挥手,遣散了佐吏,拆信一看,顿时被信中内容镇住。
刺杀?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白娟黑字,嘴里喃喃。
“袁氏又未到穷途末路,不过是在兖州折些兵马,为何突兀之间,要使出如此下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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