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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四爷微微蹙眉,语气稍缓道:“数百年才碰上这么一头血脉纯正的龙族,老夫即便拼尽全力,也不会放弃。”
“这么说,你是想跟我动手了?”叶老淡笑,看向陈圣,戏谑道:“我帮你挡住老四,你我之间的人情就两清了,如何。”
陈圣一脸无所谓道:“前辈要是觉得心里过意得去,我倒是没有意见。”
叶老闻言微怔,旋即笑骂一声,叹道:“真不知你小小年纪怎生出这幅玲珑心肠,罢了,就当老夫发善心吧。”
拉着灵韵走向一旁,陈圣没有关注两位即将开战的老人,而是玩味的看着灵韵,笑呵呵道:“说说吧,怎么被人弄到这封魔台里来了。”
“封魔台?”灵韵露出诧异之色,随后开始讲述入东海之后的经历。
原本他有着上乘的隐匿之法,加上龙族的身份,鲜少有人敢招惹,坏就坏在时运不济,碰上了那位掩日峰镇山灵兽龙闲的旧仇敌,那人如今在龙宫地位不俗,见灵韵虽只是蛟龙之躯,却气象超凡,便起了拉拢的心思。
陈圣愕然不已,“我在岛的中心区域见到一具龙尸,与那人有关?”
灵韵漠然点头,答道:“拉拢不成便派人前来追杀,无意间撞破了岛上的秘密,他们打了起来,我趁机遁入地底深处,迷迷糊糊就到了这里。”
陈圣直起身,怔怔无言。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封魔台的出现就不是偶然,而是魔窟多年的谋划,只是以往藏在地底,最近才显化出来罢了。
心中瞬间理清了这些,陈圣只觉背脊发凉,魔门所图难以想象。
不过眼下还有一个难题,那便是这封魔台中不容龙族,除去少数的几个地方外,灵韵根本无处藏身。
“那尊琉璃盏呢?”
陈圣眼睛微亮,从乾坤袋的角落里翻出琉璃盏,突然呆住了。
原本平静的水面波涛不绝,空中弥漫的龙韵与怨念似乎有了藏身之所,不要命的涌了过来。
远方对峙的两个人神色大变,秦四爷死死盯着陈圣手掌,双眼通红,目眦欲裂。
注意到他的变化,叶老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了?”
“那小子手上,端着一座龙穴。”秦四爷神色骇然,一掠而来,粗暴的击散涌过来的龙韵。
叶老紧随其后,好奇问道:“小子,你到底是何身份,这家底未免也太厚了吧。”
陈圣无暇回答二人,只觉手中的琉璃盏重量不断增加,连他的肉身力量都有些托不住了。
秦四爷眉宇间流露一抹笑意,“老夫可以退让一步,只要他愿意献出一定数量的鲜血,就可以活下去,否则一旦此地的龙韵被你吸纳干净,他难有容身之地。”
灵韵面色陡沉,直接开口道:“老东西,我自可栖身在琉璃盏中,与你有何干系。”
秦四爷目光冷冽,扫了灵韵一眼,漠然道:“若无这琉璃盏,老夫今日定会放干你的血液,你该庆幸,这小子拥有此种秘宝,能够借你的血演化出后世龙种,虽要慢上一些,但效力同样不差。”
叶老犹豫了一下,问道:“你的意思,不仅要让陈小友交出宝物,灵韵还得要留下半条命?”
“他们也可以选择不交,等这小子精疲力竭之后,我自可从他手中接过。”秦四爷的语气坚定,根本不给任何商量的机会。
陈圣手掌微颤,冷冷的看着面前的老人,没来由笑了,“你是打定主意,觉得我无法阻止这些怨念的侵袭,注定要被其绊住手脚吗?”
他做过尝试,此刻的确无法撼动琉璃盏,对那些上古遗留下的龙族余韵也束手无策,但这并不代表,陈圣便毫无反抗的机会。
好比此时,他就在以两人之间特有的联系与灵韵交流,让后者悄然踱步上前。
秦四爷眉头微皱,不悦道:“这方天地出一头龙不容易,你要惜命。”
面色微白,给人感觉十分孱弱的少年灵韵突然发难,猛地显出真身,虽只是蛟形,给人的威压更胜过化神境的老龙。
让陈圣感到诧异的是,同为妖族的叶老居然能够不受影响,气定神闲的站在一旁,仿佛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畜生,找死!”秦四爷冷喝,手掌已经向前拍击,虽有些可惜,但为了种族大义,他出手不会留情。
这一掌结结实实拍落,灵韵口中喷出鲜血,借势后撤。
谁也没有注意到,一滴精血腾飞,恰好落在地上妖龙身躯之上。
血液中蕴含祖龙血魄,与囚龙道中受侵蚀千万年的不可同日而语,原本被秦四爷牢牢镇压在地的妖龙瞬间起身,眸子中多出一种生机。
巨大尾巴携着狂风席卷而来,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重新化为人形的灵韵飘然落到陈圣身旁,十指尖浮现血珠,以自身血气短暂将琉璃盏隔绝一刻,两人得以抽身。
叶老追在身后,忍不住抱怨道:“老夫真是有些吃不透你小子到底还有多少本钱,总不会连化神修士都能弄死吧?”
秦四爷的实力旁人不知,他可是心知肚明的,作为村子初立便存在的老怪物,叶老几乎是看着秦四爷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
几十年前,叶老还是个元婴的时候,这家伙便摸到了化神门槛,如今的实力只怕更加骇人,因此叶老并不担心他会被那妖龙如何。
陈圣似乎看穿叶老心中所想,摇头道:“您这可就高看我了,化神境放在外界,可都是仙人一般的存在,很稀罕的。”
“有多稀罕?”叶老饶有兴致的问道。
“平白无故杀掉,怪可惜的。”陈圣回过头,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叶老愤愤骂了句,一步停了下来,此刻他也有些怕了这少年了。
对老人的出奇举动,陈圣只是莞尔一笑,对灵韵道:“你有多大把握?”
问的是那妖龙能脱出秦四爷多久。
灵韵神色微黯,颓然道:“此地的龙族前辈神魂不全,只是靠着些许残念,即便有我的血,也坚持不了太久。”
低头思索片刻,陈圣叹道:“如今看来,只好与他正面碰上一场了。”
说这话时,陈圣的脸色不算好看,因为他体内的情形不算好,虽远胜过寻常金丹甚至元婴,但要与一位化神修士相抗,未免有些捉襟见肘。
“嘿嘿......”一道阴森森的笑声传来,铜铃自识海中飞出,轻轻震颤。
陈圣心念微动,上头施加的禁制松动了些许,里头被封印的老妖笑着说道:“小子,你若想活下去的话,与老夫谈笔买卖如何?”
“你有办法?”
老妖抿嘴取笑道:“堂堂飞仙之资,竟然被一个小小化神修士追住不放,老夫真不知该说是你的不幸,还是人族的悲哀。”
“要知道,在上古时代,拥有这种体质的人地位之尊崇,可只在你们人族的仙人之下......”
陈圣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听他畅想,直截了当道:“说出你的条件。”
“这个简单,我帮你杀了那老头,将他的身体炼制为我的肉身,这点要求不算过分吧?”老妖拍着胸脯,忍不住翻了老毛病,啧啧道:“你小子碰上我可是烧了高香了。”
出乎意料的是,陈圣却是坚定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老妖愕然,疑惑问道:“这买卖你稳赚不赔,为何要拒绝?”
陈圣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漠然道:“换一个条件。”
老妖很快恢复平静,沉吟片刻,“那让你身边这小家伙献出一点精血,将来炼制肉身时投入其中,这种不难吧?”
他着实有些怕了,陈圣这小子的性情太过古怪。
陈圣没有多做犹豫,干脆利落祛除了铜铃的封印禁制,挥手打出识海。
老妖在空中狂骂:“你大爷的混账小子,老夫是答应帮你出手,可你也该借肉身用上一用吧?”
陈圣面无表情,“此铃可是至宝,你若不用,大可以还给我。”
这铜铃虽看不出内里门道,但陈圣能够确定,这是一件曾经蕴养出极强器灵的宝物,给神识体的老妖用正合适。
一旁的灵韵还在惊诧于突然出现的金铃,就被陈圣拉着飞遁而去。
两人头也不回的溜走,陈圣笑骂道:“如今只有与那秦四爷抢时间了,你小子还有空发呆。”
灵韵面色颇为古怪的看着陈圣,忍不住问道:“之前的那老家伙呢?”
陈圣微怔,随即反应过来他问的是天机子,不禁苦笑:“自从入了封魔台便没了音信,谁知道跑哪里逍遥去了。”
若是天机子听到这一番话,只怕是要给气的喷出一口老血。
与陈山主的境遇不同,他老人家可是惨到了极点,一入封魔台便察觉到了不对劲,若不是足够果断,只怕就不只是销声匿迹这般简单了。
身着古朴服饰的天机子愁眉苦脸,与一只乌黑的怪鸟相伴,此刻自言自语道:“乌鬼呀乌鬼,你说那小子是不是挂了,这么久都不出来。”
他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一具肉身,像是从泥坑里走出来的一样,浑身脏兮兮,这让魔门长老谢蘅颇为无奈。
山门初初建立,门主韩拓便极不负责的闭关了,将一应事务抛给了长老谢蘅。
“老先生,门主说了,这一次的秘境修行旷日持久,我看您还是换个地方等你那孙儿吧。”谢蘅不可谓不苦口婆心,甚至都让不少魔门弟子有些看不下去了。
“谢长老,你又何必对一个疯老头这般客气,他不愿走将他丢出去就是了。”一个弟子出言道,他是门中天赋最高的一批人,因此有资格与谢蘅如此说话。
谢蘅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漠然道:“他的孙儿能进入秘境修行,日后出来修为地位都不会低,你若不怕,大可以试一试。”
由于封魔台上陈昉的大发魔威,遮掩了许多人的光辉,弟子中有不少人对谢蘅这位长老很不服气,认为他不过是个靠着气运才能上位的家伙。
这些风言风语,在被视作谢蘅靠山的门主闭关之后,愈演愈烈,许多人都希望借助打压谢蘅,来提高自己在魔门中的地位。
就在这时,原本垂首低语的天机子蓦然抬头,双眸射出熠熠神光,凝视着谢蘅,道:“你的心性不错,但要镇住这些魔崽子,还欠缺一些东西。”
谢蘅笑笑,这些时日来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句话,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老先生,我已是魔门的长老,亦有着师承,实在无法做您的徒弟。”谢蘅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柔和些,他看得出来,面前的老人是个极有傲气的主。
倒是一些等着看好戏的魔门弟子,闻言嘘声一片,懒得与这位跌份的长老待在一起。
山门不远处,一个青衣女子拎着食盒走来。
谢蘅眼神瞬间变得极尽温柔,快步走上去迎接,带着几分责备道:“不是跟你说过了,我晚些自己回去就是了。”
邝青衣微笑,美眸剐了他一眼,鼻尖皱了皱,口是心非道:“我是来看老先生的,可不是专门为了给你送饭。”
“是是是......夫人说什么谢蘅便信什么。”谢蘅挠了挠头,有些愧疚道:“都怪谢某无能,才连累夫人每日要走这许多路程。”
原本那邝老汉见他成了长老,又颇受门主重视,以为谢蘅做了什么顶天的大人物,加上扛不住女儿的苦苦哀求,才将爱女嫁出。
可韩拓闭关之后,传出的一些风声,慢慢到了老汉的耳中,谢蘅虽还是长老,但却成了个只管繁琐杂事的长老,与他心中期许相差甚远,老汉一怒之下,看谢蘅的目光就有了变化。
谢蘅是个有眼力的,不等老岳父开口,就自发的躲回了山门,只偶尔下山探望,尽量减少与邝老汉的见面。
天机子可不管两人的你侬我侬还是如何,接过食盒便开始大快朵颐,像个陈年饿死鬼一般风卷残云。
打了个饱嗝,天机子才看向两人,开口道:“老夫不白吃你们的饭,有什么要求只管说就是了。”
每到此时,夫妻俩便会心一笑,由邝青衣出面安抚老人,柔声说道:“老先生若有心,不妨再与我讲讲那古时秘闻。”
实际上谢蘅关注到天机子,最早便是从其口中听到极有意思的故事,觉得很有意思,便拉着邝青衣一起,一来二去三人倒是成了熟人。
可惜今日的天机子没有这番心情,因为封魔台上又刮起了腥风,臭味扑鼻,让他老人家刚刚饱餐一顿的好心情都没了。
“这鬼风,咋个又来了。”天机子低声咒骂,惫懒的挪了挪身子。
邝青衣倒也不恼,莞尔一笑,牵起谢蘅的手掌走向旁处,说起了小夫妻的悄悄话来,全然没有注意到,一颗乌黑发亮的脑袋,就从他们头顶的树上探了出来。
天机子斜了一眼,乌鬼才算是稍作收敛,有些悻悻然,振翅飞走,它如今已是越发通晓人性,一身羽毛黑的好似绸缎一般。
与之算是难兄难弟的沌兽可就没有这份好命了,只见卢大管事手执一支纤细竹条,笑容可掬。
然而这样一张笑脸,落在掩日峰每一个人眼中,都如同地府的幽冥恶鬼一般恐怖。
“卢大爷,我都说了,鸡不是我吃的,”沌兽人立而起,愤怒的控诉着。
卢素咧嘴微笑,手指了指,“先擦干净你嘴边的血再说。”
沌兽茫然,下意识抬手擦了擦,旋即僵立在原地,欲哭无泪。
这一日,整个山谷都听见了撕心裂肺的喊叫。
卢素撵着一条黑狗,手中竹条舞得虎虎生风,嘴里发出怪异的尖啸,也不急着追上去,只在沌兽落后时便会挨上一鞭。
竹条纤细,打在皮肉上极痛。
远处的陈武看着这幅景象,感同身受,不知是这位卢师伯的恶趣味还是如何,掩日峰上的不少人都遭受过这样的非人待遇。
刘金丹刚炼制出一炉丹药,走到陈武身边,啧啧道:“你小子不去练功,就不怕给你卢师伯看见了,连你一块抓了去?”
陈武如触电一般,眨眼功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山秀出现在他方才站立的位置,掩日峰山水精粹极盛,他如今已不再是孩童大小,而是长成了少年模样,只是细细看去,眉宇间与那位离开许久的陈山主有几分相似。
见了山秀,刘金丹咧着嘴问道:“那头老龙如何了,与水魄姑娘相处的还好吗?”
提起这个山秀雪白脸颊微微泛红,即便已经足可以抗衡金丹修士,这小家伙还是说不出谎话来。
“行了行了,本就没指望他们能和睦,水中有龙是好事,只要不起太大波澜就行,你得空去告诉他们,卢大管事慧眼如炬,可揉不得任何沙子。”刘金丹指点江山,大有扯虎皮的嫌疑。
这一招对山秀无疑很好用,小家伙连看戏都没了心情,一晃便消失了。
刘金丹独自立在山巅,摇头晃脑道:“山主老大,卢管事老二,那我刘金丹可不就是老三吗?”
背后突然传来一股寒意,刘九成突然出现,手中抱着黑剑,冷不丁道:“谁同意将老三的位置让给你了?”
“就是,刘大师,你只怕是忘了,还有一位大剑修在山腹中闭关吧?”青年道人落井下石道。
刘金丹脸色瞬间垮了下去,满脸不悦道:“难得那帮家伙都不在,就不容我吹两句牛?”
刘九成淡笑:“那可不成,你老三我可没答应,要不打一架?”
一听到这个,刘金丹瞬间就泄了气。
自打上山以来,在卢大管事与陈皓大剑修的震慑下,这帮家伙的修行速度,用某人的话来说,就跟窜稀似的,快得惊人。
原本几乎在同一水平线上的刘金丹,此刻已经被几个家伙远远抛下,就连看着最弱的道人,也在卢管事的神仙手段下,被拔高了几个境界。
“行了,这宗门运转离了谁,也少不了你这位炼器大师,日后你的地位低不了。”见他有些颓然,青年道人昧着良心劝道。
对此刘九成只是洒然一笑,目光落在撵着黑狗跑的卢管事身上,眼前的一幕看似滑稽,他们却是切身体会过其中的妙处,可谓是受用无穷。
青年道人似乎想起什么,脸色有些不自然,扭扭捏捏道:“长月真人派人传了讯来,说是让陈代山主去一趟,你们谁去请?”
陈圣久不在山中,卢素索性便让陈皓做了代山主,只是如今这位代山主闭关,洞府处在山体腔腹之中。
闻言,刘九成与刘金丹反应出奇的一致,瞬间脚底抹了油。
道人苦笑不迭,虽早就料到是这种情况,但一想到要面对陈皓的凛冽剑气,他就浑身打颤。
“狗日的剑修!”小声骂了句,道人苦着脸走下山道。
在一处溪涧口,他满脸的视死如归,望着面前的幽邃山洞,就好像面对洪水猛兽一般。
还未靠近便感到无数剑意萦绕,自洞内发出,一直延伸到数十丈外的水潭,形成一处奇景,高高垂落的瀑布被拦腰斩断,致使下方的水潭面积都宽阔了不少。
没敢走得太近,道人高喊道:“陈师兄!”
他们这些人作为掩日峰立宗之人,自然以师兄弟相称,而这位次则又是以修为实力划分,青年道人很不幸,排了个小幺。
一身素白长袍的陈皓陡然出现,整个人如同一柄锋利无匹的宝剑,令人无法直视。
收敛了满身剑意,陈皓看向道人,淡笑着说:“道长有事?”
“长月真人邀约。”
陈皓满脸古怪,惊疑不定道:“你确定是真人相邀,不是其他?”
青年道人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要说这山上他最怕的是卢素,第二便是这位逆天剑修了,哪里敢做那假传圣旨的事情。
陈皓洒然一笑:“知道了,有劳道长。”
话音未落,一抹剑光自水潭中飞出,落在陈皓手上,正是那口幽魄古剑。
“走了。”似梦呓般轻唤一声,陈皓脚踏飞而去。
留在原地的青年道人怔怔出神,好半天才憋出一句:“真他娘的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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