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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岱怀疑地问道:“你还有时间?金军已经开始行动了,马上就要打仗了?”
杨志大笑起来:“你以为金军能打到长安,只要兴州的战斗一结束,就是给完颜宗望两个胆,也不敢杀到长安来。”
“可兴州之战什么时候结束?”王岱还真没拿自己当外人:“我在一路上可听说了,因为你离开前线,兴州的进攻一直没什么进展。”
杨志没好气地说:“不懂打仗的人看打仗,就是像你这样子,哪有百战百胜的将军,换做我,在兴州城下依旧是束手无策,要不然我为什么坚持不打兴州?那个地方就是一个耗时间的战斗,哪怕整个西夏都打下来了,按照兴州西夏军的实力,守上一两年时间都是可能的。所以在我眼里,是个不值得去打的地方,但是不存在打不下来的可能。”
“那么说,定北军就会两面作战一到两年?”王岱这次是听懂了:“所以在这段时间里,没有人会来管你?”
杨志点点头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我需要做的就是守住河内和关中,考虑到汴梁一旦开战,大批的流民会逃往关中,我需要你查明真相,越快越好。不用两年,一年以后,你就能看到长安的成果,所谓存在即合理。”
餐后杨志并没有与王岱过多地叮嘱什么,就把王岱打发去了卢益那边,置抚司在长安的主要任务还是军事部署,并不是破案子;目前随着杨志从各处屯田营增调军队和整编,出了王善的两万人马还在潼关一线,杨志现在长安集中的兵力就是徐文、杨仲武、李彦琦三部,每部一万五千人,徐文、杨仲武两部各有三千骑兵,李彦琦一部只有五百骑。
战斗力最差的就是李彦琦一部,他们是由李彦琦原先的一万人与郭琰留下的军队合编而成,成军晚,装备也差。但是在长安的喧嚣没有平息之前,杨志并不打算赶紧装备这支部队,由于赵楷临阵夺去了兵权,顺带夺走了杨志对战马的控制权,加上陕西的盔甲靠外面供给,杨志现在也不得不精打细算。
杨志需要看看李彦琦对这支部队的掌控训练情况,到底能不能上战场,值不值得自己给他们这些装备;杨志在王岱到的第二天,一大早就出现在李彦琦一军的训练场上。李彦琦用的训练场,就是原来永兴军路大军的大校场,地面用土辗压后铺上了一层碎石子,即便是下雨场也不会有丝毫的泥泞。
只不过太过空旷,据说西军鼎盛事情,这个大校场最多的一次可以容纳五万大军的检阅,一万五千人站在太阳下,从高处看去还是显得有些少。李彦琦站在杨志身侧,有些担心地看着下面黑压压的方阵,手下的将士虽然全副武装,肃然挺立;但是李彦琦看过徐文和杨仲武的部队,晓得差距不是一点点。
杨志什么话都没有说,就是站在高台上看下面的操练,看了整整一个时辰,杨志一动不动,下面的操练断没有停止下来的意思,就连李彦琦的汗水也已经从脸颊源源不绝地流下来,下面很多人的头上已经冒出了腾腾的热气。辛苦是肯定的,但是让杨志和李彦琦都没想到的是,才一个时辰,就有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虽然李彦琦预先安排了人手,一看见这样的场面,场边立刻便有人跑过来,将昏倒的人搬出去急救;但是李彦琦的脸上还是有些发烧,自己在得知杨志要来的时候就开始训练部队,没想到还是如此不堪。杨志看了看下面,轻描淡写地说:“军纪不错,你挑选出来的士兵也不错,但是军官似乎差了点,要多从下面提拔。”
李彦琦晓得杨志不会无缘无故说这样的话,李彦仙调到长安的时候只有三千同乡组成的子弟兵,随着军队一次次扩充,李彦琦手下缺少身经百战的老兵,佰长以上的军官差不多一半是从外面调来的,其中不乏前来镀金的人,各种各样的分歧从扩军的一开始就存在。李彦琦苦笑道:“杨帅,没有那么多人选。”
杨志看出李彦琦的担心,李彦琦担心这么做会出乱子,更担心杨志会趁机插手这支队伍,毕竟在李彦琦心目中,他的这支队伍还是属于郓王赵楷的护军,目前只是在杨志麾下听从命令。要是被杨志完全控制了,万一赵楷不高兴,李彦琦不敢想象后果。
杨志望向李彦琦,淡淡地说:“我接手长安,郓王就是把关中的军事交到我的手中,我不希望出现不能战斗的军队,到时候影响到全局;如果你们无法做到按照我的要求来,我可以考虑与王善商议,让你们两支护军调防。”
李彦琦身后的将领们脸色大变,潼关离长安是没有多远,但是军队驻扎在长安和驻扎在潼关是完全不一样的,长安好歹是个繁华之地,待遇要好很多;潼关是什么地方,那是定北军的最前沿阵地之一。李彦琦想得更多,作为归附于定北军的西军,他根本不会想象杨志会把潼关交到自己的手中,他更担心这是杨志的第一步,自己的大军到达潼关以后,很快就会被另一个名义派到关外。
李彦琦作为高级将领,他可是晓得金军即将南下的消息,无论是在卫州的定北军王彦,还是汴梁的王庶西军,都有可能需要长安的增援;四周安静得能听到所有人粗重的呼吸之声,李彦琦面对杨志的目光,无奈地说:“我会尽快提拔一些军官,让部队焕然一新。”
杨志很清楚,李彦琦并没有转过这个弯来,现在的表态不过是不想和自己闹得太僵,李彦琦和李彦仙哪怕是堂兄弟,因为出身不一样,在思路上也不尽相同。李彦仙对格局一直看得很清楚,才会出现劝谏范致虚的事,但是李彦琦因为觉得自己没有后台没有背景,似乎很讨厌自己表现出出众的能力,只想安安稳稳地呆在这个位置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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