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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我!”
“谁?”梅子停住了脚步。
声音没了。她明明听见有人在呼喊。难道是鬼?梅子望了望四周,静得可怕。明亮的月光下,她见到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空气冷得可怕。
梅子一下子感到自己是那么孤独。站了好一会,她蹲下身,颤抖着手在张福的眼晴上抹了一下,张福的双眼终于闭上了。梅子望着雪白的月光下照着张福惨白的脸,他才十五岁,比自己还小三岁。就这样默默地被无情的子弹夺去了年轻的生命。他不由得又想起了叶天南,他也在这座城市的某一个战场。他活着还是牺性了,只有天知道。她喃喃地说:“小兄弟,安心去吧,姐姐如果不被打死,我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此刻玲子觉得月亮下躺着的这些国军仿佛就像自己的亲人一样。不由得摸了一下身上的飞刀。如果叶天南死了,她也不想回家,她要找小日本拼命。
四周静得出奇,“还有活着的吗?”梅子大声喊,她给自己壮胆。她已经没有恐惧,就算鬼子来了,她也不会怕小鬼子。她现在已经豁出去了。她已经闻到了战争的残酷带来的恐惧。南京这么大,这么多人,一旦鬼子杀进城,死的人就不是她今晚看到的这些人。想到这,一股寒意立时袭遍全身。
这里不是自己的久留之地,这时她又想家了。可是,她清楚自己已经离家已经很遥远。她恨小日本,她要去找萧卫国。
她望着黝蓝的天空,天上的月亮依旧那么明亮,和自己家乡的月亮没有区别。
“救救我!”一个微弱的声音从一个士堆里传了过来。
她飞快地跑了过去。声音是一个土堆里发出来的。她把扒开了土堆,终于看见了土堆里露出了一张灰色的脸。他的脸像黑脸关公一样黑,只有睁开的眼睛在月夜中不断地转动的眼晴才证明他是一个活物。
梅子把他的头扶在自己的怀里,轻声说:“军哥,我怎救你?我不是医生。”
“你不是当兵的?”
梅子摇头说:“我是来找人的。”
“找谁?”伤员望着月亮说:“你来晚了一步,这里的人全死了。鬼子把这里炸了十几遍,你找谁?你的声音很好听,你长得很好看。我叫刘根来,我们打退了鬼子的十几次冲锋,阵地保住了,可是人死光了。如果鬼子再冲过来,我没法打退鬼子了。通讯员死了,我们整整一个营的人,说没了就没了。”刘根来说完便哭了。
“我来找我男人!”
“你男人是啥”他是宪兵队的教官。他叫萧卫国。”
刘根来惊呀地说:“萧教官!我认识,他是特战队队长,飞檐走壁,神枪手。你是你男人,好厉害!”
“你见过他?”梅子喜出望外。
“没有。”刘根来摇了摇头说:“我是听说的。”刘根生叹了口气说:“今天,可惜我不知他的呼机号,如果有他在,我们全营几百号兄弟也不会被小鬼子杀得只剩下我了。”停顿了一会,刘根来挣扎着站了起来,“老大爷扶我起来,鬼子又要冲锋了。”
梅子抬头一看,月光下,十几条黑影向自己扑了过来。
梅子从地上把刘根来扶起来,她刚一松手,刘根来便摔倒在地,原来他的双腿被鬼子的**炸断了。他躺在地上,对她说:“兄弟,我不行了,看来这个阵地只有交给你了。”
“交给我?”梅子说:“我不会打枪,我没当过兵。”
“原来是这样!”沉默了一会,刘根来说:“去,捡几把枪,还有**,我教你,抓紧时间,鬼子就快上来了。”
梅子立刻捡来了一支***,一把手枪和二枚**,来到刘根来身边。刘根来挣扎地坐了起来,对她说:“我先告诉你打枪!”这时,鬼子已经离自己所在的战壕不远了。梅子在家乡经常随父亲打过猎,她会打猎枪,很快掌握了***的使用方法。接着很快也学会了**的使用方法。
刘根来鼓励她说:“兄弟,不用怕!绝不能让鬼子越过我们的防线!”
梅子又找到了一箱**,此刻她已经没有时间去问刘根来了,摆在她面前的就是战斗。
哒哒哒……”一阵激烈的枪声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梅子一下子站起身,循着枪声望去,在朦胧的月色中,她看见一队日军正向着一座座小石山发起冲锋。山头上,阵地上,冲破天际的喊杀声和枪炮声在空中久久回荡。
山坡上躺满了尸体,有日军的。也有国军的。日军士兵都红着眼睛奋力向前,而阵地上的民国士兵也都杀红了眼。
梅子拔出飞刀,捡起一把中正式步枪,她知道,自己不会开枪,她只好循着刚才的呻呤的声音寻找向自己求救的伤员。
山坡下,南京市特别行动队在一个年轻的军官率领下,正向山上冲了过去。
“报告,萧教官,八十八团的阵地快要被日军占领了。现在他们正在展开白刃战。”一个传令兵跑一个年轻国军军官面前。年轻的军官叫萧剑,是宪兵队的教官,又是南京特别行动队队长。他奉命救援陷于日军围困的八十八团国军,传令兵喘着粗气的说道。
“知道了。”萧剑打完一梭子子弹,回头说道。
“是!”传令兵敬了一礼,转头正要走,被叶南叫了回来。
“带路!”萧剑一手握枪,一手拿着家传的宝刀。他身高一米九零,身穿深黄的上校军官服,他冲在最前面,不一会,来到小山坡下,大声命令:“给我狠狠地打!”顿时,子弹如暴雨般地问山坡上的鬼子扑了过去。他带的人虽然只有五十人,但装备精良,清一色的德式装备,配有狙击步枪,掷弹筒,迫击炮。他是南京宪兵队特战队队长,是城防司令临时组建的特战队,队员都是从宪兵中精心挑选出来的军事素质全面的尖兵。专门用来对付日军的神风特战队。八十八团不断告急,肖山令身边无兵可派,无奈之下,把萧剑的特战队派了上去。
山坡上的鬼子顿时死伤一大片,剩下的,立刻调转枪口,向萧剑扑了过来。
萧剑像一尊天神般,面对扑过来的鬼子,一动不动,一刀劈死眼前的一个鬼子,接着,宝刀飞舞,不一会,八个鬼子命丧在他的刀下,鬼子骇然,立刻向他包抄过来,人数是他率领的持战队的几倍。远处日军的士兵正源源不断的冲上来,心里一阵发苦。
“看来老子今天是要交代在这里了。”萧剑望了望八十八团阵地,竟然没有冲下一个士兵,难道他们都死光了?八十八团二千多人啊!团长苏震南,是他的同学。萧剑已经杀红了眼。高举着军刀挡住一个想要偷袭的鬼子的刺刀,向上一架,趁着鬼子来不及反应,就是横向一刀,直接把鬼子沿着腰部一刀剁了。
萧剑带来兄弟一个个减少,不远处跑上来的日军士兵一个个欢呼着他们狗屁天皇的名字,冲了上来。
“为天皇陛下尽忠,占领南京!”一个日军中队长抽出指挥刀,喊道:“统统死啦啦的。”
两个小鬼子同时把刺刀刺进一个中国士兵的体内,那个士兵嘴里留着鲜血,艰难的掏出一个手**,在两个小鬼子惊恐的目光中,拉响了手**。
“轰……”
两个小鬼子被炸得血肉横飞。
一个小鬼子将一名中国士兵一脚踹倒在地上,正准备上前一刀捅了他,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脚被绊住。
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名重伤的伤员,此时正紧紧的抱住小鬼子的大腿,那名小鬼子大怒,刺刀狠狠的刺了下去,可是那名中国士兵还是紧紧的抱住死死不送手,任由小鬼子的刺刀在自己身上刺进去又拔出来。
抓住这个机会,那名被踹倒的士兵立刻冲上去,对着鬼子的脑子用力一劈。
“咕咚……”一个圆形物体抛飞在空中。
竟是一刀把小鬼子的脑袋砍掉了!
无数类似的场景在这块小小的山坡上上演,这些民国士兵虽然没有文化,不识字,不懂什么大道理,可是他们知道,自己的家人就在自己的身后,自己的首都就在自己身后,他们是军人,战死沙场是军人的最高荣誉。
他们是铁血军人,绝不能让这些侵略者肆无忌惮的在自己的土地上横行。
然而,日军的人数还是占据绝对优势。这些人狼手上杀人的兵器比国军先进。
萧剑拿枪的手弹无虚发,拿刀的手刀刀毙命,一下子把敌强我弱的态势扭转过来。
“八嘎!”宫本太郎看着前面的战况和退下来的帝国士兵,不由得大怒,本来已经攻上了阵地,没想到又被撵了下来。
“这群白痴!帝国武士的脸全都让你们丢尽了。”宫本太郎大骂的同时,也暗自心惊这群中国军队的战斗力,他们不要命的打法却在白刃战上爆发出了巨大的攻击力。他们都是一些训练有素的精英。宫本太郎从侵入中国以来,第一次碰上如此强悍的中国军队。
迄今为止,他的联队已经伤亡过半了,死在这群国军手上的帝国军人已经超过了两个步兵野战大队。
这绝对是他军事生涯上一次大大的污点。
想到这里,宫本太郎就不由大怒,挥舞着军刀,一下连劈两个胆小的日军士兵,其余的日军一下子又反扑了过来。阵地上又一次陷于血腥的白刃战。阵地上,日军像一只疯狗,宫本太郎的军刀狂舞,十几名精疲力尽的国军惨死在他的军刀下,阵地上国军士兵人数越来越少。萧剑杀红了眼,全身沾满了日军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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