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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一时半会儿他们应该还搜不过来......”
肖䍃和齐泽辉躲在山寨深处的房间内,屋外是嘈杂的人声和刀剑声,他俩蜷缩在床底,大气也不敢出。
房间的装饰物并不多,但依旧能察觉到主人的身份不一般。墙上钉满了各式各样毛色亮丽的兽皮,从大到小一应俱全,连床上的被褥、椅子的坐垫都是上好的虎皮缝制而成的,摸起来十分温暖光滑。
“爷爷啊,这些东西拿出去卖应该值不少银子吧?”齐泽辉探出头环顾着四周,眼里闪烁着金子发出来的光。
“这里应该就是寨主的屋子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钱钱钱?赶紧想想办法怎么逃出去吧!”肖䍃一把将他拉了回来,怒道。
齐泽辉被扯得后脑勺磕在了床底板上,疼得他“哎哟”一声,刚要发作,忽然神色一变,道:“哎我说板扎,这声音不对啊?”
“啊?什么声音?”肖䍃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齐泽辉伸出手在床底的边缘轻叩了几下,边缘处发出了实木应有的沉闷声响;然后他又将手指往后移了几寸,这一次,床板发出了空荡荡的回响。
肖齐二人对视了一眼,顿时弓起身子在床底摸索起来。
“找不到机关啊!”“妈的,我也找不到,你干脆给它两拳砸穿了看看?”
说干就干,肖䍃深吸一口气,提起手肘对着床板就是一阵猛槌,那薄薄的木板吃不住力,顿时裂开一个大口子,肖䍃伸手向里面摸去,哗啦啦带出一片铜钱和碎银。
“应该是寨主背着夫人藏私房钱的地方吧?”肖䍃想起从前莫问总爱把铜板塞到花盆下面买酒喝的情景,猜测道。
“管它什么屌事,你再摸摸看,之前他们抢的那张图是不是也在里面?”齐泽辉一边往兜里塞着钱,一边道。
肖䍃点了点头,再度伸手向深处探去,不一会儿,一个做工粗糙的小木盒子就被拿了出来。
“这就是屋外那阎王爷要的东西吧?你认识字你快瞅瞅,上面都是啥?”齐泽辉听着外面的声音有些接近的趋势,连忙道。
二人此时也不管那些官兵甲士了,小心翼翼地捧着盒子从床底下钻了出来。齐泽辉关紧房门,点上了一盏油灯,肖䍃在地板上铺开那张图,借着灯光细细揣摩起来。
“上面画了些什么?好像有山又有水?”齐泽辉看着那些作为标注的文字,满头雾水。
肖䍃眯起眼,画上是一副构造精密的地图,根据描述,是昆仑山的某个山谷处。标志性的地标就是一处弯如鹰嘴的悬崖,下方有溪水流过。路线复杂又详细,三尺画卷,连遇见几块石头几颗松树要走几步路都标注得清清楚楚。画卷中间极为明显的画了一个记号,应该就是放置宝藏的地方了。
“这应该是一副藏宝图,但具体埋了些什么东西还真不好说。但那东西应该就在昆仑山的某个地方。”肖䍃头也不抬地道。
“藏宝图?里面会是什么?金银珠宝还是绝世武功?”齐泽辉来了兴趣。
“要是知道这里面是什么我会不说吗?”肖䍃没好气的道。
齐泽辉拎起那张有些发黄的纸,眼珠子转了转,忽然道:“板扎,你能不能把这张图完完整整地记下来?”
“记下来?”肖䍃有些疑惑,“你要作甚?”
“哎哟你就说能不能吧哪来那么多废话!”
“这...当然能了!”肖䍃再次端详了一番图纸,肯定地道。
要说肖䍃有哪些过人之处,不得不提的就是他的记性了。在资质、福缘和悟性都不怎么样的情况下,要想不让师父烦躁还学好一门功夫,就只有把它完完整整地记下来,在脑海里不断重复、重复、再重复。肖䍃就是用的如此办法。虽然比不上那些过目不忘的天之骄子,但是多看几遍,却也能牢记在心。
“好,我已经记下来了......你!你做什么!”
肖䍃目瞪口呆地看着齐泽辉一把扯起那张图纸,在油灯下引了火,烧的一干二净。
“板扎,今天咱哥俩的生死,就全靠你了!”齐泽辉的目光狡黠而又坚定。
话音未落,就听见屋外传来一个男人带着哭腔的声音:“大大大大大爷,我们寨主的房间就在这里了,您就放——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屋门被一脚踹开,胡纪和两个甲士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一眼就看见吓得呆若木鸡的肖䍃和齐泽辉,以及地板上一摊亮着火星的灰烬。
“图呢?”胡纪的声音十分压抑,他心里已经猜到了半分。
“烧...烧了!”肖䍃紧张地说不出话来,还是齐泽辉梗着脖子结结巴巴的说道。
“放肆!你怎么敢!”
胡纪怒不可遏地嘶吼道,他顿时拔出佩剑,用力一蹬,宛如一座山岳一般飞冲过来,脚下的地板都震出了几道裂痕。
那宝剑带着不可抵挡的威势,笔直的刺向齐泽辉的咽喉。
“但我们背下来了——”
叮,剑尖在触碰到皮肉的一刹那停住了。胡纪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低喝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背下了那张图!”齐泽辉感受到一缕温热从自己的脖颈上缓缓流下。
胡纪冷冷地看着齐泽辉的双眸,半晌,开口道:
“怎么证明?”
肖䍃忙清了清嗓子,道:“万...万祖龙脉之山,西天王母之地,自大理往西十里,有山泉十丈,缘此东行......”
“够了!”胡纪一摆手示意停下,肖䍃立刻闭上了嘴。
接着,他缓缓放下了佩剑。
噗通!齐泽辉顿时跌坐下来,浑身冷汗直冒。
“你们若敢有半句假话,本王就一刀一刀把你们剁成肉泥!带走!”两个甲士立刻过来押起二人,胡纪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去,顺手一剑将那张床劈成两半。
马车上,胡纪和肖齐二人对面而坐。肖䍃此时紧张地浑身冰凉,一路低着头;倒是齐泽辉此时愈发自在,掀起马车的车帘兴奋地嚷嚷着“哇好大的山”“好漂亮的河”“好高的瀑布”......
“你如此悠闲,就不怕本王砍了你?”胡纪看着手舞足蹈的齐泽辉,忍不住呵斥道。
“哎,你非但不能砍了我俩,还得好吃好喝地招待我俩呢!”齐泽辉淡然一笑,道。
“哦?”胡纪冰冷地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此话怎讲?”
“我们呐,是娇气人,”齐泽辉笑呵呵地道,“受不得半点苦,要是吃的喝的不好,睡得不舒服,这人啊就不顺心,一不顺心啊,脑子就容易忘事儿~”
“本王有几百种方法可以强迫你开口!”
“哎呀呀,您看我俩这模样,一个呆头呆脑身心脆弱,一个骨瘦如柴还伤痕累累,怕是大刑还没开始就吓成失心疯了,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齐泽辉依旧笑眯眯地道。
胡纪气得额头青筋直跳,良久,才幽幽地挤出一句:“很好!”此后,一言不发。
肖䍃看了看神色自若的齐泽辉,心中满是佩服。其实后者的手心和后背已经湿了一片了。
车马走了几个时辰,已是午后,车队缓缓在一座气势恢宏地府邸前停了下来。
“妈哎,真不愧是璋王,家建的有够阔气!”齐泽辉看着门口那两个大石狮子,发出了由衷的感叹。
“这是刺史府衙。”胡纪翻身下车,冷冷地丢下一句。二人看着胡纪和刺史在门前相互拜别,刺史大人对着冷冰冰的胡纪客套了几句,然后神色尴尬的回了府。
“回府!”
璋王的府邸相对于刺史府衙,清冷了不少,或者用有些寒酸来形容更为贴切。府门红漆斑驳,砖石有待修缮。府邸占地不大,建筑简单,瓦屋和草屋紧密相连、共处一地。府内没有鱼池,没有观园,看不见假山怪石,只有几株开得萎靡不振的杜鹃在风中摇曳。
几个仆役恭恭敬敬的替主人卸下血迹斑斑的铠甲,胡纪微微点头,扭头用眼神示意肖䍃和齐泽辉跟上他。
“我说,璋王好歹也是个立下赫赫战功的皇子,怎么就住这种鬼地方?”齐泽辉贴近肖䍃的耳朵,低声道。
肖䍃摇摇头,也表示一头雾水。二人随着胡纪过了前庭,直奔大堂,厅内没有什么字画花瓶,正中高悬着一块皇帝亲笔的牌匾,上面从右到左书着四个大字“忠心为国”,此时也已落满了灰尘。
一位神态庄重、面容慈祥的老者正领着几个下人在厅内打扫着尘埃,但唯独没有擦拭那块牌匾。
“殿下,您回来了。”
“许伯,你去弄点吃的喝的,给这两个人,等他们吃完了,就给他们纸笔让他们写!顺便派人看住他们,如果他们胆敢有什么逃跑的举动,立刻砍了!”
“是,殿下!”许伯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你们俩,听到本王的话了吗?”胡纪转向肖齐二人,冷冷道。
“我们怎么知道我俩乖乖写完之后你会不会砍了我们?”齐泽辉耸耸肩,说道。
“如果你再废话,本王现在就剁了你一只手!”
“来呀来呀!剁得干净利落一点,到时候哪个郎中来小爷我都不用,就让那张图烂在我俩的脑子里吧!”齐泽辉也有些恼怒,脸红脖子粗的吼道。
但是话音刚落他就后悔了。性情刚烈的璋王胡纪岂是甘愿受人威胁之辈,他怒目圆瞪,拔剑就朝着齐泽辉砍来!
这一剑势如破竹,纵使肖䍃反应过来,以他目前的功力也是决计抵挡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剑影愈来愈近——
“殿下,您回来了?”一旁忽然传来了一个柔弱的声音。
咻!那不偏不倚的剑身顿时歪到了一边,贴着齐泽辉的裤脚深深的劈入了地板。
肖䍃扭头看去,只见来人竟是一绝美的女子,冰肌玉肤,姿色倾城。只是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行走要人搀扶,似是重病在身,少了几分生气。
齐泽辉白眼一翻顿时昏了过去,肖䍃连忙扶住了他。
“熙兰,你怎么出来了?你们这些侍女怎么做事的!”
胡纪连忙上前扶住那女子,连剑也顾不上了。众侍女害怕的退到一边,不敢吭声。
“殿下千万莫要怪罪她们。殿下为了熙兰四处奔走,三番四次为我涉险,熙兰心中感激无以言表。方才熙兰听闻殿下回来,心生欢喜,便执意要来......”那女子只是说了几句话,便好像已用尽全身力气,扶住墙壁捂住胸口急促地喘息起来。
“好,好,先不说了,我扶你回房歇息......”胡纪小心翼翼的搀扶起女子,眼神中满是爱怜,每走一步都轻手轻脚,生怕自己弄疼了她。
走了几步,胡纪停了下来,回头看着肖䍃,语气居然出了奇的平静:“本王答应你们,画完图纸就放你们走,绝不刁难!但烦请二位莫要故意推延,本王真的很需要那张图!”
言罢,胡纪不再啰嗦,小心翼翼的扶着女子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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