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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宛好像对爱情失去了信心,或者是一场初恋,让她太过刻骨铭心,所以问出爱情是否会再有这样的问题。李克定因着自身经历,他觉得,自己不是没有爱过陆宛,只是不如爱柳之思那么强烈。
如果柳之思不在明仁大学出现的话,他或许将只在梦里寻找柳之思,而在现实中,他会爱陆宛,且一直会爱下去。
但柳之思天生魔力,一朝在明仁相见,他的魂魄从此便被勾走,或许就是因为人能够移情别恋吧。
“为什么不能呢?”李克定因此反问道,“我觉得可以,爱肯定会再来的,一定能的。不仅咱们能,世上很多人,肯定都爱过不止一次。”
“但是我觉得,那种很纯,很真的爱情,一生中却只能出现一次。”陆宛说出了她的心里话,她不想隐瞒什么。因为这样的机会,以后不知道会不会再有,现在的陆宛,知道如果今天不讲出来,以后她会后悔。
所以,她一股脑的说道:“有句话叫做:曾经沧海难为水。或许就是如此吧,人在经历一次之后,才懂得什么叫纯粹。那一次之后,无论和谁的情感,总好像掺杂着一些其他的东西,让人觉得不是最初的味道了。”
李克定听完这些,已知陆宛心意,遂感到更加有愧于她。“也许你讲的对,陆宛,是我对不起你,我也不敢祈求你的原谅,只希望你以后快快乐乐的。”
陆宛忽地抓住了李克定的手,勇敢而诚挚的请求说:“克定,你再抱我一次吧,咱们认认真真地和过去做个告别,好不好。”
李克定无法拒绝,这是关于告别的要求,任何人也不忍拒绝。
他伸手将陆宛揽在怀中,柔声说道:“陆宛,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陆宛埋首在他的肩头,回忆着从前的感觉,眼眶径自湿润起来。她知道,她和李克定的爱情彻底结束了。这次拥抱,便是二人跟过去的彻底决裂。从今以后,她对李克定的爱,只能深埋在心底的某个角落,一旦触发,便会不受控制的迅速膨胀开去,直至占领她的整个心灵。以前的美好,将在她漫长的人生路上,时不时回忆起来,让她欲罢不能,欲求不得,欲哭无泪。这人生啊,会有多少遗憾,多少折磨!
便在这一刻,陆宛理解了她的母亲殷皎皎。去年的时候,她第一次见到母亲和一位中年男子在一起,那时她的愤怒,她的伤心是无可名状的。
她曾经恨过自己的母亲,恨她不该背叛父亲,恨她人到中年,不该一次次地和那个男人约会。可她现在懂了,母亲的心里爱着那个人,爱人的怀抱,是那么温馨,谁又能真正放下?
陆宛把该讲的,不该讲的,统统对李克定讲了出来,心里畅快许多。
时间静默!时钟滴答而过!
李克定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过了好一时,才把陆宛扶正,从怀中拿出一方手帕,替她擦擦眼泪,而后递给她说:“陆宛,这手帕本来是你的,如果你想收回去的话,就留给你吧。”
“不。”陆宛态度坚决地说,“这方手帕,你收起来吧,我没有别的意思,全当是个纪念。包括你送我的短剑,我也不会再还给你。”
李克定小心收起手帕,说道:“也好,记忆是尘封不住的,就像这方手帕,即便你收回去,我依然还会记起。你说的对,就当个纪念吧。至于宝剑,我从没想过要跟你讨回去,你尽管留下,它以后就是你的了。”
李克定说着话,忽听到前院来的脚步声,面色一变,对陆宛轻声说道:“有人过来了,我得躲一躲才好。”
陆宛并不惊慌,从容地指指西厢房说:“你进那边去吧。”
李克定飞身到在西厢房门口,轻轻推门,进到里面。
借着月光,李克定仔细看房间里面,俨然是陆宛的一个小仓库,摆放着她从小到大用过的课本,读过的书籍,一堆一堆的玩具,洋娃娃,还有她曾经穿过的衣服、鞋子,戴过的帽子,等等。
他没有想到,陆宛竟然如此恋旧,他的心忽然一痛,因为他意识到了,他带给陆宛的是什么样的伤痛。
他此刻才算真正读懂了陆宛,或许他会和这里面的东西一样,被陆宛永远珍藏起来,只是那个装他的仓库,是在陆宛的心底深处。
哎!命也!时也!
前面来的是一名丫鬟,她见到陆宛,说道:“小姐,二爷吩咐,叫您去他的书房一趟。”
“我知道了,你回复二爷,说我这就过去。”陆宛打发掉丫鬟。
李克定从西厢房走出,陆宛对他说:“父亲唤我,我要过去一趟,你在西厢房等我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陆宛虽然在挽留,但李克定不能再等下去,因为分别是迟早的事情,他说道:“你去吧,等你走了,我就从房上悄悄出去。你记得我刚才讲的话,一定要告诉令堂,让她小心。”
“你放心吧,我不会忘的。”陆宛起身向前面走去。
李克定却没有回返,他在想:这么晚了,陆不危叫陆宛会有什么事情呢?尽管理智告诉他要离开这里,但腿脚却不听话,竟然悄悄跟在陆宛后面。走出几步,他才明白了自己的意图,是想看看陆不危,因为陆不危吸的香烟,已然引起了他的关注。
这种关注,是潜意识的关注,所以李克定的腿脚,才先于他的大脑而行动了。
陆宛进入陆不危的书房,李克定已然跟到窗前。
陆宛一见陆不危,首先并没有问候,而是娇声责备道:“父亲,您又吸烟了,弄得房里这么难闻。”
陆不危笑道:“你小孩子家家的,别总管我吸烟的事儿。”
陆宛便说:“谁愿意管似的,您爱吸不吸呗。”
“好了,宛儿,你坐下吧。”陆不危说道。
陆宛在旁边的椅子上坐好,问道:“您找我什么事情?”
陆不危拿起一封信,交给陆宛说:“这封信,你明天见到陈子龙的时候,交给他。”
“您干嘛不寄给他,总让我送信,我又不是邮递员。”陆宛话虽如此,却还是把信接了过去。
陆不危让陆宛送信给陈子龙,她肯定会送的,陆不危知道没问题,也不再多言,而是问起其他的事情:“宛儿,我听下人们讲,现在有两个青年,就是风阅水和陈子龙,二人对你都很好,你是怎么想的?”
“这些下人,也真是的,什么都跟您讲。”陆宛先是抱怨一句,又不想将陈子龙和她的事情讲出来,干脆回答说,“父亲,您不要误会,我和这两个人,目前没有什么关系。”
“哦。”陆不危好像不经意的说了一句,“其实,陈子龙是个人才。哦!还是算了吧,咱们不谈这些,我也没别的事情,今天叫你过来,就是要让你送一封信。你回去吧,早些洗漱休息。”
李克定在心里暗怪陆不危,他这样在陆宛面前夸奖陈子龙,会误导陆宛的选择。哎!身为父亲,难道想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吗?天底下哪有这样的父亲?想到这里,李克定猛然醒悟,难道陆不危已经知晓陆宛不是他的骨肉,才故意这么做的?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
陆不危让陆宛去休息,但陆宛并未告辞,而是说道:“父亲,我有一件事情,一直想问您,只是不知该不该问。”
陆不危笑道:“你是我的宝贝女儿,有什么不能问的,你问吧。”
陆宛不再支支吾吾,她问道:“在天津的时候,欧文先生遇害,他的办公室里,有一种烟味,和您抽的烟,味道完全相同。您告诉我,您有没有去过欧文的办公室?”
“我没去过。”陆不危面露不悦之色,严肃的问道,“宛儿,难道你认为欧文被害,会和我有关系吗?”
陆宛怕父亲生气,忙说:“不是的,您说您没去过,便是没去过,宛儿怎么会怀疑父亲呢!”
陆不危说道:“这就好,吸烟嘛,如今的人,只要有钱能吸得起,哪个不吸呢!天下抽烟的人千千万万,欧文办公室中的烟味儿,和我这儿相同,本就没什么稀奇。”
陆宛接受了陆不危的解释,“嗯,父亲讲的对,现在的绅士,没有一个不吸烟的,也不知道你们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烟瘾。”
李克定想着陆不危的话,虽有几分道理,但蔚云教师讲过,这种定制的德国产香烟,非常非常之少,只有极个别的人才吸。难道欧文之死,真和陆不危有关?连陆宛都在怀疑陆不危,李克定自然也开始怀疑起他来。
陆不危又点燃一颗香烟,对陆宛说:“吸烟有吸烟的妙处,你还不懂。给,要不要吸一口试试。”
他说着话,将手中香烟递给了陆宛。陆宛知道,如今的知识女性,尤其是大家闺秀,吸烟饮酒早就是惯常行为。她做为大家闺秀,知识女性,总归要学着吸的。她伸出手去,接过陆不危递来的香烟,学着父亲的样子,放在红唇上,试着吸了一口,顿时呛得咳嗽起来。而后,揉着被烟熏到的眼睛,笑着说:“真难吸,为什么会有人喜欢吸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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