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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威公府中,赵明月与上官倾城抱头痛哭,生离死别。
上官倾城抹了抹眼泪,咬牙道:“我去天牢把他救出来,到时候我们一走了之,别在做什么公主将军了。”
赵明月摇头道:“不,他们早就做好准备,你去救他只能是自投罗网。”
上官倾城冷哼道:“想抓住本姑娘,怕他们还没那个本事。”
“她们也许不能把你怎样,但可以轻易杀掉凌坤。”赵明月依旧摇头
“那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你踏进火海深渊?”上官倾城愤怒道。
赵明月摇摇头,凄苦地说:“怨我命不好,生在帝王家,只能是皇家守护江山的一个筹码而已。替我照顾好凌坤,只要你们幸福,我就会高兴,真的。”
上官倾城摇头,眼泪像断线的珍珠,凄然说道:“不,没有你,我们也不会幸福的。”
“我这一生,已经算结束了,以后无论死活都不重要了。你答应我,等他出来了,就离开京城,找一个没人找到地方好好过(rì)子。”
由于事发突然,上官倾城也没了主意,她不想让赵明月离开,但赵明月是皇家之人,甘愿为江山牺牲自己,她也不好阻拦。就像从前芙蓉宫造反时,她的生命和自由又算得了什么?于是只能送她去了万安宫。
晚上,赵明月又与太后告辞。
太后的反应反而并不激烈,得知李继迁和赵明月将来还会到开封定居,更加欣喜地劝慰道:“明月,人家李继迁一代枭雄,你嫁给他不委屈,总比凌坤那天杀的东西好得多,况且还能为大宋解决西北战事,这是好事。”
赵明月哽咽道:“可是,我只(ài)凌坤。”
“唉,(shēn)为皇家人,哪有什么(ài)不(ài),要(ài)也只能(ài)江山。”太后叹道。
赵明月摇摇头,哭了整整一夜。也许过了这一夜,连眼泪都没有了吧。
第二天,赵恒带着皇后、贵妃,以及满朝文武赶到万安宫送赵明月。此
次送亲的钦差大臣是侍卫马军指挥使王英珏,他带领一万(jìn)军护送赵明月西行。
大队走在京城大街上,引起了百姓轰动。
就在不久前,也有过这样一个阵仗,那是长公主远征西夏得胜回来,陛下带领群臣出城迎接的时候。如今,才一个多月,竟又要把长公主送去西夏和亲。
唉,皇家之事高深莫测,可普通百姓也总是觉得这事做得憋屈。
赵明月坐在马车里,面色死灰,双目无神,犹如行尸走(ròu)一般。
队伍到了城外停下,按照程序,文武大臣全部跪地送别,赵恒亲自登上赵明月的马车辞行。
赵明月始终一言不发,赵恒很尴尬,也很惭愧,低头道:“明月,朕知道你恨三哥,但朕也是无奈之举。明月,忘了以前的事和以前的人,往后的路还很长,三哥祝福你。”
赵明月缓缓抬起头看向赵恒,死灰般的双眼瞬间散发出凛然杀气。她(bī)视着赵恒道:“你的要求我全部答应,但我只有一个条件,放了凌坤,如果他个三长两短,我会让你后悔的。”
赵恒心头一震,点头道:“放心吧,大宋还没有杀大臣的先例,朕不会破例的,只要你与李继迁成婚,朕会立刻放了凌坤,并给他加官进爵,当然不会再让他带兵了。”
“哼,他不稀罕你的官爵,放了他就行。”赵明月挥手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赵恒(shēn)为一国之尊,很不习惯赵明月对他的态度,但他自知理亏,也不计较,叮嘱几句,讪讪下车。
仪仗队奏乐,盛大的皇家送亲队缓缓上路。这已经是赵明月第二次被送去和亲了,第一次幸亏被凌坤抢回来了,这一次凌坤被关了,便完全没有念想了。
刑部天牢中,虽然戒备森严,兵强马壮,但里面的牢头狱卒却并不好过,他们能被凌坤活活吓死。
从赵明月离开,凌坤就没有消停,一直在拼命撞着牢笼,但那铜铸的牢笼是专门为他量(shēn)打造的,岂能
让他撞开?
当他遍体鳞伤,放弃撞击之后,便开始破口大骂。
“赵恒你个狗.娘养的,我(cāo)你十八代祖宗……”
“赵光义,你睁开狗眼看看你生下个什么狗杂种……。”
这是宋代,这不是民主社会,这样断子绝孙地咒骂当朝天子,简直是闻所未闻。骂人的凌坤怕不怕不说,外面听着的刑部官员和兵丁狱卒们可吓得够呛,不停地伸手擦汗。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别说是骂出来,就是听一句也该杀头啊。
刑部侍郎趴在牢笼前哀求:“凌大人,凌大爷,您别骂了好不好,皇上听不见,您这是让我们为难啊。”
“滚蛋,老子(ài)怎么骂就怎么骂,你觉着为难死去啊。赵恒,你这个断子绝孙的王八蛋……。”
刑部侍郎无奈,只好一级一级报上去,一直报到赵恒那里。
赵恒虽然有愧于凌坤,本不想与他计较,但若任他这么骂下去,太损伤皇家颜面。
可是该怎么办?杀了他吗?不行,他想起赵明月临走时杀气腾腾地眼神,决不能激怒她,否则西北非但不平,反而会更乱。
好吧,朕是堂堂天子,(xiōng)怀天下,岂能与你一介囚徒计较?于是便不再回应这件事,只装作不知道。
上官倾城在灵威公府院内打坐了一整天,不动不摇,不吃不喝,犹如老僧入定。
然而,表面上越是平静,内心中却越是乱做一团。
她看不见凌坤,但完全可以想象他在牢笼中的无助与急迫。也能想象得到,将来有一天他从牢中出来,赵明月已经变成别人的妻子,那是多么的心碎与绝望。
所以,她一定要救他出来,这个时候,凌坤不应该被关在里面,他应当出来做出自己的选择。
上官倾城等到天黑,饱餐一顿后,换了夜行衣,一人一剑便去往天牢。相对于凌坤和赵明月,上官倾城只喜欢用剑解决问题,因为武功才是她最大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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