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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里兰德并不知道赛琳娜与凯文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他能从赛琳娜的神情中感觉到她的担忧,于是他用一种尽可能缓和的语气说道:“属下这几天都没有见过凯文大人的影子,料想大人应该呆在军营之中,您不必过于担心。”
赛琳娜微微颔首,她本想请普里兰德施法前往军营探寻一番,但她强迫自己打消了这个想法,说服自己不要因为一念的牵挂打乱了正事的节奏。她对普里兰德说道:“我这次来,是想请你查勘一下禁忌之地的状况,重点关注藏身于其中的一伙赏金猎人。”
“属下明白。”普里兰德详细询问了禁忌之地的位置,也掌握了那帮人的外貌特征,然后在天坑中俘获了一只蝙蝠,极速朝着目标飞去。
几十分钟以后,普里兰德抽空汇报了一句:“大人,我已经抵达旧都市上空了。”
赛琳娜也不多言,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表示回应。又过了几十分钟,普里兰德突然说道:“大人,山路上有一队人正在朝着旧都市方向进发,看他们的模样,跟您描述的有几分相似。”
赛琳娜急忙问道:“他们有多少人?”
“粗略统计,应当在五十人左右。”
“跟着他们。”赛琳娜记得布莱登之前说过,有一支四五十人的队伍在两个月前秘密进入了禁忌之地,如今看来,这条情报的准确性很高,由此,赛琳娜更加确信布莱登不是那种信口雌黄的人,只可惜阴差阳错之间,布莱登心中的误解和仇恨不知能否消除。
一想到布莱登,赛琳娜就想起了那名老妇人和朵拉,心中不禁再度涌起一阵愧疚,她甩了甩头,尽量把注意力重新聚拢回来:那队人既是冲着幻城而来,又为什么要匆匆离开?他们是否真的与弗森或者扎卡有关?是不是因为她的所为引起了弗森或扎卡的警惕,才会命这队人赶紧离开?
赛琳娜猜得没错,当她启动徽记逃出陷阱之后,乔纳森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他派人带着弯刀火速找到了弗森,并把赛琳娜等人的来龙去脉详细转告。
弗森自从丢失了弯刀,就一直在思考着是否该尽快离开旧都市,毕竟他不知道偷盗者出于何种目的,他担心已经引起了某些人的怀疑,但他又不甘心就这样轻易认输,所以他整日都在纠结中煎熬,直到重新拿到弯刀,他心中的憋闷才算是疏解开来。
但是赛琳娜等人的行动仍然令他不安,那帮人确实跟他有关系,只是他没想到那帮人的品性会如此恶劣,竟会在执行任务时拈花惹草,还被人追索上门,这不仅打乱了他的全盘计划,还让他感受到危险正在逼近,无奈之下,他只能付给乔纳森的手下一些好处,请他连夜赶回去转告那帮人尽快离开禁忌之地。
那帮人也知道此事不是闹着玩的,所以天一亮,他们便动身出发,只不过在接近旧都市时,他们拉住了马头,全都藏进了山林之中。
赛琳娜料定他们是在等待天黑,她对普里兰德说道:“大师,你在他们当中仔细找一找,看看有没有一个腿部受伤的人。”
普里兰德驾驭着蝙蝠在林间四处穿梭,没过多久就给出了回复:“有一个人看上去像是这帮人的头领,他的膝盖上绑着绷带,需要有人搀扶行动。”
“太好了!”赛琳娜兴奋地拍了一下普里兰德的肩膀,吓得他浑身一颤,竟然失去了与蝙蝠的联系。赛琳娜没有在意,只是说道:“大师,你继续跟踪他们,我先离开一下,等我回来之后再详谈。”
普里兰德迟疑着支吾道:“雷纳多给了我五天时间,明天就到期了,不知道大人在明天天黑之前是否赶得回来?”
“这点你大可放心,照我说的做就是。”
“属下遵命。”普里兰德不敢多言,躬身送赛琳娜离开。
赛琳娜本想直接传送到地下通道,再前往诺迪雅,但她最终选择了返回城堡。她告诉雷纳多,那帮人的行迹确实可疑,根据种种迹象推测,他们很有可能与弗森或者扎卡有关联,所以她想继续摸清他们的底细。
雷纳多表现出了极大的好奇和兴趣,他派人把普里兰德召了回来,私下询问了凯文家中的情况。普里兰德回复这几天凯文家中平淡无奇,除了几名仆人时常在家中忙碌之外,并没有发现谁是凯文的亲人。
雷纳多有些失望,但他对普里兰德的话没有产生任何怀疑,他给普里兰德指派了一个新的任务,就是陪同赛琳娜前往旧都市和诺迪雅,一定要摸清那帮人的来路。
普里兰德松了一口气,他生怕在雷纳多的刨根问底下露出破绽,好在雷纳多认为有的是时间找出凯文的亲属,但是那帮人的行踪一旦丢失,再想找回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赛琳娜又领取了一笔金币,然后把自己化妆成普里兰德的哑巴儿子,两人煞有介事地举着火把穿过了地下通道。守卫通道的士兵见两人面向无异,行装也很简朴,稍加盘问之后就放他们通行了。
两人径直来到码头,却看不见昔日繁华的景象,海面上的船只也是寥寥无几。两人见码头旁有三名搬运工正在懒洋洋地晒着太阳,便凑上前去打听。原来在那场战斗中,诺迪雅的船只损失严重,渔民也伤亡惨重,所以现在停靠在码头的渔船很少,至于那些货船,大都是近段时间才靠岸的。
两人很快跟这几个搬运工混熟,普里兰德借口有些事情还得请他们帮忙,提议大家找个酒馆喝上两杯。那些搬运工反正闲来无事,听说有免费的酒喝,自然乐于前往,几杯酒下肚之后,大家更是兴致高涨,只要普里兰德提问,他们不管是亲眼所见还是道听途说,凡是能搭得上话的,他们就会滔滔不绝。
当问起来自兰林德岛的船只时,搬运工们更是眉飞色舞起来,他们说:“两个月前,有一艘自称来自兰林德岛的船靠了岸,船上的大部分人不知去了哪里,只留下了七八个船员留守。谁知道大战前夕,警备团征用了他们的船,尽管那艘船结实得很,但是依旧沉入了海底。那些船员没有了船,就每天到警备团吵闹不休,最后警备团赔偿了他们一笔钱,可是他们拿了钱买不到船,只能每天在码头附近喝酒傻等,哈哈……”
普里兰德跟着搬运工们一起哄笑,赛琳娜没有发出声音,但是她的笑意写满了整张面庞。普里兰德笑了一阵,似乎很不经意地问了一句:“那些倒霉的家伙一般会去哪家酒馆?”
“出门右转,过两个街口就能看见一家叫做‘浪船’的馆子,很好认,门口摆着一架显眼的舵盘。”
普里兰德点着头,跟搬运工们又喝了一阵,找了一个机会带着赛琳娜起身离开,然后直奔“浪船”。
此时中饭时间刚过不久,浪船酒馆中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个客人,店内的伙计忙了一个中午也有些困顿,见有客人上门,他的脸上闪过了一道不易察觉的不快神色。
普里兰德随意点了些吃的,暗中往伙计手中塞了一枚金币,伙计的态度马上热情起来。普里兰德低声询问着:“今天那些个没船的船员来过了吗?”
伙计稍一愣神,马上明白了普里兰德的意思,他凑到普里兰德耳边低语道:“那几个船员昨天晚上喝得很晚,一个个醉得东倒西歪的,估计这时候还在睡大觉呢。”
“他们的船有着落了吗?”
“哪能啊?这段时间靠岸的船本来就不多,他们一直想买下别人的船,可是哪个船主会把吃饭的家什卖掉呀?”
“他们就没想过租船吗?”
“那帮家伙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人,没有船主敢租船给他们,都怕他们上船之后原形毕露,抢了船都还是小事,若是被他们扔到海里喂鱼,那可就惨了。”
普里兰德点头称是,他与赛琳娜交换了一个眼神,草草吃了几口东西便起身离开。两人来到码头的一个僻静处,赛琳娜问道:“大师,如果我想在日落之前买下一艘大船,你有办法吗?”
“大人,您是想……”
“是的。”赛琳娜肯定道,“我需要一艘船作为诱饵,看看他们到底会去哪里。”
“行,属下一定完成任务。”普里兰德对出海的忌讳有所了解,所以很快就想出了一个办法。
他带着赛琳娜返回了浪船酒馆,又跟伙计套了一阵近乎,用两枚金币买通了伙计,租下了酒馆中一间不对外的客房,还拜托伙计帮忙留心船商的动向。普里兰德说他一直想买一艘船出海经商,但是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刚才在码头上转了一圈也毫无收获,只好请伙计多多费心。
伙计得了好处自然乐意帮忙,何况普里兰德还许诺,只要能帮忙跟卖船的商家搭上线,就会再给两枚金币的酬劳,这么诱人的价码是伙计一年的收入,他怎么可能抵挡得住。
客房位于酒馆的后院,并不临街,比较清净,普里兰德正好可以在这里安心施放法术。他很快控制了一只老鼠,跑过街道、窜上码头,径直爬上了一艘名为“蓝色森林号”的商船。
这艘商船两天前已经卸完了货物,船主不愿空船离开,便安排船员们上岸休整,而他在诺迪雅跑了两天,总算谈妥了一笔买卖,这才命令大家上船进行航行前的准备。
甲板上有五六名船员正在冲洗地面,忽然有一名船员惊呼:“老鼠!老鼠!”
其他船员哄笑起来,有人耻笑那人居然害怕老鼠,还有人抡起拖把前去追打。可是那只老鼠在甲板上到处乱跑,甲板上的东西又多,船员打了几下都没有打着,气得他把拖把远远地砸了出去。
拖把从空中落下,没有砸中老鼠却撞翻了一只水桶,桶中的海水立刻把小半边甲板湿透。那船员骂骂咧咧地去捡拖把,不料脚下一滑,便重重地摔倒在甲板上,惹得其他人笑得更加厉害。
那船员强忍着疼痛爬起身体,可就在他侧头的一瞬间,忽然看见数十只老鼠从船舱中蜂拥而出,吓得他一阵手忙脚乱之后又摔倒下去。
船员们看到成群的老鼠,顿时一片哗然。大家顺手操起身旁的东西在甲板上到处追打,但是老鼠动作灵敏,众人的打砸除了声势浩大,却并无实际效果。
船主惊疑地从舱房中走了出来,当他看见满甲板的老鼠时,先是一惊,继而抽出配剑跳上甲板,加入到乱糟糟的队伍当中。
这时,有几只老鼠窜上了船舷,纵身跳进了海中,其他老鼠也紧随其后,争先恐后地越过船舷,毫无畏惧地跳进海里,然后尽数淹死在水中。
船员们趴在船舷上啧啧称奇,船主也挤到船边,望着水中一大片老鼠尸体呆呆的出神。
有船员开始窃窃私语:“都说船上的老鼠逃命是不祥之兆,是不是要出事了?”
“我也听人说过,这叫什么鼠逃船沉,但从来没有见识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船主听得真切,他张嘴骂道:“胡说八道!谁再敢造谣生事,老子就把他扔到海里!”
船员们吓得咋舌,谁也不敢再乱说一句。
其实船主也听说过这些传闻,他心头隐隐有些不安,但他不愿相信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头上,他刚想驱散众船员,头顶上忽然传来了密集的鸟鸣。
只见数百只海鸥从海面上集结而来,在船的上空盘旋鸣叫,形成了一圈乌压压的涡旋。有不少海鸥不顾生死,争先恐后地撞死在桅杆之上。更加令人不解的是,这些海鸥只盘旋在“蓝色森林号”的上空,海港中的其他船只均未出现这种异相。
船员们更加坚信这是灾难来临的征兆,就算船主百般恐吓,他们也置若罔闻,一窝蜂地逃下船去。
船主孤零零地站在甲板上,眼看着海鸥久久不曾散去,死去的飞鸟惨不忍睹地横尸遍地,深深的恐惧悄无声息地爬上了他的心头,他低着头冲进舱房,匆匆收拾好随身的细软,拎着箱子逃到了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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