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旧患

类别:历史军事 作者:花枝绕字数:3059更新时间:22/10/25 07: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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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灯通明,映天素白的朱红高门,红烛摇曳。

    “皇上,柳贵妃求见”尖细刺耳的嗓音似能穿破人的耳膜。

    着明黄绸衣,外罩深青外袍北宸帝正在寝宫内点着油灯看着手下暗卫传来的深色奏折,眼神忽明忽暗,对于自己这个年纪小了一轮有余的小叔子那是又笑又气。

    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他的好气。

    “皇上,可否要请柳贵妃进来”内侍缩着脑脖子,小心翼翼出声道。

    “你告诉柳贵妃,朕乏了,有事明日在来”北宸帝揉了揉看奏折久了有些酸涨的太眼珠子,深夜来此,还不是为了她那不成器的弟弟。

    放下奏折,喝着柳贵妃方才差人送进去的滋补养生汤,眼中柔情万分。

    对于心爱女子的家人,他还是愿为其庇护几分的,何况他们一家子人都对皇权忠心耿耿,就连这最不省心的小叔子也没有一般纨绔子弟身上的通病,何况前俩次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老实本分得紧,有空得让柳妃带她这弟弟进宫一趟,好生敲打一二。

    所以说这人心能有多偏,偏得可以到咯吱窝里头。

    “诺”。

    “皇上可有说了什么”候在外边的柳贵妃心里实在不安,伸出着脖子就要往里伸,哪有平日半分镇定自若。

    “陛下说了,此事柳贵妃无需操心,错不在小国舅”内侍清了清嗓子 扬声道。

    “哦,如此,本宫放心了,此番多谢公公”柳贵妃脱下自己带在身上的白玉镯子递过去,李公公只是摇了摇头拒绝,往里头走去。

    柳贵妃入宫多年,圣宠不断,哪怕膝下无一子半女伴身,可架不住帝王心里有她,自己若是收了她礼 难免被帝王所揣摩一二。

    对于这个一切毫不知情人,此刻在搂着人在屋里睡得正香。

    月至半空,酒醉半酣,皎洁望舒折射枝蔓枝,枝桠上光线晦暗,投射一地剪画影影绰绰,风徐来花叶簌簌。

    “主人,你安排的事情已经布置妥当,那家花楼会择日重开,只是此次”黑衣蒙面的黑衣人隐在树荫阴影下,同夜色融为一体,密不可分。

    “无妨,钱不是问题”淡淡的似从鼻尖冷哼而出,苍白不见阳光的手指飞速翻动着接连几日送过来的红泥密封,脸上自始至终挂着渗人入骨的笑,不时轻声低笑几句,惊飞落地夜鸟扑棱棱展翅。

    此情此景,诡异分明。

    “主人,张伯那边已有人找到那伙人的下落,是否?”黑衣人举手横在脖间做了个手起刀落狠辣之势。

    “无妨,继续跟下去,切记莫要打草惊蛇,相信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句句似狞笑黯然,嗓音又带着独特的雌雄莫辨,弄得每次回话的黑衣人后背总会不由自主渗出一身冷汗。

    “无事便退下”随着话落,树影侧之人早已不见,独留一地枯黄落叶,无意踩碎揉搓的细小花瓣,待人离去,那人弯腰捡起地上一片枯叶,碾碎入土,来年化作春泥更护花。

    夜间,独属于九秋的第一场秋雨不约到来,淅淅沥沥滴打屋檐街道青石板,打落一地无辜残红,卷了林花又叹六月匆匆,冲刷夏日遗留闷热酷暑,长安街道用以排水之地如小溪而流。

    屋内门窗紧闭,杏黄色床帘放下,流苏蕙子晃动,依旧遮挡不了入耳雷鸣。

    “林言,没事,只不过是下雨而已,你不要害怕,不怕的我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不会离开”漆黑如墨夜空忽然一个炸雷腾空而饷,冲破层层雨幕,钻入耳膜。

    林朝歌通红着眼眶,苍白下唇被咬出嫣红血丝,整个瘦弱的身躯抱团深埋柔软进锦被中,身子不停哆嗦着。

    室内灯火通明,点着浓重安神熏香,王溪枫张开双臂紧紧搂着深陷恐惧无可自拔的林朝歌,缓缓的轻拍后背,嘴里温柔大声的安稳,已求平缓着她内心恐惧。

    “啊!走开!走开!你们都给我走开!”

    “走开!都走开!”

    陷进癫狂状态中的林朝歌死死咬住没有半点儿血色的下唇,不时尖叫,双目赤红,面色苍白如纸,就像一月份的柳絮飘零无助,浩瀚大海中孤立无援的一根浮木,死命的想抓住身旁足矣温暖她之物。

    “林言,不怕的,我会陪着你,陪着你一辈子上至黄泉碧落,乖乖的把头伸出来好不好,不然会闷坏的”。

    “林言,你有我陪着你,往后余生,我都在”王溪枫揪着人就要往裹成一团的人往外拖,闷了这么久,再不出来,可是会出毛病的,到时候心痛的还不是他。

    “不,我不要,你们都是坏人,走开!给我走开!”林朝歌缩着角落里钻,耳边不时回荡着窗外雨打窗棂,肆虐娇花木犀,电闪雷鸣凭空炸响。

    脑子浑浊无一物,就像幼兽试探伸出张牙舞爪的牙齿,驱赶一切靠近她之物。

    也想一个缩在自己乌龟壳的胆小鬼,不愿露出自己软弱无助的一幕,她求的只有这场风雨快些过离,还她一片心里净土,让她沉沉睡去,不在恐慌漆黑梦境。

    “林言,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我是王溪枫啊!”王溪枫他不知道在捡回林朝歌的那个夜晚到底发生了何事,以至于令她一到下雨天还好,最怕的莫过于刮风下雨之时,整个人显如癫狂之貌,说什么都听不进去,他不知道做什么,只是抱着人一遍又一遍的诉说着,呼唤着她尚存在几分的清明,始终不忘将人从锦被中揪出来的心。

    雨下到早上依旧没有停歇,好在下半夜雷响已停,室内加大剂量的安神香起了丝丝作用,床下是打翻了的棕褐色药碗,脏污一地,染了雪白柔毯。

    “林言,不怕的 我会一直陪着你 永远”。

    王溪枫瞳孔布满血色红丝,细白手指穿插着一头如瀑布青丝,躺睡怀中是骤然睡着,眉头自始至终紧皱不展的小脸,揉了揉泛着酸涨的眼睛,心口那口大石终是落下,打了个秀气的哈欠掩被入睡,将那人不安分的小脑袋靠着胸口位置,双手环她腰而眠。

    不出意外,林朝歌在那夜过后,整个人突然害了病,急得王溪枫就像热锅上的蚂蚁烫头。

    听说友人病了,祝笙歌楚沉白清行等人纷纷上门探望,皆被王溪枫黑着脸赶人,美名其曰,莫要累着,打扰到了病人休息。

    大雨过后,花园娇艳之花所存无几,一副堪比寒冬到来的萧疏感扑面而来,林朝歌穿着单薄白绸睡衣,外罩雨青色秀竹外袍,黑底白皂鞋,满头青丝不扎不束,任由其披撒在后,整张小脸无一丝血色,不时窝拳凑近嘴边,低头轻咳几声,无端一个令人心疼的病美人。

    “林言,你病没好,怎么还总是往外跑,柳阳这小子又死哪里偷懒去了”担心底下人伺候不好,王溪枫端着一碗冒着热气,黑乎乎的浓稠药汁放下,嘴里不满的嘟哝着,这人怎的都不会好生爱惜自己身体。

    “无碍,何况我在屋内呆久了,不如出来园中透透气好利于病情恢复”林朝歌弯腰摘了一朵花开半骨朵的独尾花,低头轻咳几声,眼中带着一抹黯淡之色。

    她的时间已经不多,距离剧情原地已经越来越近,内心恐慌更甚。

    何况这具身体的情况也在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衰弱着,书中剧情还在按大概路线走,唯一有改变的无非就是祝笙歌与白菱的感情一如既往的浅薄不可见,摸不清看不着。

    白清行的爱而不得,愤怒黑化也还未到,只是据她观察,白清行丝毫没有书中描绘中的对白菱情深根种,何况书中有关于潇玉子的笔墨着重不过寥寥几笔,白绫又是为何惧怕她这个有过婚约的未婚夫。

    事情貌似越来越有趣,同时暗中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大手在布局,等着猎物踏进去,吞噬。

    “那你出门也不多添一件衣服,万一你要是病情加重了,心痛的可是我,这么大个人了,都不懂照顾自己身体”王溪枫摘了一朵赤红木槿花趁人不注意插在林朝歌鬓间。眼底带着丝毫没有掩饰的惊艳。

    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清素若九秋之菊

    他家林言就是好看,下次要不要换一朵牡丹试试,世人皆说他容貌生得过于精致女气,可林言容貌与之相当,为何从未有人谈论过,只是好奇若是林言穿上女装因是何等国色天美不胜收。

    王溪枫想想就美得冒泡。

    被簪花的林朝歌愣了愣,随即作势就要拿下,王溪枫伸手阻止,轻咳一声,脸带一抹红晕道;“你别摘,你带这花好看”。好花配美人,赏心悦目,身后还握着一撮撮开得正艳的粉色马丹樱。

    大周朝有着男子簪花为美的习惯,快速在文人雅士争相模仿,每到睡眠大型活动之日,街上无论男女鬓间,发间总会别一自己钟爱之花,其中尤已牡丹为贵,月季芍药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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