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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中央的大床上传来了一点窸窸窣窣的动静。
谢林转身望去,埃莉诺已经坐起身来,斜倚着床背,睁着那明亮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看着谢林,嘴角边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虽然她的脸色依然苍白,但之前谢林在她脸上看到的那种不正常的潮红已经消退。
“你醒了?”谢林看了看她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顿时明白到伊人其实早已醒转,刚刚恐怕全程观赏了一场好戏,他没好气地说道:“强敌当前,你居然全程袖手旁观,就不怕我转身就走,丢下你独自去和巴巴洛沙好好交流?”
“人家信任你嘛!”埃莉诺眨了眨眼,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说道:“再说了,你不是没有这么做吗?说明我没有看错你,啊——”她轻轻地蹙了蹙蛾眉,用手揉了揉胸口道:“这个大家伙实力真的很强,虽然不至于让我毫无还手之力,但是我受的伤是真的,咳、咳——”
“好在他的目标也不是杀死我,而是先用诅咒削弱我,然后用夺魂咒控制我来对付你。若我是寻常人,大概就被他成功夺魂了……”埃莉诺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不过,想要凭这么简单的手段就对我使用夺魂咒,他也太小看霍恩海姆家族了——”
说完她调皮地露出了她洁白的手腕摇了一摇,上面挂着一个刻满了灵魂守护符文的手环。谢林明白这就是她抵御夺魂咒的底牌。
这种手环谢林也会制作,别说是达芙妮、莫瑞、阿斯托利亚,就是张秋、卢娜、苏珊,还有新收服的6名级长都各从谢林这里领了一支。这些人可以算是他最信任、最核心的组织干部,必须要防犯被人窃取记忆和被人控制的任何可能性。当然,从埃莉诺的手环上那密密麻麻、错综复杂的符文结构看来,她所佩戴的手环,不论是在工艺水平上,还是防护性能上,都绝对超越了谢林的作品不止一点半点。
“咳、咳——”埃莉诺虽然只是假装被夺魂咒所控制,但她身上的伤是真的,而且看起来似乎伤得不轻。
“你怎么样了?需要带你去见治疗师吗?”谢林皱眉问道。
“没事,我被他用元素魔咒打伤了肺部,肺部有些积水,但是也不是太难缠的东西,你知道我的家族传承吧?所有人体器官和部位,不论是受到什么样的伤害,我都可以做到让它再生的,只不过需要一点时间罢了……”埃莉诺有些虚弱地说道。
这里说的肺部积水和麻瓜医学界的肺部积水不是一回事。
埃莉诺肺部里屯积的水其实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水,而是以“水”的形式所展现的元素力量,这些元素力量上面附带了水的各种特性——多变、渗透、侵蚀、流动、奔放等等,相当于一种慢性的毒药,在慢慢地破坏着她的肺部。某种意义上埃莉诺说的没错,霍恩海姆家族的传承是人体炼成,正常情况下她确实可以靠自身医好自己,但是眼前的她魔力十分虚弱,显然还没有从和巴巴洛沙的一战中恢复过来。
埃莉诺拒绝了谢林带她去见治疗师的提议,在谢林看来无非是因为她不想冒上会泄露自身体质秘密的风险。霍格沃兹的庞弗雷女士可不是寻常的治疗师,她在治疗师圈子中也是颇有名气的,手下是真的有两下子的。
谢林大概猜到了她心中的顾虑,便摇了摇头,沉声道:“你还是别逞强了。”说罢,他从怀里掏出了一瓶半透明的紫色魔药,走到埃莉诺床边,递给了她,“喏,这个拿去——”
埃莉诺是整个欧洲年轻一代数一数二的炼金术师,家学渊源,即使是曾获得尼可·勒梅指点的谢林也不敢说自己能在炼金术这个领域胜过她。她伸手接过,连问也不问是什么,就只是打开了瓶盖用鼻子在瓶口处嗅了一嗅,便用一个十分凝重的表情看向了谢林。
“这是……”尽管她心中已有所猜测,但这个魔药的珍贵程度让她惊疑不定,她实在很难相信这真的是如她所猜测的那个魔药。
埃莉诺抿了抿嘴唇,轻轻地说道:“凤凰不死药?”
“嗯,”谢林笑着点了点头,“便宜你了,这个药可以让你直接恢复到原来的状态,甚至对你的魔力能够有所增进——”
埃莉诺张了张小嘴,却说不出话来,眼神中闪烁不定。
凤凰不死药的珍贵程度她是心知肚明的,这是用上了凤凰眼泪所炼制的疗伤圣药,而且非常难以炼制,即使是由最优秀的魔药大师出手,炼制此药的成功率也不过是百分之三十,比福灵剂还要低。谢林能够将这么珍贵的魔药赠给自己,这显然说明了一件事——
这种珍贵程度的魔药,一般只会留在自己手上给自己使用,或者是给自己最亲密的人使用。埃莉诺知道虽然谢林有意和自己结盟,但是霍恩海姆家族的实力显然还不值得他投放如此大的代价。那么说来,更大的可能性是,凤凰不死药对谢林来说并不是那么稀罕的东西,谢林很可能掌握了某种炼药方式,可以大幅度地提高炼制此药的成功率。
虽然第二个可能性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对于一个历史悠久的古老魔药配方来说,想要提升炼药的成功率是世间所有魔药大师共有的最大难题,这中间的难度埃莉诺是心知肚明的。但如若说是发生在谢林身上,想想他过往屡创的奇迹和成就,倒也不是不可能。
还有一个可能——
炼金术中有一种传说中的能量结晶,可以在任何情况下保住一个人的性命,甚至可以抵抗岁月侵袭所带来的死亡,这就是炼金术中的至高成就——
贤者之石。
按照埃莉诺对贤者之石的理解,这是一块集合了生命能量的结晶,里面的能量可以停止和冻结生命力的流失,这也就是尼可·勒梅用它来制作“永生药剂”的原理。若是用它来搭配凤凰眼泪的疗伤效果,确实有可能让药剂师提高制作出“凤凰不死药”的成功率。
可是,按照各国魔法部和欧洲炼金术士界所公布的消息,魔法石已经被邓布利多毁掉了,而尼可·勒梅两夫妇亦已下葬,难道……
随着各种想法一一流过,埃莉诺的眼睛闪动着精明的光芒。半晌后,她才直视着谢林的眼睛,缓缓开口道:“魔法石原来在你手上,我就知道尼可·勒梅那老狐狸肯定不会舍得,偏偏整个欧洲炼金界都在说魔法石已毁,传得煞有其事——”
“哼哼,看来传言真不可信——”埃莉诺想了想,看着谢林说道:“不过,尼可·勒梅居然会将它传给你,这我还真没想到,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谢林向埃莉诺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埃莉诺能够从区区一瓶魔药就推断出自己拥有魔法石的事实,这个心机智计确实不凡,他大概明白了埃莉诺的意思,淡淡地说道:“勒梅先生可以算是我的半个老师吧,他把他早期钻研的炼金术笔记传授给了我,早些年,他还在世的时候,我也曾获得他的一些指点。”
埃莉诺看着谢林的目光开始变得炙热,她轻声说道:“除此之外,你是不是还从他那儿获得了其它的东西,比如……一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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