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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郁殇连哄带赶将莫郁殇逐出苏府,镇国公也没给梦瑶歌好脸色,梦瑶歌恹恹地伙同莫郁殇打道回府。
梦瑶歌吐槽:“都是你,名声这么臭,还连累我。”
“这不都是你出的馊主意,还是你把我面纱扯下来的。”
梦瑶歌摆摆手:“我们谁都别怨谁呢,竹青酒我不同你要了,这事就算扯平了。”
“行吧。”
梦瑶歌告别莫郁殇,心里惋惜那好酒就这么离自己而去。
梦瑶歌见到前面一个人影颇为熟悉,好像是语千,跟了上去。跟着他走了一阵,到了一处院子,自然比不上梦府的气派。
因为有人守着,梦瑶歌也没想进去。
心里闷闷的,他非兄她他非妹,却有一段亲情存在在记忆里。
梦瑶歌转身离开,门悄然推开一道缝隙,注视着梦瑶歌的离开。
小姐,我是不是误会你了?
梦浩与梦云寻的关系越来越僵,在朝堂上也是丝毫不掩饰,梦云寻更是无所顾忌直接站进了四皇子一派。
赤加帕的车驾驶进了京都,战败之国却声势浩大,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桑巫国君赤加帕。
梦瑶歌坐在酒楼上,俯视这华贵的马车,想起自己在桑巫的所见,想来他是打肿脸充胖子。
只是这赤加帕进了驿馆后,元明帝并没有马上召见,桑巫国的大臣气得不行,可那赤加帕倒是无所谓的样子。
梦瑶歌本是打算去卜星台的,可身后几人跟着自己阴魂不散,“你们有事?”
“国君有请。”
这里是开元梦瑶歌倒是不惧什么,赤加帕想对她动手恐怕还得掂量一番。
“不知道桑巫国君找我来所为何事。”梦瑶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自己倒了杯茶喝。
赤加帕也没生气,难得的好耐心。
“是你杀的琅玦。”
“我杀没杀你不知道,怕是死了琅玦,你心里更高兴吧。”
赤加帕眯着狭长的眼,脸一下子就变色了,空气中弥漫着迫人的压力。
“梦小姐可知道,琅玦曾养着一只金盔虫。”赤加帕盯着梦瑶歌的脸,观察她神色。
“知道啊,怎么了?”
“那金盔虫如今是不是在你手上?”
梦瑶歌淡淡一笑,从容不迫,敞开双臂:“要不,你搜。”
“不过区区一条虫子,值得堂堂国君来为难我吗。”
赤加帕神情一转,陷入思绪,那双眸子忽明忽暗,让人琢磨不透。
他沉声说到:“动手吧。”
屋内的一个黑袍男子迅疾抓住梦瑶歌的手,他掏出匕首,在梦瑶歌手背划了一道口子。
“赤加帕,你有病是吗,这是开元!”
梦瑶歌连忙用帕子将伤口缠好,“我告诉你赤加帕,我不是当日那个你想摆弄就摆弄的巫女,你无缘无故伤我,我不会轻易放过你。”
赤加帕盯着梦瑶歌的手,鲜红的血顷刻湿了帕子,他皱着眉有些困惑。
“怎么,你无缘无故伤了我,连个解释都没有吗。”
“真是抱歉梦小姐,今日唐突了,寡人只是想证实一件事。”
梦瑶歌握住自己的手背,一步步走向赤加帕,“不知您想证实什么呢。”
“这好像与你无关,梦小姐。”
梦瑶歌扬手就是一巴掌,甩在赤加帕脸上,赤加帕被打得怔住了。
那个黑袍人立即上前护住赤加帕,一狠凶相盯着梦瑶歌。
“赤加帕,这一巴掌是便宜你了,若你不是桑巫国君,我定要让你有去无回。”梦瑶歌攥着拳头,血顺着手流在地上。
赤加帕示意黑袍人退下去:“你挺有胆子的,你不怕吗?”
梦瑶歌冷冷一笑,“这里是开元,请桑巫国君记好了。”
“你当日如何辱我,你忘记了,我记得。国君有空在这里跟我显摆你的威仪,不如寻找国强之法,或许会那么一天不打败仗了。”
赤加帕怒极反笑,本就一张阴沉沉的脸,眼底乌青,连嘴都是乌紫色。“那就拭目以待。”
梦瑶歌带着伤走在街上,手上的血迹干了些,梦瑶歌茫然地走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
他是国君,即使伤了她,她又能如何,不过一巴掌怎么能消自己心头之恨。
在这样狼狈的时候梦瑶歌却见到一个不想看见的人,人群往来,梦瑶歌停下脚步,将手缩进袖子里。
梦云寻像是没看见一样,与梦瑶歌擦肩而过。
语千提醒梦云寻:“主子,小姐她受伤了。”
“她有景芝,何须我操心。”
语千回望那个清瘦的背影,她的衣袖染了血,语千的心里揪揪地疼,京都之中谁能堂而皇之地伤她。
她与主子的关系渐冷,他是主子的侍卫,那个为他求情的梦瑶歌终究是不见了,这颗孤寂的心又重新回来,比以前更寒凉。
梦瑶歌带一手血回来,这可把习秋吓坏了,连忙找了大夫来给梦瑶歌包扎。
梦瑶歌叮嘱习秋不要对任何人说起此事,尤其是景芝。
她也不知道能瞒多久,但走一步看一步。赤加帕不是个好惹的,景芝一怒之下不知道会做些什么,怕到时候两国都不好收场。
梦瑶歌打开了一个木箱,里面有书信,上面还趴着一只金色的虫子。
“你说赤加帕为何要找你这一只小虫子。”
那赤加帕割伤我的手无非是想看我的血是不是金的,可梦瑶歌着实不喜欢这虫子在自己身体里,硌应人,就一直放在木箱里。
梦瑶歌总觉得赤加帕谈和的背后有秘密,难道他是专程来找一只虫子的,可这虫子有什么值得他找的。
梦瑶歌嘴角一勾,似乎明白了什么。
赤加帕食指一搭一搭地敲着桌子:“梦瑶歌身体里没有金盔虫。”
黑袍人浅碧色眸子转了转:“或许是君水寒。”
“寡人也这么怀疑,毕竟琅玦死在西姜,可现在不是和君水寒翻脸的时候。”赤加帕眸子暗了暗。
“那梦瑶歌,国君就忍下了?”
“寡人还真得忍,她身后梦府和苏府是其次,关键是景芝。在别人的地盘,还得识时务一点。”
这赤加帕就像是被人撵了一样,议和谈好,就直接离开了京都,半点没耽搁。
梦瑶歌想,他耽搁越久受的侮辱越多,更何况他还得顾忌景芝给他来一刀。可他不知道的是,梦瑶歌将此事瞒了下来没透露给景芝。
景芝卸下重任,欢喜地来看梦瑶歌,连步子都比平常轻快了些。
“瑶瑶,我来看你了。”
梦瑶歌将手藏在袖子里,一头埋在景芝清瘦的胸膛里,瘦瘦的但总是很安全。
“这是桑巫的浆果,你尝尝。”景芝喂给梦瑶歌,梦瑶歌伸出粉嫩的舌头卷进去,酸甜的别有风味。
景芝将浆果放在桌子上:“我这几日一直忙着处理两国的事没来看你,你不要怨我。”
景芝抓住梦瑶歌的双手,梦瑶歌想抽却怕景芝看出端倪来,他碰到了自己的伤口。
景芝脸色一下子就不对了,抓住梦瑶歌手上没有伤疤的地方,沉沉地盯着她的手看。
“谁伤的你?”
“景芝,没什么。”
“什么叫没什么,即使你不告诉我我约摸已经猜出来,是赤加帕。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瑶瑶。”
梦瑶歌低下了头,不敢看景芝:“我怕你会因为我影响两国之事,其实真的没什么,我也打了他一耳光,都扯平了,没有受委屈。”
景芝揉了揉梦瑶歌的头,清冷的脸上冰寒,那手微微颤抖,景芝猛烈地咳嗽,“咳咳……”
“你怎么了,景芝。”梦瑶歌被吓住了,景芝磕得脸都白了。
“没什么……咳咳”景芝收回手,想要离开,梦瑶歌跟上他。
“你身子还好吗,景芝。”
“**病了,吃几贴药就好,没事的。”景芝强忍住咳嗽的欲望,对梦瑶歌笑了笑,“我回去吃药,好不好?”
“你快去吧。”
景芝飞到屋顶上,连忙飞离梦府,到另一家屋顶,他再也忍不住,无所顾忌地咳起来,血丝从嘴里溢出,景芝单手撑在屋脊上。
景芝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很淡很淡,都被浓厚的云层挡住了,血色的嘴慢慢勾起了一抹苦笑。
梦瑶歌望着门前那棵桃树葱绿的树叶渐渐变黄,就像自己。梦瑶歌不知道怎么撑过那毒发的日子,想着心里那一袭月白色,自己便也挺了下来。
经过景芝的努力,加上莫郁殇在元明帝面前的求婚,元明帝收回成命,为了补偿自己儿子,赐了赵逸莲做四皇子妃,还有苏幻凝做侧妃一起进府。原定于苏初宛的婚礼不变,只不过新郎是莫郁殇。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除了自己,自己这病越来越糟,胳膊上的青丝越来越长,身子也像被掏空了一样,虚弱极了。
梦瑶歌捧着木盒子,这里藏着自己的无尽相思。
她将这盒子交给玉休。
“这是什么?”
“秘密,你不能看。”
“那你给我干吗?”
梦瑶歌将钥匙放在玉休的手里,嘱托道:“这盒子先寄放在你这儿,以后再交给景芝吧。”
“你们两的事,你自己为何不交给他吧。”
梦瑶歌淡淡一笑,心里痛得无法呼吸,像是一只手牢牢抓住。
“求你了,玉休。”
玉休蹬着大眼睛,她,她求自己。“梦瑶歌,你出什么事了吗?”
“能有什么事,我呢好得很。”梦瑶歌一脸云淡风轻,强装笑意:“这里藏着我骗景芝的事,以后我是要嫁给景芝的,可是我不想现在告诉他,所以现在你这儿保存。”
“要放多久?”
梦瑶歌吐了一口气:“五年。”
“你这是在玩我吗?”
“哎呀,求你了,你是我的玉休啊。”梦瑶歌拽着玉休的袖子,撒泼卖萌起来。
“你究竟想干什么,梦瑶歌。”
“真的,求你。”
这是我唯一的念想,我不想景芝忘了我,可我也不想他永远陷在痛苦的泥淖。五年之后,那时给他,想必他也好些,不那么摧心断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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