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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雅楠将岳无霜和夏红樱请进了屋内,三个人是讲不了什么悄悄话的,无非也就是客套了几句。夏红樱看到高雅楠虽然有点感伤,但是整体状还好,并没有因为悲伤而失去了理智,也就放下心来。于是又关照了几句,无非是当心一方城,有事尽管开口,大家互相照应云云,便起身告辞。
“岳姑娘,请问岳楼主最近可好?”到了院中,夏红樱叫住了岳无霜。
岳无霜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他,笑盈盈道:“你认识我们楼主?”
夏红樱笑道:“有过一面之缘。”
岳无霜手指抵着下巴盯着他疑惑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直接去拜访我们楼主,反而要来问我呢?”此时的岳无霜,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连个客套的称呼都没有。
看到她装模作样,夏红樱也装傻充楞,继续试探道:“这……听说岳楼主性情较为……特别,我怕冒昧打扰,惹得她老人家不高兴了。”女人都不喜欢别人说她老,这岳无霜更甚,不然她也不会一人分饰两角,又给自己弄了一个岳无霜的身份,还打扮成天真烂漫的少女模样。
果然,这岳无霜的脸色变得不好看了,恶狠狠地瞪着他道:“你竟然敢说我们楼主老,信不信她扒了你的皮!”
“无霜姑娘,你误会了。我见到岳楼主的时候,她是蒙着面的,我看不出她年龄。但是她德高望重,我作为晚辈叫一声老人家也是尊重。”
岳无霜玩味地看着他:“你不知道水仙楼是什么地方吗?德高望重,你是故意嘲讽还是想笑死人啊!”
“不管是做什么营生,水仙楼一众女子,自力更生,还经常做善事接济穷人,红樱很是佩服。”
“哼,算你识相!走吧。”
“去哪?”夏红樱明知故问。
“见我们楼主啊,将你刚才那翻话语说与她听,看看她怎么个说法。”
“如此甚好。”
到了东厢,岳无霜对着夏红樱甜甜一笑:“你且在此处等着,我去请我们楼主过来。”
夏红樱却是笑道:“无霜姑娘,此处只你我二人,就不要麻烦了。”
岳无霜白了他一眼,娇嗔道:“我就知道你在装模作样。”
“无霜姑娘不也一样,不过你就不好奇吗?”
“银面知道我水仙楼的秘密,有啥好奇之处。”岳无霜懒懒道,“说吧,有什么要吩咐的。”
“没有吩咐,我就是好奇,江湖中谈之色变的女魔头岳红棉,和眼前这天真无邪,我见犹怜的岳无霜,竟然是同一个人。”
“嗤——”岳无霜轻轻一笑,这一笑,她褪去了刚才那一副天真无邪的神情,眼中透着丝丝妩媚妖娆,与她那清纯可人的外貌结合,更是透露出一种摄人心魄的美。尽管夏红樱已经心有所属,还是忍不住心神荡漾。
岳无霜上前勾住他的脖子,娇声道:“还不是你们这些个男人,怎地都不会满足,奴家只得扮成各种模样来讨你们欢心了。”
夏红樱后退了两步,正色道:“无霜姑娘,请自重。”
“自重?”岳无霜轻嗤一声,再次上前揽住他,“我岳无霜呀啥都懂,就是不知道什么叫自重。来我水仙楼不就是寻开心的,要哪门子自重呀?”
她抬起食指,在他的胸口画着圈圈:“我可从没听说过银面是不近女色的,你不敢跟我亲近,是怕你的心上人不开心呢,还是怕你那两个相好的吃醋呀,呵呵。”
夏红樱急匆匆地将她推开:“我只是来提醒一下,这试剑大会激流暗涌,要保存好实力。不过看你这么会与人打交道,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了。”说罢他便转身离去。
“喂——”岳无霜叫住他,吃吃笑道,“我们第一轮轮空的理由跟你们一样,你是勾搭上了万剑山庄的小姐,我这自然也能搭上一些人。”
“不知所谓!”夏红樱愤愤地离开,虽然他不得不承认,岳无霜的样子确实是很……勾人,他差点就……何况是其他人。在这江湖中,女子生存不易,化身为岳红棉,也是一种自保的手法吧。52
夏红樱摇头,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他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雪晴的模样,将岳无霜的身影挥去。心情平静之后,他又嘱咐了几句次日比试的注意之处,遂回屋拿起纸笔,开始整理这中间错综复杂的关系。
试剑大会第二轮第一场,万剑山庄对阵五行剑派。夏红樱在纸条上写上高风的名字,正欲叫雷傲上前交给尤烈,却听尤烈道:“下一场是我万剑山庄的比试,我庄为免有作弊之嫌,故先由我方派出出战成员,再由对方人员上场。”
这一做法,相当于是将自身处于劣势,自然又引起了一阵赞叹。但是夏红樱却知道,万剑山庄敢这么做,是根本不把他们几人放在眼里。或许岳无霜说得对,他们第一轮能抽到轮空,还是黎高沃看在了雪晴的份上。
夏红樱以前就经常听雪晴说万剑山庄有多厉害,而冰焰和雪晴的实力他也很清楚,更相信雪晴不会撒谎,加上这些时日的观察,他知道雪晴的话毫无夸张的成分。但是他的下属却不是这么想的,在他们看来,一个江湖势力,再强大又能强到哪里去,公子是多虑了。
高风已经在台下跃跃欲试,正做着热身运动。
万剑山庄第一个派出的是赛勇,看到他,夏红樱松了一口气。这万剑山庄四大弟子中,赛勇虽然个子最高,比起其他几个性情古怪的师兄弟,脾气算是最好的了。但他还是不放心地关照道:“高风,不可恋战,稍作试探便可,不敌就马上认输,现在还不到最后关头,留着性命比什么都重要。”
赛勇和高风,两人都比普通人要高上一个头,站在台上对决给人的感受又是耳目一新。赛勇如那下山的猛虎,而高风则是那追赶猎物的棕熊。这是一场速度与力量的角逐,几番搏击,赛勇以灵活和速度取胜,将剑尖抵在了高风的喉结上。
第二局,冰焰拉着雪晴跃到了高台中央。夏红樱拦住了正准备上台的姜琦,缓缓走了上去:“我们终究还是要为敌吗?”
“红樱,我们现在还是兄弟。”
“红樱,之前我们练武都会各自留手,今日你选一个,我们跟你淋漓尽致地打上一场。”
“好!雪晴,你在边上看着。我今天就和冰焰分出个高下来。”
雪晴冲着他甜甜一笑,退到了尤烈的身边。
尤烈给她一个白眼:“你又来添什么乱!”
“看他们打架啊,近一点看得清楚。”说着她不禁想起了以前,每次他们两个人对战的时候,她总是会插上一脚,于是就变成了三个人的混战,这也直接导致了他们至今未能痛痛快快地打上一架。
但是两个人从没有怪过她,由着她调皮捣蛋,还处处让着她,虽然他们有时候也会很坏,故意联合起来对付她,打她一个措手不及,然后哈哈大笑。
她又想到在红山苑的时候,她经常和金雪雁玩到天黑才回去,他们两个人就一个打着灯笼,一个拿着斗篷,在夏园门口等着她。在一切都没有捅破的时候,两个男人爱着同一个女人,却能如此和谐。
一路上,他们三个人默契一致,小龙和小烁经常增添一些笑料,日子开心而惬意。
这种情况是什么时候开始打破的,应该是穹窿雪山之行后。夏红樱虽然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但是她知道,他不开心。可是她也没有办法,她的心很小,只能容得下一个人。尽管如此,大部分时间,大家也是很开心的。
再后来,到了清晖苑,后面的事情雪晴不愿意去回想。之后,他们就再也回不到以前的样子了。而现在,他们五个人却站成了两派;将来,更是无法预测。她还清楚地记得,在胶州竹庐结义的时候,小龙和小烁感动的眼泪。
雪晴看着台上的两个人,也好,这次是在比武的台上,没有她的打扰,他们终于可以放下一切,畅快淋漓地较量一回。她又看向了台下的小龙和小烁,俩人也是神情复杂,该是和她一样在怀念过去的美好吧。
冰焰和夏红樱站在原地不动,并不理会台下的抱怨声,默默对视。没有一句话,却从眼神中读懂了彼此。以前两个人从没有认真地较量过,就算没有雪晴,俩人也是惺惺相惜,下不了狠手。
尽管初次的见面并不是在愉快中开始,然结伴同行之后,就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们绑在一起,毫无关系的两个人,那感觉却比兄弟还亲密,这就是缘分。也正因如此,即便是两个人喜欢上了同一个女子,依然可以和睦相处。即便夏红樱心中不悦,仍是衷心地祝福他和雪晴。兄弟二字,重过千钧。
冰焰缓缓将斩风拔出:“红樱,开始吧!”
见他动作,夏红樱亦缓缓地拔出霁月,做出备战之势。
俩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点头示意,同时出剑。
“终于打起来了!”
台下的众人早已失去了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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