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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试就此中断,雪晴看着龙誉恒,想不到他的武学天赋如此之高,已经超出了她的意料,是该给他配一把宝剑了。只是这里不是万剑山庄,宝剑可以随便取。千金易得,宝剑难求,该去哪里找一把剑呢,一把适合他的剑,她也做不出腆着脸去万剑山庄要。
“回去吧。”雪晴收起了花语,淡淡道。
“姐姐,我不是故意的!”龙誉恒以为她是生气了,连忙跟了上去。
雪晴笑道:“这不怪你,当初你刚接触剑术,我怕你伤到自己,才给你配了一把竹剑。是我疏忽了,没有帮你觅一把好剑。”
“没事的,姐姐,我可以自己再做一把竹剑。”
“好了,先回去吃饭吧,我饿了。”
“姐姐,我有时常去祭拜祖父。”龙誉恒讨好着说道,当然他也确实将皇甫宗一当成是自己的亲人,在梅园的日子,皇甫宗一对他还是很不错的。
“嗯,父亲知道你这么孝顺,会很开心的。”
饭后,雪晴又检查了龙誉恒的功课,他在诗词和对对子这块也是天赋极高。
雪晴示意他坐下来,询问道:“誉恒,你也长大了,将来有什么打算吗?”
听她这样说,龙誉恒忙站了起来,焦急道:“姐姐,你不要我了吗?”
“坐下。”雪晴皱眉。
龙誉恒却还是站着不动。
雪晴瞪了他一眼,厉声道:“我叫你坐下。”
“哦。”龙誉恒这才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
雪晴耐心道:“誉恒,你也不小了,不为将来打算一番吗?你的武艺和诗书造诣颇高,而且你还年轻,假以时日必定前途无量。”
听到雪晴是在夸自己,龙誉恒吊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却听她又道:“你可想过去考取功名,不管文武,你都有与他人一较高下的实力。亦或是加入一些大派,也是有你立足之地。等你立业之后,我也可以帮你相一个好姑娘。”
“姐姐,我哪都不去,我只想在梅园陪着姐姐。”
“誉恒,你是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这般没有志气?”
龙誉恒赌气道:“我就是没有志气,我也不想要荣华富贵,我只想在梅园陪着姐姐。”
“你啊,怎么还是跟个孩子一样。也罢,我也不懂经营,将梅园留给你,经营好了也足可以衣食无忧,过自己的小日子也挺好的。再过两年,我就去帮你相一门亲事。”
“我不要!”龙誉恒撇过头。
雪晴苦口婆心道:“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你早晚都要娶妻生子的。我不早些给你找好,以后你可得怨我了。”
“我不会怨你的,我……”龙誉恒话在嘴边打转,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他想说要娶也是娶你,可是他不敢说。
“好了,不要再我了,你等我一下,我拿个东西给你。”
没过多久,雪晴抱着斩风出现在了龙誉恒的面前:“既然你选择留在梅园,你就要有自保的实力。我思量过后,决定将他给你。”
“姐姐,这……”龙誉恒知道,这把剑对姐姐很重要。
“誉恒,你听着,我视此剑如命,你亦要惜他如命,我才会将他赠予你。”
龙誉恒郑重地接过斩风剑:“姐姐,我定惜他,剑在人在。”
“好了,你去吧。”爱啃书吧
龙誉恒回到房间,轻抚着斩风道:“我不知道姐姐为什么经常抱着你,但是你身上肯定有姐姐的味道吧。”说着,他将斩风剑抱在怀里,用脸颊细细摩挲,学着雪晴抱着斩风剑的样子,像是贴着雪晴。
好几次,他在远处偷偷看着姐姐,看到的就是她抱着斩风对他说话,他知道,姐姐能将此剑赠与他,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也是姐姐对他的期望。
雪晴回了房间后,又开始折起了锭子,直到放满了一箩筐,才拿出去化了。这段时间她不在,都没有给他烧钱,不知道他和阴司的关系搞得怎么样。应该不怎么样吧,他这人不讨喜,在万剑山庄的时候,和尤烈他们的关系就很一般。
她化得很慢,倒了一小堆点燃之后,便开始一只只地放进去,过了很久才化完。接着她又取过一旁一路上画好的画,也是一张接着一张地烧了起来。
“你不会怪我将斩风给了誉恒吧,你反正也用不到了。他与你长得如此相像也是有缘,就给了他吧。这是我一路走来看到的美景和美食,我都画下来了,你看是不是很美啊。地府是什么样的,听说是阴森森的。你如果有话要对我说,要记得给我托梦啊,不然我可听不到。”
翌日,雪晴又到日上三竿才起来,龙誉恒也习惯了这个爱睡懒觉的姐姐。他还是很勤奋地早早地就起来读书,又熟悉了一下斩风,见时间差不多了,就等着雪晴起来一起吃饭。
过后,龙誉恒就急急地要跟雪晴比试一下,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使用了斩风他的剑法是不是能更上一层楼。
雪晴给了他一个白眼:“刚吃完饭,先缓缓。这么急着要比试,你跟斩风熟悉了吗?”
见她不悦,龙誉恒又可怜兮兮地说道:“姐姐,我的衣服又短了。”
雪晴看了他一眼,还真是,这衣服是去年的,这一年他又长高了,没好气道:“衣服短了就叫管家娘子去采买,誉恒,你大了,这些事情自己打理就行,不用经过我。我与管家说过,梅园的一切,只要不涉及我,你均可做主。”
“哦……”龙誉恒委屈地坐了下来。
雪晴见状,无奈地摇头,她问过管家,她不在的时候,誉恒还是很有主张的,怎么在自己跟前却还跟个小孩子一样。看他低着头不说话,雪晴想着是不是对他严厉了些,便起身道:“你等着。”
不多久,她便取来一套衣服给到他:“试试。”这是她上次给冰焰做衣服的时候不小心做得小了一些,给誉恒应该合适。
“好!”龙誉恒看到这衣服,就知道是姐姐亲手做的,顿时喜出望外,放下斩风,随即脱下外袍,将雪晴给他的衣服套在了身上。
匆匆忙忙将衣服套上,还没整理好就道:“合适,很合适!”像是生怕雪晴后悔一般。
雪晴无奈地笑笑,站起身来,上前帮他将衣襟整理好:“你这孩子,还没穿好呢,就说什么合适……”
后面的话停留在了唇边,又咽了下去,当她帮他理好衣襟抬起头的时候,却看到眼前的人与冰焰已有八九分相似,一时间恍了伸。
龙誉恒原本就与冰焰有着六七分相似,现在随着他慢慢长大,更有七八分相似。只是雪晴给他置办的衣物与冰焰却是有很大不同,而此时,穿上冰焰的衣服,更是难以辨认。
四目相对,柔情似水。片刻后,雪晴眨了下眼睛,低下头,松开了拉着他衣襟的手:“我有些不适,你自己去练剑吧。”
龙誉恒将雪晴的变化尽收眼底,除了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他沉沦迷失了,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姐姐的反应很不正常,他又联想到皇甫宗一总是叫他冰焰,所以说,因为他长得像冰焰,姐姐才收留他的吗?
龙誉恒摇头,不愿相信自己的判断,他有自己的自尊,自是不愿意成为别人的替身。而且,姐姐说过,冰焰是她大哥的儿子,以前当着祖父的面,他也是叫她为姑姑。若是姐姐也将他当成了冰焰,那姑姑与侄儿,比姐弟更没有可能。
还是不对,姐姐刚才看他的眼神不对,那眼神不像是在看着自己的侄儿,而是像在看着自己的恋人,他第一次见到姐姐那样温柔又期待的眼神。
祖父的年纪很大,姐姐说过她与大哥年纪相差很多,所以说那个冰焰,年纪不会小,应该是与姐姐差不多大,难道他们?他不敢再往下想了,越想越无法接受自己的推断。
那个冰焰现在去哪里了,姐姐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很想知道,却又不敢问。
连续三天,他都感觉姐姐在有意无意地避开他,每日只是简单地检查一下功课,就让他自己安排时间,不再陪他下棋、练剑、喝茶了。
终于还是耐不住好奇心,他悄悄地找了梅园里的下人,一个个地打听。虽然老管家是守口如瓶,但是那管家娘子和厨娘的女儿却是告诉了他不少。
原来他的猜测都是真的,她们说,他与姑爷长得很像。不是侄子吗,为什么又变成了姑爷?
龙誉恒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原来姐姐救他,不是因为她心善,只是因为他这一张脸。其实通过去年那些佃户的事情,他也看出来了,姐姐并非什么老好人。
但是,他也有优势,他有一张和她心爱之人一样的脸,那比起其他人,他能靠她更近,更能讨她欢心,不是吗?而且,冰焰已经死了。
几经挣扎之后,他下定了决心,只要他能够一直留在她的身边,总有一日会让她正眼相看的。他又找了管家娘子,问了一些关于冰焰的事情,包括他的行为和喜好。哪怕只是一个替身,只要能讨姐姐欢心,他就好好当一个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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