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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誉恒回到仁风镖局,却看到镖师们看他的眼光有些异样。他虽有些疑惑,却并未放在心上。
因为此时,他只想赶紧收拾好了去见雪晴。他已经十多天没有见到她了,他有很多话想与她说。
一路风尘仆仆,简单洗漱后,龙誉恒来到了倚翠阁,却被老鸨拦在了门外,有眼色的龟奴已经悄悄跑去跟玉玲珑姑娘报信了。
恰巧此时夏红樱不在,玉玲珑点头,龟奴又回去禀了老鸨,老鸨这才放他进去了。
“姐姐,你怎么连我也不见了。”龙誉恒不满道。
雪晴让他坐下,给他倒了杯茶后,淡淡道:“有一位贵客花一万两银子包下我一个月,我想着有了这一万两,我钱就攒够了,日后可以无需再待客,是以答应了,所以我不能随便见其他人。”
“是谁?”其实不说他也能猜得到。
雪晴却是顾左右而言他:“誉恒,你此次出镖还顺利吧?”
想到这一趟镖,龙誉恒的思绪又被打开了,他有太多的疑问想弄明白:“姐姐,你猜得果然没错,真的有人来劫镖,而且对方的武功非常高,我们完全不是对手。”
“你没有受伤吧。”
“没有。当时我们……”于是,龙誉恒讲述起来:
当他们到达衡州和沂州交界处,以为此行将会一帆风顺的时候,远远就看到一红一黑两个人拦在了路中央。
这两人蒙着面,只静静站在那里,便给人一种威压。
红衣人淡淡道:“将东西留下,我不为难你们。”
任镖故作糊涂道:“这位英雄,我们兄弟几个只是赶路的,也没钱,还请高抬贵手,让我们过去。互相留一线,日后也好相见。”
“我再说一遍,将东西放下。我不愿为难你们小辈,但若是执迷不悟,我也不在意剑下多几条亡魂。”
任镖当即不满道:“这位英雄,我敬你是条好汉,但是你也不要太目中无人,兔子急了还会咬人……”
“嘿嘿嘿,我倒想看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小兔子怎么咬人?”黑衣男子阴恻恻道,“大师兄,别跟他们啰嗦了,我来让这些毛头小子长长眼。”
见红衣人点头,黑衣人拔出了剑,还没看清,他就已经出现在了离几人不到一丈处。快,好快,这是龙誉恒唯一的感觉,而且他感到了一种危机。
任镖却不知死活地冲了上去,不到三招,四个人就都倒在了地上。即使速度很快,龙誉恒没有看清楚对方是怎么出手的,但是他感觉到了,这应该就是姐姐说的那几个人,他能感觉出他的剑法很熟悉。
“慢着!”见黑衣人朝他攻过来,龙誉恒叫道。
“嘿嘿,想不到你小子武功最高,胆子却是最小。”黑衣人不屑地嘲笑道。
“你且看我手中之剑。”龙誉恒说着,缓缓举起了斩风。
果然,黑衣人看到斩风之后,表情就凝固了,虽然看不到脸,也能感觉出他的惊讶,他转头看向了红衣人。
红衣人见状,一个闪身出现在了黑衣人旁边,他看了眼斩风剑,又看了一眼龙誉恒的脸,轻嗤道:“原来是占了长相的便宜啊。还有呢?”
虽然凭着龙誉恒的脸,尤烈已经可以确定这把剑是雪晴给的,但是他向来慎重。
龙誉恒从怀里摸出簪子,举到尤烈面前:“还有这个。”
尤烈冷冷道:“你和她什么关系?”
“她是我姐姐。”
“姐姐?”
龙誉恒明白了,这应该是姐姐的故交,于是解释道:“她从坏人手里救下我,把我养大,又教我读书习武。”两个人的婚事他没有说,因为他不确定对方和姐姐是什么关系,怕弄巧成拙。
尤烈点头,果然,这丫头看到这一张脸就按奈不住了,她会这样做倒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把剑留下,你们可以离开。这把剑我今日必须要带走,谁的脸面也不给。不过看在她的份上,我也不让你们难做。”
龙誉恒举起斩风:“即使知道不是你们的对手,但是我作为镖头,不会任由你来劫镖。”
“哼,由不得你!”尤烈冷哼一声,从靠近他到离开,转瞬之间,他背上的剑匣就被取了下来。
尤烈打开剑匣,取出嗜血剑,从怀中掏出布巾裹好,背在身上。他的手在剑匣上抚过,又将剑匣还给龙誉恒:“你拿着这个剑匣去见你的雇主,他不会为难你们,镖利也会照付。”
龙誉恒接过剑匣,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字:“万剑山庄来取,物归原主。”
这红衣人只不过是在剑匣上抚过,便留下字迹,这功夫,恐怕自己再练十年也不是对手。而这个人,与姐姐是故交,可笑自己还大言不惭地说要保护姐姐。17
龙誉恒从震惊中抬起头,眼前的两个人早就没有了踪影。
雪晴若有所思地听着,等到龙誉恒说完,她却道:“此事已经过去了,以后不要再提起。”
龙誉恒却不愿意,坚持问道:“姐姐,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些都是什么人,万剑山庄又是哪里?这些跟你的过去有关吗?”
“你管那么多做啥?”
“姐姐,关于你的过去,我什么都不知道。”
“过去就过去了,知道了又能如何。”
“可是我想知道,我想知道关于你的一切啊。”
“誉恒,我跟妈妈说好了,会提前给自己赎身,差不多就在这几日吧,我就可以自由了。”她早就给自己赎身了,但是她要一点时间打发夏红樱。
果然,龙誉恒听到这个消息,便不再缠着问雪晴的过往了,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让他一下子想不到别的,只想着很快就可以和姐姐天长地久。
“姐姐,既然你以后都不待客了,那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你先回去吧,且等上几日。待我赎身后,我们一起去给娘买药,然后我们再去找娘。”
这一次龙誉恒没有再过多纠缠,很快就离开了。然后他又拉着任镖去喝酒,姐姐都说了,很快她就能替自己赎身,那告诉任镖也无妨了。
“什么,玉玲珑姑娘就是你的姐姐!”任镖虽然也听妹妹这样推测过,但是当他听到龙誉恒亲口说出来,还是惊讶地下巴都快掉了。
“你小声一点,她现在还没有赎身呢!还有,她是梅园的黎姑娘。”
“这么说,那日那两个人,也是看在玲珑姑娘的面子,才放了我们的。”任镖突然反应过来,那天誉恒说她是我的姐姐。
“是的,姐姐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厉害。”
“真想不到,玲珑姑娘什么样的客人都能认识。”
“你别瞎说!那是我姐姐的故交,很早以前就认识了。”
“不对啊!”任镖突然想起了什么,“你……你小子不是迷恋玉玲珑姑娘,可她是你的姐姐,你……你们……”
“她不是我亲姐姐,我是她在路上捡来的。”
“可她把你养大,名义上你们还是姐弟啊!”
“我不管,任镖,你要是再乱说,就不是我兄弟!”
“誉恒,你冷静点,且不说她是你姐姐,又比你大,她还是青楼女子。最近听说她和那夏公子出双入对,不清不白的,你可要考虑清楚啊!”
忠言逆耳,虽然任镖也是有私心,希望龙誉恒能够和任彩蝶在一起,但是说出这些话也确实是在为这个兄弟考虑。只是这个时候的龙誉恒,怎么听得进这些话。
他将酒杯重重按到桌上:“任镖,我当你是兄弟,才将这个秘密告诉你。你非但不祝贺我,还这样诋毁我姐姐。”
“誉恒,我是为你好,你清醒一点!”
“不需要,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更加清楚地知道,自姐姐五年前救下我,她便成了我活下去的意义,其他的都不重要!”
夏红樱晚上来到倚翠阁的时候,雪晴将心中想法说了出来,不想这次夏红樱却出奇的好说话。他只叹道:“雪晴啊,你我终究还是无缘。罢了,过了今晚你便自由了。”
当晚,老鸨便宣布,玉玲珑已经为自己赎身,今晚最后一次留在倚翠阁,为众人献曲,又是引发一阵欷歔。
当晚,玉玲珑一改往日白衣飘飘的风格,抱着瑶琴,着一袭红裙走上高台献艺。可惜的是,她脸上的面纱还是没有摘掉,那些想要一睹芳容的,再也没有机会。
当晚,献艺过后,雪晴与夏红樱在厢房内对弈品茗。
翌日,雪晴便换上了平日里去看望徐若娟时的装扮,偷偷从倚翠阁的后门溜了出去。由于是昨日仓促决定,她东西较多,还未来得及收拾,她的房间老鸨便还是替她留着,她还可以随时回去。
终于不用再以玉玲珑的身份示人,雪晴突然觉得一阵轻松。虽然她一向不在意世俗眼光,但是对自己曾经是青楼女子的身份,还是介意的,她做不到像岳无霜那样放得下。
龙誉恒见她心情好,走在她的身侧,悄悄拉起了她的手。
“哟,这不是倚翠阁的玉玲珑姑娘吗?”
“蒋兄,你还没喝多,怎么就说胡话了,玉玲珑姑娘不是已经赎身了吗?”
“哦,忘了,忘了!”蒋俊鹏来到二人面前,“不知玲珑姑娘闺名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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