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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
一声哀嚎过后,那马背上的男子便被踢了下去。
紧跟着,一道身影跃到了马背上,身姿迅疾如闪电,缰绳一勒,骏马吃痛昂boss嘶,前蹄高高抬起,人与马顿时立成了一个“一”字。
元旻冬从围观的人群里钻进来,走到谢风华面前,紧张地打量着她,问道:“嫂子,你没事吧?刚才可有受伤?”
遭此变故,谢风华已经回过神来,拉着竹秋往旁边退去。见到眼前面露紧张的少年,她便也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摇头道:“我没事。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与窦统领出来喝茶。”元旻冬瞧了眼马背上的窦长柯,低声道。
“原来是这样啊!”谢风华随口说了一句,待马蹄稳稳着地后,她才看向马背上的窦长柯。
却见窦长柯着一袭黑色劲装,此刻正紧紧抓着缰绳,嘴唇紧抿,神色冷肃,紧贴着马背的身影修长而挺拔,线条流畅而优美,无不透露着独属于男子的阳刚之美。
元旻冬迎着日光看过去,忽觉那身影耀眼而夺目,不自觉地眯起了眼。
此刻,窦长柯已经将马儿驾驭住,从马背上翻身而下,冲谢风华爽朗一笑道:“少夫人,你没事吧?”
“没事。”谢风华莞尔一笑,正欲再说些什么,这时却传来一道嚣张的嚷叫声,“是何人胆敢在小爷面前放肆!不知道小爷的身份吗?”
几人循着声音看去,却见一男子穿着金闪闪的衣服走了过来,尖嘴猴腮,身子瘦削,像是从深山里跑出来的野猴子。待看到谢风华时,那目光顿时变得猥琐起来,直教人心生鄙夷。
窦长柯见状,脸色一冷,便挡在了谢风华的前面,不悦道:“闹市纵马伤人,阁下真是好本事。”
不料,那男子却冷笑一声,指了指周围的人,大声叫嚣起来,“伤人?小爷伤到谁了?你们自己说,小爷伤到你们了吗?”
周围的人立即往后退了一大圈,纷纷摇头否认。
——显然都认识这嚣张的男子。
谢风华眼神渐冷,拨开窦长柯往前走去,寒声道:“天子脚下,皇城跟前,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这么嚣张。阁下是哪个府上的?”
窦长柯眉心一跳,不自觉地多看了她一眼。
这语气,怎么那么像老大?
那男子得意一笑,眉毛似乎都要飞到天上,冲身边的随从喊道:“小爷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没眼见的人。你们来告诉她,小爷是什么人!”
一名随从便站出来,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你们记清楚了,我家少爷可是尚书府的公子!还不赶紧给我们公子行礼?”
“行礼?”元旻冬却冷笑一声,颇是不屑道,“我还以为是哪个府上的贵人。却不想,区区一个工部尚书的公子都敢如此放肆!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谢风华眸色渐深,这才想起来,巩凡超死了之后,工部尚书的职位便落在了李公信的头上。
而这李公信,原本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外放官员,恰逢回京述职,赶上了好机会,便被皇帝委以重任,留在了天京。
却不想,他的儿子李平义竟然如此嚣张狂妄!
莫不是还以为此处是天高皇帝远的小城?
对李平义来说,自从他的父亲升官留京任职之后,他的身份便也跟着上了新的层次。尤其是家中的门槛差点被登门送礼的人踏破,他更是产生了一种洋洋得意的错觉,在天京里越发横行霸道起来。
此刻,众目睽睽之下,被元旻冬这么嘲讽,他顿时恼羞成怒,指着元旻冬就喝道:“小白脸,你给小爷放尊重点!你可知道我爹……”
“你爹又如何?”窦长柯一把拍掉他的手,恶狠狠道,“你爹很能耐啊?你知道他是谁吗?你就敢这么指着他?你把你爹喊来,未必都敢这么嚣张!还是给小爷放尊重点吧!”
窦长柯常年待在行伍之中,身上也沾染了一些市井之气。此刻,他逼到李平义面前,剑眉倒竖,黑脸威胁,活脱脱就是个地痞流氓的模样。
李平义本就欺软怕硬,见状也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却又不想在他面前认输,便梗着脖子嚷嚷道:“小爷管他是谁!真要是什么大人物,还至于躲在一个男人背后?莫不是什么兔儿爷吧?”
“你放肆!”元旻冬气得就要冲上去,却见窦长柯一拳将李平义的脑袋打歪,若不是谢风华从旁拦着,只怕早已补上了一脚。
他与元旻冬并肩而立,厉声叱道:“小子,你不要太嚣张了!我告诉你,站在你面前的这两个人,一个是定远侯府的少夫人,一个是定远侯的亲弟弟。我劝你收敛着点儿,不然你现在就回去问问你爹,看他还敢不敢让你出来惹是生非!”
听到这话,李平义顿时脸色大变,急急往后退了几步。
他竟然惹上了定远侯的人!
一惹还是两个!
就算他再怎么无知,也从父亲口中听到无数遍定远侯的名字。一想到他刚才那么羞辱定远侯的弟弟,顿时眼前一黑,当场就晕了过去。
李府的随从连忙手忙脚乱地将他抬走。
“欺软怕硬,算什么玩意儿?”窦长柯冲狼狈逃遁的那些人挥了挥拳头,哼哼唧唧道,“定远侯的名头还真是好用啊!什么时候我能到这般令人闻风丧胆的地步呢?”
谢风华瞪了他一眼,话音一转,却又问道:“现在工部尚书都已经嚣张到这个地步了?”
是李公信蠢,还是有别的原因?
经她这么一提醒,窦长柯也觉得此事极其不寻常。他还欲说些什么,眼角余光瞥到旁边安静站着的骏马时,忽而眼睛一亮,大步走过去,双手抚摸着马背上的毛,像是看到什么稀罕宝贝般,啧啧叹道:“我的乖乖,居然是汗血宝马啊!”
谢风华一惊,走过去看了看,不禁疑惑道:“你怕不是看错了吧?汗血宝马多宝贵,区区一个尚书府的小公子,怎么可能会有?”
在梁朝,汗血宝马仅限于皇室拥有,寻常人一生都难见到一次。她实在很难相信,李尚书府上随便一匹在街上横冲直撞的马儿都这么稀罕。
被她这么质疑,窦长柯有些不满道:“少夫人,你是信不过我的眼光?”
谢风华连忙点头。
窦长柯又探过头,问向元旻冬,“二少爷,你怎么说?”
元旻冬掀起眼帘看了他一眼,又很快垂下眼眸,淡淡道:“这个我也说不好。我虽没见过汗血宝马,但听说那马儿十分珍贵,想来是十分少见的……”
说完,他的头垂得更低了些。
“那你也觉得少夫人说得对了?”窦长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咬咬牙,牵着那匹马就往西边的街道走过去,“既然你们都觉得我在说胡话,那咱们去找个大家辨认辨认。我记得天京西边有个马市,那里的人火眼金睛,肯定能看出来这到底是不是汗血宝马!”
说完,人已经跃上马背,瞬间跑了个没影儿。
谢风华无奈摇头,忽然间,却感觉到像是有道视线落在了身上,让她十分不舒服。她扫了眼四周,却发现人来人往,并无任何异常。
元旻冬却没发现她的异样,错身走过她身旁时,急道:“嫂子,咱们快跟上去吧。”
谢风华暂时压下心头的古怪感,抬步往西边的马市走去。
……
马市是天上京一处特殊的去处,特殊之处在于,此处鱼龙混杂,而且也不是京兆尹的管辖范围。
出入此处的人,除了本朝的人,还有很多别国买卖马匹的商人。以前曾经发生过争斗殴之事,甚至还见了血。京兆尹接手了这起案子,却差点引发了两国矛盾。
从那之后,皇帝便下了旨意,严令禁止京兆尹插手马市之事。
马市向来十分热闹。
谢风华一行人走进来的时候,许多人都为之侧目。一来这三人气质太盛,一看就与马市里钻营取巧讨价还价的人截然不同,二来最前面那男子竟然还骑马进来。
在马市里,从来只有骑着马儿出,还未见过骑马走来的。
这是要做什么?
一时间,很多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窦长柯的身上。等看到他座下的骏马时,那些眼神就齐齐亮了几分,紧接着窦长柯的路便被一群人拦住。
“小兄弟,你这马看着不错啊,卖不卖啊?”
“小兄弟,我出五百两,你将这马卖给我,可好?”
“我出一千两……”
价格越喊越高,窦长柯得意地冲身后两人扬眉,随之转身朝那些拦路的人拱拱手,哈哈笑道:“多谢各位兄弟捧场。只是,这马儿我也很喜欢,却是不能割爱了。”
听见这话,不少人失望地离开,也有不死心地继续开价,却都被窦长柯委婉地拒绝掉。但见他从人群中慢慢走过,来到一排围起来的马栏前,冲里头大喊道:“冯叔,冯叔,在不在?”
“谁喊我?”却见一中年男子从拥挤的马身里站起身来,擦了擦手中的泥巴,待看到高居马上的窦长柯时,突然快步跑了出来,喜道,“是你这个小子!你居然还活着?可多久没见到你了……”
说着说着,他忽然就红了眼眶。
窦长柯连忙跳下马背,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嘻嘻道:“冯叔,哭什么呢?我这不是没事吗?你看,我今天还特意带了好东西给你呢!”
“你这小子!我当初听到谢元帅的噩耗,还以为你也……谁知道,真是命大啊……”冯叔随手擦了擦眼角,念叨了几句,却看向他的身后,忽然脸上大喜,上前摸了摸那匹骏马,问道,“你这是哪儿来的好马?”
“路上捡的。”窦长柯不甚在意地扬眉,神情里却是说不出的得意。
谢风华实在看不下去他这副模样,连忙问道:“这马儿,很珍贵?”
“简直是可遇不可求啊!”冯叔脸上都似泛着光,强调道,“这可是千金难求的汗血宝马!就是皇室都未必人人都能见到!你们不认识也正常。”
“那您怎么会认识?”元旻冬不解。
窦长柯却从冯叔背后探出个脑袋,啧啧叹道:“冯叔可是走南闯北的人,什么稀罕玩意儿没见过?是吧,冯叔?”
冯叔作势要打他,却被他一下子跳开,不禁吹胡子瞪眼睛,“你这小子,越发让人不省心了。这么珍贵的马匹,你是从哪儿弄来的?快说清楚!”
窦长柯耸了耸肩,吊儿郎当道:“我都说了,真的是路上捡的。不信,你问他们。”
冯叔疑惑地看向谢风华二人,待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他的眉头却皱得更紧了一些,“不应该啊!汗血宝马怎么可能在路上就捡到的?”
窦长柯见他仍旧不信,便将刚才的经过描述了一遍,末了才道:“冯叔,古有伯乐遇千里马,今有我窦长柯捡汗血宝马,也算是一段奇遇吧?”
冯叔正欲反驳他,忽觉周围起了一阵骚动,连忙拉着三人往旁边退去。
谢风华抬眸看去,却见左前方的人群突然让出一条道来,一队马队慢慢走过,领队着一袭玄色劲装,高居马上,神情冷肃,眸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的动静。
在他身后,清一色高头大马紧紧跟随着,直让人无法忽视。
窦长柯眉眼间浮上一抹疑惑,问道:“冯叔,这些马,都是这个人买的?”
冯叔眉头皱起,却点了点头,“对。这两三个月来,总有人来马市买一批马,每次都要买一队。若不是每次来买马的人都不一样,我都要怀疑是不是同一个主子指使的了。”
谢风华心中一动,眸光流转间,忽现狡黠之色,“这些人隔多久来一次?”
“大概半个月就会来一次吧!”冯叔又道,“而且,奇怪的是,这些来的人虽然不同,可都是在同一个人那里买的。这马市的人可羡慕死那个卖马的人了。”
“可知道这些马匹要去往何处?”谢风华又问道。
冯叔便也摇头,“谁会有空去追踪这些事啊!自从京兆尹不再管这里的事后,这里的生意也越来越难做了。唉,说多了都是一把辛酸泪啊!”
冯叔重重叹了口气,随即转身拍了拍窦长柯的肩膀,大声道:“小子!既然来了,那就陪我喝两杯!你等着,我先去拿酒!”
说完,还没等窦长柯阻止,他已经闪身进了旁边的矮房。
窦长柯无奈摇头,扭头却看到谢风华若有所思的神色,不禁好奇道:“少夫人,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的酒估计喝不成了。”谢风华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问道,“想不想去探个究竟?”
“想。”最先说话的反而是元旻冬,只是与谢风华眼里的兴奋不同,他的脸上布满了凝重和疑惑,“嫂子,或许咱们真的该跟上去看看。这么多马,不可能无缘无故就这么卖出去了。我总感觉,此事不简单。”
“既如此,还等什么?”窦长柯将他二人往前一推,又跑到矮房门口喊了句,“冯叔,这匹马先放你这里,可帮我看好了啊!”
等冯叔提着酒壶出来时,门口已经没了人影,他看了看旁边的汗血宝马,不禁骂道:“这臭小子,真是不懂得遮掩!汗血宝马也敢随便丢在外面,也不担心会被人牵走!”
飞奔而去的窦长柯自然听不到他的唠叨。一行三人小心地隐匿着行踪,不近不远地跟在马队后面,穿过一条条空寂无人的小巷,慢慢朝城门走去。
谢风华心头的诡异感更深了几分,跟了几条小巷后,忽然让人往侯府传了个消息。旁边两人不明所以地望着她,却听她理所当然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现在可以肯定,这事儿十有八九藏着点秘密。”
至于藏着什么秘密,一路跟下去,总会见分晓。
其他两人也察觉出了她态度里的谨慎,全身心都戒备起来。本以为经过城门时,这一队特殊的马队总会遭到一番盘问,结果守城官只是看了一眼,便直接放行了。
看来,守城官都已经习惯了这马队的频繁出城。
一行三人跟着那马队出了城,沿途都是宽敞的官道,他们的身形在官道两旁的树木中躲躲藏藏,跟着跟着,竟然到了一处距离天上京较远的小茶寮。
这茶寮,说小不小,说大也不算很大。窦长柯跟了一路,本来就有些口渴了,便想从树上跳下去,去找点茶水喝。
只是,却被谢风华伸手拉住。
“不要去。”谢风华冲他摇头。
窦长柯一脚踩在半空,听她这么说,身形晃了晃,便又贴回了树干上,抱着树干不解道:“为何不能去?”
“你看那里。”元旻冬观察入微,在谢风华出声拦阻时,便发现了异常,指着那茶寮里的人道,“这茶寮里的人和买马的人,明显是认识的。”
窦长柯脑子没转过来,直接问道:“那又如何?”
“很可疑。”元旻冬拧眉沉思道,“你想想看,这个人买了那么多马匹,又有人在此处接应着,难道不足以说明一些问题吗?”
窦长柯却没耐心去思考他话里的意思,有些不耐道:“说明什么问题?你有话倒是直说啊,可别吊人胃口。”
谢风华却已经沉声道:“这些人,有问题。刚才冯叔也说过了,每次都有不同的人来买马,可这一路跟踪过来,也多少能看出这些人是同一批人。而对方既然费尽心思去遮掩行踪,想必这买马的目的也不简单。”
窦长柯却不明白了,“可即便费尽心思遮掩行踪,不也被咱们发现了吗?”
“那在咱们之前呢?”元旻冬却挑眉问道。
窦长柯怔了怔,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的确,在他们之前,或许有人怀疑过,却也仅仅是怀疑过而已。
从另一侧面也可以说明,对方所使的这一招,还是能迷惑住很多人的视线的。那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我现在更好奇的是,他们歇在此处,又是要做什么?”谢风华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处茶寮,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
她这个问题,其余两人也无法回答,一时倒也沉默了下来。
片刻后,窦长柯还是忍不住问她:“那接下来,咱们要如何做?”
“继续跟下去。”谢风华毫不犹豫道。
既然发现了此事暗藏猫腻,她肯定不会半途而废的。再者,她刚才也仔细观察过,对方所买的马匹体形强壮,不像是做普通用处。
而这类马的去处,也是她最关心的地方。
这话一出,窦长柯和元旻冬也没有什么异议,眼下又不能贸贸然出现在那些人面前,三个人倒是极为默契地藏在了树上。
不多时,那队马队便也重新启程。只是,这次却换了一个领队,而谢风华也发现马背上多了很多包裹,想来应该是在茶寮里装上去的。
三个人又跟了很久,天黑之后,那马队便停在了一处荒野小镇上。领队进了小镇后,去了西边的一处院落里,先是将马儿赶进栅栏里,便席地搭起了营帐,生起了篝火。
暗中跟随的三人一见,眼里多了几分不解。
这时,却听门口处传来一阵吱呀声,紧跟着五名男子走了进来,冲那领队恭敬道:“见过李队长。”
那李队长点点头,看了眼最中间的那个人,笑了笑,钻进了营帐中。
而其他四个人则远远走开,脸色十分古怪。
谢风华见状,连忙冲身旁两人道:“你们在这待着,别被人发现了。我去看看。”
说着,她便身形敏捷地跳下墙头,猫着腰,蹑手蹑脚地往那顶营帐摸过去。由于营帐周围长着两棵树,倒是很好地隐藏了她的影子,却见她无声趴在了地上,慢慢地挪了过去。
这时,营帐内似乎传来一阵鞭声,其中还夹杂着什么,听起来像是带着几分痛苦。
谢风华心头掠过一丝诧异,寻了个阴暗的角落,小心翼翼地破开营帐一洞,趴在地上往里看去。
这一看,她双瞳猛地收缩,顿觉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
她猛地捂住嘴巴,像是避之不及般,泥鳅般滑溜地越过了墙头。
墙的另一边,见到她回来,那两人顿时松了一口气,齐齐问了出来。
“嫂子你刚才真是太冒险了……”
“少夫人可有发现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他二人又互相看了看,元旻冬却低下了头,而窦长柯则紧跟着追问起来,“少夫人,那里头……”
谢风华脸色有些古怪,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忽觉恶心劲儿又犯了,连忙摇摇头,大口呼吸,“别问了,问就是不知道。”
想着没那么快结束,她便走远了一些,直到走到小巷的分叉口,忽而神色一冷,看了看四周,冷声道:“出来吧!”
窦长柯和元旻冬顿时神情紧张地戒备起来,待看到小巷尽头走来的人影时,不禁异口同声道:“杜二少爷,怎么会是你?”
这重叠的声音,却是引得谢风华多看了几眼。
而杜怀绍慢慢走上前,目光却一直停留在谢风华的脸上,佩服道:“侯府的少夫人如此聪慧,也难怪定远侯无论如何都要退掉与谢三小姐的亲事,坚决要娶你了。”
元旻冬却皱着眉纠正他,“我哥要娶的本来就是嫂子。”
谢风华不禁抽了抽嘴角,这是什么话?
窦长柯也不禁哈哈大笑,不想却让元旻冬急红了眼,不满道:“你再笑!若是嫂子出什么意外,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就凭他?”窦长柯指了指杜怀绍,颇是不服地卷起袖子,语气里满含不屑,“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跟随老大上战场杀敌的时候,他又在哪里?”
杜怀绍也不气恼,只是看向谢风华,问道:“少夫人特意把我喊出来,应该不单单是看你们斗嘴吧?”
“自然不是。”谢风华眼里划过一丝狡黠之色,笑吟吟道,“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杜怀绍挑眉。
谢风华指了指墙的那头,笑得越发灿烂了,“帮我去勾引那个人。哦,那个李队长。”
杜怀绍脸色顿时黑成了锅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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