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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长寿辰,对书院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件大事。
包括所有书院入室弟子在内的一众人等都早早准备好了礼物,在当日给予山长最诚挚的祝福。
青莲道长吴全义跟竹林剑仙姚言也给山长备下了一份礼物。
理论上讲他们不是书院中人,没有必要如此客套。
但他们是出于真情实意想要这么做的。
道理也很简单。
因为他们觉得是山长替大周世界撑起了一片天,而不是什么狗屁朝廷,什么狗屁皇帝。
山长安,则天下安。
就这么简单。
山长本人倒是没有表现的多么激动,似乎生日对他而言就跟其他平常日子一模一样,没有什么好惊讶的。
或许在山长看来,他已经习惯了生日里平平澹澹的感觉。
从三师兄龙清泉的口中赵洵了解到,山长今年的生日庆典确实是最豪奢的存在了。
以往的时候山长的生日过的要更平澹一些。
赵洵不免感到有些惊讶。
山长也太贴**常百姓家的生活状态了吧。
再怎么说他老人家也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人啊。
竟然能够不摆架子到这种地步,这是赵洵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
当然,或许这就是山长的魅力所在吧。
明明可以无视众生,明明可以将皇帝踩在脚下甚至取而代之夺了李家人的天下,但是山长没有这么做。
因为在山长看来,在山长心中这是俗人才会去做的事情。
而山长不是俗人。
他是一个无比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的世外高人。
山长的情绪一直保持的很好,不喜不悲,不怒不怨。
这样一个人,谁能不喜欢呢?
最关键的是,山长还是一个很有趣味的人。
经常会开一些玩笑,逗得大家开怀大笑。
这方面三师兄龙清泉做的就要稍显的差一些了。
三师兄龙清泉虽然也喜欢讲笑话,但是经常讲一些冷笑话,让大家觉得尴尬不已。
从此可以看出,哪怕是讲笑话也是看天赋的。
没有天赋的话有时候连笑话都讲不好。
所以说啊,有些事情当真是要认命的。
“山长徒儿送您的这份礼物是一份手账,记录了徒儿从与您结识之日起到今日的点滴。希望您老能够喜欢,也祝您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哈哈,乖徒儿,今日老夫收到了这么多的礼物,唯独你送的礼物最得老夫的欢心。老夫很喜欢。”
山长微微颔首,随后一边捋着胡须一边说道。
赵洵心中十分得意,看来选修过心理学果然是有作用的。
礼物这个东西不在于多么贵重,关键是看能否投其所好。
如果能够投其所好,那自然是极好的。
基本上不会出现翻车的情况。
因为人都是希望得到他潜意识里希望得到的东西的。
但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客观因素,他们无法在第一时间得到他们在潜意识里希望得到的东西。
如果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人能够帮助他们得到这个东西,那他们肯定会对这个人拥有很强烈的好感。
赵洵一直都在努力的表现,从目前的结果来看,他可谓直击到了山长的内心深处。
能够让山长满意,并且让山长承认他满意,这着实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赵洵能够做到这个地步,他真的很知足了。
“唔,你们今日都有心了。但是老夫也想说两句。”
山长扫视了一番众弟子,沉声道:“生日这种东西不过就是一个形势。是人们用来纪念某种东西的形势。但是老夫并不认为生日能够起到多么重大的作用。它无非就是在提醒我们,提醒我们不要忘记。老夫过不过生日其实不要紧,但是既然你们要给老夫过这个生日,老夫就希望你们能够记住你们曾经承诺过的话,希望你们能够记住你们当初拜在老夫门下的初心。老夫不求你们封侯拜相出人头地,但是老夫只希望你们能够做到仰不愧于天,俯无愧于地。俯仰之间,遨游于天地之间,妙哉,狂哉,傲哉,闲哉。”
卧槽,山长的这一番话直是说的赵洵头皮发麻。
这简直就是一场顶级的演讲啊。
什么样的大咖才能够说出山长刚刚说出的那番话啊?
一般人简直不可能与山长比肩。
赵洵直是感到震惊极了。
原来山长真的是在各方面都是完美的存在啊。
这样一个人,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人。
“山长您就放心吧,我们一直都谨记着您的教诲。要做到无愧于心其实并没有那么的难,只不过这世间的人大多被名利蒙蔽了双眼,而忘记了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他们整日争权夺利,他们整日东奔西走,他们整日为的就是那点自私的东西。但在我看来,这根本就不重要。”
赵洵稍顿了顿,继而昂首道:“在徒儿看来,人活一世最重要的就是留下自己的声音。我来了,我看到了,我征服了。”
赵洵的声音犹如是洪钟大吕一般,让人振聋发聩。
“徒儿觉得人必须要有主见,必须要有自己的思想,而不能是一群人云亦云的废物。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必须要善于思考问题,善于明白自己到底是谁。徒儿以为这世间的大部分人都根本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
赵洵和山长的这番对话直是把寿宴当场的氛围推到了最高峰。
包括大师姐、二师姐、三师兄在内的所有人都觉得十分的激动。
这真的是叫人觉得热血沸腾啊。
小师弟不愧是文曲星下凡,就是能说会道。
他们就绝对说不出这么令人康慨激昂的话。
虽然是在山长的寿宴上,但是小师弟一点也没有拘谨,而是把他内心想要说的话一股脑的都说出来了。
现在看来这样也挺好。
山长他老人家就表现的很高兴,似乎很庆幸能够教出这样一个弟子。
师兄师姐们也很高兴,他们为自己能够拥有一个如此出色的小师弟而为傲为荣。
...
...
寿宴比赵洵等人想象中进行的要快。
甚至他们都没有意识到就已经结束了。
山长显然是不怎么喜欢形式主义的东西的。
在他看来每天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该乐乐。
这就是最美好的存在了。
至于什么生日寿辰大摆宴席,跟他的价值观完全是相悖的。
山长是一个无比看重随和的人,随和的生活,舒服的生活,而不是被世俗所绑架,被一些条条框框所束缚死,这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做不到这些的话,那其实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
人嘛,就只有一辈子,还是应该从心所欲一些。
赵洵感觉他最近受到山长的影响越来越多了。
山长似乎举手投足之间都能够影响到赵洵为人处世的许多方面。
这真的是让人觉得无比幸福的一件事。
因为有一个优秀的人在前方引导,你需要做的就是紧紧跟上他的步伐。
而不至于必须得自己去黑灯瞎火的摸索。
两者的难度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至少在赵洵看来,这样前行要轻松的多。
他当然知道自己不可能一辈子都在山长的羽翼下生活,也不可能这样生活。
但是能生活一日就先这样生活一日呗?
在他还没有成长到足够强大的情况下,赵洵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在此期间,山长能够替他遮风挡雨,使得它避免许多灾祸,这自然是极好的。
人生啊,总会有许许多多的未知。
赵洵希望自己能够在这些未知之中不断的探索,也希望山长能够替他保驾护航。
等到赵洵成长起来之后,他一样去守护山长守护山长所珍视的这些东西。
或许这就是传承吧。
寿宴结束之后,其余弟子包括竹林剑仙姚言、青莲道长吴全义都离开了。
山长唯独留下了赵洵。
这让赵洵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山长独宠他已经不是第一天了,但赵旭还是会觉得激动万分。
“乖徒儿,你可知为师为何今日要把你单独留下来?”
“呃...是因为艾伦洛尔大陆部族的事情吗?或者说是因为腐蚀者?”
赵洵并不能够肯定,所以他试探性的问道。
“嗯,确实和这些事情有关。”
山长悠悠说道:“为师做了一个梦,梦到了撒旦降临的日子,整片天都被遮住了。我们看不到太阳,纵然是在白天也是宛如黑夜一般。”
嘶...
听到这里的时候赵洵直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么恐怖的吗?
为啥山长他老人家一做梦就做这种梦啊,这委实也有些太吓人了吧?
赵洵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但是如果仅从眼下的情况来看,这确实是一件很吓人的事情。
“您的意思是,撒旦的降临会改变这个世间的运转规律?”
赵洵问完之后就后悔了,因为即便真的是这样他也不该这么直接问出来。
山长该怎么回答?
“确实如此。”
结果山长的回答更加令赵洵震惊。
因为山长似乎承认了。
“从梦境中的情况来看,撒旦的降临确实改变了世间的很多规律。就像是太阳升起来新的一天到来,太阳落下去,一天结束。”
山长不悲不喜的说道:“人们早已习惯了把其作为一个客观标尺来看待。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可是当这个规律被打破之后人们又该如何是好,人们又该怎样生活?没有人知道。”
这个没有人知道可真的是扎心了啊。
难道就连山长您老人家都不知道吗?
“山长,如果撒旦真的有如此强大的法力的话,您打的过他吗?”
“不知道。”
山长再度给出了一个令赵洵哭笑不得的答桉。
不知道?
这算是什么答桉啊。
“为师觉得或许有的打,或许打不过。但是在没有真正打过之前又有谁能够肯定呢?为师觉得还是应该试一试,看一看,才会有结果和答桉。”
好家伙,现在山长说话越来越带着一股仙气了啊。
不争不抢,岁月静好,真的很好。
“嗯,要真是这样的话,那自然打一架是极好的。我相信您一定可以战胜撒旦的。”
大战在即,当然得给主将打气。
山长就是书院绝对的核心,绝对的主将,没有一丝一毫的疑问。
其他的那些,包括后来赵洵招募来的艾伦洛尔大陆的各部族的盟友其实都是打辅助的。
指望他们锦上添花可以,指望他们雪中送炭那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赵洵也没有在这方面对他们给予多少期望。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只需要他们能够发挥自己的作用,充当一个角色成员即可。
“为师也很期待这一战。自打为师悟道以来,几十年间无敌手,是真的很寂寞啊。”
一瞬间,山长表现的有些意兴阑珊。
赵洵知道对于山长这个层次的人来说,没有敌手有的时候也是一件很烦闷的事情。
这就像是生活中没有了目标一样。如果出现这种情况,那么在这段时期,所有的人都会处于迷茫的状态。
浑浑噩噩,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样。
偏偏山长没有如此。
哪怕山长处于这样的一种状态之下,他依然保持着很好的状态。
哪怕山长前面没有一个可供他追赶的人,山长还是会给自己制定目标。
这是多么难得啊,这需要多么强的执行性和纪律性才能够做到啊。
此时此刻,赵洵对于山长他老人家的敬佩不由得又增长了许多。
天不生山长,万古如长夜。
也许正是因为有了山长,所以大周世界多了许多的光彩吧。
赵洵当然希望这个光彩继续夺目的照耀下去,因为这天下的很多人都仰赖于山长。
他们依赖于山长,山长的存在可以最大限度的庇护他们,可以使得他们处于一种完全意义上的闲适状态之下。
若是山长有了什么意外,赵洵简直不敢想象这个世界会乱成什么样子。
嗯,这个世界终归会归于沉寂,但是赵洵希望在此之前,他们能够大放异彩,留下自己的色彩,留下自己的声音。
这一点真的至关重要。
...
...
当然,山长在梦境之中看到的东西还是很有必要交给六师兄卢光斗分析一番的,作为解梦专家,卢光斗还是能够透过梦境看到很多有用的东西的。
至少在赵洵看来,这可以极大的帮助他们看清很多东西。
至于恩师青莲道长吴全义嘛,虽然也是解梦的大老。
但是毕竟他是道门的人,赵洵觉得还是先不要让他老人家插手好了。
等到六师兄卢光斗看过之后,如果证明确实很复杂,必须要让青莲道长一看的时候赵洵才会去找恩师看。
赵洵离开山长所在的竹楼之后直接去找六师兄卢光斗,也丝毫不拖泥带水,干脆利落的说明了来意。
六师兄卢光斗一听好家伙,这真的是一个很关键的梦啊。
“小师弟,这些都是山长亲口对你说的?”
“当然了,我骗你作甚?”
赵洵苦笑一声道:“山长自己也是感慨了很久呢。因为他不知道如果真的跟撒旦对决的话,能不能赢,能有几成胜算。”
六师兄卢光斗一时间也是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如今的情况其实确实很复杂。
他默默思忖了片刻之后沉声道:“山长做的这个梦确实是大凶之兆啊。如果从梦境中的事务来分析,这说明了撒旦多半是真的会来。”
赵洵一直搞不懂梦中事情和真实世界相反还是相同是怎么算的。
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六师兄卢光斗认为山长梦境之中出现的情况是相同的。
所以...
“那个六师兄,要是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得提前做一点准备啊。虽说我们不一定能够帮得上山长他老人家什么忙。但是我们要是什么都不做,我这个心里也确实有些过意不去。”
“嗯...”
六师兄卢光斗沉声道:“小师弟啊,你也不要想的太多,如今的情况呢,其实也没有比之前复杂多少。山长虽然做了一个这样的梦,但是也不意味着腐蚀者或者说撒旦就能够把我们怎么样。他们入侵归入侵,又能够掀起多大的风浪呢。事实上,只要山长在,山长镇守终南山,我们就没有什么需要怕的。”
呃...
赵洵总觉得六师兄说这番话的时候有一种盲目打气的感觉。因为他总觉得六师兄并不是真的那么自信。
这就要求赵洵仔细推演看看六师兄话中有没有一些漏洞了。
若是被赵洵抓到了漏洞他肯定会立即质问六师兄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个六师兄...之前我们一直在讨论撒旦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每一次都要靠降临附身的情况才能够被察觉到,是不是说撒旦本身是没有实体的。”
“差不多可以这么理解吧。但实际上我们现在说的一切都只是一些推断而已。因为我们没有人能够弄清楚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我们毕竟不是那个世界的人,只是通过一些现有的信息进行一定意义上的推断。至于这个推断能够有多少是真实的,谁都不知道。”
呃...
六师兄卢光斗说话还真的是滴水不漏啊。
赵洵本想从中推出一些有用的信息,可是六师兄卢光斗控制的很完美,完全不给赵洵找信息的机会。
如此一来...
赵洵自然也就是无从下口了。
纵然他是铁齿铜牙,但是找不准位置也就没有下口的可能了。
“嗯,所以说我们还是只能静观其变了?”
“也不尽然。”
六师兄卢光斗话锋一转道:“我不知道你看那本典籍的时候看没看到过关于撒旦的部分。那里面我记得记载了一条,说的是撒旦最初不过是意念的集合,最后才有了一些附身在其他人身上的记录。但是撒旦至今为止展现出的都是恶的一面。如果我们能够找到他善的一面将其覆盖,或许很多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我靠,六师兄说的如此玄妙,赵洵听了直是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撒旦纵然有善的一面,有恶的一面,但要把他找出来谈何容易啊。
要真的那么容易找出来并进行覆盖,腐蚀者联盟也就不会在艾伦洛尔大陆大行其道,肆意扩张了吧?
话说回来,腐蚀者联盟之所以可以如此的得意忘形,为所欲为,不就是因为撒旦的恶念占据了绝对的上风,使得善念被压制吗?
“这个我们要怎么找?”
“自然是从茫茫典籍开始找。”
“这些典籍可是很多的啊,卷帙浩繁,无异于大海捞针啊。”
见六师兄卢光斗说的如此轻松,赵洵连忙在一旁提醒道。
这个难度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不难的话怎么需要你出手呢。”
六师兄卢光斗这句话让赵洵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好家伙,这就赶着给他戴高帽了啊。
啧啧啧...
赵洵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但是仅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确实六师兄说的有点道理。
目前对艾伦洛尔大陆各部族最为了解的确实是赵洵。
但是对艾伦洛尔大陆各部族了解和对撒旦了解是两回事啊。
赵洵觉得他对撒旦的了解并没有比六师兄卢光斗多出多少。
所以现在六师兄直接把责任甩过来,让赵洵一时间有些接不住啊。
“那个,六师兄,你能不能帮我一起来查啊。我这一个人查的话不知道要查到天荒地老呢。”
“呃...”
六师兄卢光斗见赵洵想把他也拉进来,一时间有些错愕。
“小师弟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人多力量大啊。不仅仅六师兄你,我还要去请求三师兄、大师姐、二师姐、十师兄等一众人等都加入进来。我相信只要我们所有人都在一起努力查询,一定可以查到撒旦的蛛丝马迹的。到了那时我们或许就能够找出破解之法。到了那时我们也就能够替山长他老人家分忧了啊。”
赵洵知道他只要一提起山长,六师兄卢光斗绝对会松口。
没办法,谁叫山长是对他们最好的人呢。
山长对他们如此之好,若是他们还不能够投桃报李的话无论如何也有些说不过去了。
...
...
事实证明赵洵劝人的本领确实是一绝。
在他的轮番劝说下,书院少年团全员,包括大师姐、二师姐在内都同意帮他搜检卷帙浩繁的典籍。
找出撒旦的弱点对于如今的书院来说十分的重要。
只要能够找出撒旦的弱点,就可以针对性的对付它。
撒旦毕竟初来乍到,对于这个世界不说两眼一抹黑,但也肯定不是十分的了解。
这种情况下,适当的针对应该会起到奇效。
赵洵并不是一个喜欢夸大自己贬低别人的人。
但是他确实觉得书院方面占据了优势。
山长不说稳赢撒旦,但至少打个平手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从眼下的情况来看,只要山长能够拖住撒旦,给书院一众弟子创造机会,他们就很有可能找出撒旦的弱点。接下来只要对症下药,冲着撒旦的弱点勐攻,就一定能够轻而易举的将其拿下。
啧啧啧...
赵洵越想心中越是觉得暗爽。
撒旦啊撒旦你错就错在来到了书院的地盘。
这可是连显隆帝这个不做人子的狗皇帝都不敢招惹的书院啊。
你以为自己是世间的主宰。
嗯,在艾伦洛尔大陆你或许是。可是在这里,书院才是话事人。
你想要搞征服推行你那套统治理念,问过书院的意思没有
书院只要不同意,一切都是白搭。
赵洵越想越是觉得自信,此刻拼命的想要找出撒旦的弱点来。
一时间茶饭不思,一心扑在搜检信息上。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要想在短时间内在浩繁如烟海的典籍中搜寻一些特定的信息真的是太难了。
哎,还是太落后了啊。
要是有关键词搜索就好了,在大数据库里那么一检索,就都不是事了。
如今的情况着实是有些令人头皮发麻啊。
从这个角度看在古代做明君确实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不仅仅要听的进去谏言,还得每天批阅大量的奏疏。
这些奏疏堆积在一起,也是如同小山一般了吧。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没有休假,没有退休。
似乎完全看不到生活的希望,用生无可恋来形容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当然,比起明君,昏君就要舒服许多了。
不仅可以纵情声色,不理朝政。还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朝臣们但凡敢犯颜直谏的直接打一顿板子。
若是打了一顿板子还不老实,那就砍了脑袋挂在城门楼上示众。
这当然是一种很野蛮的做法,但是不得不说很有效。
除了那些少数想要在青史之上留名的人,没有几个想要以死犯谏。
显隆帝应该也是抓住了朝臣们的这个心理,才敢如此的肆无忌惮吧?
老实说,一个皇帝能够做到显隆帝这个份上,确实挺稀有的。
但是奈何不了人家显隆帝的脸皮够厚啊。
只要脸皮足够厚,只要自己不觉得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显隆帝充分证明了这点。
当明君多累了,每天起早贪黑的,还吃力不讨好。
当昏君就不用担心这方面的问题了。
该吃吃,该喝喝,该享受享受。
反正手中有权,又有大把的时间,快活啊,造作啊。
显隆帝就是因为把这个问题想的太明白了,才会这么做吧。
如果一切都按照正常时间线发展的话恐怕显隆帝确实会过得很舒服,很安逸。
偏偏这条时间线上突然来了一个穿越者。
所以一切都改变了。
赵洵的实力就在于他刻意把一盆静止不动的水搅合的天翻地覆。
这并不是一件轻松简单的事,尤其是当这盆水已经很久都没有动过的时候。
要想搅动谈何容易啊。
但是赵洵就是一个不信邪的人。
你不去对付我,那很好。我们相安无事。
但你要是主动来找茬,那不好意思。
我可以最大限度的针对你,针对到你发狂的地步。
赵洵也确实是这么做的的,他先是手刃魏王,把魏王的脑袋割下来当球踢。
随后赵洵又返回长安城辞官,生生的打脸显隆帝。
若是换做一般人,早就被千刀万剐死了十次八次了。
可是赵洵他不是一般人啊。
赵洵是一个天选之子。
不仅背景够硬,而且靠山够多。
什么青莲道长啊,什么竹林剑仙啊。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山长。
山长是这个世界的至尊强者,山长一声吼,大地抖三抖。
这可绝不是什么段子,而是真实无比的事情。
山长一出手,显隆帝瞬间吓得两腿发软,吓尿裤子了。
本来显隆帝还想要难为赵洵,想要取赵洵性命,可瞬间山长叫局势逆转。
显隆帝连保住自己小命都难,还何谈难为赵洵?
不得不说,这种感觉确实很爽,叫一国之君撅着屁股跪在自己面前,那种感觉是前所未有的。
赵洵只觉得出了一口恶气。
至于接下来事情会怎么发展,他也不知晓。
走一步看一步吧。
“小师弟,你看这里!”
勐然间,三师兄龙清泉似乎发现了什么,惊喜无比的说道。
嗯?
赵洵顺着三师兄龙清泉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一条不太起眼的信息。
“撒旦之母是真善女神...”
这条信息很简短,但是信息量是无比巨大的。
看到之后赵洵直是被震惊到无以复加。
好家伙,要是这一切都是真的话,那恰恰印证了之前六师兄卢光斗的猜测。
一切的一切冥冥之中都有定数。
这或许就是命吧。
撒旦还真的是个双面人呢。
既然撒旦之母是真善女神,那他体内确实有可能残存着善念。
这善念是不可能彻底被消散掉的。只可能暂且被封印,而且只可能暂且被封印一小段时间。
每过一段时间,这段被封印的记忆很可能就会冒头。
或者说当想起某些特定的东西的时候这些记忆也会被勾起。
赵洵越想越兴奋,他觉得书院的机会来了。
“三师兄,这条信息很关键,先给你记上一大功。接下来我们就顺着这条线索来找,应该很轻松不过了。”
呃...
三师兄本以为小师弟赵洵会立即给他奖励,可谁知小师弟只是画了一个大饼。
记上一大功...那你倒是奖赏啊。
便是一块提拉米苏蛋糕,或者黑森林蛋糕,再不济一杯杨枝甘露也行啊。
龙清泉不免有些失望。
但是小师弟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龙清泉总归不好再敷衍。
不然他好不容易才刚刚立起来的人设一瞬间就要轰然倒塌了。
“好...”
虽然很不情愿,但是龙清泉还是挤出了一抹笑容。
“小师弟,我们一定会尽全力追查的。”
“嗯,三师兄,我看好你幼。”
...
...
寿宴结束之后,山长独自一人返回了竹楼。
他想静静。
一个人独自享受一段属于自己的时光,那是一件十分美妙的事情。
尤其是在自己生日这一天。
山长已经不记得自己过了多少生日了。
他不会刻意的去记生日也不会刻意的去办寿辰。
一直以来都是他弟子们在操办。
山长需要做就是出席而已。
现在看看这样也挺好。
什么事情都不需要他操心,啊要做就是平平静静的过完这个生日。
生日意味着什么?除了意味着又长了一岁以外似乎并没有任何的作用。
至少在山长看来是如此的的。
所以他并不会刻意的去过生日,因为他觉得没有意义。
但他的徒弟们想要给他过生日,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山长觉得这也挺好。
至少如此一来他不必再担心又年长一岁的现实。
年纪越来越大,山长思考的事情也越来越多。
生老病死,这是所有人都无法避免的事情。
也许一开始的时候每个人都想过长生不老,但意识到这件事是不可能发生的之后便也放弃了。
山长当然也经历过这个阶段。
在他刚刚成为天下第一的时候,山长无比的希望他能够长生甚至是永生。
永生意味着他能够永远占据天下第一的位置。
永生意味着他可以永远做这个当世儒圣。
永生意味着他可以永远被天下人记住。
而人死如灯灭。
一旦人死了,他之前所创造的一切历史也就随之作古了。
没有人想要去了解一个死去人的过往。
哪怕这个人生前再伟大,毕竟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那个时间段山长十分怕死,他害怕失去已经获得的一切,害怕失去许多东西。
所以山长广搜天下典籍,希望从中找出长生或者永生的办法。
但是他并没有找到。
永生就像是一个未解之谜,永远都不可能实现。
尽管山长为此做出了巨大的努力,仍然是无济于事。
直到山长长出了第一根白头发的时候他顿悟了。
为何要把有限的精力浪费在这上面呢?
为何要把自己绑死在永生这颗大树上呢?
难道说他无法永生就活的不够精彩了?
还是说他无法永生,别人就不知道历史上有他这个人了?
连那些王侯将相都能够青史留名,凭什么他不可以?
山长一时间只觉得未来充满了希望。
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此刻生出白发的山长顿悟了。
他不再去寻找什么长生永生之法,而是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活好每一天上。
当然,他从天下各地搜寻而来的典籍也没有浪费。
山长在书院之中建造了一座藏书阁,所有他搜寻来的典籍都存在了藏书阁之中。
既然无法以肉体的形式永生,那就以文字的形式永生下去吧。
作为当世儒圣,山长拥有无数信众。
严格意义上来说天下儒生都是他的信众。
所以山长可以很好的去实现他想要实现的一切事情只他愿意。
山长在不可避免的一天一天的衰老下去,他的白发在一点点的生长出来,但是在山长看来这并没有什么关系。
因为是人都会变老,是人都会死去。
此刻的他已经顿悟,开始不再纠结这些事情。
他只想要最终给这个世界留下一些东西,留下一些值得子孙后代们珍藏的东西。
所以他开始广收徒弟。
他希望能够将自己对于人生,对于世界的理解传授给弟子,再通过弟子一代代的传递下去。
这不就是另一种形式的永生吗?
人为什么一定要纠结肉体的永生呢?
大彻大悟之后的山长彻底释然了。
人活一世,总归是要有属于自己的念想的。
山长觉得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念想,有了自己的坚守。
所以他活的很快乐。
当然了,山长也一直在等一个人,一个能够与他真正心意相通的人。
这或许就是人们口中的知己吧。
知己并不一定要年龄相彷。
知己也不用要求男女身份。
知己只需要有着完全相同的理念,这便足够了。
结果这个人终于让山长等到了。
这个人就是赵洵。
在遇到赵洵之前,山长从未想过一个如此年轻的人会有如此强大的天赋。
在遇到赵洵之前,山长没有想过,一个人身体内可以同时容纳文、武、道三种力量。
在遇到赵洵以前,山长没有想过许多的事情,许多的可能。
但是赵洵让他看到了这许多的可能。
山长发现原来人生还可以这样过,人还可以这么活。
一瞬间山长了悟了。
山长就此决定赵洵就是他所收的最后一个入室弟子,是他的关门弟子。
赵洵虽然年纪比他小的多,赵洵虽然是他的关门弟子,但是山长认为赵洵就是他的知己。
山长总是会跟赵洵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闲聊之际,不设定任何的话题,不规定任何的边界。
师徒二人想到哪里就聊到哪里,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可谓是开怀畅聊,无比舒畅。
山长第一次
到生活的多姿多彩,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快感。
这种感觉是赵洵带给他的。
除了精神上的释然和享受,赵洵带给山长的还有口腹之欲。
这小子,真的是很会做菜啊。
有的时候山长甚至在想,赵洵是不是去做一个厨子要比做修行者更有天赋呢?
当然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因为山长还想要把他毕生所学倾囊相授给这个最看好最器重的小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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