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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家被代铎查抄的消息很快地就轰动了杭州,严家在闽浙那可是仅次于方、雷两家的富商,虽说他们家的资产不及方雷两家,却也是闽浙地区数一数二的富商,更重要的是严湛本人那也是个乐善好施的善者,现在连这样的人家都被查抄了,再加方德前些日子将方隆号分拆,使得众多商户都在怀疑这是朝廷打押商户的开始,一时间,众商户都是人心慌慌,找到了鄂尔多,鄂尔多对这些人自是极力的安抚,并向众人证明,只要商户守法经营,朝廷就绝对不会打押商户,并说严湛的事,他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将众商户打发走后,鄂尔多马上找到了代铎,毕竟这事是代铎干的,这解铃还得系铃人,而且他的语气是极为不善:“代大人,本督知道你此次奉旨南下,是为了清剿民间那些反清乱党而来,可问题是红花会却在北方闹了个风声雨起,匪首陈家洛更是胆大妄为入宫行刺皇上,可代大人你在剿匪这件事上,却并没有建树,反而我们闽浙搞七捻三,好象是不慌不忙的样子,你这么做好象是有负圣恩。”
代铎却一副不紧不忙的样子:“代某也想为朝廷效命,将那些杂七杂八的乱匪给全部剿了,可代铎却自知比不上你鄂总督雄才大略,你鄂总督在闽浙这么多年不也没把那些乱党给剿了么?”
鄂尔多冷哼:“我鄂尔多是没把那些乱党给剿了,可闽浙地区这些年来总算是民心归附,百姓生活安定,全国的税赋我们这边占了三成,就是皇上大小金川,加疆用兵,征讨伊梨的粮饷也是多出闽浙,可代大人你一来,就搞得我们这边商户风声鹤唳,人人自危,若是因此耽误了漕粮的押运这个责任谁来担,是你还是我?”
代铎悠悠地说:“鄂总督你可是在指责代铎了?”
“你说呢?”鄂尔多微怒:“你说说你南下这段时日除了查抄了一个雷家,一个严家之外,可曾抓过一个乱党,咱们就先说说你查抄的雷严两家来说,虽说本督知道雷家是靠偏门起家,名声也不太好,就连本督对他们也没有任何的好感,可这十几年来,他们在杭州还算本份,特别是自雷媚接掌漕帮以来,雷家的生意也算是都走上了正道,就是漕、盐两帮弟子基本也能和平共处,各地的漕运也算是有序的运转,可你一查抄雷家,这漕帮就一下子瘫痪了下来,现在所有漕粮的押运都交给了盐帮,漕帮不能在迅速地恢复运作,各地的漕运必然会受到很大和影响,按说我们是同殿为官,但是我鄂尔多本不应该与代大人你为难,可我鄂尔多毕竟奉皇命牧守一方,闽浙一地的漕粮押运都归我负责,若是你代大人不能让漕帮与日里恢复运作,你别怪本督要向朝廷上折弹劾你越权滋扰地方。”
代铎呵呵一笑:“我的总督大人,我就信你不知道雷老虎是什么出身,他雷家是靠什么起家的,据我所知,雷家在杭州的风评可不怎么不好,如果不是当年他受挫了方德,只怕整个杭州城都让搞得乌烟瘴气。”
“如果说雷家你封的还是有凭有据,可严家呢?严家那可是闽浙一地,仅次于方雷两家的富商,声誉极佳,严湛本人更是个乐善好施的长者,你抓他的理由是什么?”鄂尔多的语气已有些不善:“就因为你抓了他,现在整个闽浙的商户都让你搞得人心浮动,惶惶不安,唯恐朝廷对商户的政策有所变动,现在他们都在本督的府上等着要一个答复,你说本督该如何答复他们,这个答复本督若是给不了,或不能让他们满意,只怕整个闽浙的商号就要停市了。”
代铎回答说:“闽浙商户人心浮动,虽然代某有些责任,但是更大的责任则在方家,如果不是他将方隆号在各地的分号折卖,就是我抓十个严湛,查抄十个雷家,整个闽浙都乱不了。”
鄂尔多回答说:“方德那边本督自会去找,但是本督希望你能尽快离开杭州,即使你要继续留杭州那也得给本督安公守非,别在惹事生非,若是你执意不听的话,要和本督斗上一斗,本督奉陪就是,这十几年来本督一直没有出手,只怕很多人都已经忘了鄂尔多这个人的存在了。”
语声间代铎已感到鄂尔多身上已发出了如刀般的寒意。
鄂尔多走后,白莲圣母已自屏风后面走了出来:“这个鄂尔多好重的杀意,不愧是乾隆当年最为器重的两大战将,我们两个联手只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他的武功不高,又怎么会被雍正删封为满汉第一勇士。”代铎的脸上自是带着浓浓的忌惮之色:“若非是为了赤蜂圣剑和方家的丹书铁券,我还真不愿与他正面相抗。”
“方家真的有那两样东西么?”
代铎点头:“乾隆将鄂尔多这样的大将安排杭州,而且一呆就是二十几年,若是杭州这边没有隐藏什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据可靠消息说,雍正当年隐瞒皇子身份,行走江湖时,结识了方德的父亲方靖宇,并在方家呆了很长一段时间,并结识了江南八侠,若是有什么东西落实杭州的话,这地方就只可能是方家了,不过我们今后的行事一定要小心谨慎,鄂尔多这些年留在杭州极有可能也是在守护这东西。”
得知严家被查封的消息,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方德自是眉心紧锁,这个代铎还真是个不安份的主,前几天刚以鸦片走私的罪名查封了雷家,紧跟着就是闽浙富商严湛,如果若是雷家,那倒也罢了,反正雷家在杭州的风评也不是太好,雷老虎更是出身绿林,这些年来也得罪了不少人,有人肆对付他们也不意外,可严家就不一样了,那可是风评极佳的商户,而严湛更是乐善好施的长者,他查封严家就不怕引起所有商户的反抗么?
苗翠花却说了出来:“这个代铎还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他先动了雷家,现在又抄了严家,严家无权无势,就是一普通的商户,可雷家就不一样了,动了雷家也就等于动了荣亲王,荣亲王是什么人,那可是权倾当朝的人物,你说他这不是找死么?如果说雷家还能找出罪名的话,可严家那可是守法的商户,他动他就不怕挑起所有商户的反抗么?”
马玉梅也试探地说:“你想,他好歹也是朝廷的钦差也许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也许他根本就是冲我们方家来的。”
“冲我们方家来的?“
马玉梅迟疑着说:你想他好歹也是朝廷的钦差,心高气傲,在我们这吃了那么大的亏,当然是要想办法找场了,而严咏春这些年经常出入我们方家,街坊四邻都把她当成咱们方家未来的儿媳妇了。”
欧阳四海对此自是有些怀疑:“有这么简单么?”
马玉梅也觉得自己的说法有些不靠谱,于是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只是随便说说,你们千万别当真。”
方德却在这时说:“无妨,说错了也不打紧,罗伯特可跟我说过,侦破的原则就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凡是都要做最坏推断,既然不知道对方的目的,咱们就当它是冲我们方家来的。“
苗翠花忍不住地问:“可他为什么冲方家来,若是说冲方隆号来的,可是方隆号已经被相公公你拆分拍卖了,拍卖所得的银子一多半都已经捐了出去,他就算抄了我们方家也得不到多少银子。”
方德回答说:”既然是冲我们方家来,自然是有冲我们方家来的道理,你们就说说我们该怎么应变吧。”
马玉梅笑笑:“我一个妇道人家也说不好,不过对方要利用严家对方我们方家,自然会给严家按上什么不赦之罪,然后再把我们方家拖下水,所以我觉得现在最危险的就是严咏春了。”
方德同意:“说起咏春这丫头,我好象都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她了,你们知道她在哪?”
马玉梅回答说:“这些天她在跟李双亭学做生意。”
方德眉微锁:“李双亭那可不太安全。”
“难道你想把她接回家?”
方德哂笑:”我有那么蠢么,会把对付我们方家的借口送到人家眼皮子下面。”
“那你准备怎么做?”
“自鄂总督出仕闽浙总督以来,咱们杭州的政局一直平稳得很,虽然说不上什么路不拾遗,可百姓总算是有口安乐饭,如果有人想破坏这种政局,鄂总督肯定不会答应。”
苗翠花睁大了眼睛:“我们方家不出面么?”
方德顿时笑了:“人家是官,我们是民,这事你让我怎么管,所以处理这事最佳的方式就是借力用力,现在在杭州城能对付代铎的也就只有鄂总督,我觉得现在最危险的也就是咏春了,代铎既然动了严家,自然是不可能放过她了,没有了咏春,他还怎么拖我们方家下水。”
苗翠花问:”相公的意思是把她接到我们方家来么?”
方德顿时笑了:“你是怕咱们方家的事还不够多么?”
“那你想怎样?”
“让咏春去京城,只要她不在杭州,代铎他就没了捏拿我们的把柄了。”
马玉梅迟疑着说:“就怕她不肯。”。
“这事就看我们怎么做了,”方德笑着说:“代铎那可是钦差大臣,他定的案子也只有刑部可以推翻,咱们就说让她进京找刑部去告状。”
“管,当然得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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