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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郎君和不风先后回到白鹭童子房里,坦白讲,白鹭童子不是很喜欢血郎君这个人。
但小主人既答应,那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无泪还是有点懵,他记得自己是和玉人姐姐去找红虫的。后来,就不知怎的什么记不得了。
等他醒来时,入眼的便是明夷师兄……
明夷看出他疑惑,抬手按其肩头:“此事过几天,我在同你慢慢细说。
你今日也累了,人也看了,我先送你回房歇着。”
不风颔首:“也好。”
“师父,弟子带小师弟先下去了。”
“去吧。”不风拂袖,看向血郎君。
血郎君脚步骤停,复快步追上明夷身影。
素鹤与浥轻尘也起身告辞,不风知浥轻尘身上有伤,点点头,便让她们离开。
只邀缺云子,回屋浅谈。
那素鹤将浥轻尘送回厢房,即替她掩上房门离开。
浥轻尘看着被关上的房门,暗骂:呆子。她心中是有事的,过了今夜,明早恐即是分离。
再见,亦不知是何期?
想和素鹤多说几句离别前的话,又怕他觉得自己轻狂。
这一犹疑,人直接走了。
素鹤去了碎玉人,他知槐尹必在那里。
槐尹起身给他倒了杯水,引他坐下:“你们聊完了,少楼主的毒解了吗?”
“解了,休息休息便无大碍。”抿了口水,道:“玉人姑娘现在情况怎样?”
“缺云子说,她没有伤。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情,可能跟她失忆之前的遭遇有关。
只是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她以前经历了什么,想帮也无从帮起。”槐尹拧了块帕子,坐在床边替碎玉人小心的擦拭额头。
“嗯?缺前辈难道也治不了?”素鹤惊问,他记得自己这条命,当日还是有赖他老人家才得以保全。
“唉,他说他只精伤病。像这种,得另请高明。”
“可有说清楚找谁?”
“有啊,你的好友拂清风。”
“他?”
“是啊,放眼欲海天,医术方面谁能出其右?”
“如此讲,我与槐兄还得继续搭伴咯?”素鹤揶揄道。
“怎么?想赶我走?”槐尹笑着反问,然眼底那丝不自然,被他掩藏的很好。
便是素鹤,也不曾发现他的异样。
素鹤倒不否认,端着水杯默默打量,沉声道:“是如此没错。”
“你还真敢想啊?”槐尹起身,走到素鹤旁边,攥着帕子“砰”拍在桌上。
“我……”
“不要跟我提那些有的没的,咱们好歹也是共过几回生死。我他娘要是个贪生怕死的,还会跟着吗?”
“槐兄,你听我……”
“打住,听我说完。”槐尹伸手撸袖,一把止住素鹤,道:“你是想说,接下来才是危险的开始,是吗?”
素鹤颔首,实情,也确实如此。
眼前的平静,不过短暂的平静。出了天风岐瞍,怕是路路难过。
“你这人,让我说什么好?讲什么拖累不拖累,咱不是早就被拖下了水?
差也不差再多点,而且玉人这情况,你我注定还是走一道。”说罢,槐尹看着碎玉人,倏的松了口气。
虽说不该如此,但不得不说她这病来的很是时候。使素鹤无法拒绝他的同行,而他现在也无法带着碎玉人公然回到菰家。
他在欲海天闯荡不假,然少有人知其真实身份是王城菰家养的门人。
碎玉人却是王城人人知晓的菰家二小姐,同行,只会暴露自己。
重点是他要为碎玉人求医,素鹤无疑最好的中间人。不管拂清风到时候什么想法,冲着这层关系。便无有不尽力一说。
素鹤叹气,他忧的又岂止是一爪一鳞之事?
只是,唉……
槐尹坚持,他也不好再劝阻,遂辞回房。
翌日,三人同不风拜别,得知浥轻尘和栖圣君竟连夜离开。
“这是小尘儿,托吾转交与你的。”不风自袖中取出一封信,交给素鹤。
“多谢!此番事成,全赖前辈成全。晚辈,感激不尽。”素鹤握着信,拱手深拜。
不风不动,受他一礼,取出无生门的信物教他掌心:“小子,出去后,把腰杆给吾挺直些。
吾不管你过往如何,但你我之间也算一饮一啄,前缘早定。
天塌了,有个高的擎着。
欲海天乱了,还有无生门给你靠着。
只要你小子行的正坐的端,便无需惧着他人。”
素鹤轻颤,顿时要给不风跪拜下去,却叫不风横手肘托起。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双亲。
你,不可轻跪。”
“承蒙前辈指教,素鹤谨记在心。”
“去吧。”
“前辈保重。”
“等等,还有我。”缺云子提着一只慌急慌忙穿上,冲不风挥手:“不掌门,我老头子下次再来。”
“缺兄好走。”
须臾,人以走远。无生门还是无生门,却又好像不一样。
比之往常,多了些许生气。
“师父。”明夷在一旁提醒到。
“我们也走吧,无泪今日可好些了?”
“好多了,正等着师父教学。”
“好啊……”
另一处,出了天风岐瞍,素鹤、槐尹带着昏迷的碎玉人急急往维叶谷赶。
“怎样?要找个地方解决一下吗?”老那么多苍蝇跟在后面,也是烦人的紧。
“先不管,回谷再说。”素鹤扭头道。
“追,不能让他们跑了。”后面,曾三元振臂高喝。
有仙者驻足不肯上前,道:“人皇石只有一枚,到时候算谁的?”
曾三元心内鄙夷,嘴上还是道:“诸位谁有本事得到,便算谁的。
我只要报了门人被杀之恨,其他诸位随意。”
“成,那大家伙就手底下见真章,我先请了。”当下有人提步纵出,箭也似的一刀砍向碎玉人。
素鹤眼疾手快,推开槐尹,一把钳住来人腕骨,稍用力,只闻得咔嚓一声。
那人手掌耷拉松开,刀坠云雾。
“可恶,看招。”说罢,那人复提掌攻上,足攻素鹤下盘。
拳来脚往,快的令人眼花缭乱。同时更有人从背后偷袭而至,素鹤本能往下一挫,抬脚踹眼前人击偷袭者,登时,两两被震飞。
曾三元看的眼疼,招手道:“一起上,别让他分而化之。”
“可是,这厮太强,我们几个不是对手啊。”
“是啊是啊……”
“废物,让开,别挡路。”曾三元气不打一出来,平日里好听的话听多了,他真不觉得这些人哪里不好。
然真正对上事情,还真是一无是处。
那几个受了曾三元一番羞.辱,霎时也不干了。老子给你拼死拼活,就换你这句好话?
要宝贝,自己夺去。
咱不奉陪了,顷刻走了好些个。
曾三元气啊,但他是真想要人皇石。报仇什么的,那都是说给别人听的。
人皇石多好,自己不用,还可以用来给自己铺条青云路。
等他有足够的实力,强大的靠山,还愁找不到宝物吗?
他想的很好,旁人为心知肚明。不过这种事情,不是想想就可以。你得有真本事,真叫你夺去,人家也没什么可说。
只是他曾三元有多少能耐,大家也有数。
虽是众人围杀,但人心不齐,总能叫素鹤他们寻到空子逃脱。一时间,追的.追的紧,逃的.逃的快。
素鹤看看云海四周,俱无藏身之所,遂与槐尹按下云头,奔入林中。
有了树木遮挡,那些人追上,一时半刻还得花些功夫。
可行不及多时,前路叫人阻去,再回头,追兵隐隐靠近。
真叫前无去路,后有追兵。
挡路者,一柄墨剑撑地,踉跄站起。大笑道:“咯咯咯,百里素鹤,想不到你我还有这样的缘分。”
说罢,回眸一笑对身后同样是追杀者但:“诸位,杀我?可不如眼前这些来的划算呐?”
“什么意思?”
“意思?咯咯咯,毒千手你又装什么呢?
你前脚从无生门出来,后脚即追杀本宫,居然说……什么意思?这不是,鬼话吗?”
扈西河托着他那颗灵灵宝光的毒珠,几步缩之毒千手背后:“师兄,是这样的吗?”
当日推说宗门有急事待处理,看来,他还是想独吞人皇石。猎杀罪者,似乎并不得其心。
毒千手侧眸,道:“此事我以后再同你解释,现在拿下这女人在说。”
“是吗?”
显然,扈西河也不是好打发的。彼此目的虽则不纯,但玩阴阳两套则为人所耻了。
与扈西河而言,你可以明刀明枪算计,但别拿他当傻子。
“你休要听她挑拨,此刻她已中毒,合你我之力,今日谁能相争?”
被目光扫中的寅、薛蝉子、岑之人,登时面上青一阵白一阵。
不过看到素鹤时,顷刻恨意交织。
来的正好,今天罪者也罢,人皇石也好,他必是要取一样。
新仇旧恨,总要了一桩。
花中影见目的达成,顿时笑的花枝乱颤,云鬓松斜。
笑的急了,呛了好几口血吞下:“咳……咳……”
拔出插在地上的剑,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进素鹤。
“大宫主,好久不见。”
“是啊,连本宫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与你重逢。”花中影撩起一缕碎发别在耳后,狼狈却又不失风情。
“怎不见二宫主?”素鹤问。
“她呀,有事不在。”
“是吗?”
“呵呵,这么紧张作甚?本宫与你的不快,可以暂且延后。
现下嘛……”
素鹤蹙眉,大抵知晓她的来意:“你想说什么?不妨直说。”
花中影挽了个剑花,抬袖擦拭剑身:“你有追兵,我无退路。
不如,你我合作?”
“别听她的,怎知不是她的诡计?”槐尹看着花中影直皱眉,他可没忘之前在她手上吃了多大的亏。
现在提合作,谁晓得是不是苦肉计?
“怎么?不敢赌?”花中影勾起嘴角,似笑非笑道。
“你想如何做?”
“简单,合你我之力,各劈生路。”
素鹤掣剑,回眸斜睇身后。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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