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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娶妻而言,娶小妾是一个相对简单的过程。
不需要广而告之大宴宾客,也不需要什么隆重的排场,连府邸的正门都不需要开,从侧门就把小妾给抬进来了。
即便如此,小妾这个身份依然有其意义所在。
小妾所生的儿子虽被认定为庶子,绝大部分情况下无法和嫡子竞争继承权。
但至少“家主之子”这个身份是一出生就有的,是无可争议的“少主人”。
若是那种被家主临时兴起睡了一觉然后生出来,母亲依然只是婢女身份的儿子,就不一样了。
他们出生下来后只能算是私生子,需要得到家主和主母(正妻)的认可才能获得儿子的身份。
但绝大部分的主母并不愿意这么做。
小妾是合法娶进门的,侍奉家主,和家主睡觉是理所当然的。
你一个下贱的婢女,凭什么勾引家主,用你那卑劣的血统来玷污家主的尊贵血脉?
很多由婢女生出来的家主之子,境遇都很凄惨,被活活折磨至死的也不在少数。
莫灵出身平民,即便是想要成为大夫的正妻,也基本没有什么可能。
如今嫁入君候之家,成为李建的第一个妾室,对她而言依然属于高攀。
要知道,这是其他大夫、甚至卿族嫡女都想要竞争的位置!
谁让李建是如今赵国真正的头号实权人物呢?
和李建所拥有的权力相比,莫灵的当代扁鹊之位,在所有人眼中就都显得无比暗淡,不值一提了。
只有李建很在意。
李建拉着莫灵的手,温和的说道:
“灵儿,将来你还是可以继续教授你的医术,也可以随时前往医院,都没问题。”
天下学宫旁,如今已经修建起一座新的建筑物。
那是这个世界的第一座医学院!
医学院嘛,当然得有一座附属医院。
至于这医学院和医院的院长,自然就得交给莫灵手里了。
莫灵闻言,不由吃惊。
“妾、妾身……当真可以吗?”
李建笑道:
“为何不可?”
莫灵吃吃的说道:
“可是,女子抛头露面,还要当院长,这是否……”
李建摇了摇头,认真的说道:
“女子能顶半边天!”
且不说男女平等的平权理论,就说摆在赵国眼前的问题是,赵国的国力依然和秦国有差距。
越是这种追赶的时候,越是要千方百计的缩小差距。
秦国的女人就是最底层的劳动力,男人的附庸。
赵国的女人若是能如莫灵这般发挥出聪明才智,起到巾帼不让须眉的作用,就能大大弥补双方之间的差距。
莫灵被李建这番话说得极为感动,嘤咛一声就倒在了李建的怀中。
然后,直到晨曦!
莫灵容光焕发,袅袅婷婷的来到蔺柔面前,单膝跪下,向蔺柔敬献羹汤。
蔺柔微笑着,亲切的把莫灵扶起,拉在身边坐下。
“灵姐姐,今后我们都是姐妹,就一同好好辅佐夫君吧。”
蔺柔俏脸上也带着几分轻松,
李建两年不娶,这善妒的大帽子也扣在蔺柔头上两年。
尤其当李建的官职越高,来自李建盟友、家臣们心中对蔺柔的批评声就越发强烈。
就连蔺柔的大父蔺相如都几次三番过问此事,明里暗里的对蔺柔施压。
莫灵的出现,简直就是蔺柔的救星!
两姐妹的聊天气氛极其的融洽,直到蔺柔提起了李建。
“对了,夫君呢,进宫办公去了吗?”
莫灵闻言,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古怪和扭捏。
“夫君……才刚刚睡下没多久呢。”
蔺柔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莫灵。
“姐姐,你怎么做到的?”
“回夫人的话,其实有一种药汤……”
两女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了起来。
可以看到,她们脸上的表情都很兴奋!
当天下午,哈欠连天的李建出现时,其他三人的表情都很暧昧。
虞信笑道:
“定国君新纳小妾,还需要注意身体才是。”
李建哈哈大笑,道:
“彼此彼此,听说虞卿这一次从齐国也是带了两名齐王赠送的美人,满意而归啊。”
女人是男人永远聊不腻歪的话题之一,在这个男女完全不平等的时代,聊女人和聊家里的骏马、宅子、家产没有任何区别。
一番闲聊,终于进入正题。
李建笑道:
“魏国那边刚刚传回消息,魏王将携平原君前往邺城以南的淇水与我会盟。”
“我明日便和大将军一起出发,邯郸之中的事情,就劳烦文信君和李卿了。”
蔺相如还没说什么,虞信就正色道:
“请定国君放心前去,信一定辅佐文信君,为定国君稳住后方!”
李建看着虞信,觉得当初没有弄死这位赵王宠臣而是给他一个机会,实在是非常英明。
蔺相如代表老成文臣,廉颇代表沙场宿将,李建代表年轻文官,李牧代表年轻武将。
再加上一个用来招揽原先赵氏王族旧部的虞信,李建自信的认为,这个权力结构是非常健康的。
至于一言九鼎这种事情,应该发生在将来李建成为皇帝之后!
眼下这种创业期,李建并不介意以大股东的身份,和其他人平起平坐。
这是刘邦和朱元璋教给李建的智慧。
战国时代的士人通常有两种,一种是极端的讲究忠义,另外一种则是非常侧重于利益。
考虑到史书上通常喜欢对忠义之士大吹特吹,那就说明这个时代大部分士人都只看利益。
缺什么才会宣扬什么,此乃人之通病!
一个口口声声充满了美丽和自由的国家,背后的真相或许恰好相反。
李建离开之前,还去见了一次赵王。
当看到赵王只穿着一条兜裆,趴在一堆排泄物上吃吃傻笑的时候,李建突然觉得这位大王其实也并非一无是处。
至少还懂得学习勾践呢。
回到家中,李建刚刚走下马车,就看到蔺柔含情脉脉的贴了上来。
“夫君——”.jújíá?y.??m
蔺柔声如其人,柔媚而软腻入骨。
这让李建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干笑道:
“这个夫人啊,为夫昨天在莫灵那边可是,咳咳,你懂吧?就是,有些乏了。”
蔺柔依然还是用那个娇柔无比的表情,腻声道:
“可是灵儿姐姐才刚给了妾身一副药方,已经熬好了药汤……”
这该死的药方!
男人怎么能老吃药!
会吃坏身子的!
李建的脑海之中环绕着无数吐槽的念头,但当他目光落在蔺柔身体上时,心中又是微微一动。
生产过后的蔺柔,不但俏脸变得越发温婉成熟,就连身体也开始变得丰腴。
这种丰腴并没有减损她的美丽,反而让她变得越发的成熟可人。
她明显是精心挑选过的衣裳,这若隐若现的曲线……
李建下意识的转头一看,发现四周除了自己外再无其他雄性生物,顿时松了一口气,露出笑容。
“罢罢罢,为夫明日也要出差一段时日,那今日就舍命陪夫人一碗便是。”
“汤来!”
……
五日后,淇水。
淇水位于赵国境内,是黄河的一条支流,渡过黄河就是魏国边境。
选择这样的地点,一方面说明了赵国确实比魏国更强,另外一方面也表明了魏国对赵国极其的不信任。
魏王坐在六匹白色骏马所拉的王驾之上,脸上满是愁容。
“两位卿家,你们说,寡人究竟要不要答应赵国的拉拢呢?”
能被魏王所倚重并委以国事的,当然只有信陵君魏无忌和大将军晋鄙。
至于那位男宠龙阳君,前几日患了严重的风寒,还在大梁城中治病。
这或许也是魏王心情不佳的原因之一。
魏无忌缓缓开口:
“赵国野心勃勃,但秦国同样也是来者不善。”
“臣弟以为,大魏应该虚与委蛇,坐等这两强相争,再趁机而动,方是上策。”
魏王有些惊讶的看着魏无忌。
“你居然不记恨平原君之死?”
魏无忌表情平静。
“平原君之死固然可惜,但斯人已逝,我等生者还当奋发,以国事为重,不被私人情绪所左右。”
晋鄙在一旁,佩服拱手:
“魏无忌高见。”
魏王表情复杂,良久后叹了一口气。
“张卿相貌堂堂,风度翩翩,又刚刚死了正室不久。寡人若是让长公主下嫁张卿,你们觉得如何?”
张卿指的是魏国内史兼大梁令张平。
魏无忌点头表示赞同。
“张卿和长姊年纪相仿,最是合适不过。”
一旁的晋鄙听着这对亲兄弟的话语,突然觉得背上微微有些发寒。
看来那位失去了丈夫和所有儿子,孤苦无依的从邯郸回归魏国的长公主,在很长时间内都无法为死去的前夫报仇了。
突然,有人高声道:
“赵军至!”
三人同时抬头望去,隔着辽阔的黄河水面,视线的尽头出现了一支又一支的赵国骑兵。
这些骑兵犹如黑压压的潮水一般,以一个井然有序的速度朝着魏人所在的方向而来。
无数烟尘溅起,马蹄声响彻大地,密集得犹如鼓点一般连绵不断,听在耳中竟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红旗招展。
一面面红色大旗之下,战车轰隆隆的驶来,战车之上的卫士们顶盔挂甲,手中长枪高高举起,直指魏军所在。
更有许多步兵,一路小跑,紧紧跟随。
手中刀剑挥舞,在烈日的照耀下,寒光闪闪。
折射过来,让人眼中有些刺痛。
魏王的脸色变了。
“这李建,是在向寡人示威呢。”
“区区臣子,一朝得志,竟如此狂妄!”
晋鄙和魏无忌的表情同样也产生变化。
晋鄙沉声道:
“大王,可要迎战?”
魏无忌轻笑一声,道:
“大将军多虑了,除非赵国人有翅膀,不然他们怎么可能飞得过大河,抵达南岸?”
晋鄙有些不高兴的看着魏无忌。
“信陵君,李建只不过是个臣子!”
魏无忌叹息一声:
“当年晋国正卿赵盾也只不过是一个臣子,却能和天下诸侯会盟。”
“当是时,又有哪个诸侯敢说赵盾不守君臣之礼了?”
晋鄙极为不爽的说道:
“至少,我们也应该有所回应!”
魏王默然片刻,道:
“确实是该有所回应。去找段干子来,让他代表寡人过河,慰问长途跋涉前来的定国君。”
段干子,又名段干崇,魏国小行人,上大夫。
他身材比较瘦削,但并不是那种风度翩翩的瘦,而是瘦骨嶙峋的瘦。
再加上一张苦瓜脸以及非常像小日子国家的八字胡,顿时让李建有了一种面对影视剧中伪军乡长的既视感。
“代表魏王前来慰问?”
李建听到这个名义之后就忍不住笑了。
段干子忙露出奉承的笑容,道:
“定国君如今威震天下,吾王闻讯也是极替君候高兴的。”
“赵魏两国本是盟国,相信这一次的会盟过后,就更加的亲上加亲了。”
看着各种阿谀之语不停脱口而出的段干子,李建的脑海中渐渐涌现出了关于此人的记忆。
李建沉吟半晌,道:
“本侯听说,之前你曾经向魏王建议,割让新郑给秦国,以保全秦魏之间的和平?”
段干子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有些尴尬的说道:
“好教君候得知,段某其实和秦国并无任何关系,不过是想要护得大魏安全罢了。”
李建点头,然后笑呵呵的对段干子说道:
“段大夫,你想要当魏国相邦吗?”
段干子顿时愣住。
过了好几秒,段干子才小心翼翼的说道:
“君候的意思是……”
李建笑道:
“我听说秦王一直以来对你们魏国的相邦魏齐都很看不惯,正好本侯也不太喜欢他。”
“倒是段大夫你,若能成为魏国相邦,定然会让魏国的将来更加美好。”
“只是不知道段大夫是否有意,在这般紧要关头挑起这千钧重担呢?”
段干子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李建。
过了好一会,他突然跳了起来,然后噗通一声朝李建跪下。
“若得君上相助,段干子定效犬马之劳!”
段干子心满意足的离去了。
身着大将军盔甲,看起来威风凛凛的李牧皱眉道:
“此人如此轻易的就出卖了魏国,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建笑道:
“那是自然,他今天能为了相邦之位出卖魏国,明天也能为了其他利益出卖我们。”
李牧奇道:
“那君候为何还要拉拢他?”
李建笑呵呵的说道:
“让这种人当上魏国的相邦,即便他什么都不帮我们,对我们而言依然也是一件大好事啊。”
李建在谋算别人的时候,别人也在谋算着他。
晋鄙有些疑惑的看着面前的魏无忌:
“信陵君突然相邀,究竟何事?”
晋鄙可以和天下所有人交好,但绝对不能和魏无忌交好。
所以晋鄙只打算和魏无忌聊五分钟。
魏无忌笑眯眯的看着晋鄙。
“我欲杀李建,不知大将军可愿助我?”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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