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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贤王此时站出来,是赵恒不愿意看到的。
但是那些原本早已激愤的群臣,则像是有了主心骨。
众人联手,竟有‘围攻’当朝天子之势。丝毫不畏惧天子的权威和生杀予夺的大权。
大宋官家,与文人共治天下,此言非假。
不仅仅因为宋帝历来对文人的重视,更因为,他们需要文人,来帮他们管理江山,同时打压武将。
赵匡胤开了个坏头,以至于大宋一朝,始终对统兵的武将心怀戒心。
小八身为女武将,尚且少不了猜忌,其他人就更别提了。
谢蕴道到现在都还在边关,被调来调去,连回京述职的资格,都没有。
“看来你们宋国的皇帝,也不过如此。换做在我们大辽,这样不忠诚的臣子,早就都拖出去砍了。”王闫还在一旁拱火,唯恐天下不乱。
倒是将一个辽国狗贼的形象,演绎的入木三分,几乎真的可以相信,他就是这么热爱着他的大辽。
封林晩突然开口说道:“既然大家争论不休,不如就让曹家子自己来选。他现在还不会爬,连翻身都不会。所以···我们就赌,他在谁身上撒尿。尿在谁身上,谁就是他的师父。”
不得不说,封林晩这个提议,虽然还算···不错,却也当真是恶心。
赵恒却不管这些,正是一脑门的官司,此刻能够有个法子,解决掉麻烦,那当真是再好不过。
在赵恒的命令下,方才出生的曹国舅被抱了过来。
谁都没有注意到的是,抱着孩子过来的曹玘,脸上的表情怪异极了,腿脚也有些不太利索。
小八首先冲过去,将孩子抱在怀里。
又是哄,又是吹口哨,那小孩只是用手拍着小八饱满的胸膛,咯咯笑着,其余半点多余的反应都没有。
小八盯着小鸡,都快看入神了,却没有得到想要的。
然后是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陈兴和,顺手接过去,同样也是费尽了心思,一无所获。
紧接着封林晩和吕清露也都分别过手,各出手段,却也没什么结果。
直到那王闫,将孩子一把抱住时。
就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
噗嗤!
犹如喷泉般的啤酒,一瞬间就洒满了王闫全身。
偏偏王闫的脸上,却还挂着欣喜不已的笑容。若不是怕张嘴大笑,难免顺喉而下,他只怕早已大笑不已。
抱着还在喷射的孩子,扭头对封林晩和小八等人说道:“此乃天意,需当也怪不得我。”
话音未落,那孩子紧接着又洒出了黄金万两。
稀的、干的,夹杂成一片,简直一塌糊涂。
王闫原本身穿着一身颇为华丽的锦袍,头上还佩戴着珠宝,此时被这浇了一头一脸,满身上下。
整个人就像是刚刚从粪坑里爬出来。
周围的人,纷纷捏着鼻子,远远躲开,不敢靠近。
王闫自己也恶心啊!
偏偏脸上还不得不挤出僵硬的笑容。
怎么说···这小屁孩,将来也是曹国舅,他要是敢将小孩丢出去,指不定会不会被真正的曹国舅,记上黑名单。
何况···王闫正是曹国舅的弟子。
师父若是给穿小鞋,那才叫真的痛苦。
“厉害!厉害!不愧是大辽的上师,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封林晩忍不住鼓掌。
王闫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而是十分坦然道:“婴儿之物,未曾沾染后天污秽,即便是恶臭不堪,也依旧难掩盖先天之气,我此时虽然浑身不洁,但是却得了造化,非尔等可比。”
“待到一日,我与尔等差距渐大,犹如烈日与萤火。你们便知,今日我所承受的,正是我将来所百倍、千倍、万倍所拥有的。”
啪啪啪!
封林晩依旧在鼓掌。
“好一番慷慨呈辞,好一碗又香又浓的鸡汤。”
“只可惜···人倒是精明,眼睛却瞎。”封林晩冷嘲热讽道。
王闫嘴上继续回讽,定睛却是一看。
怀里这家伙,哪里是什么孩子,分明是一个五大三粗,生的其丑无比,且神色痴呆的大汉。
他挥舞着双手,一手抓着一团椭圆形的土黄色‘物质’,不断的朝着王闫挥舞着。
“吃屎屎!吃屎屎!”大汉痴呆的看着王闫,露出嘎吱、嘎吱的怪笑。
原来早在方才,封林晩便已经与曹玘串联。
曹玘抱来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曹国舅,而是封林晩用变字符文变化过的一个傻子。
傻子的感官被封林晩封印着,直到落入王闫怀中,方才解封。
也怪王闫过于自信,又沉溺于突如其来的‘惊喜’,竟然一时不察,上了封林晩的恶当。
一把抛开怀里的傻大汉。
王闫再也无颜面在此地停留,踩着一阵黄烟,便消失在了鲁国公府。
主角之一既然走了,这台戏,也就唱不下去了。
赵恒拂袖离开,恼恨封林晩这个国师,用了一些幻术,蒙骗大辽上师,得罪了友邦。
而八王爷则是悄悄露出一个赞赏的表情,随后也跟着离去。
“你这么做,只能恶心他。王闫不是三岁孩子,不会意气用事。他最终还是会利用大辽的优势,左右赵恒的决定。”小八笑过之后,突然颓丧。
她就是突然发现。
很早以前,她以为大家都是傻子,就只有她很聪明。
而现在,她却觉得,大家都很聪明···唯有她是个傻子。
“但是至少,三两天内,他是无颜面出来活动了。这就是我们的机会和时间。”封林晩说道。
赵恒是指望不上了。
他的骨头太软,底气太弱,一听说辽人打来,就恨不得远遁千里。
所以封林晩需当想个法子,从侧面撬动。
“刘娥啊!刘娥!我在朝野内外,帮你做了这么多事情。也是时候,到你回报我了!”封林晩此时,不免想起了自己的另一枚棋子。
随后封林晩对曹玘道:“你且放心,官家断然不会因为此事而嫉恨于你。”
“官家那里,我自有人帮忙说项。”
曹玘闻言,也只能摇头苦笑。
他完全就是被赶鸭子上架。
“罢了!罢了!只求国师,果真能救得小儿。否则的话···!”否则如何,曹玘也说不出来。
人在矮檐下,大抵便是如此无奈。
曹家虽然是大宋将门的牌面,但是曹彬早已经死了,如今的曹家···又哪里还有多少人瞧得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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