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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露水三千,莫昊天原以为赦天琴箕仍不会见他,却没想到赦天琴箕已经从房里出来了。
琴音悠悠,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内中还隐含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与复杂。
莫昊天立在庭中,望着眼前佳人,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无论前世今生,他对感情一事都极为缺乏经验,再者女人心如海底针,又岂是他能够尽察的,因此庭中气氛就这样一直沉默着。
也不知琴箕弹了多少曲,莫昊天越听越难受,越听越忐忑,这样的精神折磨简直让他如坐针毡。
“我本以为你还要过段日子才能调适好心情,看来你确实不是普通女子。”莫昊天缓缓走上前去,双目紧紧注视着赦天琴箕。
“可很多时候,我却宁愿自己就是个普通女子。”
赦天琴箕停下抚弦的动作,双眼更是避开了莫昊天的目光,好似回想起了自己的过去。
“人总是幻想着自己所缺少的东西,但现实却往往不遂人愿,普通虽好,可同时也失去了选择的权利,这样的普通,又有何意义呢。”
莫昊天一脸平静,这是他发自肺腑的想法。
两世为人,莫昊天很清楚这世上绝大部分人并非向往普通,而是只能甘于普通,如果机会摆在眼前,除了极个别的人,他相信没人会拒绝。
而在霹雳这种世界里,普通人不过就是等死的炮灰罢了,区别只在于死在哪一波而已。
“是吗?”赦天琴箕转过头看着莫昊天,片刻之后忽然冷笑了一声,“那你在幻想着什么?天下?还是霸业?抑或者你只是单纯的想要算计他人,然后以此获得满足感?”
“唉!”
听得此言,莫昊天长叹一声,他知道这是琴箕在暗讽他算计龙戬一事,“难道我在琴箕你的心中,就是如此的不堪吗?”
“难道不是吗?那你能解释主宰为什么会被魔息大帝夺舍,还有王戒为什么会出现在玄黄穷道的手里?”
话谈至此,赦天琴箕终于开口问出了心中疑惑。
问完之后,赦天琴箕双眼死死地盯着莫昊天,期待着对方能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即便那是假的合理也行。
因为她很害怕自己会承受不了残酷的真相。
“只有心存愧疚的人才会被人轻易控制,若非龙戬自己个性优柔寡断,不懂取舍,妖市怎会沦亡于残暴的藏魂家之手,而魔息大帝的阴谋又岂能得逞?”
莫昊天毫不犹豫的把脏水泼到了魔息珥图的身上,顺便还踩了一脚龙戬,此刻他也不怕惹赦天琴箕生气了,反正他说的也是实话,身为一国之君,龙戬的表现本来就是很不合格。
“至于红冕王戒···”
莫昊天稍稍沉吟,随即说道:“当初我与九轮天的创罪者等人合作,王戒不过是我释出的诚意罢了,此戒后来的去向,我并不知情,谁知道王戒最后会落到玄黄穷道的手里。”
这便是莫昊天编好的理由,反正如今创罪者等人与藏魂家族的人都死绝了,谁也无法证实他此话的真伪。
不过为了进一步减轻赦天琴箕的怀疑,莫昊天又接着说道:“再者,如果我真想杀龙戬,当初就不会取青石露救他,当时我完全可以坐视龙戬死在钴琉金封之下,既然之前就没想过杀他,我现在又何须费劲算计他呢?”
果然,听完莫昊天的解释,赦天琴箕紧锁的眉头终于有了一丝舒缓,或许她的心中仍旧存疑,但至少没有先前那么严重了。
“你所说都是真的吗?”赦天琴箕迟疑一阵,问道。
“这是当然!”莫昊天一脸诚恳地点了点头,随即深情地望向赦天琴箕,继续说道:“我很清楚深海主宰对你的恩情,如此又岂会恩将仇报?况且妖市远离中原武林,我根本没有杀龙戬的必要。”
说到这里,莫昊天冷冷一哼,表情前所未有的愤慨,“魔息大帝乃是九轮天之人,他说这些,明显是想破坏我与你之间的关系,好让九轮天的入侵更加顺利。”
“是吗?”
赦天琴箕目中依旧存有一抹疑惑,她总感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琴箕,魔息大帝此人极为擅长玩弄人心,方才我去红冕边城找他算账,却被赮毕钵罗与不动城的人所阻止,可见其手段非比寻常啊。”
“嗯?你说赮去红冕边城找魔息大帝,这是怎么一回事?”
赦天琴箕此时并不知道一际云川发生的事,因此听到这个消息后很是惊讶,毕竟赮毕钵罗的为人,作为多年好友的她是再清楚不过的。
此刻,赦天琴箕不由得担心起赮毕钵罗是否是中了魔息大帝的算计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总之如果不是他们插手,我早就让魔息大帝付出代价了。”
莫昊天眯了眯眼,目中划过一抹精光,他没有借此机会‘污蔑’赮毕钵罗,因为他很清楚这样做并没什么卵用,既然没用,还不如据实以告,这样也显得他真诚。
得知赮毕钵罗与魔息大帝都在红冕边城,赦天琴箕顿时坐不住了,莫昊天本想跟着一起去,但赦天琴箕也许是担心他与赮毕钵罗再起冲突,就没有答应。
对此,莫昊天也没有强求,反正魔息大帝即便取代了龙戬,手里也没证据,只要没有证据,那他就无须太过担心。
“但这样一来,我后续的计划岂不是没用了?”
莫昊天颇为郁闷地摸了摸下巴,赦天琴箕此去红冕边城,必定会从赮毕钵罗的口中得知魔息大帝现状,两人接下来肯定会竭尽全力帮助龙戬恢复,这使得他很难再利用帝魂铃与阴骨刃去解决魔息大帝与龙戬。
因为莫昊天能感觉得出来,赦天琴箕对他方才的解释并未完全相信,如果他仍要继续计划,难免有暴露的风险,而万一不慎被琴箕察觉到,那后果·······
妥妥的回归单身!
想到这儿,莫昊天不禁暗自感慨龙戬的命还真是够坚挺,他都这样多方算计了,居然还能撑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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