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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巴泰手下的弓箭手一共只有三百多人。
随着在城门口死去的一些人,已经不足三百了。
成建制的弓箭手队伍,在亲兵的命令下,进行了和火枪手的对射。
由于射程的原因,单单只是为了接近,就已经倒下去了五十多人,虽然牺牲很大,可这种处理方法是正确的。
虽然弓箭的杀伤力,在对付火枪的时候,威力不足,更何况是仰射,可也有效的压制了火力。
“有效果。”
阿巴泰听到密集的枪声,立刻减去了不少,紧张的心情一松,神情自若的道。
而身边的人,也跟着消除了一些对于火枪的恐惧。
未知才会让人害怕,知道了怎么应对,就换成了斗智斗勇。
“可以让骑兵上了。”
城内跑骑兵,也只有建奴们能够做的出来,战马多,骑术好这才是根本原因。
他们折腾的起,只要能够胜利,就能在大明身上补偿回来,这是阿巴泰入关之后最直观的感受。
所以说发展哪有掠夺来的快。
刘希尧刚刚走到街边的拐角处,扛起一个死人,装作探头窥视情报的样子,立刻就迎来了箭雨的射击。
吓得他心头一颤,尸体了落在了地上,瞧着上面扎着的七根箭矢,不由得感觉身上一阵寒意。
还好他谨慎,在下了城墙之后,就听到火枪声小了许多,留了一个心眼。
而目光一直跟着他的卢象升看到这里,也是紧张的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这个被他钦点为参谋的人,给白白的牺牲了。
敌人的箭雨及时的压制了火枪的发挥。
让他都来不及给刘希尧说计划有变。
而另一边的孙传庭也看到了这一幕,心里越发欣赏此人了。
打算这次仗打完了,不管怎么都要把这人要过来,哪怕是和卢象升打上一架也认了。
躲在墙角的刘希尧忽然听到了枪声中夹杂的一阵马蹄声,心里立刻泛起了嘀咕,城里跑马。该不会出现幻觉了吧?
然而还没等他想明白,就真的看到一群战马在他身边一闪而过。
不错只是战马,而看不到战马上的人,想来是在冲锋的时候,已经被城墙上的火枪给打下来了。
毕竟只是一条街道,连散开的队形都不具备,就是不知道指挥骑兵的人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不过这样的统帅当然是越多越好。
刘希尧这么想着。
实际上是阿巴泰没办法之下做出的决定,步兵想要走完这段路死去的人绝对会更多。
只有战马才能加快速度,减少伤亡。
可想法是美好的,显示很残酷。
在马上的骑兵其实更容易被火枪手给干掉。
刘希尧决定换一个策略,冲出去要么会被人射成刺猬,要么会被战马给才成肉泥。
反正城内的房屋,现在也没有人居住。
找个小窗口,潜伏过去,机会应该会比较多一点。
阿巴泰站在远处,看着自己的手下,无一活口的倒在了长街之上,心头一阵滴血。
满人的人口本就少,四百多骑兵的冲锋,全成了消耗品,一点作用都没有起到。
而那些已经对火枪解除了恐惧的人,再次升起了惧怕。
在辽东纵横无敌的铁骑,就这么消失在了街道上,无论是谁看到都仿佛做梦一样。
其实这个位置曾经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也是因为地形不好,被一举团灭了的。
这一点若是德格类还会着的话,以他看《三国演义》的水平,绝对会一口叫出“界桥之战。”
从而吆喝着赶快撤退,最好一口气撤出关外。
只因白马义从团灭了之后,公孙瓒也就跟着不行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满人也要步上公孙瓒的后尘?
“再派四百人的包衣奴才上去,告诉他们,只要有人能活着杀上城墙,就抬他入旗。”
阿巴泰下了大本钱,这具承诺出口,就连他的亲兵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入旗就意味着身份的转变。
无论是战功,还是其他的好处,都可以说是堂堂正正的人了。
一直跟在后面得到吴三桂亲兵,亲眼看到竟然有人能够面对面的把建奴们打的近不了身,心中是大吃一惊。
巷战他们也打过,可对于人家骑兵冲锋,根本就是无力抵抗。
若不是撤退的及时,他也活不到今天。
就是不知道现在对面的军队是那一支队伍。
正在观察着战局的阿巴泰,被身边的亲兵提醒了一句,“吴三桂的亲兵跟来了”。
阿巴泰心头就是窝火。
若不是今天为了这个人耽搁了他的巡城,那会出现现在这种被打入下风的战事。
“说,你是不是对面派过来的死士,专门找准机会扰乱我布防的人?”
吴三桂的亲兵心头一禀,知道坏事了,早点跑了,也是好的,现在就因为好奇心作祟,可把自己给坑苦了。
“不是,我李友松可不是说一套做一套的人。”
吴三桂的亲兵,李友松是山海关本地的士绅,儒生,能够代替吴三桂出使阿巴泰,不但是新人的问题,还有能力的问题。
当时吴三桂想要放建奴入关,也是想好了自己能够凭借优势兵力,立刻收回,然而就是李友松不同意。
可权利掌握在吴三桂的手中,他也无可奈何。
最后的一场大败,更是把吴三桂的来父亲吴襄都战死了。
若不是其中有这个仇怨,说不得当时兵退滦州的时候,就打算投降了。
“哼!你既然说吴三桂现在也可以让出开平,那么就请带路吧。”
阿巴泰想的很好,既然滦州已经不可守,那么去往开平,牵制住这一个大明主力,也是功劳一件。
李友松面色变幻不定,心里更是苦涩,早知道大明的军队已经打过来了,又何必急着投降呢?
“怎么?不愿意?”
阿巴泰作势把手按在刀柄上,只要李友松嘴里蹦出半个“不”字,这一刀绝对会砍下去。
“愿······愿意······”
到底是一个怕死之人,毕竟不怕死的也早就在山海关城破的时候战死了。
城墙上的卢象升找上了孙传庭。
“阿巴泰过一阵厉害,要是永平是他守着的话,咱们不归进攻的那么容易,接下来的滦州也会准备的更加充分。”
“你过来不会就是给我说这句话的吧?”
“当然不是。”
卢象升没好气的说道。
“我只是有一个提议,不知道可不可行。”
“说来听听。”
“我打算把枪法最好的人组织的在一起,专门射击那些队伍中的关键人物。”
孙传承不屑的说道:“什么叫你打算,这不是皇上的打算吗?当时搁置的原因,就是枪的性能不够好,射程也不够远,就是不知道道院,研究出来好东西没有。”
“让我嘚瑟一次能死啊?”
卢象升眼睛余光看着两人身边的前兵一眼,见他们都在目不转睛的干插着下面的战况,心里暗道:以后吹牛,绝对不找孙传庭。
只是他不知道,在他观察这两位亲兵的时候,两位前兵也在内心憋着笑,装作自己在很认真的看战况的样子。
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们才是专业的。
“你离开西安府的时候,是不是道院已经有消息了?”
“还没有,不过想来也快了,咱们现在就可以组织人手啊,先练着,等到有合适的火枪,也可以立刻用上。”
“呵呵,还是说点有用的吧,我觉得阿巴泰要跑了,就是不知道他会从哪个城门逃跑。”
孙传庭眯着眼睛,看向了远方。
枪声不止这个城门处在响,城池里面也有成队的火枪兵,借着房屋的掩护打的有声有色。
五人一组的小队伍,在这种复杂的地形,使用火器比刀剑来的更有用。
没有了火绳,也不用点火,可以装好弹丸和火药随时发射。
只要见到人,一枪就能撂倒,紧跟着就是军刺上去给一下,不用回头就知道绝对没得救了。
突然天空中一团红艳艳的烟花绽放开来。
“成了,粮草咱们已经控制住了。”
孙传庭喜笑颜开,打仗最缺的就是物资,只要有粮食,有弹药,就是一座孤城他也守得住。
随即看向卢象升嘿嘿笑道:“你收下有能人,我手下也有能人,怎么样?服不服气?”
“服气。”
卢象升真的是心服口服,打仗经验并不丰富,半路进入军队带兵的他,可不知道人家孙传庭才是科班出身。
“没意思,你要是说不服气多好?”
“承认别人的优秀很难吗?”
“你又在学皇上说话。”
“算了不跟你说了,吹号角全面进攻吧,我怕这里压力不大,阿巴泰会回兵先行打下粮仓,若是一把火给烧了,外面估计要饿死不少人。”
“不是不少人,是全部得饿死。”
东门城外。
在天上烟花绽放的时候,阿巴泰就知道事不可为。
虽然最后组织了一次猛攻,全力攻打粮仓,还是没有成功。
反而因为分兵,正面的压力大增之下,没法子了只能弃城而逃。
阿巴泰最后看了一眼滦州城,带着剩余的手下,向着开平县走去。
逃出城的这些人,后头看看身后,有种劫后余生的感慨。
此时的开平县中,早就被搬得干干净净,就连不想离家的那些本地人口,也都被强制拉了出来。
离着开平县的三里处,吴三桂看着他最后逃亡的县城,差点落泪。
一念之差,何止是伤筋动骨。
不知怎地,他会让有些痛恨起袁崇焕和内阁首辅韩爌了。
若是不是这两人来信蛊惑自己,自己又怎么可能吃这么大的亏。
也是到了此时,他才隐约的明白,崇祯皇帝为何要压着他的官职任命文书不发的。
心性不稳,能够随时听信别人的谎言,这样的人才,相比没有人愿意使用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皇上又没有见过他,怎么会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呢?
是不是自己投降建奴,也在皇上的预计之中?
想的越多,聪明人也就惧怕。
忽然远处来了一匹快马,转瞬间就跑到了他们的藏身之处。
马上的人下马之后,快步找上吴三桂道:“不好了,大明的军队打过来了,阿巴泰已经被打出了滦州城,正向咱们这个方向逃窜。”
“泰临,慢点,说具体一些。”
吴三桂递过去一个装满水的水囊,说道。
“具体的?我里的太远也不知具体是怎么打的,只知道一开始就是四声巨响,不像是火炮声音,然后就是一连串的火铳声,时间不久,就看到天上一朵烟花,然后城外就出现了阿巴泰的队伍。”
刘泰临简略的说了一遍自己观察到的东西。
“哦,对了,阿巴泰的队伍本来应该有五千的骑兵,现在应该只剩下三千多了,也就是说这一战,就让他损失了两千骑兵。”
“还有什么,仔细的想一想,不要有遗漏的地方。”
吴三桂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方平缓。
老天爷实在是喜欢和他开玩笑,在他假装放建奴入关的时候,就成了兵败如山,建奴真的入关了。
在他想要投降的时候,最得力的一位手下都派出去了,却又有人告诉他,阿巴泰被打败了。
他是面对过阿巴泰骑兵的人,自然知道这些铁骑到底有多凶猛。
什么时候,大明的军队可以在建奴们的最强地方,打出这可耀眼的战绩了?
“距离太远具体的看不清楚,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就是阿巴泰他们没有带粮草。”
“没有带粮草?”
刘泰临刚刚说完,旁边另一人就提高了嗓门,惊怒的问道。
“是啊,没有带粮草。”
刘泰临又重复了一边,然而这一次,就连他自己都感觉到仿佛天塌了一般。
“没带粮草他们吃什么?咱们开平也是没有余粮,要不然何必投降呢”
“是啊,是啊,听说这些蛮子是吃人的,会不会······?”
“那咱们怎么办?要是头像的话绝对是羊入虎口。”
一群离得最近的人,相互讨论者,然而忽然提到羊入虎口,一些学过历史的儒生,就想到了曾经汉人最黑暗的年代。
那个年代蛮子们可是把汉人看成两脚羊的。
“我就说,不同意投降,你们偏偏不听。”
又有人马后炮的愤愤怒道。
“你有说过这句话吗?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难道都要说给你听?”
“呸!就你这墙头草的样子,蛮子要是吃人,第一个吃的就是你。”
“说的好像你能不被吃一样。”
说道此处,众人一时沉默,都看着吴三桂那出点主意。
也有另一些人早就不信任吴三桂了,悄悄地凸后,暗中打着眼神,联络着志同道合的人,要么逃命,要么绕道去往滦州。
而吴三桂已经不去再多想其它的了。
“想走的人,就赶快走,走的越远越好,想留下,那就跟着我留下吧,”
说完这一句话,吴三桂浑身的精气神似乎都被抽干了,无所谓的坐在干硬的泥土上,看着开平的西城门方向。
要是阿巴泰来了,要走的第一个门,就是这个。
他想看看阿巴泰现在被打成什么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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