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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过的想法得到了他手下所有人的赞成。
战功谁也不嫌多,而且看起来不但可行,还不是很危险的样子,更能引起所有人的兴趣。
只是回到了大凌河堡,他就很少有机会出去了。
晁刚少将军被崇祯调回去需要募兵,练兵,所以坐镇此地的,就是他李过了。
现在他也不再是小小的传令兵,而是一名光荣的尉长。
而右屯则是粱甫镇守,锦州则交给了刘体仁。
原本镇守右屯的张存孟,也跟着晁刚少将军回去述职了。
洪承畴的火枪骑兵被留了下来,只带走了一些火枪兵,继续镇守蓟通两地。
另一边的觉华岛还是在游击金冠的手上,这是一支水军,可不是任何一人能够玩的转的。
只是明确了一个新的职位,不在是游击,而是尉长了。
一时间整个宁锦防线的所有将官,都换了一遍,只有少许的人员,还是保留了职务。
山海关。
临闾楼上,本是一处军事重地,此时却被临时当成了一场开会的地方。
是夜开阔,再摆上一桌好酒好菜,想来就是极好的享受。
托崇祯的洪福。
山海关离着渤海很近,也学着沿海的那些县城,托了许多关系,从天津造船厂,弄来了两艘大型的战船。
不但能够从海上侦察敌情,还能有着一些海货。
“皇上下的公文,你们都看了吧?”
孙传庭当时看到公文时,第一个感觉就是惶恐,毕竟历朝历代的皇帝,最经常说的话就是反话。
必须反着听才是正确的。
公文上说的居然是让他们对于临时出现的军情,如何能够快速的反应和调兵,列出一个可行性的计划出来。
而且是要推广出来的。
在背的朝代,那些皇帝可是恨不得,把领兵的将军们,都安置在一个地方,最好动也不能动,只要随意出兵,哪怕是为了保护百姓之类的正确事情。
也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张以皇帝的第一个要怀疑的就是,这人是不是有反心?是不是要起兵造反?
要不然他为何不接到军令,就开始调兵遣将?
“看了,你们是怎么想的?”
洪承畴可不敢轻易的表达自己的态度,万一这是崇祯对他的试探,那可就是绝大的凶险,死倒不至于,可是会被派去修路啊。
现在还在修路的韩爌他们,可都是已经没脸没皮了。
不少知道消息的人,都前去看过。
对了,还有那个福王,原来是多么富态的一个人,听说现在浑身瘦的已经是皮包骨头了。
晁刚瞧了瞧孙传庭,又看了看洪承畴,知道这两人都是在小心翼翼的揣摩着皇上的心思。
这本没有错,下位着,猜测上位者,虽然是大忌,可揣摩的对象变成了皇上,也是不得已而已。
毕竟理解错了皇上的意思,可是要受罪的。
“你们想多了,皇上要的就是可以临时调兵方案,而且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在这之前,皇上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了。”
晁刚一点都不顾及的说了出来。
三人之中,只有他跟在崇祯身边最久,洪承畴的军功最重,而孙传庭却是最早跟随崇祯的。
所以对于晁刚的说法,无论是洪承畴还是孙传庭都很重视。
“烽火戏诸侯的故事,想必你们都听说过吧?”
见洪承畴和孙传庭,都看向了他,等着他多说一点见解,毕竟他们三人,在接到那一份可以吓死人的公文之后。
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跳不了谁。
“烽火戏诸侯,指西周末年的历史事件。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点燃了烽火台,戏弄了诸侯。褒姒看了果然哈哈大笑。幽王很高兴,因而又多次点燃烽火。导致诸侯们都不相信烽火,也就渐渐不来了。后来犬戎攻破镐京,杀死幽王。”
晁刚本事个粗人,忽然间讲起了故事,让洪承畴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面子上没有多少表情,可心中已经开始琢磨着,这个故事,和军队的临时调动权到底有什么关联。
“皇上说,烽火戏诸侯听起来是个儿戏,可要是当做一场军事演习,不定时的来一次这样的训练,那么真正的敌人到来之后,就能更迅速的召集士兵,展开反击。”
这种新奇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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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洪承畴和孙传庭陷入了沉思。
原本只是一个故事,一个周幽王戏弄诸侯的故事,可换一个角度来看的话,周幽王似乎也没有错。
人家只是来了一场军事演习,这些诸侯们就不干了。
真的把军国大事当成儿戏的反而成了那些诸侯。
故事的反转,让他们两人一时都接受不了,他们的学问也在和这种思考方式激烈的对抗着。
洪承畴觉得他的学问,拒绝他接受这种说法,并且从心底厌恶着,只因这种说法,可是和他学到的那些东西格格不入。
然而能够被晁刚说出来这个故事,想必皇上也是亲口说过。
他又不得不和皇上的步调一致,从而调整自己的认知方式。
固有的认知,一旦被调整起来,真的很困难,要不然也就不会把一些人称之为犟牛了。
而孙传庭也是一时接受不了这种说法,明明是周幽王欺骗了所有的诸侯,为何分析到最后,却成了诸侯们见死不救,没有一点忠义可言。
这就是所有的儒生们所追求的西周制度?
晁刚瞧着两人沉思的样子,还记的他第一次听这个故事时,也一样的不知所措。
当时太还以为是历史太过荒谬,欺骗了他。
然而实际上,还真就是他被历史给欺骗了,事实上,他找了许多的书籍,烽火戏诸侯真的而只是故事,历史上并没有发生过。
(战国竹简记载,周幽王主动进攻原来的申后外家申国,申侯联络戎族打败周王,西周因而灭亡。竹简上并没有“烽火戏诸侯”的故事。)
良久洪承畴和孙传庭才稳住了心神,示意自己可以了,你接着再说。
晁刚放下手中的大龙虾,清了清嗓子道。
“皇上是决定以后,每个一年半载,大明的各州都要做出一次军事演习,这种演习可以是剿灭反贼,也可以是对抗外敌,当然若是需要的话,也可以抽调各个州的精锐,进行一次对抗赛,不能让大明养兵的时候,养着养着全都给养废了。”
“还有一点就是,各个军队,都要按照级别给出一点临机决断的权利,说这件事情的时候,你们都在外面领兵打仗,当时只有我一个人在西安府募兵,对了你们要是不信的话,当时李长庚也是在场的。”
临机决断。
这种权利别看只是四个字,可不知是多少将军们梦寐以求的。
又不知有多少将军,为了这四个字,身首异处,不得好死。
现在他们就要拿到了,却又有些恍惚,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想不起来。
“皇上他真这么说过?不是我不信,只是事关重大,不得不多问兄弟一句。”
即便是洪承畴这样有城府的人,也是不得不谨慎对待这件事情。
万一理解错误,那可就惨了。
孙传庭也是一阵激动,他虽然倾向于这件事是真的,可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谁见过哪朝皇帝,是敢于对军队放权的?
没见到,就连大明的百姓,随便的出门都要路引吗?
更何况是军队调动。
“我骗你们有什么好处?是我活腻了,还是觉得我胆肥了?”
晁刚没好气的问了一句。
“那咱们就在这里好好的琢磨琢磨?”
洪承畴还是没有放开,不断地试探着晁刚和孙传庭,只要这两人开始和他讨论这件事的章程。
他就会放下顾忌。
“我觉得咱们要快一点,现在卢象升和王冲应该已经写好了奏章发出去了。”
晁刚还没有发现,洪承畴是这样胆小的一个人。
接下来,三人也顾不上吃酒了,就在酒桌上商量着怎么完善这个计划。
远在皮岛的袁崇焕,整理好了军务之后。
也在迅速的完善着自己的计划。
想要开边市的想法,也写在了奏折之中,而这份奏折,可就不是发给崇祯的,而是给南京的那些大臣们的。
现在那些大臣们和他才是一条船上的人。
只有他手中的军权,才是能够让崇祯妥协的最好人选。
毕竟大明内部,现在除了冀州和雍州之外,都是军纪松弛,哪还有敢战的士兵,大部分都吃空饷,然后坐等分银子的将军。
登州袁可立。
自从送走了耿仲明,他的心情就好多了,没有那人在队伍中胡混,败坏军纪,现在登州的士兵,在黄龙的手中,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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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的都还不错。
这天风和日丽,适合在秋高气爽的季节,找一家最好的酒楼,点上一只最肥美的螃蟹。
袁可立心中想着,就立刻行动了起来。
只是还没有走出府宅,就有下人送来了一封加急信件。
信上的火漆,用的是军队的印记。
袁可立不敢怠慢,从皮岛传来的消息,可都是和建奴有关的,若是中间因为他的疏忽出现了差错,那就是大事了。
回到书房,打开信件迅速的看了一遍。
然后就是脸色一变,口中喃喃自语道:“袁崇焕还真的大胆,耿仲明也是真的时运不济,看来以后皮岛总兵的位置上,不需要在另派他人了。”
口中说着,站起身来,来回的在屋内踱步。
不止走了多少圈才停下脚步。
“想必那些朝廷的大臣们,应该很喜欢袁崇焕的作法吧,开边市?想的不错。”
袁可立叹息一声,只觉得江湖上一代新人换旧人,袁崇焕是他看着成长的,可现在也已经超出了他的估计之外了。
不过只要想到袁崇焕居然杀了皮岛的总兵耿仲明,还给人安排了十二条该杀的罪状,就觉得自己这个登州巡抚也是做到头了。
只要边市建立起来,登州这个地方的官职,就是着手可热。
袁可立想了许久,知道自己应该到了辞官的时候了,若是自己不识相,南京里面的那些人,绝对会让他识相。
“算了,给京师也去一封信吧。”
袁可立可是一个聪明人,只是想为大明做一点实事而已,要是把聪明用在朝廷党争之上的话,内阁首辅他也不是不能座一次。
皮岛上,袁崇焕已经在殷切的等着后方的来援了。
他却不知道,就因为袁可立的宜丰县,崇祯瞬间就下定决心整顿衮州,特别是山东一带。
不但能够给他带来需要的棉花,还能死死的控制住沿海地带。
京师。
崇祯一个个的安慰过被自己冷落了的妃子们之后,就开始看起了关外的奏折。
基本上都是洪承畴,孙传庭和晁刚他们发过来的。
上面说的都是整个战役的全过程。
说来好笑,被崇祯认为的大敌皇太极,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他的那些火枪兵压制在了盛京出不来了。
从奏折上可以看得出来,建奴的第二次入关,看来已经是不可能存在了。
“我这是真的改变了历史?”
崇祯还在对毛文龙突然死去耿耿于怀,并不是毛文龙多么的不可替代,而是他死的实在是太过及时了一些。
“让骆养性前来觐见。”
崇祯已经让骆养性去查这件事情了,虽然皮岛离着陆地很远,消息并不是很及时,可现在也应该是有结果了才对。
不大一会,骆养性就来了。
看样子骆养性也是在宫门外等着他才对,得了他的召见,立刻就来了。
“臣骆养性叩见皇上。”
没了跪拜礼节,骆养性还是恭敬的弯腰行了一个大礼。
“对于毛文龙的消息,你现在查出来了多少。”
提起这件事,骆养性就是满腔的气愤。
“回皇上,那些远在南京的大臣们,真的是欺人太甚,毛文龙分明是被自己的手下所杀,却偏偏说成了是对抗建奴的大英雄。”
骆养性没有说欺君之罪,可潜在的意思已经表明的很清楚了。
在他知道毛文龙死去的整个过程之后,心里就对那些大臣们的大胆,有了新的认识,欺君之罪一个人做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这些大臣们却是在联合起来做这件事情。
要是以前,骆养性还会忌惮一二,不敢对着皇上实话实说,可现在他却没有这个胆子来欺骗崇祯。
“哦!被他手下所杀?”
听到这种死法,崇祯不由得怀疑,是不是原本的历史上,毛文龙的死,也是和袁崇焕无关?
只不过是让袁崇焕一个将要死去的人,背了一口大大的黑锅?
只可惜历史的迷雾,只有身处其中在能明白。
道听途说毕竟是经过了别人的加工,早就已经失去了真实性。
(本章完)
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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