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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有内鬼！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出这个内鬼！”
茅敬不屑道：“那丹师联盟的左晖，以为自己掌握了血魔宗的命门，但灵尊分身尚存，他即使手握化神期的精血丹丹方，也无法要挟我们做任何事，我等无需理会他，到时候见招拆招便是！”
“不，左晖既然招惹于我，我定不能让他好过！”
许庚的想法是找出内鬼，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最好能抓住左晖的把柄。
不爽左晖威胁他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左晖知道的太多，许庚怕他有朝一日反应过来，给他的本尊带来麻烦。
分身不管怎么死都无所谓，可他的本尊一旦损毁，那就真的要身死道消了！
必须将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左晖与魔门高层暗通曲款，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若是能抓到左晖的把柄，说不定能让他投鼠忌器，不敢继续招惹于他。
甚至挖出来的料足够劲爆的话，让他身败名裂，自绝于正道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茅敬：“既然灵尊执意要找出内鬼，老夫便吩咐下去，定要让灵尊出了这口恶气！”
许庚抱拳：“那就有劳了！不过……以如今血魔宗的情况，想要找出内鬼，会不会有困难？”
毕竟现在血魔宗和各大宗门的关系正僵，血魔宗弟子的行动也处处受限。
茅敬明白许庚的意思，自得道：“灵尊大可放心！血魔宗在魔门经营多年，又怎会是孤家寡人一个！只不过精血丹之事实在太过敏感，昔日盟友不敢公然站在血魔宗这边罢了！这点忙还是能帮上的！”
“那就好！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茅敬与茅沽离去时，许庚想起一件事情，叫住两人！
“等等！”
两人刚走到门口，回过头来：“灵尊还有何事吩咐？”
“之前忘记说了，我身上携带的至宝，不仅可以将物品传送过来，也能将这边的物品传送回去，当然依旧是由那边来主导……”
“灵尊的意思是……？”
“妖魔疆域的灵药相对于正道疆域，价格较低，吾等正好通过这件至宝，倒卖灵药赚差价！”
茅敬眼睛一亮：“此举甚好！也可省了将灵药送往正道疆域的舟车劳顿，以及路途上的风险！”
魔修之间黑吃黑的现象不为少见，只要做得干净，别被人发现，然后上门寻仇就行。
到了正道疆域之后被“人人得而诛之”了，也没处说理。
“血魔宗产出的灵药，皆可交由我来售往正道疆域，另外麻烦族长对外收购灵药，所有灵药，我都会以高出市价一成的价格，与族长交易！”
“敢问灵尊，这高出市价一成，是指的收购价，还是售价？”
如果是收购价，他们倒也不亏，但也没多大赚头。
如果是售价，那就……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但……万一呢？
许庚答道：“是比售价高出一成！哪能让族长和茅氏部族族人白白忙活！”
互有利益的合作才能长久，许庚十分清楚这个道理。
因为利益分配不均而导致的反目，许庚见过不少，听说过的更是不胜枚举。
茅敬大喜：“那我就代茅氏部族族人和所有血魔宗弟子，谢过灵尊了！”
比售价高出一成的话，不说血魔宗自己种植的灵药，就说对外收购的，只是转个手，便能赚三成左右！
不过，灵尊虽然说是让他们茅氏部族经手此事，但他和茅氏部族都不可能独自吃下这块肥肉，必须将利益分润出去。
所以他才说代所有血魔宗弟子道谢。
许庚笑着说道：“合作共赢罢了，哪有什么谢不谢的！”
嘴上这么说，他随后又补了一句：
“虽然我手持至宝，但毕竟只是借用，另一边执掌母法宝的才是真正的话事人，收购价上涨一成，已经是我能给出的极限了，还望族长不要嫌少才好！”
听他这么一说，茅敬更是感恩戴德。
如此说来，灵尊也分不到多少利润啊！
说不定这一成的涨幅，还是从灵尊自己那一份中，匀出来给他们的！
茅敬连连摆手：“灵尊给的已经很多了！老夫若还嫌少，便要天打雷噼了！”
许庚嘴角一扬，火候差不多了……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茅敬担忧地问道：
“敢问灵尊，可否将妖兽精血也通过此渠道售往正道疆域？虽说各大宗门对妖兽精血的搜查不像精血丹那样严格，适当给点好处还是会放行的，但这几个月来也被收走不少，而且平白增加成本。”
许庚不以为意：“血魔宗是如何应对增加的成本的，我猜是降低收购价格？”
茅敬：“灵尊如何得知？买路钱、被没收妖兽精血和精血丹的损失都不小，降低收购价格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门内已经有不少弟子觉得，即使将妖兽精血售往正道疆域，也买不回来精血丹，不如躺平不收了。不过，待殳东长老将精血丹分发下去，定不会有人这样想了。”
许庚为其解惑：“血魔宗以外的魔修因为你们降低了妖兽精血的收购价格，已经开始亲自与正道修士交易了，还少了你们这中间商赚差价，这些日子可没少赚灵石，你们就没觉得收上来的妖兽精血越来越少了？”
茅敬汗颜：“最近几个月，整个宗门都在为精血丹发愁，一片愁云惨澹，哪有工夫去关心妖兽精血收上来多少，而且门内本就有意减少收购量。”
“今后也就这么办吧，可以借此迷惑各大宗门，反正转手妖兽精血也赚不到多少灵石吧？”
茅敬点头：“不足一成！”
“想来也是，至宝一次传送的物品是有限的，而且消耗虽少，但也不是没有，用来传送妖兽精血费时费力，又赚不到几块灵石，还不如让那些魔修自己与正道修士交易。”
“灵尊所言极是！”
……
两人再次走回到门口。
许庚又想起一件事情，再次叫住他们。
“等等！”
“灵尊还有何事要交代？”
茅沽不禁腹诽，有什么事情我们一次说完不行吗？
茅敬则是在想，要是还有刚才这样的好事，再来一百遍都行。
不过，许庚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的样子。
想了下，还是不说了。
“本来想起来一件事情要交代二位，细细一想便发现是多虑了……”
见灵尊没有说明是何事的意思，两人便不再逗留。
这次许庚没有再叫住他们。
走出湖心阁，二人当即化作两道流光远去。
许庚刚刚是想提醒他们，内鬼有可能是血魔宗高层。
但是转念一想，可能性不大。
内鬼若是血魔宗高层，左晖就不怕自己用精血丹相要挟，对方直接掀桌子，让他身败名裂？
……
兽血宗这边，许庚觉得不太可能成为左晖的目标。
但没准会成为顺带打击的对象呢？
防备一手总是没错的，但许庚也没有多说，只是交代了几句。
至少要做到，一旦左晖有所动作，他要第一时间知道。
可不能，不知不觉间被偷了家。
……
一年后。
左晖果然找到血魔宗头上，声称研制出精血丹的丹炉虽然被摧毁，但那丹炉只是分身，他手中那尊才是本尊，若是想要得到后续的精血丹丹方，便在必要时听从他的指令。
而且他知道血魔宗正在为精血丹头疼。
他会利用自己手中的渠道，为血魔宗输送精血丹，以解燃眉之急。
一个巴掌一个枣。
若是许庚没有归来，左晖这一套威逼利诱的连招，说不定真能让血魔宗乖乖就范。
可惜，没有如果。
具体要做什么，左晖没有明说。
凭此抓不到左晖的把柄。
毕竟他只说让血魔宗为他做事，但没说要做什么，没说让血魔宗做出危害正道的事情。
单单这样一条罪状，甚至根本算不上罪状。
不可能让左晖投鼠忌器，更不可能扳倒他。
他大可以说自己是想让血魔宗攻打其他魔门大宗，将自己塑造成天大的英雄。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就是左晖的目的？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若左晖的目的真的这么伟光正，大可以与许庚商量、合作，而不用威胁许庚。
许庚利用精血丹搅动风云，是铁好人身份！
至于左晖为血魔宗输送精血丹，同样不值一提。
血魔宗是在正道各大势力高层中间过了眼的可招安对象……
反而，左晖为血魔宗输送精血丹的渠道，更值得关注。
能在魔门各大宗门对血魔宗的封锁圈上打开缺口，必定是魔门中的大人物。
这也进一步左证了许庚的两个猜想。
第一，那个与左晖暗通曲款的内鬼，乃是魔门高层。
第二，他绝非血魔宗之人，否则不会有能力为血魔宗输送精血丹。
未来可能会给血魔宗开方便之门的人物，也很可能是他！
“……你们不是正发愁，无从下手，不知道怎么去查那个内鬼吗？这便是突破口！”
“灵尊高见！”这一年来，茅敬从许庚这里小赚了一笔，拍起马屁来毫无负担。
拍完又补充道：
“圣主已经假意答应左晖，而且听说当日圣主表现出了不甘、羞辱、愤慨、由阴转晴等多种情绪，绝对不会让左晖有所怀疑！”
许庚：……
“想不到贵宗圣主还是个演技派……那就好。”
“演技？派？”
“没什么，就是夸圣主能够以假乱真的意思。”一不小心蹦出前世的词汇了……
“原来如此……”茅敬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
次年。
茅敬面带喜色，带着新收购来的一批灵药前来。
同时许庚将本尊那边积累的精血丹通过“虫洞”传送过来。
而后茅敬以灵石补足差价。
这是多年来他们惯用的交易方式。
许庚注意到茅敬脸上的喜色，而且茅敬以往都是积攒到足够量的灵药才会前来交易，这次明显少了。
看样子，茅敬是带着事情来得，而且是好事。
于是许庚问道：“族长这是碰到什么好事了？”
茅敬就等着许庚问呢。
之间他喜上眉梢道：“好事！天大的好事！而且是灵尊的好事！”
“我的好事？”
“灵尊三年前为老夫点明了寻找内鬼的切入点……”
还未等茅敬说完，许庚等不及问道：“查到了？”
“查到了！”
“是谁？”
“灵尊可还记得当年在魔军大营，将你分身毁去的那名魂宗长老？”
“你是说……？”
“此人就是内鬼！”
好啊！新仇旧恨……
“他的名字？”
“蒙至！”
说话间，茅敬神念震荡，许庚当即明悟这两个字的写法。
蒙至……我记住你了！
不过，此时不是对付他的时候。
左晖才是他的首要目标。
其他仇怨都可以暂且放下。
“多谢族长，劳烦族长继续查下去……我需要左晖对正道不利的证据。”
“小事一桩，比起灵尊对血魔宗的馈赠，这又算得了什么！灵尊不说我也会吩咐手下继续查的。”
说到这里，茅敬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说到蒙至，老夫倒是想起来一件陈年往事，此事也是与灵尊有关。”
“与我有关？”
许庚来了兴趣，“族长请说。”
“灵尊当年是被一个玄冥宗的魔修带到魔军大营的。”
许庚点头道：“是，我还记得他的名字，边永。”
茅敬继续说道：“边永当年前往正道疆域，是为执行‘断粮计划’，断的是修士之粮，也就是丹药。”
“没错，边永当时带领一众魔修，想要屠戮七星宗所有丹师，后来以我作为交换，才让七星宗躲过一劫。”
许庚回忆道。
而后猜测：“蒙至和这次行动有关？”
“灵尊果然一点就通，”茅敬又不露痕迹拍了个马屁，“当初正是蒙至提出了‘断粮计划’！”
又是你！
这份仇怨，超级加倍！
“准确地说，‘断粮计划’并非由他提出，而是由他确定了时机。
当时蒙至说他得到消息，道衍圣地边防工事即将完成，这是妖魔联军最后的机会。
蒙至没有透露消息来源，但如今既然已经查出蒙至是左晖的‘内鬼’，想来当年他就是从左晖那里得到的消息。
而且后续正道各大势力迫于丹药压力，很快让利与丹师联盟和解。
在这件事中，丹师联盟也是受益者。
‘断粮计划’很可能是左晖和蒙至的一次合作。
不知这件事对灵尊有用否？”
有用！
太有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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