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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脚步声响,我回头一望,原来是生花和白郁聪也走了过来。白郁聪笑道:“大哥,刚才你躺在地上干嘛?我远处一望,此地狼烟滚滚,还以为有敌来犯呢!”我道:“大哥我最近刚刚练成一路‘地躺无影脚’,拳中藏脚,脚中藏拳,虚实不定,变幻莫测,真的是一路好脚法。刚才我长踢短蹬,地上尘土四起,将‘无影’二字演绎的更是传神,令人防不胜防,近者立中。贤弟你要不要试试?”说着右脚一提,虚蹬向天。
白郁聪忙摆手道:“不,不,大哥‘武功高强、内力深厚’,我就不必试了。不过大哥你这路脚法如此神奇,抽空可一定要传授给我。”我得意一笑,朝天的右脚“腾腾腾”虚踢几下,刚要吹两句牛皮,忽然间大为奇怪,问道:“生花,你这是戴了个什么帽子,为何造型如此奇特?”只见生花头上不知为何戴了一个帽子,现在正值初秋,天气尚热,实在是还没到戴帽子的季节。这帽子造型奇特,硬低软面,看起来颇为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但去年此时我还没穿越到这个世界中来,自然不会见他戴过,虽觉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
生花道:“少爷,这帽子也不是我自己要戴的。”我奇怪道:“常言道冷暖自知,你自己不戴,旁人还能勉强你不成?”生花苦着脸道:“少爷,旁人若要勉强我也倒罢了,但这帽子是你给我戴上的,我想不戴也不行啊!”
我给他戴上的,生花这是说哪里话来?我正暗自奇怪,忽觉右脚微有凉意,我忙将右腿放下,低头一看,一只靴子不知何时已经离脚而去。怪不得刚才我觉得脚上一轻,原来我朝天踢腿的时候,竟然甩掉了鞋。我鞋子呢?我忙四下打量,忽然间与生花四目相对,生花尴尬一笑,我猛然醒悟,原来我的长靴这时正好端端地戴在生花头上,冒充他的帽子。
我尴尬一笑,道:“嘿嘿,这鞋子有点降落失误,降落失误。”单腿蹦到生花面前,蹑手蹑脚将他头上靴子取下,穿回脚上,又用掌心在他头顶轻轻扫了两下,再用嘴吹了两口气,说道:“嗯,没事,你这头顶还是挺干净的......”生花单掌执礼,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白郁聪哈哈大笑,小燕笑弯了腰。我忍住笑意,一脸严肃,忽然间实在绷不住了,气往下走,“嘣~”地一声放了个屁。生花一怔,也哈哈笑出声来。我越想越是好笑,不由纵声大笑,一时间四人笑作一团。
四人大笑了一阵,笑意渐歇。我道:“今日我忽然想起一事。小燕,有个流云一剑南开谨,你可熟悉?”小燕道:“南开谨?那是流云剑派掌门羽轻楼的小师弟。以前流云剑派在这世上寂寂无名,知者甚少,但自从羽轻楼的师父刀胜雪收了南开谨作关门弟子之后,南开谨青出于蓝,逐渐崭露头角,后来在箭口山一人挑了‘倭夷教’七大高手,以一路‘流云剑法’令对方五死二伤,从此流云剑派扬名立万,盛名远播,现在流云剑派已经是一名门大派了。”
我道:“然则这南开谨是一正面人物了?”小燕道:“正是。当年他独斗‘倭夷教’七大高手,虽令这七个邪派领袖尽皆伏诛,但他当时也是受了极重的伤势。若不是当年师祖令向师叔给他送了两颗‘谷露果’,说不定他也会重伤不治。说起来他与本门还渊源颇深呢。”我知道小燕口中的向师叔,便是向太华,当年与小燕的父亲同守山门,遇到强敌来袭,不幸身亡。
我道:“我得了个讯息,说是垂千古受命要去暗杀他。本来我是想与你们商量一下,看看是否需要去给他示个警,但听你这么一说,南开谨‘武功高强、内力深厚’,咱们倒是不必多此一举了。”小燕吃了一惊,道:“垂千古要去暗杀他?他与诸葛雍有何仇怨,诸葛雍为何要派垂千古杀他?这讯息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讯息是那晚苏栾在我催眠境中失言吐露的,因此确然不假。但我不欲说出苏栾之事令大家担心,于是道:“他与诸葛雍有何仇怨倒是不知,但这讯息是我一位相当可靠的朋友传递给我的,肯定不假。只是我看垂千古这老家伙武艺也是平平无奇,连我都打不过,这南开谨如此厉害,垂千古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咱们就不用瞎操心了。”
小燕道:“垂千古武艺平平无奇?你这话说的可是不对,垂千古武学修为已经初登‘上境’。咱们当世能登‘上境’的高手,扳着指头数,也就数过来了,你竟说他武艺平平无奇?”我大为得意,道:“他是上境高手?那上次他被我一拳捣了个乌眼青,就此逃走,我老人家岂不是比上境高手还要厉害?难道我是‘上上境高手’?哈哈,哈哈!”
小燕道:“上次你与他对决,能够将他惊走,实属侥幸。垂千古既然已经跻身‘上境’高手之列,必有惊人艺业,上次不知你如何能够抵挡住他石破天惊的一拳。他初登‘上境’,一拳伤不了你,肯定以为你修为了得,这人生性多疑,不肯再试,这才被你一拳惊走。若是当时他多试两拳,说不定已经将你打伤了呢。不过话说回来,你是怎么能挡住他那一拳的呢?”
这段时日朝夕共处,看来小燕已经看穿了我斤两,知道我这两下子,别说“上境”,就连“中境”、“下境”也算不上。我摸摸腕上圆环,只觉入手温润圆滑。我知道这圆环定然是件宝物,这几次与各大高手打架,多数都是仗着这圆环屡奏奇功。
但我岂能说是这圆环的功劳?我咳嗽一声,吹牛道:“我以前修习了一路‘六脉神剑’,这路剑法施展出来,手中无剑,以气为剑。但我以前受过内伤,以致部分经脉滞涩,这经络真气便走不通顺,如此一来,这路剑法就时灵时不灵。所以我这手上有时力大无穷,有时又没有缚鸡之力。唉,总之是我内伤未曾全然愈合,经脉受损之故。”
小燕关切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的武学修为有时看起来厉害非常,有时看起来又不堪一击呢,想不到你还有这种遭遇。你这伤势现在好了没有,还有法医治吗?”
我还没有搭话,只见生花快步走到了我的面前。他神情悲切,似乎要滴下泪来。听闻我的遭遇他竟如此悲戚,看来还是生花最关心我,真是令我大为感动。我抬头望向他,不知他要说些什么。生花望向我道:“少爷,都怪我!”
我大为奇怪,什么内伤未愈、经脉受损,我这不过是随口杜撰,何以他竟然大包大揽,要怪到自己头上?我微笑道:“生花,这不怪你......”一句话还未说完,只听“噗”、“噗”两声,我两眼一黑,目不视物,原来一瞬间被生花左右一拳将我两眼都捣了个乌眼青。
白郁聪和小燕齐声惊呼,我惨叫一声,问道:“生花......你......这是干嘛?”
只听生花悲切道:“少爷,都怪我,上次给你疏通经络的时候,还未全然打通!我今日要将功补过,一定要给你将经脉全部打通!”我只听到一阵咬牙切齿之声,生花纵上身来,对着我“噗”、“噗”又是两拳。
我只觉眼眶欲裂,眼冒金星,再也支持不住,一头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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