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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故道水的鱼藏在水底下,不是天气特别燥热,浮不上来。平日故河口的天气都是适宜的,鱼藏在水底下,合适鱼叉与大的麻布网,而不合适机船撒网。天气闷热的要下雨了,江面的鱼才多一些。二叔他们也渐渐地摸索到了点经验,往后还是打到鱼的日子比较多,只是数量还是不够。又没人上街去卖,上给鱼贩子,价低,也攒不到钱。可公家的钱要还,怎么办?
父亲回家急匆匆地把二叔四叔三叔召集起来,召开紧急家庭会议。决定让大家有钱的拿钱,有田的拿出田地的收成,先贷款把公家借的钱还上了再说。但二婶子怎么也不肯拿钱,一分钱也不拿出来。
这时的二婶子早不是那会儿的二婶子了,不光不同意拿一分钱出来还渔船钱,还将二叔一餐餐骂得狗血淋头,无非你这头猪,这头憨猪,粗活粗活干不好,细活细活干不好,就晓得一餐嗨几洋碗饭,比猪吃得还多,做事就卡壳,撒个网都跑边,撒在挂机上,刮得稀巴烂,还打鱼打个鬼鱼!
骂完了气都不喘一口接着骂:“像你这样的猪,还活在世上做什么,我是瞎了眼才嫁给你这个脑膜炎后遗症,日也吵夜也吵,吵个破船破网回来,一个鱼都打不到,一个子儿也赚不到,还要还钱,还钱,拿命还……我怎么这般命苦啊,被陈噶屋里死骗活骗才有的今天……我答拜你们陈噶屋里的祖宗,呜呜呜……”
二婶子如此骂一骂,哭一哭,闹得是雷火一汤,哪个还敢提还钱的事。骂得父亲与三叔心中五味齐全,会怎么还开得下去?怎么就是破船破网?渔船不是二叔吵回来的吗?怎么又是打个鬼鱼呢?打不到鱼都怪谁?
父亲一说开会,二婶子就与二叔吵架,将二叔骂得要死。父亲想了许久,最终决定那些钱就归他与三叔还,二叔与四叔就甭还了。毕竟父亲与三叔是公家人,有工资拿转点钱也容易些,而二叔四叔纯种地的,能过日子就不错,哪来的钱做副业?既然渔船渔网都买了回来,那就继续打下去呗,不叫他们还钱还是会去打的,多少不一打得到几个鱼,挣点额外的开支。父亲懂得二婶子的心思,当初自己对着许培秀的父母也承诺过,谁叫自己是大哥呢。
父亲的这个决定让二婶子非常满意,还叫二叔不要渔船,也不下河打鱼了,反正打不到几个鱼,赚不到钱,还耽误了农活。这可是父亲没料想到的。渔船好不容易治好了,敢情真要荒废不打鱼了,还是咋地?
四婶子从不过问渔船的事,在她心中,有大哥二哥三哥参与的事,不会把她这个小的吃亏,用不着操心。
祖母也觉得父亲与三叔还钱,无可厚非,谁叫他们能力强,弟兄之间,就得大帮小助,为钱伤了弟兄间的和睦,才是有可厚非!
二叔觉得对不住大哥。三叔还好,有三婶子拿工资,孩子还小。而父亲,母亲也种地,家里还有那么些孩子读书,等钱用。二叔自觉愧对大哥大嫂。只要二婶子心情好点,就多过来帮母亲干活,耕地耙地啥的,以弥补些内心的歉疚。
母亲心里当不高兴,从前她还帐,是因自己在那个大家庭里生活没分家,这不在那个大家庭生活,分家了,还要替大家还帐,什么搞法?但怨归怨,母亲还是坦然地接受了。在母亲心中,老大就意味一辈子与这家的大大小小牵扯不清,他们小的几时不好,他们做老大的几时也脱不了干系!好在母亲是个劳动狂,可在劳动中忘却一切,从不跟父亲计较这些家庭小事,能干活有活儿干才是大事。
那青天日光下的每日劳作,那田间日益成长成熟的庄稼,那广阔无垠绿荫的大地,让母亲忘却了所有烦恼。在此,她感知自己如鸟一样轻盈快乐。在此,家人敬重她,丈夫呵护她,土地亲近她,她心中没有什么好压抑的,相反那么的至高无上。无论什么时候,母亲总一幅有劲有力的样子,从来都看不到一点被债务劳累困住的样子。在母亲心中,真的什么都可做得来,唯有感情不可多得,买都买不到。无论面临多么大的挫折与灾难,父亲总以博大的心胸劝慰母亲。这世间的夫妻又有几对做得到?
二叔的渔船梦是现实了,可现实离梦想很遥远。二叔心中的那机器一响,渔网一撒,白花花的银子就从水中打上来的梦想并没有现实。
二叔想发家致富的渔船梦几乎粉碎。这里不再叙。
让我们重回祖母之家,一同感受我的婶子们初为人妇的悲喜。母亲的幸在嫁给了父亲,父亲心怀广阔,能容纳她所有的情绪,为她撑起那片天!而同为别人老婆的女人们,我的婶子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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