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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白趴在办公桌上睡了一夜。
直到昨天预约的装修队扛着工具敲门时他才被惊醒。
“头好疼啊，下次再也不熬夜看直播了……居然看的看的晕过去了，这怕不是要猝死的节奏。”
左白强撑着睁开眼睛，揉了揉头，简单跟装修队谈了下具体事宜，就离开了。
“现在是八点，也不知道她们起床了没有……”
别人不好说，小菲肯定是没醒的。
正当他考虑去哪儿买早餐的时候，手机接连振动了好几下。
【左先生，我现在已经到了隆盛大厦，请问贵公司在哪里？】
是不认识的人发过来的消息啊，但出于礼貌，左白回了句【你是……】
终绮兰满头黑线，快速打字道【我是梦猫official字幕组组长雨星天，昨天我们不是约好了今天见面详谈吗？】
【哦，是你啊，昨天睡得太晚了，脑子有点晕，稍等一下，我马上就来哈。】
终绮兰把地址共享给他后，突然就有了跑路的冲动。
这老板太不靠谱了，一看就不像是能做大事的样子。
但来都来了，先见一面再说其他吧。
终绮兰注意到一个年轻人多次从她面前跑过，像是在找什么人。
这该不会就是那个左老板吧。
“雨星天！雨星天！你在哪里？”
见年轻人傻乎乎地叫着她的网名，终绮兰头上的黑线更多了。
“左老板，别喊了。”
左白看向了说话的人，“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没认出来，我还以为雨星天是……”
“是一个300斤重的肥宅？这算不算外人对字幕组组长的误解？”
终绮兰笑道，“左老板也很出乎我的意料，我还以为左老板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没想到这么年轻帅气。”
终绮兰极为挑剔地打量着左白。
脸型是她喜欢的类型，介于硬汉和小鲜肉之间，但面色苍白，双眼浮肿，黑眼圈很重，看样子是经常熬夜。
衣着十分随意，头发油腻腻的，几天没洗过了，十分不注意个人形象，跟社团里几个沉迷于二次元的学弟差不多。
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但不像是能成功的样子，这是终绮兰对左白的评价。
终绮兰的外貌给了左白十分惊艳的感觉，虽然不如李霖，但和于初柔不相上下，如果说于初柔是一种温柔的知性大姐姐，终绮兰就像是霸道女总裁。
这种风格，估计会很受小女生的欢迎。
但他无感。
太强硬了，也太现实了，他更喜欢萌一点的软妹子。
会是个工作能力很强的下属，但绝对不是能彼此交心的朋友。
两人对对方的评价截然相反，但交谈还算和谐。
终绮兰情商很高，很是注意说话的语气和内容，让左白如沐春风。
让左白不禁怀疑，他是不是过于以貌取人了？这女人实际上还是很好相处的。
“左老板，这里是？”
“这是我给姑娘们租的宿舍。”
终绮兰忍不住高看了左白一眼，这小老板格局看来还是有的。
居然肯花钱租高档住宅。
她曾去过某个人气还算可以的虚拟主播企划，影响最深的就是那个企划中之人的恶劣居住环境。
漏风的屋子，随意堆积的杂物和垃圾，那种环境下，姑娘们怎么可能好好直播？
怪不得那个企划的姑娘们总是请病假。
“左老板给姑娘们的工资是多少啊？”
“底薪5000加分成……”
左白说完合同上的待遇，终绮兰十分惊诧，这老板还真舍得。
在圈内，肯给姑娘们固定工资的企划就是良心企划了，有的企划甚至工资都不给，只给百分之二十的分成。
而且合同一签就是好几年，遇到黑心的老板，工资涨都不涨一下。
几个月前，有个五十万粉的企业势虚拟主播无意间透露了公司只给她一个固定的底薪，数额没有明说，但足以让粉丝愤怒。
她这种级别的V，不算工商广告，一个月营收都有二十万，结果公司只给这么点钱，好意思吗？
由此产生的节奏使得公司被大规模炎上，一个规模还算可以的社团就此解散，麾下的虚拟主播几乎全部毕业。
终绮兰对那件事的看法是，虚拟主播，只是名义上的虚拟罢了，皮套好坏也无所谓，成功的关键还是要看中之人的魅力。
不给马儿吃草还想要马儿跑？天下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更别说粉丝们是因为喜欢主播才打钱，而不是因为喜欢其背后的公司而打钱。
公司怎么样，和他们无所谓，但公司对自己喜欢的人不好，那他完了。
纵然公司有合同约束旗下的主播，但如果主播本人不满意，有的是办法闹腾。
最后无非是两败俱伤，双方不欢而散。
这小老板肯这么大方，看得出来不是利欲熏心之徒，也能协调好公司和主播间的关系，能少很多麻烦。
“左老板，你很好。”
左白哈哈一笑，“我这人的特点就是做事大方，跟我干，不会吃亏的。”
左白的话中饱含招揽之意。
终绮兰没有直接回答，“我们上去看看你招募的姑娘们吧。”
他们二人敲门时，于初柔正在做饭。
“老板，早上好，这位是……”
“这是我的一位朋友，来看看我们的企划，还有机会成为你们的经纪人。”
左白信心满满，他现在招募的三个人可都是经过系统认可的，素质绝对可以。
终绮兰却摇了摇头，太平凡了，颜值声音倒是可以，但却没有什么能火的点。
换句话说就是，各项能力都很平衡，性格也很好，跟正常人一样，甚至在正常人中算出众的。
但V圈，尤其是国V，是不需要正常人的，正常人凭什么能火呢？
喜欢看正常人的萌萌人都跑去看樱花妹了，留给国V的大都是乐子人，乐子人谁喜欢看正常人直播啊。
李霖倒是让她眼前一亮，实在是太完美了，气质高雅，声音动听，举手投足间都表现地十分有涵养。
这种素质，做传统偶像传统明星都能火，更别提做虚拟主播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使用现代工具时总是十分吃力的样子，对V圈了解也很浅，但没关系，这些都是能速成的。
“这就是所有人了吗？”
终绮兰已经心动，这质量可以啊，仅凭李霖就能值得她大干一场了，而且另一个经过调教炒作后也不是没有火的可能。
“还有一个，应该是在打游戏吧，我去旁边叫一下她。”
看到一脸不乐意得被推出来的小菲，终绮兰玩味地看着左白。
“左老板，你可真刑啊。”
左白没听出来终绮兰的言外之意，“小菲的游戏技术是我见过所有人里面最厉害的。”
“哦？是吗，那就让她玩一下【超钻石4.01版猫里奥】吧。”
“好喵！玩游戏喵！”
终绮兰惊讶地看着小菲在十分钟内通关了这个坑地无数玩家想要吐血的游戏。
而且她之前肯定没玩过这个游戏，因为她每一个死点都会踩到，但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死第二次。
这流畅，充满艺术性的操作，如果做成视频，肯定能狠狠地涨一波粉。
游戏力如此强，其他方面倒是可以暂时忽略不计，只打游戏就够了，大不了被人说是在虚拟主播区直播的主机游戏主播。
终绮兰满意地点了点头。
“左老板，以后别叫我雨星天了，直接叫我终绮兰就好，你的姑娘们，我很满意，万分期待能于左老板进行深度合作。”
左白大喜，这样一来，公司缺的最后一块短板也被补上了。
“那么，我们接下来来商讨一下合同的具体项目吧。”
左白看着笑意盈盈的终绮兰，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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