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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音乐工作室……”
“是这里没错了。”
左白看着挂在铁门上锈迹斑斑的门牌，犹豫要不要敲门。
这地方看起来都十年没住人了，说里面有阿飘他都信，音乐工作室怎么可能开在这种地方？
“左白，这就是录歌的地方吗？”李霖眼中满是好奇。
“应该是吧。”
左白最终还是选择敲门，来都来了，总不能就这么白跑一趟吧。
咚咚咚。
铁屑伴随着沉闷的敲门声飘落。
吱啦吱啦。
沉重的铁门缓缓拉开，露出深不见底的黑暗，黑暗深处冒出瘆人的黄光。
寒气扑面而来，让左白毛骨悚然。
卧槽，不会闹鬼了吧。
红色的袖袍从门后伸出。
露出苍白的脸颊。
哀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下午预约的客人吗？”
左白朝那个女鬼扔出了还没喝完的矿泉水瓶，“有鬼，李霖快跑！”
一声怒吼传来，“哪个天杀的这么没素质拿水瓶砸老娘？”
？
这鬼还会骂人的吗？
程安宁拿着卸妆水往脸上涂抹，拭去了惨白的妆容，露出健康的小麦色皮肤。
她教训坐在对面的左白道：“要不是老娘身手敏捷，这次就被你害死了！”
活该，谁叫你大半天的装鬼骗人。
但这话左白可不敢说出来，连连道歉，“误会，这都是一场误会。”
“呵呵……咦，你是？”
“昨天带着熊孩子烧老娘皮套的人！”
认出左白，程安宁怒火更甚三分，“老娘都不跟你计较了你还要上门偷袭！”
“真以为老娘是泥捏的不成？”
左白也认出了卸妆后的黑白熊，尴尬道：“这么巧啊。”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急忙道：“你就是程安宁小姐吧，我是终绮兰的朋友，今天下午约了录歌。”
程安宁听完左白来意，瞬间变脸，微笑道：“原来是客人啊，来来来，这边请。”
她不知从哪里找到半包茶叶，给左白沏了杯茶，“您打算用多长时间，我们工作室是按小时收费的，一次性买够两个小时额外赠送调音服务。”
左白对程安宁态度的突然转变很不适应，试探道：“你不生气了？”
“您说笑了，我怎么可能对客人生气。”
面前的黑白熊犹如五星级宾馆的服务员一样，服务态度好到了极点。
要不是见过她真面目的话，左白还真就要被她骗过了。
“您姓左对吧？”
他点了点头。
“左先生，除了按小时租用收费外，我们还有多种套餐提供，现在购买套餐有满1000减200的优惠哦，我强烈推荐您购买……”
左白在程安宁的忽悠下，稀里糊涂地就买了个豪华版套餐。
程安宁满意地打开了录音棚的门，这一笔单子她少说赚了三千。
本来她还打算看在雨星天的面子上少收一点算了，结果是“熟人”。
新仇旧恨一起算，狠狠地宰了他一笔。
和凄惨的门面不同，录音棚装修的倒是十分专业，打扫得也很干净，许多设备和新的一样，能看出很少有人用。
左白感觉自己被终绮兰骗了。
钱是小事，这里东西这么新，他十分担心老板的专业实力。
程安宁不知道左白对她的诽谤，给李霖调好麦后，又开始给她讲在录音棚里唱歌需要的地方和一些小技巧。
左白则在手机上搜寻着音乐工作室。
他要亲自找一个靠谱的。
“左先生，你出去等着吧。”
程安宁把闲人赶了出去，开始录制。
左白站在录音棚门口，借着门上的小窗盯着忙碌的黑白熊。
“看样子挺专业的。”
他稍微放下了点心，关掉搜索栏，决定等录完听下效果再做打算。
大概半个小时后，程安宁从录音棚里出来给李霖拿保护嗓子的糖片和两杯温水，顺道还给他添了点茶水。
左白看着浮在杯子上的不可名状黑色树叶，终究是没有下口的勇气。
“左先生，喝茶。”
程安宁关好录音棚的门，坐回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但很快，她觉得有些不雅，便放下了腿，端坐起身来。
“小姐姐嗓音很不错，虽然能看出来没接受过系统训练，但歌唱水平比起专业的歌手都差之不远了。”
“是吧，我也觉得李霖她唱歌很好听。”
程安宁好奇道，“我能问一下她的身份吗？是刚出道的明星还是？”
“虚拟主播。”
“虚拟主播？”
程安宁很是惊讶，“外貌条件那么好，为什么会做虚拟主播？”
“她稍微有些社恐，不愿意让别人看见她外貌，你千万要保密啊。”
“左先生放心，基本的职业道德我还是有的，而且，我也做过V，知道中之人不能透露的规矩。”
左白兴趣上来了，“你也是V吗？名字是什么？我给你捧捧场。”
“小V，玩玩罢了，不值一提。”
见程安宁不愿意说，左白就没有再追问，他好奇心还没那么重。
左白闲来无聊，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所有物品的摆放都十分杂乱，但没有难闻的气味，小窗外就是嘈杂的街道，昨天见过的黑白熊皮套倒在楼梯旁。
茶几上的东西也乱七八糟的，甚至还有两个没吃完的馒头。
左白嘴角抽搐，住在这么乱的屋子里你不会觉得难受吗？
一张日程表突然闯入他眼中。
左白看了下，除了今天有个录音棚租借的日程外，最近的一次居然是二十天前，除此之外都是送传单，参加各种各样的小活动的日程。
“放下，不许看！”
可惜程安宁话说太晚了，该看的都被左白看完了。
“我是门槛高，不愿意接乱七八糟的生意，不然客人才不会这么少。”
左白面色古怪的回答道：“嗯，对对对对，谁还没困难的时候？”
程安宁叹了口气，大吐苦水，“现在经济不景气，业余乐队一个接一个解散，稍微有点名气的歌手又不愿意找小工作室，光靠工作室吃饭我早饿死了，只能找兼职做了。”
“现在的人要求古怪，比如我早上那个开店典礼，那老板居然让我唱丧乐，说是纪念他死去的老父亲。
穿着大红衣服唱丧乐？她不害怕老娘还害怕呢，老娘差点就不想干了。”
“但一想到老娘都快穷死了，只能接受。
唉，老娘的面子全没了。”
“老娘真是%#%%#！”
程安宁气得都爆粗口了。
“理解，理解。”
左白说了几句客套话，给她贴上了个业余不靠谱的标签。
他从来没听说过这么扑街的工作室。
这么扑街技术肯定不行。
左白继续低头找起评价高的工作室来。
但凡他早点知道这个工作室这么不靠谱，说什么都不会来。
可惜钱都付了，总不能就这么跑路吧。
现在只能希望终绮兰不会真的坑他了。
程安宁稍微坐了会儿，就又进去帮助李霖录歌了。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李霖从录音棚出来了，“左白，本宫唱完了。”
程安宁还在里面，不知道在忙什么，左白也不管她，问李霖道，“你觉得怎么样？”
“程姐姐很专业，还教了本宫很多唱歌的技巧，在那里面唱歌也跟在家里唱歌完全不一样，本宫的声音都好听了许多……”
李霖说个不停，左白心里舒服了很多。
不就是三千吗，被坑就被坑了，李霖她高兴就好，就当是艾露莎赔礼了。
程安宁问道：“左先生，我现在在做后期处理，你有没有额外要求？”
“什么额外要求？”
“你想要摇滚风格还是流行风格？声音要本音还是夹子音？你想听什么效果？我都能给你调出来。”
？？？？
“还能这么玩的吗？我还以为她唱什么录出来的就是什么。”
“左先生太外行了，现在的声音处理技术已经很成熟了，只要不是实在没救，大部分人的声音都能调成天籁之音。”
“这么神奇的吗？”
程安宁放了段原声是粗豪男声的歌，又放了段调整后的甜美女声。
“左先生，你能听出这是一个人吗？”
左白目瞪口呆。
“录音室唱的歌都是这样，或多或少都要微调，那些知名歌手也是。”
“这不是假唱吗？”
程安宁反驳道：“怎么假了，这不是他们自己唱的吗，无非就是后期润色一下，让听众听得更舒服些，你吃饭时也没纠结过原材料是什么样子吧。”
左白竟无法反驳。
“尽量和原声一样吧，风格就按曲谱的古风来。”
虚拟主播本来就够假了，左白不打算让声音也变成假的，那可就一点真的都没了。
再者，太假的话，难免不会被人质疑是假唱。
“左先生稍等半小时，我很快就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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