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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玲珑的话，白泽的呼吸完全一滞，一脸错愕的盯着她。
不到一百年……
玲珑的年龄还不到百岁……？白泽虽然刚刚听到了答案，但不知为何，脑子里还是无法接受。
玲珑并没有被他滑稽的表情给逗乐。事实上，她脸上的神情还是和之前一样复杂。
夜行虫的鸣叫让黑夜显得越加寂静，但二人依旧沉浸在各自的情绪之中，久久沉默不语。
仿佛永恒之后，白泽率先开口了，“玲珑……你不是……你不是六阶存在吗……？怎么……还不到一百岁？”
玲珑默默地看着他，美丽的脸庞上挂着一抹悲伤的笑容；白泽仍然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她哭笑不得的道：“怎么？你以为我是老古董？没想到这种等级的存在竟然这么年轻？”
“不……不是那样的。”白泽总算冷静了一些，至少可以正常交谈了。他摇了摇头，眼里闪着光芒，连忙说道：“我是说……我承认，我没想到你的天赋和力量，竟然如此恐怖，能够让你达到如此高的等级。虽然我不知道一般的存在要多久才能达到你这个层次，但肯定最少也要几千年吧？”
“几千年、几万年才是常态。”玲珑低声回答。她眯着眼睛看着他，微微一笑，道：“抛开那些在历史长河中停滞不前的人不算，可以说没有人能以比我更快的速度达到六阶。”
每一个更高的存在，曾几何时也是低阶存在。
在无数的低等存在中，只有极少数能够打破时间的锁链，成为高等存在。这些人中的每一个都是有历史记载的伟大天才。他们都有骄傲和傲慢的权利。在过去，他们不仅是各自世界的英雄，也代表着各自种族的希望。
不过，哪怕他一无所知，哪怕他只是一个连五十级都没有达到的可怜的一阶下位存在，但白泽却百分百相信一件事。
那就是其他人再快，也绝对不可能比玲珑快。
原因很简单。
“无论任何种族，任何存在，都需要吸收相应的魂力，来净化、固化和提升自身的魂力。”白泽赞叹的看着她说道。“一个存在的等级和阶数越高，越难进化。如果我现在要进化，以丧尸现在的魂力，我应该杀掉至少十万只左右。所以……”
玲珑默不作声地听着，虽然他还没说完，但不知怎的，她已经知道白泽要说什么了。于是，她点了点头，淡淡的回答：“你想的是对的。”
白泽倒吸一口凉气，再次不可置信。
“那……你……你杀了多少高等存在，才这么快提升……？”
如果一个存在按照正常的路径进化变强，就是从比自己弱的存在身上吸收大量的魂力，这样更安全，更不容易面对死亡，那么进化所需要的时间将是非常漫长的。
就算是那些蜕变成高等存在的优秀物种，也需要千年才能升到五阶，六阶就别提了。
然而，玲珑从一个下位存在，变成了整个宇宙中几乎没有对手的存在，却只用了不到一百年的时间！
这意味着什么？答案很简单；玲珑一定经历过无数次生死搏杀，挑战疯狂的强者，吸收着那些存在的魂力，进化的速度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惊天动地！
“呵呵……姐姐都忘了。”玲珑甜甜一笑，摇了摇头，纠正了自己的话：“不是忘了，而是我杀的太多，记不清了。你还记得你至今为止杀过多少生灵吗？”
白泽愣了愣，心中苦笑。
还记得他到目前为止杀死了多少生灵？那简直是不可能的。白泽结束了数十万生灵的生命；仅仅一个多月，他就已经杀了这么多。
那玲珑怎么会记得？不过，就算没有确切的数字，白泽自然也知道，坐在他面前沙发上的可爱女人，用两只小手夺去的生命，绝对超过了几千万。
当然，即使他知道这一点，也不代表他对玲珑有任何的害怕或厌恶。对于白泽这样的人来说，一个能够为了生存而夺取他人生命的女人，是值得称道的。
为什么人们认为生是美丽的，而死是可怕的？也许，只是也许，因为生命是美丽的谎言，而死亡是残酷的现实……但对于活着的时候呼吸的是死亡而不是空气的人来说，生命并不代表安全，死亡并不代表恐惧。
“可是……”玲珑目光锐利的看着他，说了一句让白泽浑身发冷的话。
“我已经摧毁了不下十个世界。当然，包括其中的所有生命。”
毁灭世界，消灭种族？
白泽再也没有彼此可更惊讶的了，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叹了口气，不知该笑还是该哭：“你知道……我最欣赏你在我身边的原因之一，是因为知道你的成就有助于让我控制自己日益增长的傲慢。否则，我不是很确定此时的自己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毕竟没有多少人可以和他相比，白泽也知道自己很厉害。强大到足以在他所面对的所有人类中立于不败之地。哪怕是高阶的恐怖猛兽，最终也抵挡不住他的力量，倒在了他的脚下。
然而，玲珑每一天、每一小时、每一分钟、每一秒都在提醒着他；即使在他睡着的时候，也有无数的存在，拥有一个手指，甚至一个念头，就能将他毁灭的力量。
白泽知道自己虽然还没有遇到这些生灵，但肯定也有比他更强大的存在，所以白泽的性格并没有太大的改变，他几乎每天都在不断努力提高自己。
自从灵魂记录出现在地球上，那条绿字在他的视网膜上闪过的那一刻起，白泽就知道，只有变得强大，他才能活下去。
因此，当他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和命运暂时还没有掌握在自己手中时，他的灵魂之火就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将沿途的一切都卷走。
“你毁灭的世界怎么样了？”白泽继续追问：“我的意思是，既然居住在上面的生灵都被你消灭了，或许再过很多年，就会再次被智慧生物占领？”
尽管玲珑知道说这些话并没有什么意义，但只要能让白泽获得动力，那就是值得的，玲珑还是第一次愿意谈一谈这些过往。
“噗……哈哈……”玲珑将手放在嘴边，妩媚一笑。通红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白泽至今未曾见过的冷意，随口答道：“你没听见吗？我说世界毁灭了，就像地球这样的世界，彻底毁灭了。”
“你彻底毁灭了十多个世界？！”
一个月以来，白泽第一次不受控制地提高了声音。不过，他很快意识到了什么，倒吸一口凉气，震惊的说道：“所以……那些世界的所有高等存在……”
“全部被杀了。”玲珑如实回答，耸了耸肩。“怎么说呢，毕竟我很强，嘿嘿……”
有多少高等存在居住在一个高等世界？白泽根本不知道。但是，如果这个数字是几百万，那么玲珑所说的事情，可以说是创世以来的最高壮举了。
所以，她有权利狂妄地说出这样的话。
不过，白泽很快就察觉到了一个问题，忍不住指出，“等等，有些不对。”
“哪里不对？”她饶有兴致地笑了笑。
“世界以居住在其中的生命的速度进化，所以，高等世界应该有对抗高等存在的力量，那怎么可能……”
“你想知道的是，世界意志怎么可能让一个存在，消灭所有居住在它上面的生物？”玲珑说完他要问的问题，继续说道：“当然，世界意志绝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毕竟，消灭一个世界上的所有生命，就意味着这个世界会走向毁灭。世界的意志最终会以死亡告终，因为没有生物的世界就无法生存，就像没有世界，生物就无法生存一样。”
“那怎么……？”白泽对这件事着实不解，觉得自己要是得不到答案，恐怕要好几天都睡不着觉了。
“那是因为世界意志无法还手。”玲珑淡漠的指出：“当你强大到能一击毁灭一切的时候，真的没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当然，我也不是万能的。毕竟，还有比我更强大的存在。”
见白泽沉默不语，玲珑摇了摇头，转头看向远处的星空。她叹了口气，红眸中再次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然后迅速消失。
“白泽，你喜欢星星吗？”
今天，白泽终于知道，在多重宇宙中，真正存在着哪些最可怕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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