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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孚身为金主,自然要保持自身金主的地位脸面,看到李必在侧满脸疑惑,于是轻咳着对龙波说道:“退下!我有话要对李司丞说。”
嗯???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龙波、并蚍蜉所有人,纷纷凝视着何孚,心说你没病吧?敢这么跟我们老大说话?我们是你雇来的不错,但却不是你的奴仆。
“我说了,退下!”何孚也是打肿脸充胖子。
好在龙波够隐忍,换了其他人,恐怕这货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凝视着何孚,龙波没有多说话,身形极缓的躬身,十分绅士的行礼退下,但是那个眼神,怕是只有何孚明白其中的寒意了。
趁着离去的工夫,龙波去把鱼肠的尸首埋了。
自雨亭内,只剩李必跟何孚两人,哦,还有个坐在亭子里无聊吃着零食的小兜兜。
何孚得意的笑了,一种胜利者的笑容,“呵呵,常见你与何监坐而论道、挥斥方遒,如今如何呢?”
李必惊咦道:“你的痴症好了?”
“装痴!”何孚回忆起往昔一幕幕,装痴很辛苦的,但是,值得。
“装痴,才能助我完成毕生心愿。你自诩神童,才华实不如我万一。我六岁失怙,孤身流浪千里,才学会了装痴处则装痴,方能达成心愿。似你这等,锋芒过于外露,以为懂得天地大道,就事事皆在掌控。其实呢?不过是未经世事,小儿痴语罢了。不然你的靖安司呢?你的张都尉呢?让你堂堂司丞被抓来?”
“你运气不错,还能活着看我大仇得报。”
“林九郎,活不过子时了!”
静静的看着何孚表演,李必不忍打断他,小兜兜却忍不了,“呸!好不知羞,哪有人自己夸自己才华横溢的?人家不戳破你傻是照顾你,却被你当成是傻子,不知好歹!只有傻子才会以为,全天下人都是傻子。”
“小丫头,你懂什么?”何孚恼羞成怒。
李必也劝阻道:“小妹妹别说话,大人的事你别管,安静呆着,他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转头李必对何孚问道:“今日长安之乱,都是你一手筹划?”
何孚十分得意的狂笑:“没错,我雇了龙波,龙波找了狼卫做幌子,方便行事!”
“逆臣!”李必怒喝。
“不要乱扣罪名!”何孚仿佛被戳中痛处,大声辩解道:“如果没有林九郎压制百官,我大唐才子,都将有在圣人面前一展才华的机会。今日除了林九郎,后世会说我是功臣。”
李必反驳道:“你是为报父母私仇!”
“那你呢?你这么查案子是为了什么?为了大唐百姓?你真的关心他们吗?啊?被我说中痛处了吧。”何孚看着低头悔恨的李必,放声大笑着转身离去。
这时,李必去突然出手,从后面将之勒住,想要直接将之勒死除害。
“龙波、龙波……龙波拉住他!”何孚慌了,挣扎着大喊,可龙波呢?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二人扭打。
李必边勒边说:“杀了你,刺杀计划就不再执行。”
“神童,不出十年,唐乱!”
“胡说!”
何孚快喘不过气了,只能祭出大招,“林九郎、御史台十三人,明晨弹劾太子结党谋逆,景龙观、密会……”
听到景龙观密会,李必怂了,浑身像是泄了气般,内心满是挫败。自以为景龙观的事天衣无缝,没想到,还是被人窥到了。
何孚大口喘息着,“景龙观密会,林有全部密录,林九郎和太子,只能活一个。”
静静的躺在回廊上,李必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往昔某次和太子密会京兆尹韩朝宗的场面,彼时李必在旁伺候烹茶。
“生不用封万户侯,但愿一识韩荆州。李太白这篇赞颂韩公的干谒文,最近长安人尽皆知。”太子李玙笑道。
韩朝宗苦笑道:“韩某也正为此时头疼呢。那李白才华盖世,唯口无遮拦。文章说什么,海内豪俊,都在为韩某奔走而归之,龙蟠凤逸之士,都欲收买定价于我。朝野上下也在议论,说韩某野心不小。”
“唉!千不该万不该,带他去了那南山隐宅。见过了那些,为太子搜罗的天下能人异士。”
太子李玙脸色一沉,“速做处理。右相必定以此隐宅做文章,为难于你。”
韩朝宗点了点头,“韩某已经遣散了那些人,只是可惜了那一众才子。”
似乎是觉得气氛有些尴尬,韩朝宗话锋一转,提起一事,“哦对了,今朝又传来喜讯,裴冕在灵武,秘密开垦了三千亩荒地,已经养住人了。那些逃籍的农户,听说灵武给地种,赋税低,都纷纷来投,至今已有三年,皆安居乐业,无有离开者。”
“灵武地方上也富裕有加,太子的新税法,成功了!”
这老狐狸,献媚倒是有一套,把年轻的太子哄得眉开眼笑,一扫刚才的阴霾,“新税法之设计,有个人功不可没,那个人官低位卑,却着实有才华。长源日后可将他引为臂膀。”
李必会心一笑,二人对视一眼,却不说破是谁。
韩朝宗开口说道:“太子的新税法,能推行天下,则长安子民,皆受福泽。就是不知道,唉,还要等多久?”
太子李玙好奇问道:“但听农闲时,裴冕令朔方军教他们习武?”
韩朝宗连忙解释:“那是为了防止流寇,和山中兽类所作的自保之策。”
太子叮嘱道:“谨慎性,我从前是朔方大使,朝中皆知,我与灵武的军将官员交好。若要右相知晓此事,我在灵武垦荒授意,少不得在圣人面前,告我个结交藩镇,收买民心、屯兵自重的大罪。”
这位太子,才华不见多少,这胆子却小的可怜,害怕亲爹也就罢了,听到右相都吓成这样,十足的没出息。
韩朝宗点了点头,“对了,皇甫惟明自陇右大战归来,准备入朝面圣,有一事他不让韩某告知太子,但事关重大,韩某不敢欺瞒。”
李玙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安慰说道:“皇甫惟明久不在长安,不懂长安险恶,你预先告知我是对的。”
韩朝宗这才敢说,“他打算,向圣人状告林九郎专权。”
“慎言!”太子李玙按住了京兆尹韩朝宗,李必也愣了一下,心说太子是不是反应太过敏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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