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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卫目不斜视的奔进来,就地一跪,心惊道:“王爷,属下们在涝山地界内找到一批被毁的瓷器。”
“哪里?”泽也斥声:“王爷跟前,切勿胡说。”
“属下不敢”,渊王府的近卫平时怕泽也不比怕江驰禹少,他口也不歇的解释道:“涝山是一处荒山,河州洪灾过后遗留的,好多地方都塌陷了,山内凶险万分,极其偏僻,属下一发现瓷器,便马不停歇的运了些回来,请王爷过目。”
江驰禹瞥过眼看向泽也,询问意味明显。
泽也摆手让近卫去带瓷器上来,他走近江驰禹,低声:“是属下疏忽了,涝山周围属下查过,什么都没有。”
“你不是一直在暗查吗?那这批瓷器怎么回事”,江驰禹蹙眉,压低了声,“凭空冒出来的吗?”
“王爷稍安勿躁”,泽也余光扫了狼狈凄惨的韩宜年一眼,按捺住心底的疑虑,小声:“涝山荒置多年,进山入口早被山石封了,得靠人力开路,方能扛着凶险进去,属下大意,遗漏了瓷器可能在涝山深处的可能。”
无论如何,现在多出一批瓷器,江驰禹便不能随意安谋逆罪名在韩宜年头上,借机处置他了。
等他瞧过这批瓷器,再寻法子收拾韩宜年。
容歌的宅院还和以前一样,院内静悄悄的,紫芸已经安睡,竹莺陪着容歌守在卧房。
卧榻冰冷,容歌显然没有就寝。
竹莺去外面听了会动静,悄悄转身回来,容歌正坐在烛光前,随着门窗的一开一合,烛火轻微跳动着晃进容歌的黑瞳里,足以燎原。
“小姐,阿顺说三爷已经被带走一个时辰了”,竹莺小声:“三爷应当已经认罪了。”
容歌略显疲惫的点点头,不知为何,她心下很不安,便对竹莺道:“我还是不太放心,你从后门出去,联系到阿顺,让他赶去江驰禹的府院所在的街探听一二,别出了事,我真的不知道。”
“小姐放心,奴婢这就去”,竹莺关上门,匆匆就出去了。
容歌实在忐忑难安,心口跟压着一方大石一般,她莫名的担忧。
不过半个时辰,容歌正拄着手臂盯着油灯发呆,门窗轻响,是竹莺回来了。
她神色匆匆,容歌觉得不妙,猛地起身问:“如何?见到阿顺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
“没”,竹莺扶了容歌一把,摇头道:“阿顺对曲阳县熟悉,奴婢一时找不到他,急忙回来,是奴婢发现了一件事,得赶紧向小姐回禀。”
容歌刚才起的急了,眼前有些眩晕,她道:“什么事?”
竹莺拉着容歌坐下,面色沉重道:“奴婢刚才本想往渊王府院的方向去,可在途中碰到一车队,月下灯黑,但奴婢看的清楚,他们各个配着刀剑,肃杀之气很重,像渊王殿下的人。”
“你怎么知道是江驰禹的人?”容歌实在想不到江驰禹人都被韩宜年拖住了,还能有什么事让他派一队近卫夜里出现在城中?
“小姐还记得在码头同渊王的车驾错过那次吗”,竹莺顿了一下,继而更加坚定道:“奴婢绝不会看错,今夜这批人和渊王在码头上护送的近卫是一样的,他们的装扮,刀剑皆是出自渊王手下。”
容歌沉思着咬了一下唇角,幽声:“这么晚了,江驰禹的近卫用车队押送什么?既然是往府院的方向去,那肯定是送去给江驰禹看的。”
有什么东西白天不能看,明日不能看,偏偏要深更半夜的往府中运?
鬼鬼祟祟,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对了,小姐看这个”,竹莺从袖子里摸出一片半掌大小的透白瓷递过去,说:“奴婢在路上捡的。”
说实话,太黑了,竹莺也没看清,江驰禹的近卫都是杀人如麻的高手,她不敢靠太近,只能偷偷跟了一条街便不敢向前了,手里的白瓷还是在车队后面捡的。
仔细回想了一番,从车布下露的一角看,近卫押运的,应该都是碎瓷。
容歌让竹莺再去点了两盏蜡烛,她摸着白瓷对着烛光看,就是普普通通的瓷片。
“你确定是从车上掉下来的?”
“是”,竹莺说:“奴婢看到车里有白色微光,听到有东西撞击的碎裂声,应当都是白瓷。”
“白瓷?”容歌正摩挲着,忽地眼睛一亮,对着烛光再仔细一瞧,惊声:“竹莺,你快看!”
顺着容歌的指尖,竹莺凑近一看,睁眼道:“小姐,是韩!”
“是”,容歌生怕自己看错了,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放下碎瓷她心口狂跳,沉声:“江驰禹押运的,应该是韩宜年丢失的那一批瓷器。”
竹莺惊愕:“瓷器怎么会在渊王手里?”
“不是在江驰禹手里,而是被江驰禹发现了。”
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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