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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江驰禹至今都不明白,为何当年他从汉州回来后,容歌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陌生又难以接近。
当时的她好似一夜之间忘了半生的光景,忘了同他相识数年的悲欢喜乐。
不知为何,从来到河州开始,江驰禹思念容歌的感觉就越来越强烈,这种要命的感觉比凌迟还让人难受,只要一闭上眼,噩梦便一茬接着一茬的侵占他。
在码头被冰冷的江风吹了一天,本就未愈的病邪势如破竹的重伤了江驰禹,他被噩梦惊醒,梦里是容歌沾满鲜血的脸庞,容歌手里紧握着一把刀,冷眼插进他心口半寸,江驰禹被疼醒了……
“咚咚咚……王爷?”门外是泽也焦急的声音。
江驰禹微躬起身,任由汗液顺着鬓角淌进发根里,他轻掀了一下被冷汗浸湿的睫毛,低声:“何事?”
泽也立在门口恭声:“王爷要不去看看,崔古好像不成了。”
玄铁的事一直耽搁了两日,江驰禹命人寻了几个好郎中日夜守着崔古,医毒用尽,硬是吊了这老太监两日。
可他嗓子难治,一句话都说不清楚,泽也想尽可办法,也撬不开崔古的嘴。
就在方才,郎中刚给崔古灌了一碗保命的药下去,不知这老太监发什么疯,一口气全吐了,连着半条命一起吐没了。
江驰禹匆匆起身,简单的束了发,披上外袍就往后院厢房走。
泽也见江驰禹面色惨白,于是轻声点了门口一个侍卫,让他去找郎中给江驰禹煎一副药,自己则闷头跟上。
等到了崔古屋里,床边围着两三个手忙脚乱的郎中,崔古吐了一地,刺鼻的药味熏的江驰禹皱了皱眉,他径直到了床前,崔古面颊凹陷,枯树一般的仰躺着。
“能说话吗?”江驰禹瞥过眼问最近的一个郎中,道:“还能吊多久?”
那郎中不知道江驰禹身份,只是被请来救人,连院门都没出去过,可听府中排场便只面前人是个得罪不起的大人物,他恭恭敬敬的回道:“上好的药材都用了,人已经油尽灯枯,实在难以回天。”
江驰禹胸腔里闷的厉害,语气不由得加重了些,沉眸:“用了这么多药,就不能让他开口说话?”
“嗓子里的毒入了骨肉,都是公子不遗余力的用金贵的药才保住了他的命,今个傍晚才刚能发出点声,本想着再好好养个四五日,就能言语的”,那郎中叹气道,“可现在他也不吃药,一折腾便将公子这两日的努力都白费了,怕是救不活了。”
崔古尸体一般的躺在床上,不知道有没有将旁边人的对话听进去,江驰禹盯着他,恨不得将他的脑子剖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惊天秘密。
崔古不识字,又身无长物,现在唯一能用的就是他那张嘴。
江驰禹低声逼问,“你到底藏着什么?”
崔古自然不会应他,江驰禹又道:“还有其他法子吗?”
几个郎中彼此相视一眼,满目纠结。
泽也看了他们一眼,说:“只要能让此人开口说话,我家公子重重有赏。”
“有法子是吗?”江驰禹追问。
几个郎中商量了会,其中一人开了口,他说:“公子若是实在想让此人开口说一言半语,也不是完全没有法子,需得以银针入喉咙,压住坏在喉咙里的毒,让人的痛楚短暂的消失片刻,便能强迫他说清楚只言片语。”
只要能让崔古开口,不管什么法子,江驰禹愿意尝试,他当即点头,“现在就施针。”
再拖一时半刻,崔古这口气怕是撑不到那个时候。
郎中颇为为难,尴尬的笑了笑,推拒道:“还望公子谅解,不是我们不愿意施针,而是此针术对医者要求极高,我等庸才,并不会。”
“……”泽也蹙眉:“你们这么多人就没一个人会?”
郎中齐点头,“还真不会。”
江驰禹抬眼,“你们知道谁会这种施针之术?”
“还真有一人可能会”,一郎中提点道:“不知道公子晓不晓得西街的药铺,里面有位韩大夫,师承药王谷,医术精湛,公子不妨去求求这位韩大夫。”
泽也看了江驰禹一眼,疑声:“姓韩?”
“是啊,姓韩”,河州知道韩舟是韩府小公子的人少之又少,这几位郎中就更不晓得了,他们只知道韩舟的名讳,却从未相与过,这时提起来也仅仅因为听说过他师承药王谷罢了。
从崔古屋里出来,江驰禹背过身,披着漆沉的月色,扭头对泽也道:“请韩大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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