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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国府内。
一张红毯从正门一路铺到荣禧堂上,两侧香烟缭绕,花彩缤纷,琉璃灯火相随,喜气洋洋,尽显富贵奢华。
贾环换了一身干净的喜庆衣服,挨不住亲姐的要求,愁眉苦脸地往荣禧堂这边走来,便要先向父亲请安。
贾政正自忙碌着,带着呆头呆脑的贾宝玉与上门的宾客寒暄,哪有时间理会他,随口就将他打发了去。
贾环见状心中不忿,本想回去,却又怕再遇到三姐姐,咬了咬牙,只得独自一人畏畏缩缩地往偏厅走去。
迎亲的队伍卯时三刻出发,一路敲敲打打,回来最少都是辰时了。
这段时间里总不能让宾客们干等着,好茶和精致的糕点奉上,荣国府还特地请了神京最顶级的戏班子在这里搭台唱戏。
贾环来到偏厅门前,小心翼翼地探头往里面望了望。
只见里面人影绰绰,伴随着细乐声,高台上身穿戏服的伶人‘咿呀咿呀’唱着曲儿。
他害怕撞上萧世子,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勾着身子悄悄地进入大厅,他个头不大,并未没引起什么人注意,来到一处僻静的角落坐下,抓起桌上的糕点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来客大部分都是世袭承爵的勋贵,其中也有些受贾府提拔的在任官员,但位于中枢的重臣却一个也没有。
他们纷纷议论着,刻意压低了声音,不时转头往上方看去。
贾环察觉到他们的异样,也跟着拿眼去看,很快便发现了坐在最前方,身着白袍的修长身影。
“那个混世魔王?”
贾环吓了一跳,呼吸都乱了几分,有些害怕又有些好奇地打量着。
发现萧世子背对着他,贾环稍稍松了口气,一直紧绷着的身体这才缓缓放松了下来。
斜着脑袋吊着一边肩膀,一副平日里蔫头耷脑的模样,想起早前听到过的下人间的传闻,他眼中闪过一丝疑色:
“贾蓉的媳妇儿究竟是不是被他抢走的?”
......
瑟瑟寒风袭来,宁荣大街上红绸如火,随风飘扬。
街面两侧红灯高挂,爆竹悬空,衣红戴绿的下人们成群结队地拥在街道口,伸着脖子往远处张望,脸上都是欢喜且急切的神情。
辰时三刻已过。
一顶大红花轿,从拐角转入远处的街道。
“来了!来了!”
这时,簇拥在宁荣街口的下人中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
众人欢呼鼓舞,根本没有注意到那跟着红轿后面的锣鼓都没有敲响。
啪啪——
爆竹点燃炸响,喜庆的红色碎纸漫天飞舞。
宾客们大部分都已迎进府内,正门处同样有着许多穿着喜庆的下人,管家林之孝正在紧张地安排着一会儿新娘抵达后的事宜。
因为琏二爷不能外出,结亲的一些流程,譬如拉柳木弓射桃木箭等等肯定是要舍弃的。
这边正忙着,忽地听到街口鞭炮放响,林之孝心中一动,便见一小厮从外面匆匆忙跑进来,拜倒在地道:
“林管家,红轿已经到对街了!”
林之孝闻言,赶忙转头,吩咐一旁的下人道:“去通知大老爷和二老爷,然后让人将火盆抬到门口来,点灯,敲锣,放炮!”
“是!”
下人们高声应是,各自下去准备。
霎时间。
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起,锣鼓喧天,场面热闹非凡。
偏厅内,冯紫英眉梢一挑,笑道:
“新娘子到了!”
性格豪爽的卫若兰抚着手掌,提议道:“咱们也去凑个热闹,这样隆重的典礼可不常见!”
冯紫英有些意动,转头去看萧流云。
那日他也在春风楼,完全清楚萧世子和贾王两家的恩怨,不过既然萧世子今日来了,想必应该也放下了。
萧流云饮了口茶,轻轻点了点头,淡淡道:
“是该去看看。”
偏厅内其他人同样有此想法,尽皆站起身来,往正门走去。
贾环落在最后面,手里还捏着一块点心,也好奇地跟着赶了过去。
荣府旧园内。
贾琏穿戴一新,胸口顶着一朵绢纱织成的大红花,面色红润,看上去心情颇为不错。
邢夫人早已离开,房内就只剩他和几个丫鬟在。
“时辰快到了吧?”
贾琏坐在妆台前的凳子上,笑着转头问向一旁的丫鬟秋桐,毫不避讳地伸手去摸她的腰。
秋桐并非是贾琏身边的丫鬟,而是他老子贾赦房内的。
贾赦是出了名的好色之徒,房内的哪个丫鬟没被他吃干抹净?
贾琏更是继承了他老子的优秀传统,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仅玩自己房里的丫鬟,竟然还对贾赦房里的,他可以称之姨娘也不为过的人,产生了不轨的想法。
要说这秋桐虽长得一般,但却是个浪荡的,贾琏甚至都没花费什么力气,就勾到了手里,一副身子陪父子两人玩乐,还挺乐在其中。
且以此来作为自己身份的象征,出入院内,俨然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仿佛要比普通的丫鬟高上数等,甚至比一般的姨娘还要阔绰许多。
“二爷,你就这么急?”
秋桐身体前倾,将沉甸甸的软肉靠在他的胸口上,语气幽怨,咬着嘴唇,似乎有些小脾气的样子。
看着她娇滴滴模样,贾琏心头烈火升腾,眼中闪过几分炙热,伸手在她身前揉了几下,咽了咽口水,便要去解秋桐的外衣。
趁着新娘子还没到,先发泄一下再说。
一旁剩下的几个丫鬟没想到琏二爷这么急不可耐,脸蛋立马红了起来,连忙垂下头,只当没看到。
她们本就是贾琏的人,这样的场景她们早已习以为常,自然也不会生出什么告密的想法。
正当这时,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从外面传达进来。
贾琏顿时惊醒,吐出一口滚烫的热气,眼中的火热渐渐消退,抬手拍了一下秋桐的屁股,笑道:
“骚蹄子,等会再来整治你!”
秋桐双手捧在胸前,抛了个白眼过来,咯咯笑道:“琏二爷你这身子还能作甚?快去迎你的新娘子吧,晚上我得陪老爷去了。”
贾琏脸色一白,哼了一声,招手让丫鬟过来,将他扶起来,慢慢移到门口。
坐上院子内停放的小轿,慢悠悠地往正堂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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