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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里有个问题。
自己要自创的禁锢术，必然是要针对所有体系修士的。
世间修炼体系众多，不同体系有各自不同的“术”。
而发动不同体系不同的“术”，毫无疑问，必然需要不同的“燃料”：法力，气运，功德，先天一炁，浩然正气……
自己的金行法力能压碎金定咒的前提，是金行法力与金定咒“适配”，金行法力能进得去金定咒的术式中。
可别的体系的术与自己的法力根本就不适配，这就好比拿错误的钥匙往锁里捅，都捅不进去，又谈何压坏？
当然了。
“压坏对手的术”只是一个初步设想。
是否有可行性有待慢慢验证，没必要急于下定论。
“徒儿，你没事吧？”虚云子见许昂没说话，又问道。
“没事，”许昂笑笑：“想到个无关紧要的事情。”
许昂决定暂时跟师父保密。
‘先去一趟青云居，看看历代先辈自创术法的经验总结，找找灵感再说吧。’
他觉得还是等自己这个“初步设想”有一定可行性时再跟师父说不迟。
“师父，咱们走吧。”
“嗯。”
师徒二人走出屋子，各自飞起，往青云居而去。
“终于完事了，这回没人打扰我睡觉了吧。”火烧嘟哝一声，身子一瘫，又呼呼大睡上了。
……
与此同时。
距离青云秘境三百里处，正有一支不到百人的队伍往青云秘境方向而来。
这队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服饰花花绿绿。
他们像普通人一样慢腾腾地赶着路。
但他们其实不是普通人。
他们甚至都不是人。
他们是妖。
不过不要误会，不是所有妖都是坏妖。
妖这个物种，在这个世界的数量还是很多的。
不说别的。
十二仙门之一，诛心渊，成员就都是妖族。
别看诛心渊起了这么个邪乎的名字，既然敢称之为“仙”门，它还是正义的。
至少明面上是。
说回赶路的这一队妖。
这一队妖物显然都不是坏妖。
他们是树妖、花妖等“植物类”妖物。
这些妖物世代在自己的领地“桃花源”生息，从不去往外界。
但是。
一个月前，桃花源灵气突然枯竭，他们这些仰仗灵气生存的植物妖一夜间失去了生存的环境。
他们不得不离开家园，寻找新的灵气充裕之地。
植物类妖物对灵气有一种天然的亲和，别看他们是漫无目的地寻找，但好巧不巧，他们的方向竟然是青云秘境！
以他们的速度，估计再有个七八天就能到达青云秘境。
而如前文所说，青云秘境已不再隐秘，他们到时必然会进入秘境之中。
……
场景返回。
许昂跟虚云子此时已到了青云居。
虚云子是跟天音齐名的修界大佬，天音是十二仙门佛音禅寺的和尚。
但虚云子并不是十二仙门的人。
正如他自己所说，小门小户。
他们这一派甚至连具体的宗门名字都没有。
其实像虚云子这种“小门小户”的修界大佬还有很多。
这些人有门派，有传承，但门派历来人丁稀薄，法非至人不传，更有甚者，收徒可能很多，但能替门派传递传承的只允许有几个，个别甚至只能有一个，比如虚云子的大徒弟，灵隐道人。
这种“小门小户”注定不会像十二仙门那样，统领一方，有“势力范围”这种东西。
所以青云居几十间小屋，就是虚云子这一派的全部家当了。
此时此刻。
许昂正阅览着本门历代先辈自创术法的心得类著作。
每一代先辈都会为后世留下点什么，比如虚云子，他自创的“四盘观想法”就是进入肺金内景最快的法门。
纸张在这个世界已问世几千年，道家高门虚云子这一派保存先辈典籍的纸张更是有法术护持，保存万年也不会腐坏。
许昂正看着一本典籍。
只是他看书速度实在太快，一页页快速翻动，知道的自然知道他在看书，不知道的估计还以为他在跟人比谁翻页更快呢。
“唰，唰，唰，唰——”
一本。
两本。
三本。
……
……
一百零九本。
虚云子：“……”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这本刚看到三分之一的书。
‘真不怪自己慢啊。
‘自己都这个修为的大佬了，看书速度比凡人快了何止百倍，可特么……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他把书扔到一边，“徒儿，如何，有没有什么灵感？”
许昂摇头。
实话说，这些典籍中记载的先辈智慧，即便是拥有超人体质的他都不得不说，真不是盖的。
但是。
先辈们自创的术法功法，无论何等精妙，思路如何奇诡，仍然只是在“常规”范围里打转。
自己想基于“法力压坏”理论创造术法，必然要跳脱常规的束缚。
“师父，我再看看吧。”
“好。”
许昂继续翻动书籍，从书架头翻到书架尾。
再换架子，从头到尾。
再换。
再换。
新的这一排架子，许昂还是和刚刚一样，以极快的速度从架子上抽下书籍，看一眼封面，迅速翻过，再放回，继续下一本。
他本来也是这么做的。
但当他将一本书放回，抽出下一本，看了眼封面时——
“咦？”
看到封面文字的许昂一愣。
其他书，封面上基本都是《谁谁谁创某某术有感》这类常规书名。
但这一本，封面上是这几个字：
【别看了，你不可能看得懂的】
字迹也不像其他书籍那样工整，这几个字写得极其潦草，说是右撇子拿左手写的许昂都信。
极其敷衍。
又或者……
极其自负？
许昂看书的节奏几乎是固定的：抽书，一言不发地看几秒，放回，再抽……
虚云子也适应了这个节奏。
此时见徒儿居然打破了这个节奏，停在一本书前不但已经好几秒了，甚至还“咦”了一声。
虚云子好奇，便过来了。
他看到了许昂拿着的这本书的封面。
“这是‘九一祖师’所著关于‘万法归一’的总结。”
虚云子看了眼封皮上潦草的字迹，笑道：“九一祖师天赋异禀，其天纵之才堪称咱们这一门最惊艳……”他看了眼许昂，默默加了俩字，“堪称咱们这一门最惊艳之一，所以为人也狂傲了些。”
“万法归一……”许昂咀嚼着这四个字。
虚云子：“万法归一是九一祖师创造的一种方法，可以让他以道家之力，以一人之躯，使尽天下所有体系术法，万般术法皆归于他一人，是为‘万法归一’。”
许昂眼神一亮，他隐隐感觉自己要找的灵感就是这个。
“怎么做？”他问。
虚云子：“九一祖师‘万法归一’的核心，便是让本门所修法力‘特殊化’，能让其取代浩然正气、气运、功德等等等等，从而启动其他修炼体系相应的‘术’。”
‘就是这个！’
许昂激动。
他对掌握世间万法不感兴趣。
但如果他也能让自己的法力“特殊化”，使之变成一把万能钥匙，能进入其他体系修士的“术法”中……
那最开始困扰自己的那个问题，不就轻易解决了吗？
“师父，这本书里记载的就是让法力‘特殊化’的方法吧？”许昂问。
虚云子：“然也。”
许昂迫不及待地将书打开，看了起来。
这一回他并没有如之前那般快速翻看。
他看的很慢。
一旁的虚云子似乎早有所料，微笑捋着胡须。
许昂看得越来越慢，渐渐地，他居然慢到普通人看书的那种速度。
良久。
他终于看完了。
全书的确是在介绍如何让法力变得“特殊”，但是……
许昂居然没看懂。
饶是他超人的脑力，竟然没看懂！
虚云子看出来许昂没看懂。
他忽然有点高兴。
这个弟子实在太优秀了。
不，“优秀”这个词的格局太低了。
应该说这个弟子实在太妖孽了。
妖孽到虚云子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事儿能难住他的程度。
“轻而易举”在修仙一途上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太顺会让人自信。
太自信会让人自大、傲慢。
而傲慢，往往是毁掉一个修行人最快的杀器。
现在能有个事儿难住这个弟子，别说，虚云子还挺高兴的。
“怎么样？没看懂？”虚云子明知故问道。
许昂点头，“嗯，有点难理解。”
难理解到什么程度呢？
就跟刚学会识字的人去理解相对论一样难吧。
看来自己即便有超人体质这个金手指，也绝不能小看天下英雄啊。
“难理解就对了，要不九一祖师也不会在封面上写这么几个字。”
虚云子笑道：“自九一祖师之后，咱们这一派也有人想尝试掌握‘万法归一’，让自己的法力‘特殊’化。只是谁也看不懂九一祖师所著内容，故而渐渐也没人提了。”
许昂轻叹一声。
对于他的超级脑力来说，过目不忘只是基操。
这本书他没必要再看一遍，这就准备合上书籍，将其归于原位。
但就在这时——
他发现最后一页其实和书尾封皮间有黏连。
他轻轻揭开，就见这里也和封面一样，有几行潦草至极的字：
【没看懂是吧？真是蠢材！
【唉，其实也不怪你，毕竟古往今来，偌大世间，也只有一个“九一”。想想倒也清冷啊，无敌，还真是寂寞。
【数万年后，老夫魂归天地，“万法归一”就要彻底失传了吧，呜呼哀哉。
【既无人传承大法，老夫便自留五份“归一”法力，永世流传，证明世间曾有人掌握万法罢。】
看到这里许昂一愣。
九一祖师所说的五份“归一”法力，应该就是能使用其他体系术法的特殊五行法力。
“师父，世上还有九一祖师留下的五行法力？”他指着最后这部分内容问道。
“嗯，就在为师这里。”
虚云子右手凌空一抓，停下时，手里已抓着一块似冰又似水晶的结晶体。
冰晶通透，能看见里面封着五滴液体。
五滴液体颜色各异，分别为白，青，黑，红，黄。
白为金，青为木，黑为水，红为火，黄为土。
“这里面就是九一祖师留下的能使用‘万法归一’的五行法力了，”虚云子叹道：“九一祖师仙逝时，命后世弟子将此法力结晶代代相传，这么做倒也没什么用，只是九一祖师个人的念想罢了。”
许昂不说话了。
早在师父拿出这份五行法力时，许昂便启动了他的超级视力。
他倒要看看，“特殊”的法力到底特殊在哪！
他全方位观察着这五滴法力液滴。
不过他绝大部分注意力还是放在白色液滴，也就是金行法力上。
因为他现在在炼化肺金，对金行法力最为熟悉。
液滴渺小，许昂将自己的超级视力像显微镜一样放大到100倍去观察这滴液滴。
但一番观察下，许昂发现，那滴肺金液滴跟自己的金行法力比，除了更圆满外，似乎并没有什么能称之为“特殊”的东西。
许昂将超级视力放大到1000倍。
看到的情况跟放大100倍时几无二致。
10000倍。
还一样。
100000倍。
还一样。
‘难道那特殊性自己的超级视力观察不出来？’
再加倍。
加倍。
加倍。
可足足加到了100000000倍时，看到的情况还是和100倍时一模一样——
‘看来超级视力是捕捉不到法力的特殊之处了。’
许昂想着再加一次倍，如果还不行就算了。
于是，他将超级视力的放大倍数加到了1000000000倍。
‘还是没……等等，那是什么？！’
许昂忽地一愣。
这一次跟之前不一样了。
这一次的金行法力，有变化了！
而变化就是……
这一次的金行法力，它在以一个固定的频率，振动着！
这个频率，许昂立马算出——
493Hz。
法力振动的幅度近乎为零，不放大到一定倍数，还真无法看出。
许昂又依次以这个倍数的超级视力看向其他四行法力。
果然。
每行法力都是在以493Hz的频率、以某种形式振动着。
许昂看向自己的肺部，透视+放大1000000000倍同时启动，直接观察自己肺部的金行法力。
他注意到，自己的金行法力没在振动。
‘振动就是归一法力的特殊之处吗？
‘九一祖师所著之法，就是让法力能以493Hz的频率在1000000000倍的视域里振动？
‘非常有可能！
‘既然是这样，那我能不能跳过九一祖师所著之法，直接用自己的氪星能力，让自己的法力也以这个频率振动？’
许昂二话不说，直接盘膝坐下，闭上双眼，意识沉入双肺意境世界。
虚云子直接就愣住了。
‘咋的了这是？’
现实中，许昂启动生物力场投射到双肺。
引力，斥力……他能“定制”不同形式的生物力场。
于是，依照九一祖师五行法力在1000000000倍视域里的振动形式，许昂为该振动建立一个相应的数学模型，并将基于这个力学模型的定制版生物力场，投入到双肺内储存金行法力的区域中。
反应到意境世界中，许昂能清晰“看”到，缠绕在虚影巨剑上的金丝在近乎微观的领域里，以493Hz的频率振动着。
‘大功告……等一下！’
之前他是观察着九一祖师的法力。
但现在，法力的改变就在他自己的身体里，他对法力的改变有着更灵敏的感觉。
他启动超级听力，并将其增强到相应倍数。
然后——
他听到了金行法力在以493Hz的频率振动时发出的“声音”。
就像人很容易分辨一首歌哪里差了点意思，许昂察觉到这个“声音”也差了点意思。
它并没有达到它能达到的完美状态。
‘难道说493Hz只是接近，并不是最理想的频率？’
许昂调整力学模型，以493Hz为中心，让频率上下波动着。
494。
声音还不对，大了。
492。
不对，小了。
493.5。
493.56。
493.562。
……
也不知道调整了多少次。
终于——
当频率值达到493.5625648318915时，金丝振动传递出来的“声音”，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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