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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宫前,明泰郡主思索再三,决定还是去承明殿求见父皇。
总管内监刘成跑下台阶,恭恭敬敬地行礼:“郡主,陛下近日咳疾又发了,刚刚服了药,老奴进去通传一声。”
明泰郡主微微点头,站在阶下隐隐听闻殿中咳声时断时续。
永庆帝听闻女儿前来探望,疲倦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欣喜:“快宣她进来!”
明泰郡主进殿后刚要行礼,永庆帝道:“凝若如今身怀六甲,此处就你我父女二人,礼便免了吧!”
明泰郡主还是一丝不苟地行了大礼:“礼不可废,儿臣参见父皇!”自己已经过了恃宠而骄的年纪。
永庆帝道:“平身!凝若许久不来见父皇,可是心中有怨?”
明泰郡主低垂着眼眸:“女儿不敢,只是如今无诏进不得宫,心中却是一直念着父皇。”
永庆帝见她比往日更加乖巧懂事,到底是自己从小宠大的独女,言语中带了几分疼惜:“凝若,别怪父皇狠心。如今内忧外患,父皇不能因父女之情不顾这天下安定。你嫁了定远侯,若不削了你的封号,收了你的府邸,朝堂势力便失了平衡。”
虽说明泰郡主早已知晓这些,可如今父皇愿意与自己说几句掏心窝的话,心中多少有些动容:“女儿既嫁入叶家,自是不敢再享天家尊荣。父皇日理万机,劳心劳力,女儿恳请父皇顾着些自己的身子。女儿心中,父皇康健才最为紧要。”
永庆帝点头,喉头一阵干刺,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可见过你母后了?她也挂念着你。”
明泰郡主回道:“母后前几日偶感风寒,担心过了病气给女儿,今日并未相见。”
药效渐起,永庆帝有些困倦:“时辰不早了,你早些回吧!凝若安心养胎,父皇会寻机会补偿你。”
出了宫,明泰郡主也觉得有些疲惫,回去的路上,在马车中就睡着了,梦中父皇坐在龙椅上,咳出鲜血,惊醒后已是一身冷汗。
睁开双眼,只见定远侯摸着她额上的汗,怜爱地说道:“孩子出生前,凝若莫要再进宫了。”
明泰郡主想了想,点头应下,问道:“我怎么下的马车?”
定远侯道:“你睡沉了,自是我抱你下的马车。”
明泰郡主此刻有些明白,何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
泸州卫府,接到二哥的信,卫景良有片刻的失神。卫三爷取过他手中的信,看后说道:“藏好你的心思,不要因个妇人,坏了你们兄弟二人打小的情谊。”
卫景良回道:“父亲放心,儿子不会辜负二哥的信任。只是母亲这里,求父亲看在多年的夫妻情分,姑且饶了她这一回。”
卫三爷沉吟不语,杜微棠有了身孕,自己还没欢喜几日,便被庄氏一碗药落了胎。
卫景良见父亲沉默,跪地不起:“父亲许久不去母亲房中,母亲只是一时迷失了心智。”
卫三爷也知自己近来无视发妻的感受,可若是自己姑息了这一次,难保庄氏不会故技重施。
卫景良又道:“父亲,儿子愿以性命担保,母亲绝不会再犯。”
卫三爷向来看重长子,见不得他如此卑微祈求:“良儿起来吧,去告诉你母亲,若敢再犯,我定不手软。”
卫景良松了口气,可一想到愁容满面的母亲,又迈着沉重的步伐去了后院。
看着一向洒脱不羁的长子,如今却面色深沉,庄氏虽被解了禁足,却无半分喜色:“难为我儿了!”
卫景良道:“母亲,儿子不日就要入京。儿子向父亲担保,母亲若再犯糊涂,儿子唯有以命相抵。”
庄氏一愣,轻笑:“竟是如此。往日里,被我落胎的侍妾不在少数,你父亲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她杜微棠终是扎进你父亲的心里,一切都不同了。”笑容未止,泪已滑落。
卫景良看着母亲眼角的纹路,叹道:“母亲既知物是人非,莫要再提旧时之事。母亲育有四子,晚年大可安枕无忧。”
庄氏心知,自己那些妇人的心思便是说出来,儿子也无法理解,可悲自己膝下无女,如今心中的千仇万恨无处倾诉。
安顿好母亲,卫景良便启程进京。
卫景良这次进京,惊觉镇南侯府变了模样,院中多了些草木,屋内多了些陈设,耳边多了些欢声笑语,已有了家的味道。
兄弟二人见面相拥,卫景辰拍去他肩上的风尘,说道:“辛苦三弟!你二嫂特意去厨下备了酒菜为你接风洗尘,今日准你多用两杯。”
席间,卫景良觉得静姝看他的眼神不似从前那般平淡,多了许多暖意,心中一扫前些时日的阴霾。
卫景辰问道:“眼下雍州境况如何?”
卫景良道:“今秋泸州粮食丰收,粮仓满囤。一路北上,却见雍州百姓依旧饥寒交迫。听闻青州秋收前遭遇大雨,朝廷并无充足的粮草四下救灾。”
卫念汐感慨道:“幸而咱们泸州终于雨过天晴。”
卫景良冲她挤挤眼,调侃道:“六妹妹可舍得与我们同回?”
未等念汐回答,卫景辰斩钉截铁道:“如今京城风声鹤唳,带上她一道回去,免得节外生枝。”
卫念汐虽不情愿,然兄命不可违。
夜幕之下,卫景辰看着玲珑她们来回收拾着衣物,拥着静姝不舍地问道:“夫人为何如此急迫?”
静姝有些忧心:“方才得知郎君与念汐皆未足月就已出生,我还是早些回去方能安心。”
卫景辰顺着她耳后柔滑的肌肤一路吻了下去:“夫人今日看三弟时,分外热切。”
静姝微怔:“是吗?怕是真情流露,毕竟这生孩子的事多半是要指望三弟了。”
卫景辰好气又好笑,挑起她的下巴:“夫人这话倒要说说清楚。”
静姝顿觉此话不妥,讪笑起来,搂着他的脖子说道:“这趟一来一回怕是要两个月,郎君在京城诸事小心,切勿卷进皇子间的争斗。”
永庆帝这次的咳疾持续了许久,想必之前的偏方也没了作用,静姝隐隐有了判断,圣上的大限将至。或是生前立储之争,亦或是身后继位之乱,只怕京城都免不了一场动荡,卫叶两家难以置身事外。
卫景辰知她忧心自己安危,宽慰道:“夫人且放宽心,京中并无卫家拥护之人。”
静姝愈发忧心,卫家究竟作何筹谋,话到嘴巴,却被夫君急不可耐的吻打乱了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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